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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葛斌與犼 文 / 草頭將軍

    葛斌閉著眼睛,心裡卻止不住的想,莫非師姐真的恨死我了,故意拉我來喂猙?

    說不出的速度,背後猛然有一股力量將他生生往後拉了幾寸,避開了猙的咬合的牙齒,接著,一陣有著梅花香的風在葛斌身後飄至。

    「師姐。」葛斌輕喚。

    睜開眼睛,寒殤已站在他面前,責備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

    「我擦!真是沒用,真丟臉!剛才我應該放王八之氣的!」他心裡暗罵自己,卻禁不住有些臉紅。

    寒殤說道「看見沒有,這只妖孽都已經會用妖術迷惑仙人了,過不了多久便能成人形了,我看它血脈不純,修為也快突破九宮靈仙境界了,哼,真是妖孽。」

    這時,仍在遠處的齊金蟬朗聲說:「劍塵子,你這個大笨蛋,剛才我還以為你被猙吃了呢。」

    葛斌尷尬的笑笑,朝齊金蟬揮了揮手,卻沒注意身後猙的眼睛再次變得血紅。

    猛地,耳邊瘋狂的猙嚎震顫夜空,猙化作一道白光朝葛斌撲了過來,一副同歸於盡的姿勢。

    淡淡月光下,只見寒殤右手突地閃出一道寒芒,緊接著,猙一聲哀嚎,右眼已經插上一枝讓任何人恐懼的玄冰針。

    撕裂心扉的哀嚎中,猙在慢慢後退,哀嚎聲也越來越低,血紅的眼神開始淡去,又顯出藍色的無辜,精神的面容開始衰老,鮮紅的皮毛也漸漸失去光澤,整個碩大的身體迅速萎縮。但它依然站著,嘴裡嗚咽著不知所云的詛咒。

    插在它右眼含苞的玄冰針,開始閃爍出血一般的紅。

    猙終於體力不支而倒地,但還在神經質的抽搐。

    午夜,靜寂,插在猙右眼上的玄冰針讓人迷醉。

    寒殤輕聲對葛斌說道「你以後若還這般善良,可不一定有今天的幸運。」

    葛斌怔怔點點頭,心裡還沉浸在無盡的震驚中。

    當他們往回走時,那枚玄冰針已經化為一灘水了,而它下面的猙只剩一堆白毛,隨風輕輕的搖擺。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不敢相信,那片白毛剛才還是是一隻強壯的猙。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此時離開飯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葛斌卻習慣性的停止修行,繞過側門,朝廚房走去。

    他離廚房很遠時,就聞到陣陣沁人心腑的香味將自己包圍,肚子立刻覺醒,不斷的『咕咕咕』朝他抗議著。

    葛斌加快腳步,轉進廚房時,就看見那隻牛犢般大小的犼正趴在門口,嘴裡的口水不斷的往下流,兩眼圓睜睜的盯著廚房裡面,對走到近前的葛斌看都不看一眼。

    葛斌心中一驚,正猶豫是不是還要進去幫忙時,齊金蟬剛好從裡面走出來。見葛斌立刻笑道「想來幫忙?」

    葛斌連連點頭道「是啊,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幫忙的,絕不拒絕。」

    齊金蟬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道「此話當真?」

    葛斌看著齊金蟬,心裡突地冒出一絲上當的感覺,但處於面子,還是狠狠的點點頭。

    齊金蟬白了他一眼道「你不用害怕,我還能害你不成。我也沒什麼活給你,就是幫你們面前的這個大畜生撓癢癢就行。」

    葛斌剛剛繃緊的心慢慢的放鬆下來。他低頭看著犼有些擔心的問「齊金蟬師兄,它不會咬我吧?」

    齊金蟬咯咯的笑了兩聲,道:「肯定不會,它現在剛剛吃飽,正等著我給它撓癢呢,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多忙啊,哪有時間去給它撓癢啊。」

    葛斌看了看齊金蟬的微笑,慢慢的蹲下去輕輕的碰了一下犼。

    犼白了他一眼,竟慢慢的趴下了。

    葛斌輕聲問齊金蟬道「它的那隻眼睛怎麼了?」

    齊金蟬說道:「聽說是三百年前被魔界的魔君弄瞎的。」

    接著,齊金蟬蹲下來對犼說道「這位師弟是新來的,以後就專門給你撓癢癢了。」然後他又抬頭對葛斌說「以後給它撓癢的工作交給你,可以嗎?」

    葛斌答應著,用力點點頭,輕輕的撫摸著犼粗糙的肚皮,犼竟閉著眼睛,舒服的四爪朝天,乖乖的讓葛斌幫它搔癢。

    葛斌心中大喜,更賣力的給犼搔癢。犼舒服的把肥厚的舌頭搭在一側,呼呼的睡起來。

    齊金蟬意味深長看了葛斌一眼,便回到廚房繼續做飯了。

    吃完午飯,葛斌又繼續修行。按照人教的規則。只有把玄清氣修行到第二層才能同時進行其他的輔助修行。而在此之前,每天只有不斷的修行玄清氣法訣,枯燥但無奈。

    葛斌正在靜氣打坐,猛然間身後『轟』的一聲巨響,一個英俊的青年落在他的身後。

    葛斌回頭望去,原來是他的師兄嚴人英。葛斌剛要打招呼,嚴人英立刻止住他,輕聲說道「齊金蟬在不在?」

    葛斌看著嚴人英有些滑稽的樣子心裡摸不著底,他搖搖頭說道「齊金蟬師兄去後山取些泉水去了。」

    嚴人英面上有些放鬆隨即又緊繃起來道「小師弟,我聽說你答應幫齊金蟬照看犼了?」

    葛斌點點頭「我見齊金蟬師兄很辛苦,便答應替犼撓癢癢。」

    嚴人英面有痛惜之色,連連搖頭道「小師弟,你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這犼歲數比你們幾個師兄弟加起來還要大,極具靈性

    ,在蜀山久居,最會享受,而且脾氣暴躁,我以前也受過它的刁難。我勸你還是推掉算了,若推不掉也盡量不要讓犼舒服了,因為它才剛剛認識你,若是不舒服過幾天便會走了。若是你給它撓舒服了,日後想擺脫都沒機會了。」

    一番話聽下來,葛斌更是驚得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了。此時,從山腰處傳來一陣清脆的歌聲。

    嚴人英看了看歌聲處,低低說道「齊金蟬回來了,師兄先走了。切不可將你我之事告訴他。」話音落,全身縮成一塊拳頭大的頑石,快速的向山上滾去。

    葛斌驚訝之餘還不忘問「師兄為何如此害怕齊金蟬?」

    聲音在遠處低低飄來,就像在耳邊輕語一樣「我擔心他會讓我吃死!」

    吃晚飯時,李英瓊、嚴人英、齊靈雲、周輕雲也紛紛對葛斌丟眼色,看樣子他們似乎這件事絕對是個大災難。

    葛斌偷眼去看寒殤,卻無意間兩人的目光相遇,葛斌的心猛然緊了一下,腦子所有的擔心疑惑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一瞬的眼神相撞,此刻,牢牢的充滿他整個腦海。

    飯後告別了齊漱溟夫婦,葛斌便跟著齊金蟬回自己的房間開始修煉。房間並未點燈,卻發出陣陣藍光。開門時,卻是那只犼不知何時竟在他房裡。葛斌當下又想起眾師兄們的警告,一絲擔憂終於還是湧了上來。

    齊金蟬說道「以後每晚你都要幫它撓半個時辰的肚皮,它便會自己睡去。這段時間裡,我們也可以說些修煉心得,兩不耽誤。」

    葛斌點點頭,伸手便去替犼撓肚皮,犼識得他,便乖乖的四爪朝天任葛斌的小手在自己的肚皮上肆掠。

    剛一觸碰犼的肚皮,葛斌就覺察出一股暖流快速的穿過自己的右臂,遊走在全身。其實在中午廚房便這現象就存在,只是當時廚房炎熱,葛斌並沒有感覺到,時至夜晚,氣溫陡降,這股暖流才變得明顯。

    齊金蟬看出他的驚訝說道「你為純陽之體,這犼正好與你氣息相通,對你日後心法上的修行有很大的幫助。」

    葛斌恍然大悟,面露欣喜之色。他又想起師兄等人的話,心中苦笑,齊金蟬雖對師兄頑皮,但對我卻甚好,雖然是五歲孩童的模樣但心裡年齡可能跟自己差不多。

    葛斌抬頭看看正在翻書的齊金蟬,心中不禁感歎,他若想害我,我也認了,他得了這般不治之症,音容相貌只停留在五歲上,心中疾苦誰能瞭解,發些脾氣戲弄別人也是可以原諒的。

    當下想通這一層,葛斌便把師兄的告誡拋於腦後,專心為犼搔癢。

    拋開所有顧慮,為犼搔癢倒成了葛斌最喜歡干的一件事,他的玄清氣剛剛起步,正需要強**力的引導,這犼太極玄仙的道行剛好滿足他這要求。

    一個月過去了,葛斌與犼相安無事,每天的生活都在有規律的複製著。葛斌早已把這件事當成平常,儘管犼對他的態度依然不理不睬。

    晚上,他送走齊金蟬,正準備寬衣上床,猛然看到犼正趴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犼在他屋裡睡覺倒是平常,這上床卻是第一次。

    葛斌雖然驚奇,卻並不在意,畢竟這種靈獸怪異舉動極是平常。好在床很大,再睡一隻犼也能夠寬敞。

    葛斌便想睡在另一頭,哪知剛靠近床邊,犼如遭雷擊,猛然翻身低吼一聲,銅鈴般的血紅眼睛瞪著葛斌,哪裡還有之前的懶散樣子。

    葛斌嚇壞了,愣在那裡一時不知該怎麼辦,犼倒是顯得比葛斌自在多了。它緩緩躺下,再次四爪朝天,又朝葛斌低低的吼了兩聲,葛斌看得明白,這是讓他去抓癢。

    在這凶悍靈獸面前葛斌不敢怠慢,忙蹲在床邊給它搔癢。說來奇怪,方纔還狠狠的犼,一眨眼的功夫竟打起呼嚕來。

    葛斌這才有時間梳理剛才的事情來龍去脈。心裡想到「看來師兄說的是對的,這畜生果然得寸進尺,現在連床都霸佔去了,看來以後只能打地鋪給它當使喚丫頭了,若我告訴了師父,固然能解一時之恨,但萬一這犼懷恨在心,日後趁我不備咬我一口,我怎麼受得了。」

    葛斌趴在桌子上想了一夜,卯日星君叫了三聲時,他下定決心,愛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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