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8章 除服 文 / 蕭木林
這個新年，是除了蘇成珣外，蘇家人在京城過的第一個新年。蘇老太太打算熱鬧一番，不過被蘇成珣給駁了回去。理由是家裡還孝，大辦不好。幹錯就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一餐飯。蘇老太太當即就不高興了，只不過蘇成珣打定的主意，就是蘇老太太也沒辦法改變。
蘇老太太連著好幾天都不高興，每每一見到蘇雲希就想起已經過世的魏氏。想到魏氏就想到魏氏這些年的點點滴滴，魏氏的確是能幹，可是卻襯托出她這個做婆婆的無能。如今魏氏死了，依舊要給她找不痛快，蘇老太太心裡頭很是不爽。
蘇雲希也知道蘇老太太不高興的內情，不過蘇雲希並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在蘇雲希看來，蘇成珣的決定是正確的，本就該如此。偏偏蘇老太愛愛出ど蛾子，不守著規矩。這讓蘇雲希心裡頭多蘇老太太有些不滿
不管如何不滿，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大家都要高高興興的。本來蘇雲打算不出席家宴，免得大房的人覺著晦氣。蘇成珣則發了話，讓蘇雲希同蘇木源都出席。家宴，家宴，既然是家宴，自然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蘇家這天的年夜飯，分作男女兩席，席面之間並沒用屏風隔開。都是一家人沒那麼多講究。
先是蘇成望同元氏給蘇老太太敬酒，接著又是蘇成珣給老太太敬酒。然後孫子孫女們也都紛紛上前恭祝蘇老太太福壽安康。
蘇老太太笑呵呵的，心情總算好了起來。每人一個新年紅包，無論多少，大家都很開心。
過後，蘇成望同元氏一起給蘇成珣敬酒，蘇成望情真意切的說了一番話，無非就是感謝蘇成珣這些日子來的照顧，感謝蘇成珣的慷慨大方。哼，能不大方嗎，兩個鋪子，好幾千兩說送就送，還真沒蘇成珣這麼大方的兄弟。
不管每個人心裡頭是作何想法，至少今日蘇家上下都是其樂融融。
時間到了正月，按理該出門走親訪友的，不過蘇雲希有孝在身，除了去了趟魏家拜年外，整個正月再也沒出門過。
一直到四五月份，按照父在母亡，可只守一年孝（實際九個月）的變通，蘇雲希同蘇木源也都出了孝。不過蘇雲希並沒有除下孝服，蘇成珣那邊也沒有發話，蘇雲希就繼續守著孝，打算守滿三年。等時間到了七月份，過了鬼節之後，蘇雲希以為蘇成珣改變了主意的時候，蘇成珣卻找了過來。
蘇雲希有些緊張的坐在椅子上，蘇成珣坐在主位，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蘇雲希暗皺眉頭，弄不清楚蘇成珣過來的原因。
蘇成珣將蘇雲希從頭到腳的打量，果然是個大姑娘了。蘇成珣輕咳一聲，蘇雲希立即提起了精神，只聽蘇成珣說道：「如今過了七月，以後的事情也該考慮考慮。」
蘇雲希暗自蹙眉，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蘇成珣繼續說道：「為父已經為你們姐弟二人選好了除孝服的日子，等除了孝服，你也該跟著出門學著如何交際應酬。」
蘇雲希急了，「父親，我該守滿三年孝。」蘇雲希的態度很堅決。
蘇成珣面無表情的說道：「即便是按照三年來算，時間也已經過了一半。如今除孝服，無人敢說一句不合適。事情就這麼定下來。」頓了頓，蘇成珣又說道：「今年內，府中會添人口。你們若是有孝在身，很多事情也不方便。」
蘇雲希的一張臉慘白，「父親是要續娶了嗎？」
「嗯，府中不能沒有女主人。你現在還能幫著為父打理內院和走親訪友的事情。等到將來你出嫁，這府中不能沒人。」
蘇雲希沉著一張臉，「父親，女兒一定要除服嗎？」
「自然。」
「請問父親，除服的日子定在哪天？」蘇雲希面色平靜，語氣更加平靜。
蘇成珣很是滿意，蘇雲希果然是可造之材。別管心裡頭如何想，面上總是要做足功夫的。即便蘇雲希是在他面前做表面功夫，這並不會讓蘇成珣生氣。因為蘇雲希的那點心思，蘇成珣看都不用看，心裡頭就門清。
「五天之後除服。為父已經將發了帖子出去。屆時會有人過府做客，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蘇雲希深吸一口氣，「父親都安排好了，女兒會遵命行事。」
「如此就好。該怎麼做為父相信你一定清楚，不管如何不要丟了蘇家的臉面。」蘇成珣叮囑道。
「女兒明白。」蘇雲希點點頭。
等蘇成珣一走，蘇雲希拿起蘇成珣喝茶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
溫媽媽聽到動靜，急忙跑進來，「姑娘，這是怎麼呢？可有傷到手？」
蘇雲希搖頭，平靜的說道：「沒有。溫媽媽，一會你去同木源還有幾位姨娘那裡說一聲，五日後除服，這是老爺吩咐下來的。」
溫媽媽心頭一驚，「姑娘就是為了這事生氣嗎？此事早在太太還在的時候就有說過，姑娘怎麼就想不通呢？」
蘇雲希冷冷一笑，「沒有什麼想不通的。父親今日過來，不僅是告訴我除服的日子，還告訴我今年咱們府上就該添人了。」
溫媽媽這下子真的叫了起來，顯然溫媽媽也是吃了一驚。「姑娘可知道是哪家的人？若是知道的話，奴婢這就出門打聽去。」
蘇雲希搖頭，「不知。父親沒有透露出一點消息，就是外院那邊，估計知道的人也不多。」
「那老太太那裡會不會已經知道了。」
蘇雲希想起最近去蘇老太太那裡請安的事情，瞧著蘇老太太的神情，不像是已經知道的。蘇雲希揉揉眉心，「老太太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最遲在我除服之前也該知道。如今看來，所謂的除服，有更多的含義在裡面。父親不動聲色，將事情給辦了，哼，屆時我倒是要看看父親究竟是要娶哪家的姑娘。」
溫媽媽很緊張，「姑娘，這樣的事情是難免的，姑娘可不能犯錯，不然老爺那裡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