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考察花都 文 / 金夕兒
「王掌櫃的,求求你行行好吧,施捨筆墨讓我寫幾個字吧,我要寫狀紙為我的主人鳴冤啊,王掌櫃的,看著我們多年的交往的份上,施捨筆墨讓我寫一份狀紙吧,嗚嗚……」衣衫破爛的老頭緊緊的抓著那個王掌櫃的衣角悲痛的哭出了聲音來。
周圍的人們都看著他們指指點點的,為老人的悲慘模樣而打抱不平。
王掌櫃看了看周圍圍著的人,滿臉通紅的看了看指指點點的人們說道:「誰認識你這個老頭啊,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
「王掌櫃的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廖家的老管家廖四得,您忘記我了嗎?前兩個月我還找你收了我們老爺的租金啊。」老頭接著說出了這個讓映兒驚聞的消息。
映兒沒有想到廖家慘案中還留有人,她驚詫而專注的看著那個忠義的老人,為他對主人的忠心感歎著。
那個王掌櫃一聽見廖家馬上就變了臉色,他驚慌的左右查看了一會,然後從衣兜裡拿出了幾個銅錢,塞在老人的手裡,嘴裡的聲音霍然壓小著說道:「廖管家,你家主人的案子早就結了,你不要在我店舖面前吵鬧啊,來,這幾個錢,你拿起添置一些衣服,買一些吃的吧,其他的不要來找我了,我求求你了。」
廖管家把王掌櫃塞個他的銅錢塞回給王掌櫃,嘴裡則嘮嘮叨叨的說著:「王掌櫃的,我不要銅錢,我要筆墨,我要寫狀紙為我的主人一家鳴冤。」
「你要鳴冤去別家去,不要把禍惹到我的店舖裡來。」王掌櫃把手中的銅錢繼續塞到廖管家的手中,慌張的看了看周圍,然後急急的踏進了店舖裡,就怕禍事馬上就到了他的門口似的。
老人看著急急忙忙走進店舖的王掌櫃,他終於忍不住趴在地上大聲的哭泣,他為主人一家的冤屈而哭,為官府的草草結案而哭,良久以後,他才慢慢的拖著步態闌珊的步伐走進了旁邊的巷子裡去。
映兒連忙跟著老人走進了巷子裡,映兒周圍的幾個人都莫名其妙的跟著映兒,不知道映兒跟著老人要幹什麼。映兒看著周圍沒有幾個人,她連忙叫道:「老人家,請留步。」
老人應聲轉過身子,抬起了頭顱看向映兒的方向,映兒剛想說話,忽然看見老人的後方有幾個黑影飛快的向老人掠了過來,手中拿著閃閃發光的劍,映兒嚇得大聲叫喚起來:「蒼鷹,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傷害老人。」自己則急忙快步走到老人身邊,拉過老人迅速後退。
歐陽連正的奴僕們馬上就把老人和映兒保護起來,眼睛則都死死的盯著那些飛掠過來的黑衣人。
蒼鷹應聲而出,他與那幾個黑衣人打了起來,一個黑衣人忽然掠過蒼鷹,從旁邊飛掠過來,眼中死死盯著老人,手中的劍直指著老人的方向,只見軒轅昊玉身邊的小太監已經迎了上前,和黑衣人打了起來,映兒吃驚的看著那個小太監,沒有想到他的武功竟然是那麼的出色,對付一個黑衣人竟然的搓搓有餘。有笑太監的幫忙蒼鷹頓時就輕鬆了很多。
歐陽連正馬上讓他的奴僕警戒的注意四周。歐陽連正畢竟是老江湖,他已經從老人的言詞裡聽出了一點蛛絲馬跡來,看著映兒護著老人,他也知道老人的重要性質,所有他馬上讓手下保護好映兒拉過來的老人。
經過一陣激烈的搏鬥,那個領頭的黑衣人發現情況不妙,他嘴裡吹出了一聲哨音,其他的黑衣人馬上就跟著他急速的後退,然後飛快的就不見蹤影了。
蒼鷹快速的回到了映兒的身邊,映兒上下打量著他,看見他沒有受傷,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關切的對著蒼鷹說道:「你沒受傷吧。」
蒼鷹感激的看著映兒小姐,想著剛開始三皇子讓他保護映兒小姐的時候,他還是不情不願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才開始慢慢的接受了映兒小姐,現在小姐的關心,讓他覺得自己守護映兒小姐是神聖的,沒有一個主人會像映兒小姐這般把下屬的性命都放在心上的,現在的他已經對映兒是完全的信服了。
蒼鷹對著映兒抱拳說道:「謝謝映兒小姐的關心,蒼鷹沒有受傷,只是這老人?」蒼鷹看著已經嚇傻了的老人無奈的說道。
映兒回頭看著已經被嚇得渾身打顫的老人讓歐陽家主的奴僕們攙扶著,手腳都哆嗦著。映兒看著老人被嚇到的模樣,緩緩的走到了老人身邊,平緩的問著老人:「老人家,你是廖氏家族的老管家嗎?」
老人眼睛沒有焦距的透過映兒看著映兒的後面的遠處,根本就沒有聽見映兒的問話。
映兒繼續耐心的問著老人:「老人家,您認識廖小宇、廖小嘟、廖小恆嗎?」
映兒的這句話終於引起了老人激烈反應,他顫巍巍的站直了身子,眼神也開始慢慢的有神了,他移動著眼睛慢慢的看著映兒,激動的說道:「小宇少爺?小嘟小姐?小恆少爺?他都在哪啊?能帶我過去看看他們嗎?」
映兒看著老人逐漸回了神過來,她才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老人家,你放心,你的少爺小姐都受著我們的保護呢,我讓我的手下帶著你去和你的少爺小姐團聚吧,你相信我嗎?」
老人看著映兒真誠的眼睛,緩緩的點了點頭,恢復了他以往的精明:「小姐,我相信你,我跟著你們去。」
映兒招招手,讓蒼鷹保護老人回去與少爺小姐團聚。看著蒼鷹帶著老人走遠了,軒轅昊玉和歐陽連正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映兒對待下人和老人的態度,讓他們受益匪淺啊。
特別是軒轅昊玉,他從來都沒有為他身邊的宮女和太監擔心過,他一直都認為他們保護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他從來都沒有思考過下人保護他會受傷,也會疼,而自己也應該有尊重下人的念頭。軒轅昊玉從映兒的舉動中獲益匪淺啊,他低下了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歐陽連正則對著映兒豎起了大拇指,嘴裡佩服的說道:「映兒,你真的不愧為一個掌管偌大的商務的老闆啊,那份心胸,那份關愛手下的真誠,是我們都無法比擬的,從你這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映兒回頭望著歐陽連正淡淡的笑著說道:「我也沒有什麼啊,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我只是覺得每一個下人都有自己的自尊,我們都應該尊重他們,我們是人,他們也是人,為什麼我們就要比他們高一等啊,沒有他們我們還不是什麼都做不成,沒有這些所謂的奴僕和下屬的盡心盡力,以我們一個人的能力能做得那麼的好嗎?」
歐陽連正開始低頭思考著映兒剛才說的話,尊重別人也是同樣尊重自己,而且還更容易得到人們的尊重,由於這個時代的等級尊卑分得很清楚,大多數人都不會贊同映兒的這種言論,但是歐陽連正卻是相當的贊同映兒的話。
他們邊說著自己的見解,邊走出了小巷,繼續在大街上考察著花都的市場,小憐則跟著映兒的背後認真的學習映兒所評論的精闢論點,這段時間她跟著映兒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從映兒的為人處世之道,到映兒做生意的認真執著的精神都讓她深深佩服,特別是映兒的善良大方、倡導正義的話語讓她受益匪淺,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以映兒的為榜樣了,她要努力向映兒學習,她仔細並詳細的記錄下映兒的概論,並在下面寫下自己的心得。
小憐在一邊的認真態度,也讓歐陽連正大開眼界,開始他並沒有注意到小憐的,還以為她是映兒的丫環,經過他們走了這麼一長段路,映兒經常跟她交換著意見,並統一意見,他才發現這個小小的弱女子也是不容忽視的一個商業奇才。
她的每一次開口都是抓住了要點,把所有的預防措施都全部都帶上了,內容的仔細可以說的面面俱到,看這個女孩的能力甚至比他手下的大將還要得力,他真不明白映兒上哪裡去找到的這種經商天才啊,完全可以獨當一面,就連歐陽連正這種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映兒慧眼啊。
「這位是你的助手嗎?」歐陽連正看著正和映兒討論著的小憐,笑著問映兒。
映兒看著歐陽連正詫異的神色,笑了起來,對歐陽連正說道:「歐陽爺爺,她是我這次帶過來的專門負責管理日星這邊事物的統一管理人,名字叫小憐,以後多數是她在這邊跟您合作,來,小憐,見過歐陽家主,你跟我一樣叫歐陽爺爺吧。」映兒拉著小憐笑著走到了歐陽連正面前。
小憐跟著映兒走了過來,笑容滿面的跟歐陽連正行禮道:「歐陽爺爺請多賜教啊,小憐很多地方都不懂,到時麻煩歐陽爺爺多多提攜。」
小憐整個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憐惜她。歐陽連正確是一個例外,他看著柔弱的小憐,並沒有被小憐的外表所迷惑,卻爽朗的笑了起來,說道:「小憐姑娘果然是映兒的得力助手,一言一行也是箇中高手啊,佩服佩服。」歐陽連正笑看著映兒說出了心裡的話。
「不過,映兒啊,不要怪歐陽爺爺多嘴啊,在現在這個社會,女孩做生意還是讓很多人看不起的,你能應付這種局面,你的手下能完全勝任嗎?」歐陽連正一針見血的說出了現在這個社會的弊端,同時還是為小憐能不能再日星國立足而感到憂慮。
映兒看著歐陽連正笑了笑,然後說道:「歐陽爺爺說的我已經考慮到了,我還給小憐姐姐配備了五個得力的助手,他們既是小憐姐姐的助手,也是小憐姐姐在這裡的保鏢,他們負責小憐姐姐的安全,協助小憐姐姐管理整個日星國的營運,他們每一個人都同樣具備管理才能,他們所管理的店舖數據最後則都要統一交由小憐姐姐處理。」
映兒的新鮮理論讓歐陽連正大開眼界,他無法理解映兒的管理制度,他吃驚的看著映兒說道:「映兒你這是什麼管理手段啊,歐陽爺爺怎麼就越聽越糊塗了。」
映兒笑著對歐陽連正說道:「歐陽爺爺,你不要著急先,關於著管理機能,我會慢慢的告訴您的,以後就是我們合作了,我們新的店舖全部都運作這種管理功能,可以節約很多的人員的,至於這個管理的構造等會我們回酒樓我們在慢慢討論。」
「好,我們現在就去酒樓吧,我現在就想聽你的管理制度了,反正我們這些市場調查也到了尾聲了,讓我的下屬陪著小憐姑娘他們去看看就可以了。」歐陽連正迫不及待的對映兒說著自己的心裡話,他真的很想知道映兒的管理方法,要是適用的話,他也想帶進他的歐陽家族引用。
於是,她們就兵分兩路,小憐帶著其他的人繼續去市場考察。映兒則帶著丫環們還有軒轅昊玉陪同歐陽連正一起走回到了福昕酒樓。
福昕酒樓的夥計恭敬的把他們領到了最好的包廂裡,並給他們沏好了上好的雨霧龍井,恭敬的對著歐陽連正行了一個禮然後就退了下去。
「來,嘗嘗我日星國的茶葉,這可是上好的雨霧龍井。」歐陽連正招呼著映兒和軒轅昊玉喝著剛泡好的茶。
映兒和軒轅昊玉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緩緩的用杯蓋輕輕地撥開上面的茶葉,才喝了一口茶水,軒轅昊玉今天跟著映兒他們一路走了過來,一路上對映兒處理事情的所見所聞都讓他大吃一驚,特別是映兒的一番新穎的言論更是讓他獲益匪淺,他決定跟著映兒回來繼續聽他們的談話,也許對他將來有很大的幫助。
誰都想不到軒轅昊玉這一次的決定奠定了他一生的轉折,成就了的豐功偉績,在他統治的日星國的幾十年裡他比他爺爺更加輝煌,更加的耀眼,成為日星國後世子孫津津樂道的一個傳奇般的帝王。
映兒品了一會茶,然後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望著歐陽連正緩緩的說起了她的管理理念起來:「歐陽爺爺,我是用一級管一級的方式來管理我所經營的商務的,比如說,我手下有幾個得力助手,分派他們每人管理一種產業,在讓他們每個人帶著幾個得力助手幫他們分派管理他手下所有的店舖……」
映兒把她的管理心得一點一點詳細的說給歐陽連正聽,再把這樣管理的好處也說給他們聽,所謂的責任制度也說給他們聽,讓歐陽連正越聽越興奮,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管理制度,而且還有附屬的制度補充原先不足的地方,可以說他從來都沒有聽過這種新式的管理方式,沒有一絲的遺漏,但是又完整得讓他嚮往,歐陽連正聽得眉飛鳳舞的,拿起了手中的筆邊聽映兒的訴說,邊著重記下,很快就洋洋灑灑的記下了一大篇。
軒轅昊玉則是張大嘴邊,楞然的看著映兒,他沒有想到平時不怎麼看得起眼的映兒竟然有如此的才能,把偌大的一個商務打理得井井有條,沒有一絲遺漏。想著映兒的理念要是用在國家管理上面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啊,想到這,他更加的注意聽著映兒的所有話語,腦袋快速的把映兒的話都記下了,包括所有的細節和所會遇到的難題。
映兒漸漸的開始收尾了,她終於說完了管理的好處,並把不足的地方補充起來,才繼續拿著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專心品嚐起來。軒轅昊玉則認真的把映兒的話回顧一遍,再提出自己的見解以補充其中的些許不足,抓住映兒討論某些理論運作在國家管理上的可行性。
就這樣他們不知不覺的聊到了夕陽西下了,映兒才帶著丫環和軒轅昊玉走回了皇宮,軒轅昊玉則興奮異常,今天他學到了很多自己在別人身上無法學到的新理論新概論,映兒真真正正的讓他好好的上了一課,這一課已經牢牢的記在他的腦子裡了。
他對映兒的所有的態度開始有了很大的改觀,由原先對映兒的不屑轉成了欣賞,開始思考皇爺爺曾經對他所說的話:「昊兒啊,你要多跟著映兒學學,她的才識可是天下無雙的,她的知識是浩瀚無邊的,你跟著她可以學到很多你在任何人身上無法學到的東西,對你將來管理日星國有很大的幫助的。」
那時他聽見爺爺這樣跟他說話,他還是滿不在乎的,認為皇爺爺是誇大其詞了,估計皇爺爺是為了激勵他多用功讀書吧,其實他早已經把所有老師教的書都記到了腦子裡,所以再有老師在他面前說教,他是根本就不理他。現在他親眼看見映兒處理事情的頭腦和手段,他才深刻的理解皇爺爺的諄諄教誨是多麼的有道理啊。
映兒回到了自己的樂思殿,她才轉頭對身邊的惜說道:「惜麻煩你去把蒼鷹叫來。」
沒有一會兒,惜把蒼鷹叫了過來。映兒看著沉穩的蒼鷹,笑著問蒼鷹:「蒼鷹大哥白天你把那個老人家帶去和廖氏三兄妹團聚了沒有?」
「送過去了,他們見了面都很高興,正述說著分離的衷腸。」蒼鷹恭敬的回答映兒。
「嗯,那你帶我過去,對了,廖氏兄妹的住處你們一定要守護好,不要讓他們受到了傷害,吃住食用,你們幫他們打理,不要讓他們出去見到任何人,要不對他們的性命有很大的憂患,畢竟我們對背後的對頭不是十分瞭解,所以我們必須要謹慎行事。」映兒不放心的說道,她知道自己的手下畢竟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星國,很多事情都縛手縛腳的,不好處理,有必要的時候,還必須要求助舅舅的。
「是,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不會漏下一點痕跡的。」蒼鷹認真的回答映兒的話,他知道這次的事情的重要性,他覺不會做出紕漏的。
蒼鷹帶著映兒飛出了皇宮,到了自己和手下的落腳點。映兒四處打量著周圍,發現蒼鷹他們所住的地方竟然就在鬧市地方,是一個三進的大院,蒼鷹和手下們都住在前院,而廖氏兄妹則住在後院。
映兒皺著眉頭看了看蒼鷹他們的佈置,然後隨著蒼鷹走進了後院。蒼鷹帶著映兒走進了後院的大廳裡,看見廖總管和廖氏三兄妹正高興的在說著話,場面祥和溫存。
正聊著天的廖家小嘟看見了映兒,她高興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跑到了映兒面前,激動的抓住了映兒的手,真誠的望著映兒說道:「映兒小姐,謝謝你救了我家的老管家,謝謝。」
映兒微笑的看著小嘟說道:「不要老說謝謝我,呵呵,我這次來是問老管家一些問題的,我已經查閱了你家存放在官府的所有檔案,能瞭解到的情況所剩無幾,現在只有從你們嘴裡才知道其他的情況了。」映兒邊說邊坐到了蒼鷹幫她收拾的座位上。
廖老管家看見是白天救他的小女孩,也知道了映兒的真正身份,他連忙走到了映兒下面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映兒連忙扶起了廖老管家,說道:「廖老管家,不要這樣,您的年紀大,不要跪我們這些小孩,您坐著說話吧。」
廖老管家激動的看著映兒,緩緩的坐到了一邊的座位上,說道:「映兒小姐,謝謝您救了我們廖家的少爺小姐,您是我們廖家的大恩人啊,為我們廖家保留了一絲血脈啊。」老管家顫巍巍的緊緊抓著廖氏兄弟感激的看著映兒說道。
映兒看著激動的廖老管家,她感性的說道:「廖老管家,我所做的沒有你對廖家做的多啊,你為廖家所做的人人都看得見,現在有你照顧廖家三兄妹我相信廖老爺夫婦在天上也會很安慰的。」
廖老管家激動的用衣袖擦拭著眼角,看著面前那活蹦亂跳的少爺小姐讓他安慰了不少,只是老爺夫人的血海深仇讓他寢食難安啊,他一定要為老爺夫人報這血海深仇以慰老爺夫人的在天之靈。
映兒看著激動的老管家,她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蒼鷹端上來的茶水,然後才慢慢的繼續接著說了下去:「老管家,我想問你,廖老爺和廖夫人那晚被害的時候,你在場嗎?」
廖老管家聽見映兒問起了他心裡最痛的話題,他緩緩的揚起了頭,看著遠處的蒼穹,慢慢的回憶著那晚的情形:「那天晚上,老爺把我叫去了他的房間裡,吩咐著一些家裡的事情,忽然聽見院子裡有人踢門的聲音,老爺就從床頭拿起了一把鑰匙遞給我,說只有這鑰匙才能打開廖家存在錢莊的箱子,並讓我交給小宇少爺,然後讓我藏到了後面的院子裡的缸裡面。」
廖老管家接過了小嘟遞給他的茶水,低頭喝了一口,繼續接著說道:「我在缸裡親眼見到了老爺最信任的拜把兄弟余志虎把生病的老爺提到了院子裡,逼著要老爺交出一幅畫,和家裡的萬貫家財,老爺罵他忘恩負義,他讓他的手下把夫人從裡屋裡也拉了出來。」
廖老管家眼角掛著傷痛的淚水,眼裡綻出了仇恨的目光:「那幫畜生,竟然拿夫人來威脅老爺,說要是老爺不說的話就要在老爺面前侮辱夫人,夫人不願看見老爺受此折磨,她也不願意讓那些畜生侮辱,所以她趁那些人不注意的時候,硬生生的撞到了牆上自殺身亡了,老爺看見夫人死了以後便萬念俱灰了,他也抹了面前的刀子跟著夫人去了九泉之下,那些畜生看見老爺夫人都死了,他們就拿起了火把點燃了所有的院子,我也讓煙給熏昏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廖家已經成了一片灰燼,為了保護老爺交給我的鑰匙,我就躲到了鄉下去,等我回來的時候廖家的案子已經結了。」
映兒聽完了,她接著問老管家:「廖老管家,你還能認出那一晚的賊人嗎?」
「化成灰燼我都認得他們,他們每一個人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老管家緊緊的拽著雙手,眼中閃出了無限的怒火。
「嗯,這樣吧,我然讓蒼鷹帶你去把你記得的人的相貌畫下來,這樣可以方便我們追查真兇,為廖家報仇。」映兒仔細的說道。
「我記得,我自己會畫,我要把所有的賊人都畫下來。」老管家激動的說著,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幾個賊人,記得他們貪婪的摸樣,記得他們兇惡的樣貌,他要把他們畫下來,讓他們繩之於法,為老爺和夫人報仇。
老管家在小宇的帶領下走到了旁邊的書房裡開始了畫所有的賊人的畫像。
映兒看著老管家的背影遠遠的走出去以後,才轉頭對身邊的蒼鷹說道:「蒼鷹大哥,現在的情況很危險的,不要顧慮男女之別了,讓在前院的暗衛們都住到後院,大家都要忍耐一下,畢竟保護好廖家的人是重要的事,還有在穿著打扮上你們也要全部換上日星國的服裝,平時上街都不要露出你們會武功,我知道大隱隱於市,但是你既然要隱好必須要入鄉隨俗,不要標新立異,這樣反而會更加引人注意的。你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好廖氏兄妹,還有你們誰會佈陣的,把前院擺一個陣。」
蒼鷹聽了映兒的一席話,很快就明白了映兒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很多的考慮是粗心了一些,往往就是這些粗心就會暴露他們的隱藏之地,蒼鷹不由得更加佩服映兒的思慮周詳了,映兒考慮到的事情,他都沒有多加注意,只是按照以前的認為,他聽了映兒的話,連忙起身去重新部署手下去了。
沒有多久,小宇拿著一幅畫走了進來,他急沖沖的走到了映兒面前恭敬的對映兒說道:「映兒小姐,你看這個是老管家畫的一個人。」
映兒拿起了墨跡還未干的畫仔細觀看,畫上的這個人和平常人沒有兩樣,丟在人群中幾乎都認不出來,映兒仔細的觀察著他拿著刀的摸樣和神色,忽然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個人拿刀的手很奇怪的多了一點露在刀柄上,她奇怪的問著小宇:「小宇哥哥,你看這人的手怎麼拿著刀,讓我感覺很怪異,你看看,他這裡是什麼?」映兒在那個賊人拿刀的手上,指點著給小宇看。
小宇聞聲連忙仔細看著面前的這幅畫像,良久以後,他也不是很明白,轉身拿著畫走到了隔壁去了,沒有一會兒,他又拿著畫像走了出來,然後他說道:「我問了老管家,老管家也不明白,他就是看見那個賊人是這樣拿刀的。」
映兒接過了那幅畫,有仔細的看了起來,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這人的手是不是有六個手指啊,要不就不會多出一點了,映兒在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笑了起來,說道:「原來如此,這個人是六個手指,所以拿刀的姿勢就特別的奇怪,你們注意看,這個手指就是他的特徵,以後看見有六個手指的人就要特別的注意了。」
映兒帶在這個院子裡呆到了很晚,和蒼鷹仔細分析著畫像上的每一個人的辨別方法,然後才讓蒼鷹送她回皇宮去。
映兒這邊如此的忙碌,而軒轅昊玉那邊也沒有閒著,他正在他的寢宮裡看著書上所教的很多道理,然後再想著映兒說的話語,自己默默的想了很久很久,終於有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不能照著書上死搬硬套,應該像映兒那樣活學活用,自己雖然是聰明,但是卻歸於常理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變通,所以自己和映兒的差距就這樣產生了。軒轅昊玉暗暗的下了決心,他一定要超過映兒。
「映兒小姐、映兒小姐,老爺說要出去玩哦,讓我們叫你呢。」惜在床邊叫喚著映兒。
睡夢中的映兒聽見惜說道爹爹要帶他們出去玩,她連忙睜開了眼睛,快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動作之快讓旁邊的惜都看花了眼,惜無奈的搖了搖頭,連忙幫小姐梳洗起來,經過惜的巧手打扮,映兒頓時成了一個精緻典的小美人兒,讓大家都看花了眼的那種。
映兒帶著惜和惜秀走到了皇宮的門口,看見父親母親帶著弟弟已經在等著她了,她連忙撈起了裙子,正準備快步跨向他們,忽然一陣風,一個人影飛快的掠過了映兒,把映兒給帶著打了一個圈,差一點把映兒給摔到在地,好在有身後的惜和惜秀扶著她,讓映兒嚇著冒出了冷汗。
映兒抬起頭正準備罵人的時候,發現竟然是那個軒轅昊玉在使壞,軒轅昊玉已經坐在馬車上向著她做著鬼臉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映兒氣沖沖的撈起了裙子大步的走到了軒轅昊玉面前,對著他瞪著眼睛,嘴裡氣憤的說道:「軒轅昊玉……你竟然敢這麼做,看我怎麼揍你。」映兒說完,伸出了一隻手,飛快的揪住了軒轅昊玉的耳朵。
「啊,疼,疼,輕點,輕點。」軒轅昊玉沒有想到映兒竟然會揪他的耳朵,從沒有人敢這麼做,也沒有人這麼做過。
李顯和軒轅雪在一邊看著兩個小孩逗趣,他們都笑了起來,李顯第一次看見映兒的潑辣像,想著映兒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的,很少有那麼氣急的時候,也只有跟著軒轅昊玉才露出了小孩特有的本性,他喜歡看這樣的映兒,這樣的映兒讓他放心,老成的映兒總是讓他隱隱擔心。
在軒轅昊玉苦苦的哀求下,映兒才放過了軒轅昊玉,恨恨的看著軒轅昊玉說道:「看你還欺負女孩子沒,都沒有一點男孩的摸樣,難道你不知道男孩要有紳士風度嗎?要知道男孩是保護女孩的,你這個男孩怎麼就知道欺負女孩啊。」
軒轅昊玉聽著映兒的恨恨之語,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後才吶吶的說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嘛,誰知道你會這麼的生氣啊,下回哥哥不這樣了還不行嗎?」
映兒的氣也生完了,她這才踏進了馬車裡。軒轅昊玉看見映兒上了馬車,連忙坐到映兒的旁邊,討好的幫映兒捶著肩膀,mimi笑著問著映兒:「映兒妹妹啊,什麼是紳士風度啊?」
映兒斜瞄了一眼軒轅昊玉,才緩緩的說道:「紳士風度,就是形容男孩子質彬彬的,對女孩有承讓的風度。」
「啊,那個就是紳士風度啊,我下回一定好好做一個紳士風度給你看看。」軒轅昊玉繼續討好的幫映兒捶著肩膀,嘴裡還不時的問著映兒:「這樣捶著舒服吧,離你說的那個紳士風度不遠了吧。」
映兒聽了他的話,不由得翻起了白眼,這個也能讓軒轅昊玉扯了出來。而馬車裡的李顯和軒轅雪看著兩個小孩的互動,都開心的笑了起來,特別是軒轅昊玉那討好映兒的模樣,讓他們笑成了一團。李顯無奈的摟著笑成了一團的軒轅雪,輕輕的幫她順著背,嘴裡則無奈的說道:「好了,不要笑得太厲害了,這樣讓昊玉皇太孫都尷尬了,你看昊玉皇太孫的臉都紅透了。」
李顯還在一邊加油添醋的述說著軒轅昊玉的神態,讓軒轅雪笑得更加的直不起腰來,映兒看著那笑成一團的母親和幸災樂禍的父親,她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對父母啊,老是落井下石的。這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嗎?想著在月華國父母親的端莊老實的模樣,怎麼就相差那麼的遠啊,大概在日星國的父母今天表現出來的才是他們的本性吧。
軒轅昊玉滿臉通紅的看著那對無良的姑姑、姑父,羞澀的轉頭望向外面的風景去了。眼角卻不時的瞟著身邊的映兒,就怕自己再一次惹著映兒發怒了,那自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也不知道怎麼的了,他現在是越來越怕映兒了,反正他就像是映兒手心的猴子,惹著映兒,最後受傷的總是他自己。
馬車在大街上停了下來,李顯扶著軒轅雪下了馬車,映兒和軒轅昊玉各自跳下了馬車,他們一行在大街上閒逛了起來,後面跟著一大幫的丫環侍衛們,由於現在離日星國皇帝的壽辰越來越近了,很多的國家都派了使臣來賀壽,所以街道上比比皆是異國風情。
映兒看見貨攤上一個小小的貝殼鑲成的玉釵很是漂亮,她走了過去,剛想拿起那個玉釵,忽然一隻纖長的手斜伸了過來,日光下那手指如玉,指尖卻泛著珊瑚般的紅,只見那玉釵被那隻手抓在手上翻轉著。
映兒順著那隻手往上望去,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年約十**歲的男人,只見他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特別是他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寶石耳釘,特別的顯目耀眼。
那個男子斜瞄著映兒,上下打量著映兒一下,然後邪魅的笑了起來,嘴裡輕笑著說道:「小妹妹,你這麼小不需要這些裝飾的東西,還是回家玩別的遊戲吧。」
李顯在一邊仔細打量著這個身著異族服裝的男子,然後若有所思的對著那個男子抱拳說道:「烈焰國的太子慕容鶴果然是與眾不同,我乃是月華國的使臣李顯,顯有禮了。」
烈焰國的太子慕容鶴抬起頭看了看李顯,嘴角微微的一翹,然後淡淡的說道:「不好玩,這麼快就認出我來了,走咯。」說完,他躍上了旁邊的馬匹,轉頭看了映兒一眼,然後策馬飛馳而去。
映兒莫名其妙的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再抬頭看了看父親,沒有得到父親的任何的回應,她只有跟著父母後面繼續閒逛著。
「你們走累了吧?餓了沒?我們去那邊的酒樓去吃飯去。」李顯淺笑著看著身後的兩個小孩子,一手拉著一個帶著他們走上了酒樓。
這個酒樓與別的酒樓構造大不一樣,是一個回字形的,中間有一個天井,天井上面搭建著一個竹台。小二把李顯他們帶上了二樓一個桌子旁坐了下來,映兒也坐到了桌子旁邊,緊鄰桌子的是護欄,他們可以就這樣看見下面的竹台上的所有表演。
很快,他們的菜都上齊全了,映兒夾起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裡,慢慢的咀嚼著,無意識的看著下面,忽然一個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仔細的看著那個人,特別是那個人的手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她緊緊的盯著那個人的手,六隻手指,與廖老管家畫的那個人的手一模一樣,她抬頭看著那個人的相貌。
竟然與廖老管家畫的一模一樣,她忍不住心中狂喜,仔細打量著那個人起來,只見他身著一身青黑色的綢緞長衫,長衫上繡著大鵬展翅,眼睛則破壞了他整個的裝扮,只見他的眼睛滴溜溜的到處亂轉,一開口說話,整個流氓地痞的味道。
映兒拉著剛走到她身邊的夥計問著:「那個穿著青黑色綢緞衣服的人是誰啊?」
小二仔細的看著映兒指著的那個人,看了良久,他才默默的說道:「小姐,你不要去惹他,他是花都的一霸,沒人敢惹他的,惹了他,會讓家裡的人不得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