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侯府換主 文 / 金夕兒
「唉,算了,你起來吧,估計是泌兒自己不走的,我也是知道她的脾氣的,她是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逃命的,只是苦了她了。」皇上低頭輕輕的歎了起來,他是很瞭解自己的愛後的,知道她肯定是不會丟下自己一個人走的,因為她愛他。
「對了,你為什麼也回來了啊?那玉璽和我交給你們的盒子呢,你們放在哪裡去了?」皇上關切的詢問著東方晙熙,要知道他交給東方晙熙和凌智宸保管著的東西,都是關係著光復月華未來的希望,要是丟失了,只怕月華就沒有希望了。
「皇上,您放心,那些臣都交給凌智宸帶出去找三皇子了,臣是回來保護你們的,臣不放心您與皇后的安全,所以臣是回來保護你們的。」東方晙熙看著看著面前的虛弱的皇上恭敬的說著心裡的肺腑之言。
「只是不知道辰飛那邊怎麼樣了,被他們追道了嗎?他們說已經派人去追殺辰飛,我擔心辰飛安全啊,要知道他背負的不僅的我們的生命,還有月華的將來啊。」司馬烈憂鬱的看著遠處黝黑的夜空,擔心著皇兒的安全。
「您放心吧,他們還沒有那個能力殺死辰飛呢,以辰飛的能力肯定會平安的回到月華的,也會救了您和皇后的,更加會光復月華國的。」東方晙熙安慰著皇上司馬烈,他知道辰飛的能力,也相信辰飛的能力。
「這我就放心了,要知道飛兒是我的希望啊,只要他沒事,我的希望就不會滅,只是我擔心泌兒的安全,她受了如此的傷害,能不能挺過來還成問題,更擔心的是司馬菱玉竟然不給她吃飯,這樣會不會餓著她啊。」司馬烈想著愛後的狀況,心如同在煎鍋裡煎熬似的,他哀求的看著面前的東方晙熙,希望他能去看一下他的皇后。
「皇上,微臣會去看皇后娘娘的。」東方晙熙心裡也擔心著被太監押走的皇后娘娘,他沒有想到菱貴妃竟然是如此的惡毒,殘害皇后娘娘,當時要不是顧忌到皇上的安危,他肯定會忍不住上去殺了那個殘忍的女人。
「你現在就去看看皇后娘娘,幫我照顧好她,唉,是我對不起她,她跟著我吃苦了。」太上皇司馬烈臉上痛苦的表情顯示著心裡對愛妻的悔恨與心疼。
「是,微臣馬上就去,您休息一下吧。」東方晙熙服侍著皇上躺了下去,這才走到了小卓子身邊凌空點了他一下,解了小卓子的睡穴。
「嗯。」小卓子伸了一個懶腰,睜開了眼睛緩慢的看著四周,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他連忙抬頭問著身前的東方晙熙:「小熙子,沒有人來吧?」
「沒有,只是我要去出恭一下,所以就把你喚醒了,你看一下太上皇。」東方晙熙對著面前睡意闌珊的小卓子囑咐著。
「嗯,你去吧,我會照顧太上皇的。」小卓子慵懶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太上皇的床邊,直立在床頭邊,時不時看著才床上的太上皇。
東方晙熙看了一下小卓子這才放心的走出了太上皇住著的偏殿,走進了幽暗的夜色中。
漆黑幽靜的下半夜裡,東方晙熙靈巧的在飛菱殿附近遊走著,遠處偶爾傳來還在搜索著的聲音,東方晙熙警惕的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在飛菱殿周圍四處搜尋著皇后娘娘的蹤跡。
終於,他找到了飛菱殿後面的一個破舊屋子旁邊,看著破屋子的門口守衛著幾個侍衛正慵懶的打著呵欠。
「真倒霉,竟然分派我們哥幾個守著裡面那個醜婆娘,一個晚上都沒有睡。」一個守衛正惱火的嘀咕著。
「那不是嗎?要是守著一個美女,也還有一些願意,守著一個醜婆娘,真他媽的晦氣,你沒進去看過,那個婆娘的那個臉啊算是毀了,鮮血淋淋的,看著我都害怕,有點想法的心,都沒想法了,想要是她的男人看見啊,只怕這一輩子再也不會看她的臉蛋了,可惜啊。」
「你小子是不是又想什麼齷蹉的事情了啊?竟然敢進去?難道不知道主上的意思嗎?」
「嘿嘿,不是無聊嘛?想找一點樂呵的法子啊,誰知道進去以後可沒把我嚇死,太嚇人,那張臉啊,無法形容。」
「你小子少去幹這些缺德事,要是被主上知道了,小心你的腦袋。」
「嘿嘿,我是很小心的,想我們兄弟幾個當然是不會舉報啊。」
「好了,累死了,你們先看一下,兄弟我休息一會。」
東方晙熙躲在樹叢裡,聽著幾個侍衛的議論,他知道皇后就被關在這裡了,心裡微微一喜,終於找到了皇后娘娘了。
東方晙熙從懷裡摸出了一包迷藥,走到風口上面,輕輕的在夜空裡抖動著,那些迷藥徐徐的隨著微風往那些侍衛身上飄去,沒有多久,幾個侍衛都捂著嘴,打著呵欠一個個的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東方晙熙警惕的回身看了一下小院的四周,這才走進破舊的屋子裡,他進了屋子以後,小心的把屋子的門繼續關了起來,這才藉著外面飄進來的微弱月光在屋子裡四處搜尋著皇后娘娘的身影。
他的眼眸停在了屋裡的一個角落處,看見那角落處蜷伏著一個身影,他急忙走了上去,扶起了那蜷伏著的身軀,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著皇后娘娘那鮮血淋淋的臉頰。
東方晙熙透過月光看著手中扶著的皇后娘娘,那了無聲息的身軀讓他心中一凜,他連忙伸手放在皇后娘娘的鼻翼下面,感覺到微弱的熱氣,他這才放心下來,皇后娘娘還活著,他連忙輕輕的呼喚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看著皇后娘娘那無動於衷的模樣,他連忙從身上拿出了一顆藥丸,輕輕的掰開了皇后娘娘的嘴,把藥丸塞了進去。
「嗯。」
沒有多久,皇后娘娘輕呼一聲,蜷縮著身軀微微的動了一下。
「皇后娘娘,您醒醒。」東方晙熙輕輕的搖晃著略微有些知覺的皇后娘娘。
「嗯,疼。」皇后娘娘輕輕的呢噥著,臉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用那無力的雙手緩緩的去撫摸。
「不要,皇后娘娘你不要去抹。」東方晙熙連忙抓住了皇后娘娘的手,從懷裡掏出了一盒療傷的藥膏,剛想把藥膏塗抹在皇后娘娘的臉上,可是才伸手,他就猶豫起來,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調訓,讓他遲疑起來。
看著那從皇后娘娘的臉上不斷冒出來的鮮血,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輕輕的把藥盒裡的藥膏均勻的塗抹在皇后娘娘的臉上。
那藥膏的清涼讓皇后娘娘臉上的疼痛減少了不少,使迷濛著的皇后娘娘腦袋略微清醒起來。
皇后娘娘終於無力的睜開了眼眸,看著扶著她的陌生男人,她嚇的略微縮了一下,嘴裡輕叱:「你是誰?想幹什麼?」
「皇后娘娘是我,我是東方晙熙,我是代皇上過來看看你的?」東方晙熙看著面前血肉模糊的皇后娘娘的臉頰,難過的轉頭看著別處。
「你真的是東方丞相?你快去救皇上,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皇后娘娘不顧自身的疼痛,焦急的對身邊的東方晙熙說著。
「皇后娘娘,你不要著急,我就是從皇上那邊過來看你的,皇上現在還沒有什麼危險,只是你現在……」東方晙熙難過的看著皇后娘娘,為皇上而高興,高興皇后娘娘自身如此的危險,但是依然是把皇上放在心中的第一位,而自己的危險卻是置之不顧。
「那皇上現在怎麼樣?他還好嗎?他的傷口怎麼樣了,血止住了嗎?他沒有什麼危險吧?」皇后娘娘忽然想起了皇上身上的劍傷,她緊緊的抓著東方晙熙的手焦急的問著皇上的情況,以至於塗了藥膏的臉頰又泌出了鮮血出來。
「皇后娘娘,你不要著急,不要動,你臉上的血又冒了出來。」東方晙熙連忙扶著皇后娘娘,輕輕的安慰著她。
「我的臉上的傷不要緊,皇上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快告訴我,皇上到底怎麼樣了,他有危險沒有?」皇后娘娘不管不顧的看著東方晙熙的臉頰,焦急的問著東方晙熙。
「皇后娘娘,你不要著急,皇上現在很好,很安全,傷口也包紮好了,正在偏殿裡休息了,皇上只是擔心你現在怎麼樣了,讓臣過來看看您。」東方晙熙連忙對手上扶著的皇后娘娘說著皇上的近況。
「那好,那好,只要他沒事,我就放心了。」皇后娘娘聽了東方晙熙的回答,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聲的呢噥著。
東方晙熙看著外面漆黑的夜晚,想著他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回頭對著身邊的皇娘娘說道:「皇后娘娘,時間不早了,微臣要過去服侍皇上去了,您臉上的傷口我已經幫您上好了藥膏,等明天晚上我再來給您上藥,您一定要挺住啊,等著三皇子回來救您出去。」
「飛兒,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等著飛兒來救我的,我不會輕易的被他們打敗的,為了我的飛兒,我也要堅持下去的。」皇后娘娘聽到了東方晙熙提起了她的皇兒,她心裡充滿了希望,她相信她的皇兒一定會回來救她的。
東方晙熙把皇后娘娘輕輕的靠放在一邊的牆邊,然後才不放心的離開了那破舊的屋子,看著皇后娘娘燃起了生的希望,他心裡才稍微的放心下來走了出去,他多希望辰飛快點回來啊,看著受苦的皇上與皇后,他心裡相當的難受。
看著東方晙熙走出去的身影,虛弱的皇后娘娘斜靠在牆邊,輕輕的撫摸著臉色受傷的地方,那錐心的疼痛,讓她輕輕的抽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這種日子還有多久,但是她一定要等著她的皇兒回來救她,皇后柔弱的眼眸中露出了女性的堅強出來。
東方晙熙輕巧的避過四處巡邏著的侍衛們,悄然的走進了偏殿裡面。
「小熙子,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小卓子看著走進來的東方晙熙終於送了一口氣,自從小熙子走了以後,他一直都提著一個心啊,他怕忽然走進來一個人,發現他們少了一個人在伺候,會有人稟告太后娘娘,那他的腦袋就會搬家啊。
好在一直都沒有人走進來,當他看見東方晙熙走了進來,他才真正的送了一口氣。
「哦,不好意思啊,我大概是拉肚子,時間久了一點,累著你了啊。」東方晙熙對著小卓子陪著笑臉,解釋著自己晚回來的原因。
「沒事就好,快過來站著,差不多天亮了,我們可不要被人發現我們偷懶啊。」小卓子擔心的看了看門口,小聲的說著心裡的害怕。
東方晙熙這才走到了皇上的床邊恭敬的隨著手站在一邊。
躺在床上的皇上微微的睜開了眼眸,擔憂的看著前面直立著的東方晙熙,當他看見東方晙熙眼中的示意他放心的神情,他這才舒了一口氣,安心的睡了過去。
同樣的漆黑的夜晚,京城裡的每一處地方都被士兵吶喊的聲,嚇得擔驚受怕的,侯府後院裡的一處破舊的屋子裡,一對母子正互相依偎著驚恐的看著外面紅透的半邊天和那喧鬧的吶喊聲。
「咳咳咳,博兒,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啊?怎麼這麼的吵鬧啊?」侯府的老祖宗穿著破爛的衣服害怕的躲在兒子身後看著外面通紅的半邊天。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李侯爺看著侯府外面,喃喃的回答著母親的問話,心裡卻是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咳咳咳,博兒啊,都怪母親老眼昏花啊,竟然給你娶了這麼一個媳婦,把我們李家都給霸佔了啊,咳咳……」老祖宗想起了現在她和兒子的處境,眼中流出了後悔的眼淚。
「唉,母親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先吃了這顆藥丸先吧,您的身子不好,不要想那麼多了。」李侯爺安慰的扶著母親躺在了屋裡唯一的床上……幾塊板子搭建起來的床。
「不,我不吃,你自己留著吃吧,你也沒多少顆了,唉,母親這身子,看來母親也沒多少的日子了,咳咳咳。」老祖宗疼愛的看著自己一直守寡帶大的這個兒子,由於自己的強勢,逼著兒子做了多少的錯事啊,現在他們終於受到了報應,她一直都疼愛有加的媳婦,竟然是一隻白眼狼。
想著以前兄弟早死,可憐英兒無父無母,孤苦無依的,自己才接了她過來,一直把她當做女兒來看待,什麼好的東西都給她,就是英兒說喜歡博兒,雖然知道博兒不喜歡她,但是自己還是硬逼著博兒娶了她,還想方設法的打壓著博兒喜歡的大媳婦,幫她爭到了一個平夫人的名分。
為了她,自己在兒子面前機關算盡,甚至想方設法去強迫孫媳婦打掉李家的骨肉,逼著大孫子帶著他母親搬了出去,讓兒子他們夫妻再也無法想見,自己為了她做了那麼多,沒有想到她竟然恩將仇報,當她的兒子得到了侯爺的爵位以後,就一腳把她踢開了,把她丟到這個無人的地方,不理不睬的。
都是她造的孽啊,她應該有此一報,是自己識人不清啊,讓自己臨老了還要受這種折磨,直到現在她終於想起了大媳婦對她的好來,她真的是後悔萬分了,自己一直都是以一個惡婆婆面孔來傷害自己的大媳婦,私心裡就是為了能把自己的侄女兒謀劃到侯府夫人的位置,只是,到頭來自己一心幫忙的侄女兒卻是趕她來這個破舊的屋子裡任由她自生自滅,不理不睬。
「唉,咳咳咳,博兒,是母親耽誤了你的幸福啊。」老祖宗又歎了一口氣,看著同樣蒼老的兒子,她真的愧對自己的兒子啊,兒子為了聽她這個母親的話,把心愛的夫人和兒子棄之不顧。
「母親,我……」李侯爺看了看面前的母親,只有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他也後悔啊,後悔相信了周玉英那個惡婦,相信了兒子的孝順,誰知道那可笑的孝順竟然是為了奪得李侯府的爵位,他看著外面陷入了幾天之前發生的事情。
「老侯爺,我剛才聽見府裡的丫鬟們議論,映兒郡主新婚之夜被人擄走了,現在一直都沒有消息,只怕凶多吉少了。」李得虎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進了凝香院裡,焦急的對著老侯爺說著剛才聽到的消息。
「什麼,映兒出了什麼事情?」李侯爺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李得虎,不相信剛才聽到的消息,自從他不在吃他們送來的藥水以後,每天堅持吃著映兒留給他的藥丸,現在他的身體機能已經比原先好了很多了,走來也不在用李得虎扶著了。
「侯爺,是的,是映兒郡主被擄走了,三皇子已經出去找她了,現在外面都為這事情議論紛紛的呢,有的說是郡主和別人私奔的,有的說是被擄走的,反正各種的話都有,還不知道郡主回來是怎麼樣的呢,唉,那麼好的郡主,怎麼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啊,以後回來了郡主還怎麼做人啊。」李得虎歎息著他所尊敬的映兒郡主的命運。
李侯爺聽見李得虎的話,他後退的跌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的說著:「不會的,映兒不會那麼做的,她那麼喜歡三皇子,她不會私奔的,只怕是被擄走的居多啊。」說到這裡,他心裡想起了凝香,映兒出事了,凝香會怎麼辦啊,兒子和媳婦會受得了這麼大的打擊沒有啊。
想到了這裡,他急忙站了起來,往凝香院外走去,他要去公主府,他要去安慰他的夫人與兒子,他們遇見了這麼大的打擊,他要站在他們的身邊和他們一起去面對那些打擊才是,他們畢竟是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啊。
「老侯爺,你現在去哪裡啊?」李得虎驚訝的看著往外面走的老侯爺。
「我要去公主府看看,我要去看看我的兒子和凝香。」李侯爺頭也不回的往侯府外面走去心裡萬分焦急。
看著侯府的大門遠遠在望了,李侯爺心裡有著無限的感慨啊,多久了,多久了他沒踏出這個侯府了,還在想著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侯府的門檻,伸腳剛想踏出侯府。
「老侯爺,您這是上哪啊?」門房連忙拉著已經一支腳踏出了侯爺府的老侯爺,驚訝的看著他,他不是聽說老侯爺已經病入膏肓了嗎?沒有幾天可活了的嗎?怎麼還會這麼的生龍活虎啊。
「我要去公主府,看看我的兒子去,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李侯爺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門房。
「小的不敢,只是老夫人早就已經發了話的,說任何人沒有經過她的准許,都不許踏出這個侯府。」門房乾笑著對老侯爺說著他接到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說,連我的自由也包括在這裡面了嗎?」李侯爺不敢相信門房說的話,這個侯府,雖然已經不是他說了算,但是他進出的自由還不應該由人管吧。
「那個,嗯,嘿嘿,老侯爺,這個,小的乾脆對你說實話吧,老夫人專門說了的,不讓您出侯府的,這個小的也不敢放啊,老夫人說了,特別是不讓您出侯府,想來,老侯爺也不會讓小的難做吧。」門房猶豫了很久,這才對老侯爺說了出來侯府的監禁其實只是針對老侯爺設置的。
「我去找她。」李侯爺聽見門房猶豫了半晌說出來的理由,不見怒火中燒,他轉身往二老夫人的院子裡走去,他要去質問那個女人,竟然敢要監禁他的自由。
二老夫人正坐在屋子裡悠閒的聽著身邊的丫鬟報告著最新的消息給她聽呢。
「老夫人啊,聽說啊,那個映兒才嫁過去,還沒洞房呢,就被人擄走了,說是擄走了誰知道啊,不知道跟那個野男人逃跑了也說不定啊。」春香在二老夫人身後幫二老夫人松著肩膀,討好的說著二老夫人最敢興趣的話題。
「才不是呢,聽說是真的被人擄走的,這回擄走了,回來還會是一個完好的人嗎,我看是不可能了。」冬梅跪在地上幫二老夫人輕捶著膝蓋,獻媚的說著。
「是呀,是呀,以前也只是訂了婚,勉強還可以嫁人,這回啊,我看回來再也不會有人要她了,一個殘花敗柳而已,在也不值錢了。」秋雨端著茶水站著旁邊伺候著二老夫人喝著茶水,輕輕的用手中的絲絹擦拭著二老夫人嘴角邊的水痕。
「胡說,你們這些長舌婦,我要剪了你們的舌頭去。」李侯爺剛踏進二老夫人的屋子裡,就聽見了幾個丫鬟在二老夫人面前針對著說映兒的壞話,他氣極的呵斥著面前的這幾個丫鬟。
「啊,老侯爺贖罪啊。」幾個丫鬟看著是李侯爺走了進來,嚇得連忙都跪在地上磕頭,希望李侯爺能饒恕她們。
二老夫人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老侯爺,心裡微微一驚,他怎麼還有這麼好的精神啊,自己明明讓府醫開了那些讓他精神枯萎的藥物,就是讓他一天比一天要萎靡的,怎麼他的精神還是這麼精神抖擻啊,甚至比以前的精神還要好,難道那個庸醫不敢嗎?。
「滾。」憤怒之極的李侯爺走了上前,一人踢了一腳,他沒有想到自己家裡竟然就有人詛咒著自己的孫女兒。
「老侯爺饒命啊,奴婢以後不敢了。」二老夫人身邊的幾個近身丫鬟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著,身上被老侯爺踢得很重了,她們也不敢擅自移動。
丫鬟的哀嚎聲音,把一邊的二老夫人從冥想中醒了過來,她淡然的站了起來看著幾個跪著的丫鬟:「我又沒有叫你們跪下,你們跪什麼啊?」
幾個丫鬟聽見了二老夫人的發話,都急忙站了起來,站在二老夫人的身後,這才想起,現在這個家早就已經換了,不在是老侯爺的天下了,是二老夫人的天下了。
「喲,是什麼風把我們的老侯爺給吹過來了啊。」二老夫人訓斥了自己的幾個丫鬟以後,這才優的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抬起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的慢慢看著。
「你……」二老夫人的態度深深刺激著老侯爺,他沒有想到一直都敬怕他的周玉英竟然現在無視他的存在了。
「我怎麼啦,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二老夫人看完了自己的手指,抬起了眼睛定定的看著面前的老侯爺。
「我不和你說這些,我只是問你,為什麼不讓我出侯府,這個侯府我還有權利進出的。」李侯爺質問著二老夫人不讓他出去的理由。
「你……出去幹什麼?不就是去見那個狐狸精嗎?現在這個侯府是我管理著,我說不許出去,誰都不可以出去,最主要的就是你。」二老夫人站了起來指著老侯爺的鼻子強硬的說著自己的理由。
「侯府歸你管,但是我還輪不到你管,我現在就要出去。」老侯爺拍掉面前指著他的手指,他真的沒有想到二老夫人竟然敢指著他的鼻子說著不給他出侯府,要知道自己還是她的男人啊。
「是嗎?我說了不許出侯府,你能出得了侯府嗎?你想出侯府見那個賤人啊,你這一輩子都別想,你看你能出得了這個侯府嗎?」二老夫人大刺刺的又坐了下來,悠然的看著氣極的老侯爺,現在自己根本就不用怕他了,以前是他當家,自己要做小服侍著他們母子倆,現在是自己兒子當家了,她也不用繼續裝孫子去服侍這一對母子倆了。
「哼,我看你攔得住我嗎?」老侯爺不信邪的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二老夫人,轉身往外面走去。
「你們給我攔住他。」二老夫人站了起來指著已經衝出了院子的老侯爺,對身邊的丫鬟吩咐著。
等二老夫人急沖沖的從院子裡走到了侯爺府的門口,看見一排的家丁們正堵著李侯爺,讓李侯爺衝不出門口,而李侯爺的貼身長隨李得虎已經被幾個家丁押在了一邊動也動不了,只是掙扎著。
「老侯爺,您不能出去,老夫人早就吩咐了的,您是不能出侯府的。」一個家丁正好言好語的勸慰著李侯爺。
「你們讓不讓開,不讓開就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李侯爺看著面前的幾十個家丁,腳虛浮的踉蹌著退了一步,今天的急走已經耗費了他大多數的力氣了。
「老侯爺,對不起了。」攔住侯爺的家丁們都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著他,他們也是受命於老夫人,現在是小李侯爺掌家,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他們也無可奈何啊。
「你們……」李侯爺氣得吹鬍子瞪眼,他沒有想到,他一交出了侯爺一職,這個家竟然就沒有人聽他的了。
「呵呵,說了你是走不出著個侯府的,你還是不信啊,現在已經不是你掌管侯府的時候了,現在是我兒子掌管侯府的時候,已經變天了,你還蒙在鼓裡啊。」二老夫人悠然的從遠處走了過來,她譏笑的看著面前如同困獸般的老侯爺。
「你也就別想出這個侯府了,那個賤人既然從侯府出去了,這個侯府裡就不會再有她的地方了,我已經幫你寫了休書了,就等著你按手指呢。」二老夫人抖開了手中的一張紙,笑了起來,終於,她可以把那個女人趕出了侯府,從祖廟裡摳掉了她的姓氏,以後祖廟裡就只有她周玉英的位置。
「你……」李侯爺衝了過去,伸手抓住二老夫人手中的紙張,拿起來仔細的看著。
等他看完以後,他憤怒的撕碎了手中的紙張:「你真的是妄想,我不會休了凝香的,凝香是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誰也別想讓我休了她,她永遠是我的。」
「哈哈,哈哈,你一生最愛的女人,哈哈。」二老夫人仰天狂笑了很久,才停了下來,微笑的看著李侯爺說道:「你一生最愛的女人是我,我才是你一生最愛的女人,你以為你撕掉了一張紙張,我就沒有辦法了嗎?你們給我按住了侯爺。」
家丁們聽見了老夫人發了話了,都衝了上前,按住了李侯爺,讓李侯爺動都動不了。
二老夫人這才從衣袖裡又拿出了一張休書,緩緩的走到了李侯爺的身邊蹲了下來,優的從丫鬟手中接過了印盒,這才拿起了李侯爺動彈不得的手狠狠的按進了印盒裡,然後再蓋在那一張休書上。
看著那鮮紅的手印,二老夫人拿起紙張湊在嘴邊輕輕的吹乾著,心裡舒爽極了,終於,她一直都想做這件事情,這次終於做到了,看著休書上面的那紅紅的手印,她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個是自己一生的心願,終於實現了,她終於把梅凝香休了,哈哈哈。
「你們把老侯爺請去和老祖宗一起住吧,相信,老侯爺會很喜歡去服侍他的母親的,至於李得虎,把他給我關押起來,服侍老侯爺不周,哈哈……」二老夫人拿著那一張紙,笑著走開了,在也沒有回頭看著後面的李侯爺。
掙扎著的李得虎被家丁們拉著走了,李侯爺則被家丁們給拉到了老祖宗所住的地方……一個破舊的屋子裡,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幾塊木板搭起來的簡易的床。
當李侯爺看見面前的一切,他驚呆了,他看見他的母親竟然爬在地上吃著地上碗裡的殘湯剩飯、滿臉髒亂、頭髮打結,破衣爛衫的模樣一看就是被丟在這裡很久了。
「母親、母親,你這是怎麼啦,他們怎麼把你丟在這裡不聞不問?」李侯爺跪在地上揮開了地上的殘湯剩飯,悲哀的看著母親,想母親對表妹是那麼的好,沒有想到現在竟然被他們丟在這殘破的地方,沒人照顧,沒有吃喝。
「你不要丟掉我的飯菜啊,我已經幾天都沒有吃了,給我撿回來啊。」老祖宗看著被打潑的飯菜,淚眼汪汪的,那個是她幾天的飯菜啊,沒了,她這幾天吃什麼啊?
「母親、母親,我是博兒啊,來我們不吃這個。」李侯爺拉起了母親還在撿地上飯粒的手,心疼的看著面前這個沒有了光鮮衣服,沒有人侍候著,如同街邊乞討的老婦一般的母親。
「博兒?」聽見李侯爺自報名諱,老祖宗抬頭看著面前的李侯爺,良久,忽然嘴一癟,整個人倒在兒子身上「哇」的哭了起來。
老祖宗的哭泣聲音嚇慌了李侯爺的手腳,他連忙拍著母親的後背安撫著她,然後才扶著母親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一邊的床上斜靠著,這才四處打量著這個屋子,周圍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破爛的桌子和兩張破爛的椅子,然後就是母親睡著的那一張破爛的床。
看了良久,李侯爺才發現這裡竟然是母親以前關押父親妾侍的地方,這個地方他小的時候曾經來過,那時他偷偷的躲在院子外面聽著母親責罰著那些妾侍,心裡還是很害怕的,就是那個時候,他看見了母親的心狠手辣,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就對著母親有著敬畏。
這算不算是因果報應啊,以前關押著父親妾侍的地方,現在竟然關押著母親,想著這裡,李侯爺只有心裡苦笑著,天意啊,冪冪之中,上天會給予做了壞事的人相同的報應的。
「博兒,來母親這裡坐著,咳咳。」老祖宗拍了拍身邊的地方,讓他的兒子坐在她的旁邊。
李侯爺坐到了母親的身邊,擔心的幫母親順了一下頭髮,這才關切的問著母親:「母親,他們怎麼把你給放在這裡啊,你不是對他們很好的嗎?」
「咳咳咳,我也不知道,也就是一個月以前,我在後院裡呆得好好的,咳咳,英兒帶著幾個奴僕進來,說幫我搬家,就把我搬到了這裡,咳咳,當時我問她為什麼要把我搬來這裡,她就說了一句話,咳咳,她服侍我服侍夠了,現在該是我自力更生的時候了,說完,她就把我扔在這裡在也不過問了,只是每隔幾天,就有人送一點殘湯剩飯,咳咳。」老祖宗氣喘的咳嗽著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身邊的兒子聽。
李侯爺孝順的幫母親順著氣,他心裡怒極了,沒有想到周玉英竟然這麼大的膽子,在他生病期間就把他的母親給搬到了這裡。
「博兒,你怎麼也來到這裡啊?咳咳。」老祖宗這才發現兒子面色蒼白,明顯就顯得蒼老了許多。
「母親,我……」李侯爺為難的看了母親一眼,他無法說出來自己也是被強迫搬到了這裡來的,無法說現在侯府已經不是他能做主的時候了,府裡的下人幾乎都聽他們的了。
看著母親盯著他看的眼神,終於李侯爺垂下了頭:「孩兒無能,讓母親受苦了。」
老祖宗看著李侯爺那難看的臉色,心裡已經明白了兒子只怕也是難逃與她一般的命運,她黯然的低下了頭。
良久以後,她緩緩的捶著自己的頭,漸漸的越捶越快:「都是我,都是母親不好,帶了一匹狼回家來養,供她吃供她住,什麼好的東西都給他,她說喜歡你,我就逼著你娶她,她說不想當妾侍,我想法設法把她扶正過來,誰知道,她竟然是一隻忘恩負義的狼,是母親,都是母親的錯。」
「母親?不要啊。」李侯爺連忙緊緊的抓住母親的手,眼中流出了眼淚,他的委屈確實都是母親給的,他的悲哀也是母親創造出來的,但是,她還是他的母親啊,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啊。
每次回想這著這些,李侯爺就有著無限的悔恨,他的懦弱給他的妻兒造成了無限的悲傷,要是他稍微強硬一點,堅持一點,他的這個家就不會變成這樣,他就不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現在的他心裡更加擔心著孫女映兒的安全,擔心著凝香的身體,擔心著兒子媳婦,他欠他們太多了。
看著外面紅彤彤的半邊天,他更加擔心,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情,現在他幾乎沒有辦法出得了侯府,可是心裡有著不同一般的擔心,好像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那事情讓他產生了恐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