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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赴會 文 / 草頭將軍

    王陽明怔了一下,立刻認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忙站起身輕道「我只是突然想起,妖魔大肆活動,三界剛剛安靜千年的萬物蒼生又要遭殃了。」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皆有些變色,孔子輕輕言道「小師弟久居凡世,並且得道於明朝,對世人確實比我們這些老古董有感情多了。」

    孔子頓了下,看看眾人繼續說道「魔尊重樓覆滅千百年來,仙佛正道中人對妖魔兩界的斬殺行動一直沒有停頓,妖魔之人紛紛遷徙到人煙稀少的蠻荒之地,避開仙佛正道中人的獵殺,凡間有句俗話叫窮寇莫追,我們把那些妖魔之人打壓狠了,如今他們就要跟我們拚命了。」說著,臉色便有些隱逸。

    眾人若有所悟,紛紛點頭稱是。

    這時,孟子又問道「掌教師兄,廣成子在信中讓我們給來的四名弟子一個歷練的機會,不知是何意?」

    孔子臉色恢復正常道「找幾人與他們比試就行了,既然他們點名要找蜀山的弟子,那就聽呂洞賓師弟安排吧,呂洞賓師弟,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呂洞賓面無表情,站起身低頭施禮道「本來是可以的,但前幾年因為他們違背代理掌教師兄的命令,我便讓他們面壁十年,至今只過了四年罷了。」

    孔子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怒意,臉上卻笑道「呂洞賓師弟對他們的懲罰我早已聽說了,但此事關係人教的威名,我看,就讓他們戴罪立功吧。」

    呂洞賓依然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他輕言「全由代理掌教師兄做主。」

    孔子點點頭,道「那就以蜀山為主角,上洞八仙跟儒門皆派少許弟子,就當在太極乾坤秘境試煉之前的一次歷練吧。」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接著又閒聊的一會兒,一盞茶的功夫,眾人便退下了,走在最末尾的王陽明卻猛然間聽到耳邊有人低語,「王陽明師妹,晚上你和朱熹師弟過來一趟,有要事相商。」

    王陽明猛地回頭,卻現孔子還坐在那裡,離他數十米遠,當下不禁感歎孔子的修為之深。

    蜀山斷崖處,倍受打擊的葛斌正在苦練符咒,一張張空中飛舞的符咒一次次爆炸,烈紅的火焰舔舐著空氣,但在葛斌看來,速速度還是那麼慢。

    葛樓似乎比前幾天又肥了些,胖胖的軀體像人一樣的仰躺著,沐浴著午日的驕陽。

    葛斌渾身濕透,猛地跳進溪水裡,刺骨的勁冷讓他猛得打了個寒顫,葛斌躺在溪水裡,任由冷水和魚兒在身邊肆掠,從他的這個角速度剛好能看到雲霧當中寒殤宮若隱若現的一角,在葛斌的眼裡,每一次仰頭看時,自己與師姐的距離都好像又遠了幾分。

    他修煉符咒已經有了一段時日,但越往深處,越覺得迷惑不解,眾人的話常常在耳邊飄蕩「你怎麼選了符咒」。

    葛斌無數次望著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沉沉的問道「難道符咒真的這麼差勁嗎?」

    無人回答,只有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無論是仙界還是凡間,任何法術道術都講究速度和力量。

    以速度者,身如閃電,來去無蹤,銅牆鐵壁在其面前如破紙一般。以力量者,開山闢地,所向披靡,動輒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兩者得其一者,便可成一世之霸主。

    仙人更是如此,任何修煉都在無時無刻的追求速度或者力量的極限,而此時,葛斌卻發現,自己的符咒無論如何都到不了師姐寒殤的那個速度,就像是符咒已經到了速度上的極限。

    他曾嘗試著在符咒上附上過多的法力,結果法力遠遠大於符咒自身的承受力,剛出手符咒便自行爆炸了,把自己炸的老遠,耳朵險些炸聾了。

    葛斌苦苦不得其解,為什麼就是突破不了那無形的速度限制。

    他只是個少年,怎會知道這世上永恆的事情,規則和奇跡。

    如生死便是規則,延長壽命便是奇跡。

    所謂規則,就是不可否定和改變的事情。

    以速度而說,烏龜在陸地上永遠快不過螞蟻,儘管它比螞蟻大很多,螞蟻永遠快不過野兔,而野兔卻快不過猛虎,猛虎快不過獵人手裡的弩箭,而弩箭卻快不過閃電等等。

    其實他大不可為此事而煩惱,符咒本身的便不是速度型的利器,結果在他的努力下很快就到了極限,這個極限是無法改變的。可符咒在力量上便似乎無極限似的,施法人的法力多強,它便能有多強的威力。

    從凡間來到仙界還沒有幾年的少年怎麼會明嚴人英如此的深意,於是整日愁眉苦臉,悶悶不樂。

    一日傍晚,繁星開始點綴夜空,斷崖處還飄蕩著誘人的魚香,葛樓趴在葛斌的懷裡,呼呼大睡。

    葛斌躺在斷崖上,腦子裡還滿是解不開的疑惑。突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葛斌心中一驚,這些年來,除了飯時外,更無一人來過,他腦子裡猛地躍出和齊金蟬被劫持的那個夜晚。

    聲音漸近,葛斌的眼睛裡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嚴師兄。」葛斌笑著迎了上去。

    嚴人英摸了摸葛斌的腦袋,笑道「幾天不見,你似乎又長高了些,但好像也瘦了。」

    葛斌苦笑一聲,道「自從和寒殤師姐比試後,我就沒睡過一個踏實覺,我一直再想,她的速度為什麼那麼快。」

    嚴人英笑了笑,走到一邊,小心的逗著還沒醒來的葛樓,轉頭對葛斌說道「這純粹是個人

    修為問題,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慢慢悟吧。」

    葛斌看了看天,喃喃低語,「那得是什麼時候。」

    他搖搖頭,似乎這樣就能把這個問題甩掉。他轉頭問嚴人英,道「師兄,你不好好面壁,不怕被師父現了,加倍懲罰嗎?」

    嚴人英笑道「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我們都被赦免了。」

    這天早上,劍氣凌空堂一反平常的寂靜,眾弟子有說有笑,看來這些年沒見面了,大家要說的話太多了。

    眾人全都統一的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道袍,每一個胸口都繡著蜀山的標誌,一把飛劍。

    葛斌偷偷瞧了瞧寒殤,只見她和白牡丹站在一邊說著話,對這邊的喧鬧毫不在意。

    葛斌好不容易擠進人群,問嚴人英「嚴師兄,儒門弟子的修為是不是都很厲害。」

    嚴人英搖搖頭道「你一定要記得我們才是最好的。」

    周輕雲打斷嚴人英的話笑道「儒門的弟子不僅修為很高,而且有很多女弟子。」

    「咦,周師兄,你怎麼流口水了。」余英男的話引起一片共鳴。

    周輕雲臉上燥紅,卻還嘴硬「瞧瞧你們的反應,修行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跟俗人似的。」

    李英瓊笑道「周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天下修仙者,必先修心,俗世萬物不能濁心,你怎麼給小師弟當表率啊。」

    「啊,你這個大師姐竟然落井下石。好吧,我承認,我是想來,怎麼著吧。我本就是俗人,成仙雖多年,但俗根卻是除不去了,若心裡留著半個俗人,也是不錯啊。再說,若是求個心無旁騖,我還不如去佛門當個和尚。」

    一聲輕咳,卻讓喧鬧的聲音蕩然無存。

    眾人慌忙轉身低頭跪拜施禮道「弟子拜見師父。」

    呂洞賓身著藍紫色道袍,上面繡著一發飛劍,從後背一直到了胸口,甚是霸氣。他看看眾弟子道「今日去儒門,你們的一舉一動便是蜀山的尊嚴,輸贏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給蜀山抹黑。你們明白嗎?」

    眾弟子齊聲道「謹遵師命。」

    呂洞賓點點頭,轉頭對李英瓊說道「英瓊,到了儒門,這些師弟們便歸你管了,多多約束他們,莫要惹是生非?」

    李英瓊忙道「弟子領命。」

    這時,他身邊的齊靈雲忍不住的問道「師父,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呂洞賓冷道「你們的代理掌教師伯有任務給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了。」

    說完,呂洞賓擺擺手,一朵祥雲立刻在腳下突起,他道「我先走一步,在儒門若遇到難題,便去找上洞八仙,他們會幫你們的。」說著,便在眾弟子恭送師父的聲音中,駕雲而去。

    白牡丹將眾弟子招到身邊叮囑道「這次,我也不能陪你們去了。你們的師父平日裡鋒芒太銳,與儒門很多人都合不來,在儒門時,你們七人莫要學你們的師父,做事要低調一些。明白嗎?」

    眾弟子連連稱是。

    白牡丹一揮手「去吧。」

    眾弟子也不多言,紛紛祭出飛劍,破空而去。

    葛樓緊緊的趴在葛斌的肩膀上,大睜著眼睛,絲毫不見半點睡意。葛斌的御劍術練成沒過多久,這一次還是第一次真正御劍飛行,危險程速度不低,連葛樓也感覺出來,他腳下的飛劍顫顫巍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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