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陣戰 文 / 黑天鵝王子
這丁丁也頗通人性,知道要子花喜歡它,就伸著小粉舌頭在她臉上舔啊舔的,那種膩乎勁兒弄得我心裡竟然有些不舒服了。
「丁丁別鬧了,快下來!你們幾個趕緊入列。」後面傳來要德錚厚重的聲音,我抬眼一看,穿著一身黑色長衫的要德錚正站在一個台階上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們,他身後陣容整齊地站滿了身穿黑色緊身衣的要氏解決人和助手們,那面繡著「錚」字的黑底紅邊的大旗被一個站在他身邊的解決人舉著,被夜風刮得獵獵作響。
要子花把手一鬆,丁丁就嗖地躥到了要德錚的身邊乖乖地站著不動了。我們幾個不敢再猶豫,趕緊加入隊列站好,豎起耳朵聆聽要德錚的指令。
要德錚對著下面掃了一眼,緩緩說道,「今天是我作為珍明長老以來第一次引旗決戰,錚字旗下沒有膽小力弱之人,只有視死如歸的勇士,千百年來,要氏家族神勇者世代輩出,為榮譽而戰者不計其數,所以關於此戰的緣由我就不再多說了。」
「今天的戰法是秉承地下世界的古典傳統,也是自春秋以來各大家族解決榮譽之爭的終極手段,那就是陣戰——以陣法和武功來決定對決的勝負,嚴禁使用以火藥為動能的任何武器。」
「確切地說,由於是事關要聶兩大家族的榮譽之戰,今天的對決我們要氏採用的是雁行陣,第一步由雙方派出高手比拚武功,其他人嚴禁擅自發起攻擊。只能在旁掠陣;武功分出輸贏後再行談判,如果不能達成一致。就進行第二步的陣戰,也就是集團搏殺。一戰定勝負,負者就必須退出地下世界的利益,如有違背將受到其他家族的共同討伐。」
「所以今日之戰將受到其他家族和政府高層的在場監督,這就要求我們每個人都必須嚴格執行家族規矩,不得逾越,否則必將受到族規嚴懲。」
我就站在要德錚面前,他的每句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三國演義》裡魏蜀兩軍對壘,先是大將們耀武揚威地廝殺。背後是金鼓助威,箭矢掠陣,不論大將們輸贏,接下來肯定是雙方的一場混戰,當然多半是大將們贏的那一方獲勝。
當然了,這樣的戰爭雙方多半都會有一些軍師級別的高智商人物參與策劃,並會根據敵我雙方的特點和戰爭地點的山形地貌進行排兵佈陣,為保證戰爭勝利打下堅實基礎,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陣法。是比後世混混們打群架更高n個檔次的形態。
雖說戰爭講究兵不厭詐,但是在春秋時期的各國征戰,多以掠奪土地、糧食和人口為目的,節奏比現在緩慢的多。所以戰爭的形態多以人數的多寡和武技的強弱來決定,而冷兵器獨有的特點,使所有這些戰爭大都是以近戰格鬥為主。對將士的單兵素質要求極高。
即使在近幾百年出現了諸如火炮和弩箭以及其他大型攻堅武器,也大都以戰爭的輔助形式露面。真正能夠決定戰爭勝負的,除了制敵先機的謀略。人的武功戰技也是起主導作用。
而熱武器的發展速度實在驚人,其殺戮效率在現代戰爭中得到了極致的發揮,戰爭的死傷人數以古人無法想像的速度激增,以至於參戰各方都無法承受住巨大的人員傷亡代價。
而核子武器的出現,更是把人類帶到了一個生死存亡的岔口,使得人們不得不重新定義戰爭的形式,人類對戰略武器的重視遠遠高於對戰術的研究,所以現代士兵也許只是一個精通電腦的弱書生,根本不需要再教授近身格鬥之類的武技,甚至對槍支的使用也僅局限於防身自衛的範疇。
只有特種部隊才會進行類似古代戰士的訓練方式,但是對熱武器和高科技的倚重依然遠遠大於對單兵素質的要求。
而要氏家族卻在對解決人的教育過程中保留了自古傳承的陣法培訓和近身格鬥訓練,這是在潛能開發之外的教程,也是在歷次任務中極少使用到的技藝。
記得以前上課時,曾經聽要德靈老爺子給我們講授戰爭陣型的變化,大多以九宮八卦為基礎實施的,由力大強健的兵士持巨弩強弓壓住陣腳,再挑選武功高強的將軍到陣前挑戰,然後才是集團乘勢衝鋒。
每當老爺子講到陣前挑戰的時候,我和一些活躍分子通常都會不以為然地大笑,覺得這簡直是多此一舉的行為,更像是小說裡編的情節。
我至今都記得老爺子那副嚴肅認真的表情,他說陣前挑戰絕不是小說家言,而是真實存在於古代戰爭之中,這是古代大將展示自己過人實力的方式,更是維護參戰雙方榮譽和尊嚴的舞台。
只是那時候雖然學會了許多陣法圖解,卻從沒有想到日後會用上,以要氏解決人通常的任務形態,更像是特工或者特戰部隊的手段。
尤其是各大家族千百年來都嚴格遵循地下世界的規矩,在各自領域嚴守界限,絕不貿然躍雷池一步,所以家族之間安然相處至今,誰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有敵對行為,乃至於上升到大規模的戰鬥,最後發展到現在這樣千百人參與的陣戰。
沒想到會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居然還能親身參與到這種遠古時期的戰鬥形態,我十分明白,和聶氏刀客們一旦有了身體接觸,就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結局,雙方的梁子從此就算是結上了。
這是一場真正的榮譽之戰,也決定了兩大家族今後的興衰走向,很顯然,這場戰鬥之前的雙方肯定進行了一場正式的不成功的談判,而這場散發著古典色彩的榮譽陣戰肯定也是雙方高層協商的結果,戰鬥的結果再由政府和其他家族進行公正的評判。
當然了,這些複雜的前因後果,我在當時是沒有時間去琢磨和詢問的,而是過後很長時間,要德錚在一次和我的徹夜長談中才一五一十地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