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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五年 文 / 草頭將軍

    葛斌似又想到什麼道「大師,蔣伯齡還好吧。」

    布袋羅漢朝他施了一禮道「多謝劍塵子的關心,暫無大礙,但蔣伯齡毫無鬥志,心如死灰,不如你去看看他。」

    葛斌聽得出布袋羅漢話中有話,冷道「大師什麼意思?」

    「蔣伯齡每次看見你時,體內靈力都會紊亂,我想,你再去一趟,或許他還能多活些時日。」

    葛斌略有遲疑道「等這件事過去後,我再去吧。」

    布袋羅漢點點頭,慢慢遠去,葛斌右手悄悄按在胸口上,心中每一下跳動,都在牽動那莫名的傷感,那感覺如無數的蜈蚣爬到了他心裡,很疼。

    葛斌無精打采的回到無情道谷自己居住的地方,路上,周圍的弟子都離他遠遠的,葛斌不禁苦笑,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背上的那把鎮妖劍有些沉,葛斌解下,輕歎一聲,躺在床上假寐,心中卻不斷祈禱著浩氣堂會傳來對自己有利的消失,蜀山就是他的家,而如今他就在家門口,卻怎麼也進不去。

    除了齊金蟬,誰能理解我這般感覺。

    不久,儒門弟子帶來了消息,劍塵子防衛手法殘忍,需聽朱熹與王陽明兩位師叔的安排,在無情道谷靜修,直到心轉善,方可離開。

    話不多,句句砸在葛斌心上,葛斌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與他關係最近的嚴人英抱怨道「這是怎麼了,殺了一個貪婪的弟子怎麼還有罪過了?」

    「為什麼不用這個機會查查那是誰的弟子,倒有閒心管起你了。在這裡靜修,人多心雜。能靜下心嗎。」

    「他們把魔尊重樓五馬分屍了,那不說殘忍。現在殺了一個貪婪的弟子便說殘忍,這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葛斌將他按住道「罷了,罷了,隨意,隨意吧。」

    夜深了,嚴人英也是無奈的離開,葛斌坐在屋頂上,望著蜀山與君子峰。此時卻感覺卻離他那麼遙遠。

    葛樓趴在他懷裡酣睡不醒,有一瞬間他很羨慕葛樓,他就是它的家,除了吃就是睡,哪裡會有半點煩惱。

    一個黑影繞過,飄到葛斌身後,一聲輕咳將少年驚醒。

    葛斌一怔,隨即轉身施禮,輕道「拙徒劍塵子拜見師父。」

    呂洞賓「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冷道「在這裡每天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你,都在等一個機會,剛才你出神的時候,萬一有人對你痛下殺手。你就是死了都不知道。」

    「弟子銘記,以後會改過的。」

    「想不想回蜀山?」

    「想!」

    「五年後兩儀乾坤秘境試煉通過便讓你回去。」

    「五年?」

    「安心靜修,五年只不過一瞬間罷了。」

    「是。師父,弟子明白。」

    「我給你定一個目標。你要爭奪的兩儀乾坤秘境之中的太極之氣。」

    「希望你別辜負為師對你的期望。」

    「我會盡全力拿下太極之氣的。」

    猛然間,天地突然下雪了。像是誰把天空捅了個窟窿,狂風挾著雪花急的落下,抬頭,雪花遮住眼睛,看不見面前的呂洞賓。

    葛斌忙運法力抵抗暴雪,以免自己被狂風捲走。

    「師父,您還在嗎?這是您的幻術嗎?」

    猛然,他的前面出現一個幻境,那裡是葛斌正坐在蜀山上和齊金蟬堆雪人,葛斌看著幻境,腦海裡依稀記得那個場景。

    漸漸的幻境在變,又變成了他在硬闖寒殤的寒殤宮,看著那時的自己被師姐隨手便打出很遠,他不禁的笑了。

    幻境又變了,那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華麗而高貴,一個碩大的圓台上他正和一個人鬥法,半空中,一個黑色怪獸的樣子時隱時現。

    幻境又在變,蜀山最高的劍聖宮,一個年老的人正在掃雪,雪不緊不慢的下著,他也不緊不慢的掃著,不久,掃過的地方在身後又落滿了雪,它是那麼真實,葛斌都能感覺到雪的寒冷。

    這時,呂洞賓的聲音傳來「這是我創造的你的未來,若你得不到太極之氣,到時候我不會管你是誰的子孫,最後的幻術便是你的歸宿,別讓為師失望,也被讓幻境實現。」

    一聲悶響,眼前的一切消失的無影無蹤,呂洞賓也不見了蹤影,好像和那些雪一起消失了。

    葛斌摸了摸微涼的肩膀,是雪。

    觸手而化的冰冷讓他開始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幻覺,他不禁在心裡問自己,師父是在向我示威嗎?或者他在告訴我,做人要謙遜一些?

    想起師父的最後一句話,後背不禁起了一陣涼意,那孤老的身影映在他腦海裡,怎麼也忘不掉,他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變成那樣子,一個人孤老而亡。

    第二天,王陽明客氣的給葛斌換了一個地方。

    混沌海靠近一處被下了禁制的礁石。

    此處在無情道谷的北面,極其偏僻,猙獰的礁石一直延伸到混沌海,房子是一間石頭房,面朝混沌海,很小、很舊、很髒,還有幾隻混沌海鳥與他同住一塊凹凸不平的礁石。

    海風勁疾,剛剛按上的木門被海風吹的搖晃不停,吱吱亂響,如一個

    醉漢。

    「怎麼樣,這地方還好吧。」王陽明儒的笑道。

    「還好,不知是哪位師長在那塊礁石的周圍壘上牆。」

    王陽明笑了笑道「這本是警戒哨,劍塵子不要生氣了,我也很想給你安排一個舒適的地方,但你師父指定要你來這裡修行,此處雖苦,但對修身養性大益,還望你能理解你師父的一番苦心。」

    此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少年,十幾歲的模樣。眉目清秀,但看起來有些緊張。他深深的朝葛斌深施一禮道「我叫李逍遙,以後還望劍塵子多多照顧。」

    王陽明忙解釋道「這是掌教特意吩咐的。讓我找一個專門的儒門弟子來照顧你的飲食起居,李逍遙是孤兒,一直住在無情道谷,道號逍遙子。別看逍遙子年紀小,但人特別的機靈,這兜率天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我把他交給你,也是希望你在修煉之外能讓這裡熱鬧些。」

    葛斌眉頭一皺道「他不會跟我住一起吧。」

    李逍遙忙道「不會,不會。我晚上回無情道谷。」

    當下,幾個跟隨而來的儒門弟子簡單的將石屋收拾了一番,便隨王陽明走了。

    王陽明臨走時千叮萬囑不要到那片下了禁制的礁石上,那禁制極其厲害,殺人與無形。

    葛斌聽他那緊張的語氣,似乎是在說,快點去吧,快點去吧。

    石屋前只剩兩個人坐在一塊礁巖上,悶悶不響。都在思考自己坎坷的人生。

    「怎麼會被支配到這鬼地方!」

    「那片礁巖是誰下的禁制。」葛斌望著不遠處的那塊礁巖,狠狠的扔過去一塊石頭,石頭還為落地,便被禁制上湧起一股大力擊得粉碎。

    李逍遙倒吸一口涼氣道「我也不清楚。據可靠情報,那裡住著玄都**師,裡面還封印著一個魔獸。好像叫溪風。」

    「溪風?」

    「據可靠情報,那溪風曾是魔尊重樓的護衛魔獸。」

    「你是孤兒?」

    「據可靠情報。是的。」

    「這個也要情報?」

    「師兄們說我是在大荒之中撿到的,那時我還是個嬰兒。我又不記得,只能說是情報。」

    「你在無情道谷都幹什麼?」

    「給別人提供一切情報。」

    「你哪來的這麼多情報?」

    「別人提供的。」

    「哦」。

    「恩」。

    日子變得安靜下來,李逍遙說所有人都得到命令,不得來此處,否則就按行刺者論處。

    李逍遙說道此處,葛斌似乎看到被拒絕在礁石外的師姐師兄。

    這突然的清閒,一時間葛斌竟無法適應,回往事,雖然每天刀光劍影,他總覺得比現在要好上百倍。

    他也曾想過以釣魚度日,但只釣了一天被不再干了,他辛苦了一天的成果都不夠獬豸塞牙縫的,葛樓和獬豸的對吼讓他很煩躁,於是乾脆不釣魚了。

    每晚在石屋裡聽著海風肆虐,葛斌悄悄將在極品靈穴中得來的玉玄清氣殘卷打開,自行練習,魔玄空氣殘卷倒是不難理解,可是玉玄清氣殘卷卻讓葛斌屢次歷險。

    那張玉玄清氣殘卷講「胞胎元一,范鑄兩儀,吐納大始,鼓冶億類,佪旋四七,匠成草昧,轡策靈機,吹噓四氣,幽括沖默,舒闡粲尉,抑濁揚清,斟酌河渭,增之不溢,挹之不匱,與之不榮,奪之不瘁。故道之所在,其樂不窮。道之所去,器弊神逝。」

    葛斌將那運氣之法一字字的讀來,但只要剛開始引動體內法力,按玉玄清氣心法運行,心中便會如燃起一團火一般,熾熱的難受,一開始他根本受不了這般心火灼燒,後來找到一個好辦法。

    夜半三更他**著躺在靠近混沌海的地方,運行玉玄清氣心法,此法卻是起到一些作用,但法力每當流走在脊椎上時,體內的灼熱再也忍不住了,即使全身都浸泡在水裡,葛斌仍感覺到心似乎要融化一般,就是浮上水面喘氣,也是一陣白煙,帶著燒烤的味道。

    這是極限了,一連好幾個月,玉玄清氣修煉的心法就被困在此處,不僅如此,心道,魔道魔玄空氣在相互轉換時,心裡都是猛的疼一下,內臟似乎是被燒傷了。

    每晚葛斌練習玉玄清氣時,葛樓便乖乖的趴在一邊,一雙大大的狐狸眼更是一眨都不眨的看著那片玉玄清氣殘卷,只是他似乎遇到了和葛斌一樣的處境,不然它怎麼看了一會,就會往水坑裡跳。

    三界之中的大能者無數,真氣雙修之人並不在少數,但這些雙修之人的心法進度緩慢,而且萬一鬥法時更不可能隨時轉換,於是漸漸的雙修的人便漸漸變得稀少。

    千百年前,魔尊重樓上玄清氣與魔玄空氣雙修大成,雖一時無敵於三界,但他並不甘心,欲三修超越道門三清等人,但憑他無上的智慧和法力仍不能突破玉玄清氣心法。

    如今葛斌又是再走她的路,只是少年無知,同樣的錯誤,又是同樣的一去不返,苦苦修煉。

    怎麼才能將玉玄清氣溶於上玄清氣與魔玄空氣的心法中?

    玉玄清氣霸道之極,一旦感觸到周圍還有其他真氣的存在,自身就會幻化成極高的能量,欲把自己和那兩股不同的真氣燒掉。

    難道沒有辦法能融合

    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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