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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救重樓 文 / 草頭將軍

    此時,齊金蟬搖搖頭,聲音有些哀傷道「我只記得今生之事,前世的事情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大腦空白一片。」

    魔欲公主說道「你這個樣子多久了。」

    齊金蟬愣了一下,

    一句話,無意撥動他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琴弦,被深深埋葬的痛楚開始甦醒,在心裡一遍遍的計算著,多久了,多久了

    齊金蟬抬頭看著魔欲公主,傷心地黑眸裡映著淚水,一字一字的說道「近百年了。」

    眾人嘩然大驚,就連葛斌驚訝的大張著嘴,他也沒有想到齊金蟬會有一百多歲了。

    「這,這怎麼可能,他還是個孩子。」刀疤臉的魔虎斷斷續續的說道。

    魔欲公主面色凝重,道「我相信他,他身上周天命脈被邪法所封住,身體被禁錮在五歲,就連心智也受到影響,想不出哪個歹人會對一個小孩下此毒手。」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驚訝,葛斌更是大睜著眼睛,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以為齊金蟬是得了頑疾,怎料到會有這樣的原因。

    魔憎公主面有愧色說道「大姐,你能治好她嗎?」

    魔欲公主搖搖頭道「這種邪術極其詭異厲害,像極了當年我們魔界的叛徒血魔丁引的手段。另外,就算有強人能解開邪術,也需要十年的時間慢慢將邪術破解,否則若一下子將邪術全部解開,他身上被壓制百年的氣息,將在瞬間全部迸發出來,把他自己吞噬,然後法力幻化的高溫瞬間便能將他融化」

    她歎了一口氣,看著齊金蟬,輕道「當初血魔丁引挑釁我父皇,被父皇座下第一魔君七夜大敗,之後他遁走魔界,沒想到竟然害你了。」

    魔欲公主說完後,一時間竟沒人說話,空氣裡只有齊金蟬顫抖的喘息聲。

    葛斌慢慢的走到齊金蟬身邊,蹲下身,柔柔的說道「師兄,等我能下山之後,我發誓,一定幫你找到能解開你身上禁制的高人。」

    葛斌話還未說完,齊金蟬猛然把他推倒在地,蒼白的臉滿是淚痕,嘴唇咬出血來,他搖著頭,狠狠的說道「一定是丁引,一定是他!他當初將我重傷之後便任由我自身自滅,一定是他。」

    此時,魔欲公主說道「你在這裡哭有什麼用,只要你能幫我們在神魔之井救出父皇,我保證一定能幫你解開身上的禁制。」

    「魔尊重樓?」齊金蟬抬起淚眼,不解的問道。

    魔欲公主道「父皇乃是我魔界第一人,比之當初的羅睺、蚩尤分毫不差,實力比肩三清如來,這等禁止對父皇來說,極其尋常。」

    葛斌驚道「莫非就是千年前仙魔大戰中被三界大能者聯手殺死的那個魔尊?」

    哪知他此話一出,魔虎、魔豹和魔憎公主紛紛拔出利刃,口中怒道「竟敢對我魔尊不敬,該死。」話語中,對魔尊有著莫大的崇敬。

    眼看葛斌就要被剁成肉泥,齊金蟬大喝一聲「住手,我幫你們就是了。」

    三人雖仍有不甘,但還是以大局為重,利刃紛紛回鞘,看那恨恨的樣子,救出魔尊之時,也就是葛斌滅頂之日。

    這時,魔欲公主冷道「當年三清如來哪有能耐殺死父皇,當年若不是父皇以法力為小妹續命,身子虛弱,哪能被那些人捉住。哼,即使捉住了父皇,卻殺不死他,只能用卑鄙的伎倆將父皇的魂魄逼出肉身,並將父皇的肉身藏於此地。虧得魔界有第一魔君七夜,近日終將父皇散落在各處的三魂七魂收集完畢。等父皇復生後,那些所謂的漫天仙佛嚇也嚇死了。」說著,魔欲公主竟止不住的笑出聲來。

    魔憎公主指著葛斌道「你說話要注意點,冒犯父皇者,萬死不足以謝罪,這次饒了你,絕無下次。」

    齊金蟬帶著眾人在密林走轉來轉去,半柱香的時間便到了神魔之井。

    神魔之井像一口四四方方的古井,黑黝黝的洞口對著夜空。直徑一米左右,而它的四周閃著微弱詭異的紅光。

    齊金蟬道「這些紅光是神魔之井秘製的巨毒,奪魄散。被紅光照到便會化成血水,當初的九九散魄葫蘆裡裝的就是這個。解藥是一塊塗了神秘染料的黑布,我有幸見過一次。不知藏在哪裡。」

    魔欲公主笑道「此事,我們能解決。」

    身後,左傾右斜得到暗示,紛紛解開背包,將包裡面黑粉一樣的東西灑在紅光之上。

    魔欲公主笑道「這是北冥石磨成的粉末,具有很強的吸附能力。真想不到,千年了,這裡竟還是用的一樣的毒物,七夜魔君調查的果然清楚。」

    說話間,那些紅光之上便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黑粉,剎那間,一絲紅光都不見了,整個樹林只剩斑駁的月光。

    魔欲公主說道「這黑粉的吸附能力極強,即使我們踩上去也無礙。你們兩個人誰知道這神魔之井裡面的情況。」

    她雖說是你們兩個,眼睛去盯著齊金蟬。

    齊金蟬會意,說道「我聽父親說起過,這神魔之井裡只有一個禁制——苦海。仙人若是道行不夠,心智不堅,便會被無數鬼魂捲入苦海之中,不生不死,再無輪迴。」

    魔欲公主面色凝重,對魔憎公主說道「小妹,你和魔虎、魔豹佈置陣法,我進去抱出父皇肉身,一切按計劃行事。」

    魔憎和魔虎、魔豹點點頭齊道「大姐、公主小心。」

    魔欲公主長吸一口氣,喃喃道「魔界重新稱霸三界,便在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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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欲公主轉身對齊金蟬說道「魔尊復活後,便能破了你身上的禁制,你若是聰明,便不會發出警報。」

    說完,更不待齊金蟬答應,便化作一道白光,鑽進了神魔之井。

    魔憎和魔虎、魔豹在神魔之井的周圍畫著古怪的符號,葛斌抱著齊金蟬坐在樹影裡的一節斷木上,對那些符號毫不關心。

    齊金蟬的身子還在隨著他的抽泣而顫抖,葛斌緊緊的抱著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齊金蟬如夢癡般說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葛斌愣了一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可能對於壞人來說,你是個很重要的人,他希望你能永遠的長不大。」

    齊金蟬似乎沒有聽到,依然重複著剛才的話,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葛斌用力點點頭,說道「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啊,這是上天對你的考驗,只要通過了考驗,你肯定能夠成為三界第一美男的!其實你看,三壇海會大神哪吒三太子不也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嘛。」

    齊金蟬終於破涕為笑了,輕聲言道「那我們呢?」

    葛斌怔了一下,隨即醒悟,道「不管你以後怎麼樣,我都會一如既往的對你,絕不會笑話你的。」

    齊金蟬白了他一眼道「大白癡!我依稀記得我以前有個道侶叫朱,可是我現在好像」

    這時,魔憎公主走了過來,道「你們倆別那麼肉麻好嗎,都快把人酸死了。」

    齊金蟬依然抱緊葛斌道「要你管,我們說我們的,你弄你的,一邊去。」

    魔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他們身邊坐下,眼珠一轉,輕笑道「你都成仙一百多年了,還好意思抱著一個小鬼,你好意思嗎?」

    葛斌被她一說,臉上通紅,便想把齊金蟬從懷裡抱下去。哪知齊金蟬把他抱得更緊,朝魔憎怒道「我樂意,你嫉妒啊,像你這麼凶的婆娘,肯定沒人喜歡,不然怎麼喜歡看我們親熱呢?你說是吧,劍塵子。」

    魔憎本想羞辱他一番,卻想不到對方不僅臉皮奇厚,而且比自己更刁酸刻薄遠,當下只見她氣鼓鼓的,想說卻說不出詞來,最後,站起身指著齊金蟬,怒道「你這個侏儒。」

    葛斌心中大驚,這句話正好此中齊金蟬的心臟,齊金蟬肯定要發瘋了。同時,雙手下意識抱緊齊金蟬。

    齊金蟬臉色大變,轉頭看來,但見魔憎滿目殺氣,毫不示弱的樣子,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後撲哧一笑,道「言之有理,我這侏儒卻有人疼,不像你,一個魔尊的女兒竟沒有人要。」

    魔憎大氣,呸了一聲,面色慘白,胸口不斷的起伏著,怒道「你胡說,喜歡我的人多著去了。」

    「那找一個出來,讓我看看啊。」齊金蟬步步緊逼。

    魔憎看看四周,魔虎、魔豹見她發怒,早就躲得遠遠的,她伸手朝葛斌一指,面帶冷笑,道「你這個傢伙,你喜歡我嗎?」

    他們吵架時,葛斌便一直低頭假寐,唯恐扯上自己,哪知怕什麼偏來什麼。齊金蟬和魔憎都在看著他,看樣子,他的話將決定誰將贏得這場爭吵。

    葛斌勉強笑道「大家現在都在一條船上,何必呢。」

    齊金蟬道「少廢話,快說。」說著,手暗自在葛斌身上擰了一下。

    葛斌渾身一顫,看著魔憎笑道「你,還是算了吧,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話音剛落,齊金蟬甜甜的嘲笑聲充斥著空間。

    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美麗的眸子含著淚水,身子在微微的顫抖,一個自傲的女孩對她最大的打擊就是傷害她的自尊心。而剛才,在齊金蟬的引導下,葛斌狠狠的刺了下去,沒想到自己這麼美麗竟然比不過一個娃娃,還是男的,這個牛鼻子肯定是有龍陽之好的!

    魔憎惱羞成怒,隨手抓起一塊頑石,便朝葛斌扔來。頑石帶著勁風,轉眼而至,說那時那時快,齊金蟬猛地將葛斌朝一邊推去,頑石擦著葛斌的鼻尖飛了過去。

    齊金蟬飛身落地,長劍祭出,看樣子就要和魔憎拚命。

    就在這緊要關頭,就聽到魔憎剛扔出的那塊頑石砸在一個硬物上,發出一聲脆響,聲音極是清脆響亮,模糊中還有一股震人心魄的力量。

    齊金蟬臉色大變,指著魔憎,聲音驚恐道「你打中了乾坤玲。」

    此時,遠處又是一聲清脆的鈴聲,接著兩聲,三聲,清脆的鈴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響,聲音中那種震人心魄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葛斌修為較弱,此時臉色變得慘白。他不知為何這鈴聲每一聲響動,他的心臟便會跟著一起震動,每一下,都有一次絞痛。

    魔憎更是不知所措,此時,魔虎、魔豹道「魔憎公主,啟動陣法吧,不然等那幫牛鼻子來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魔憎看看神魔之井,裡面依然漆黑一片,不見半點生機。

    魔虎、魔豹再次懇求,魔憎咬著牙,似乎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惡狠狠的朝齊金蟬看了一眼,便飛奔到神魔之井邊,魔虎、魔豹見狀,也忙各自走到一邊,三人正好成一個正三角。

    三人同時低語,喃喃的咒詞傳到葛斌的耳邊,比起鬧心的鈴鐺,他竟覺得有些舒服。

    天空原本錚亮的月亮被一塊黑厚的雲彩遮住,接著在黑雲裡不斷有響雷在轟鳴,電光在穿梭,看上去像是那塊烏雲裡藏在無數

    咆哮的野獸,隨時都有衝出來的可能。

    黑雲在不斷的旋轉,迅速,一條巨大漩渦倒掛在天際,就像幽冥鬼手,指著古老的神魔之井。

    狂風呼嘯,雷聲震天,那黑色的漩渦竟慢慢變成紅色,無數血紅的人臉開始在漩渦中若隱若現,像是為衝出這血色的牢籠而掙扎,又像是為這無盡的力量而歡呼。

    乾坤玲的聲響這般天地動色的聲音壓制的再也聽不到了。葛斌和齊金蟬躲在一塊巨岩後面,他只覺得渾身劇痛,體內的血液在不停的翻騰,要衝出體內,衝向那血色惡魔般的漩渦。

    齊金蟬的樣子和他差不多,兩人的手緊緊的握住在一起,一起在忍受不間斷的疼痛。

    在他們身後,如繁星般的點點火光正在遠處快速奔來。

    齊金蟬見人教弟子快到了,心中著急,他清楚,是否能復活那魔尊,可能是他解除身上禁制的唯一機會,他怎能錯過。

    齊金蟬朝正在做法的三人喊道「人教弟子快到了。」

    三人俱是緊皺著眉,閉口不言。那正對著神魔之井的巨大血色漩渦正在分成三個同樣大小的漩渦,朝三個做法人身後移去。

    片刻之後,便在三個做法人身後立住,這時,葛斌注意到,這三個漩渦柱竟相互連接,在做法人身後形成半透明的紅色血幕。如同巨大的紅色光罩,將神魔之井,連同那三個做法人一起罩住。

    身後,人教弟子已經趕到,為首的便是八仙之首鐵拐李。

    只見他身著普通的道袍,略有些衣衫不整,拄著鐵拐,蓬頭垢面,鬍鬚上還有酒漬的殘留,看樣子是在喝酒的時候慌忙趕來的。

    此刻,他臉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盯著那紅色三角血幕。

    「怎麼回事!」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齊金蟬和葛斌,厲聲問道。

    齊金蟬是認得他的,便搶先說道「弟子是蜀山門下,被這些魔人劫持到此,聽他們說,是要釋放什麼人。」

    鐵拐李哼了一聲,道「蜀山?不會是你們把他們帶來的吧。」

    齊金蟬忙忙道「怎麼可能,他們中有一女子稱自己是『魔欲公主』,對這裡好是熟悉。」

    鐵拐李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正常。只見他甩出手中的鐵拐,鐵拐上紫氣凝重,浩浩蕩蕩。

    只聽他將鐵拐在空中一揮,口中大喝「魔物!敢冒犯我神魔之井,眾弟子速速圍攻。」

    剎那間,各種法寶仙器纏繞著五彩的光芒,劃破夜空,紛紛急速朝那三角血幕上打去,可打在血幕上卻如石沉大海,蕩起一圈漣漪後,便加倍的反飛回去。一時間,很多修為低的弟子都被反自己的法寶所傷。

    鐵拐李皺緊眉頭,大聲道「這陣法的防護能力凶悍,眾弟子小心。」

    說完,他手中鐵拐紫氣大振,直衝雲霄,從上方直刺血幕。鐵拐入血幕三分便再也進不去了,但也沒有倒飛回去,顫抖的插在血幕上。

    鐵拐紫氣暴漲,它周圍的血色竟有幾分被紫氣逼退。血幕裡面的三人臉色都又蒼白了幾分,其中以魔憎最為嚴重,她渾身顫抖,嘴角慢慢流出血來。

    他們周圍全是人教弟子,這一現象自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剎那間,各種法寶再次朝血幕上打去,這次攻擊的地方,全部集中在鐵拐的周圍。

    血幕裡面的三個人臉色更加難看,魔憎眼見就要支撐不住了。而此時,鐵拐李更是催動鐵拐,又往血幕裡進了幾分,他想就此一舉突破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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