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花和尚 文 / 黑天鵝王子
腳下的顫動越來越厲害,我看看老爺子的表情,顯得異常地凝重猙獰,再看那耍猴似的要天,已經攥緊雙手舉過頭頂,拿著那把我看不見的手劍,做出了準備劈砍的架勢。
我仔細觀察那贔屭的小眼睛,果真是已經閉上了,這東西明明沒有什麼表情,但卻給我一種溫順馴服的感覺。
就在這時,贔屭前面的一塊地磚突然裂開了,露出了一個一平米見方的洞口,裡面似乎有燈光,映射出一道紅色光芒。
「要天動手!」隨著老爺子一聲怒吼,要天手起「劍」落,那個伸出來老長的贔屭腦袋一下子就飛出了塔門之外。
我只覺得渾身一陣酥麻,眼前頓時一亮,彷彿剛做完了一個夢似的,霎時就回到了現實。
遠遠的山坡下面過往的汽車引擎聲,風吹過樹林的沙沙作響聲,甚至連坡下別墅裡被驚醒了的業主們的叫罵聲,和警衛們急匆匆地往坡上奔跑的腳步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要嬰下到洞裡,找到一個黑色小烏龜取出來就行了,別的什麼都別拿,要快!」
老爺子說著就歎了口氣,「沒想到這魂網還真厲害,居然有同歸於盡的功力,我破了聶英年這個迷局,結果把我佈置的困咒結界也給毀了。」
「怪不得我一下子就什麼都聽見了呢,敢情之前一直都是被您那什麼困咒結界給蒙蔽了。」
我有些不滿地嘟囔著,正要往那洞裡鑽,忽然想到既然困咒結界被毀了。要子花他們會不會有事啊。
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你老婆他們都沒事。你趕緊下去把小烏龜取出來,咱們這就要走了。待會兒那些警衛們過來咱們就有麻煩了。」
我這才一頭扎進那個閃爍著紅光的洞口,一進去我就傻眼了,原本以為老爺子所說的那隻小烏龜既然是聶氏魂網的機關密鑰,大約應該放在洞裡很醒目的地方才對,比如在洞裡擺放的桌案上,或者靠牆的格致架上什麼的。
誰知這個這個只有七八平米的洞裡,倒是擺著一個巨大的長條桌子,然而桌子上卻整整齊齊地擺著上百個一模一樣的黑色石雕小烏龜!灰黑色的四壁上掛滿了數十塊花花綠綠的唐卡,藉著紅色燈光。我湊上去仔細一看,每塊唐卡上繪著的圖案居然也都是大大小小的烏龜!
這洞裡哪兒是什麼震位密鑰機關,簡直就是個生產石雕小烏龜的地下作坊。
我回身上到地面,把下面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爺子。
老爺子沉吟半響,回頭對要天說道,「剛才你砍下來的那個烏龜腦袋呢?趕緊去給我找回來,那上面的凹槽裡還嵌著個小葫蘆,可別忘了。」
要天聞言就往外跑,剛到了拱形塔門前就溜回來了。一臉尷尬地看著老爺子,「要嬰老婆在外面呢,您還是讓要嬰去撿烏龜腦袋吧,我……我不太方便。」
我這才發現要天身上是一絲不掛。也就是正值月夜無光,石塔裡面也是光線昏暗,再加上跟我一樣。身體在老烏龜的震位真火的燒烤下已經變成了黑紅色,我們居然都沒注意到威風凜凜的要天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燒得精光。
一聽見要子花在外面。我也顧不上譏笑要天的狼狽相了,扭頭就往外跑。邊跑還不忘了囑咐一句,「要天你趕緊找個暗處躲好了哈,要是讓我老婆看見你在遛鳥,我就把你的鳥頭割了。」
老爺子哈哈笑道,「你還是先去找到烏**再說吧,順便給要天帶一件衣服進來。」
我一出石塔門,藉著月光,就遠遠地看見要子花手裡拿著那個烏龜腦袋,和897號、888號正站在一起說著什麼呢。
我心裡一喜,這下可好,省的我摸著黑地到處找那個烏龜腦袋了,於是就叫了一聲,衝著他們就跑了過去。
誰知他們三個一見到我就如臨大敵,馬上散開把我圍在中間,要子花更是誇張地大喝道,「站住!你是哪兒來的黑和尚,深更半夜地在青石塔裡幹什麼?」
我低頭一看自己的打扮,黑黢黢的膚色,光頭赤腳的,外面只罩著一件寬大的白袍,真的很像從印度什麼地方剛漂泊到北京的僧人,
我咧嘴一笑,突然起了捉弄要子花的念頭,「貧僧是剛剛從印度七扭八歪寺趕來,就寄宿在西山玉泉寺,今夜特地想見識一下女施主手裡那個贔屭頭顱,不知意下如何?」
「你要這個烏龜腦袋幹嗎?」要子花仍然沒有放鬆警惕,把烏龜腦袋扔給897號,走到我面前仔細打量起來。
「你的中國話說的不錯嘛,我怎麼聽著你的聲音這麼耳熟呢?」
我把腦袋又往下低了低,故意不讓要子花看不清我的面目,
「是這樣的,貧僧幼年時曾在拉薩大昭寺修持,與諸多內地僧侶都有交流,所以貧僧對中也略曉一二。」
要子花幾乎把臉湊到了我的光頭跟前,疑惑地在我身上嗅來嗅去,「不對不對,我還是覺得你的聲音在哪兒聽見過——你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你。」
我聞言反而把光頭垂得更低了,臉上卻憋不住想笑。
「貧僧自小臉皮薄,經不住女施主如此調戲——您就別在我身上聞來聞去了行嗎?」
我這一笑立馬就露了馬腳,要子花就算再傻也看出來是我了,圓圓的俏臉登時漲的通紅。
「調戲——我不但要調戲你,還要賞你這個花和尚一個大花捻呢!」
話沒說完,手就衝著我的腰眼伸了過來,我只得咬牙攢眉地等著花捻伺候,
卻被要子花緊緊地抱住,空曠的青石塔前頓時響起了她獨特而嘹亮的哭叫聲。
「我可憐的老公哎,小乖子啊,是誰這麼缺德把你整成和尚模樣了,這是成心要讓老娘我守活寡啊,你告訴我是哪個王八蛋,姑奶奶我一手刀劈死他,不——我活活地咬死他才解恨!」
她這一哭鬧,我心裡也亂了,幾乎忘了自己出來幹嘛來了。
「老婆你就別哭了,小心把下面的警衛們都招來了,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