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國公壽宴二 文 / 金夕兒
裡面有椅子被碰掉的聲響,一會兒,一個小廝扶著一個年約八十左右的老人從屋裡急急的走了出來,這位老人頭髮發白,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留下的皺紋,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穿著一身深藍色對襟長襖,袖口用金線繡著祥雲的圖案,衣角用金絲線繡了很多的小小的壽字,整件衣服顯得華貴異常,而那雙蒼老的眼睛閃著慈祥的光芒。
只見老人被小廝扶到了門口,他扶著門框眼睛看見已經下跪的李老夫人,雙眼濕潤了,多久沒看過這個從小都很寶貝的女兒啊,看見女兒跪著,他急匆匆的跨過了門檻,顫抖著的手拉到了李老夫人的手上:「起來,起來,沒得才來就給你老子下跪,爹爹看見你就高興了。」李老夫人噙著淚水順著老人的手就站了起來,溫柔扶著老人走進了屋裡。
李老夫人扶著老人坐上首位,看著自己的老父親已經年逾古稀,心中一酸,雙腳一軟跪在了梅老國公的面前:「爹爹,女兒不孝,這麼久才回來看爹爹,求爹爹責罰女兒。」
椅子上的老國公,微微彎著腰拉起了腳下的女兒,心酸的摸著女兒不在年輕的臉龐,想著她幼小的時候,摟著自己的腳軟綿綿的叫著爹爹的情景,他也老淚縱橫:「香兒啊,你是老夫最小的孩子,想起你小的時候總是不離爹爹左右,那時,你誰都不要抱,就是只認爹爹抱你,什麼時候我的小女兒竟然長大了,竟然不要這個老父親了,幾十年都不來見見老父親,要知道你是父親的心肝啊。」
「岳父大人。」李侯爺拱手對著老國公行了一個禮。
老國公看著李侯爺,滿臉顯露出女兒是被他騙走了的表情:「都是為了你,我的寶貝女兒丟下我,你卻不珍惜我的女兒,讓我的女兒幾十年不敢回來,現在我的女兒回來了,我不讓她再回去了。」
老國公的傾述,讓李侯爺尷尬的跪下:「岳父大人,是小婿的不對,以後一定會好好待凝香的。」老國公小孩氣的轉過頭去,然後偷偷的看著他的女兒。
李老夫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是啊,那時自己為了能和李炎博在一起,她仗著爹爹的疼愛,在老父親的面前撒嬌撒癡,堅持要嫁給李炎博,為了和父親賭一口氣,硬是嫁給了李炎博。
誰知道半年不到,李炎博就討了一個妾室,自己所堅持的他非卿不娶和自己的非卿不嫁最後變成了一個笑話,自己無法忍受父親的一語成真:李炎博絕不會只喜歡自己一個人的說法。最後竟然與父親預料的一樣,而自己竟然變成了烏龜縮進了自己的龜殼裡。
李老夫人拉過了一邊的兒子媳婦,還有自己那古靈精怪的孫女兒:「來,你們給你們爺爺太公行禮。」
父女三人恭敬的給老國公行了一個標準的禮。
老國公看著外甥和外甥媳婦,高興的拉著他們的手:「好,好,溫俊逸,絕世佳人,好一對佳兒佳婦,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老國公精明的眼睛打量著自己的外甥兒及外甥兒媳。
當他看著映兒充滿智慧的眼眸,眼前一亮:「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啊,長得傾國傾城,將來一定有出息。」
老國公轉頭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要好好培養她啊,她絕對不是池中之物。」老國公看慣了各式各樣的人,識人的準確性很高的。
李老夫人看看自己的孫女,孫女的聰明機智她是深有體會的,她相信父親看人的眼力。
映兒拉著太公的手,撒嬌的搖著:「太公,我爺爺還跪著呢,叫他起來嘛,我也相信爺爺以後會對奶奶很好的。」說著她朝老國公眨眨眼睛。
老國公揚了揚手:「唉,炎博起來吧,不同意也做了幾十年的女婿了,以後要好好待我的女兒。」
「是,小婿一定會聽老岳父的。」李侯爺舒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
這時,從門外急步走進來一個年約五六十歲精瘦的老人,他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沒有一絲凌亂,眼睛裡閃耀著智慧的光芒,又敏銳,有細緻,穿著石青色長袍,衣領袖邊鑲嵌著薄薄的淡綠色鏤空翠玉,只見他邊走邊說:「小妹回來啦,大哥過來看你了。」
李老夫人抬頭看見進門的老人的身影,疾走兩步:「大哥,小妹……」
「傻妹妹,大哥能看見你就高興了,你是大哥最疼愛的小妹。」老人臉上歡快的笑容是那麼的真誠,小妹比他小十七歲,他成親那年,母親才生她出來,是家裡人的寶貝,父親母親特別的疼愛她,自己那時也特別寵愛這個小妹。
自從小妹為了嫁給妹夫,與父親母親大吵過後,就在也沒回來過,自己怕小妹受委屈,也曾經悄悄的遠遠的看過小妹,晃眼二十幾年過去了,聽到倔強的小妹回來與父親重修舊好,他高興的把外面的賓客丟到了一邊跑了過來。
「大哥,小妹不孝,惹父親母親哥哥們擔心了。」李老夫人抽泣的靠在大哥的肩上。
大哥梅嘯海輕拍李老夫人的背:「你回來就好,父親這些年就是念叨著你,你回來了,父親和哥哥們會很高興的,不哭了,嗯,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哭的時候就喜歡把鼻涕眼淚擦到哥哥身上。」梅嘯海低聲逗著自小萬分疼愛的小妹,讓李老夫人破涕而笑。
梅嘯海攬著妹妹走到李侯爺面前:「李侯爺你是我妹夫,這個妹妹是我們家裡的寶,交到你手上,希望你要愛護著她,要不我這個哥哥可不會放過你的。」李侯爺喜憂半參的看著李老夫人,喜的是凝香的家人終於認可了他這個準女婿,憂的是凝香現在的態度讓他無可是從。
李老夫人看著李侯爺,心裡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她願意原諒他嗎,多年的獨居讓她淡然了許多的心,既無喜也無憂,也不在對李侯爺抱有希望,只有兒子成了她心中的重心。
映兒看著若有所思的奶奶,她乖巧的走到奶奶身邊,輕輕的拉著奶奶衣袖:「奶奶,您還沒給我們介紹舅爺爺呢?」
李老夫人回過神來,笑了笑:「來,顯,雪夢過來,見過你們的舅舅。」
李顯和唐雪夢走到梅嘯海面前恭敬的行了禮,海嘯天笑著扶起了外甥:「我的外甥都長這麼大了,還很有出息呢,一個算賬工具和方式讓所有的人刮目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