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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摘花,護送 文 / 滄海一米

    九娘子推了夕靈:「好了好了,你怎麼恁的囉嗦,還怕你姑娘我丟了不成?快去!」

    夕靈無奈,只得去了,心想著這府裡今日宴客,丫鬟婆子什麼的肯定多的是,借兩個罈子還不是容易的事,早去早回的是正經。

    夕靈走後,九娘子圍著這幾株梅花細細地看了,心下讚歎不已,想著弄些花瓣回去醃梅花糖吃或是來年曬乾了做花茶葉不錯,但是看看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可以裝的,只有自己手上的這個兔毛的護套,九娘子想了想,便將護套從手上解了下來,用帕子將一頭紮住了,另外一頭敞著,在這裡裝點花瓣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這麼想著,九娘子便抬頭去看那梅花樹,雖然不高,但是九娘子伸手去夠時,也才發現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有幾個枝頭開得特別好的,任憑九娘子怎麼伸手就是夠不著。

    看看四周也無人,靜悄悄的,九娘子便咬咬牙,跳了起來去夠,勉強夠著了一些,九娘子小心翼翼地將花瓣放在了護套裡,但那開得最好的幾個枝頭,任憑九娘子怎麼跳卻也是夠不著的了。

    九娘子望樹興歎,不甘心地來回走著,想辦法要將那花瓣弄下來,恨不得去爬樹才好呢,但是仔細地去摸了摸樹幹,九娘子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首先,自己也不會爬樹,萬一摔著了也不是好玩的,另外,萬一叫人看見了,也難看。

    望著那開在高處的枝頭的綠梅烏梅和金絲梅,九娘子的眼睛都要望穿了,然而也無辦法,只能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怎麼就不長高點呢?再不要是會輕功就好了,唉……」

    正歎氣呢,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這麼大冷的天,怎麼一個人在這呢?」

    九娘子一驚,本能地往後一退,卻退到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裡了,自己頭頂還能感受到來人冰冷的鼻息。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九娘子立刻就要轉身,卻不妨雪地裡滑,自己轉身的時候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然而沒等摔倒,就有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自己的胳膊,九娘子臊得頭都不敢抬起來了,低聲說道:「多謝了!」

    便穩穩地站住了,往後退了兩步,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對面站著的竟然是一身黑色大氅的徐振祥。

    徐振祥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一般貴族女子們那樣常喜歡穿的大紅猩猩氈的斗篷,而是那銀底翠色的,在這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整個人一股子清冷之意,無端惹人憐愛。

    看了看她身邊放著的護套,沉了臉:「瞎胡鬧,這麼冷,怎麼不把護套套上?」說罷便走了過去要將護套拿起來,被九娘子急忙伸手去止住:「哎,別動,那裡裝的是梅花花瓣!」

    九娘子心急,手上動作就快了點,猝不及防,手就碰到了徐振祥去拿護套的手,二人的手碰在一起,九娘子臉上一紅,立刻收回了手。

    徐振祥也是一驚,沒想到九娘子的手如此冰冷,簡直比這雪還要冷上幾分,便收回了拿護套的手,不由分說地將九娘子的小手抓了過來,捂在了自己的大手之中。

    「你!?」九娘子來不及反應,自己的手就已經被徐振祥緊緊地握在了手裡,怎麼也掙脫不開。

    徐振祥將那雙小手捂在自己的手心,彷彿是捂了一團寶貝似的,仔細感受著手上傳來的觸感。

    這是一雙瘦弱的手,但骨肉勻稱,指節修長,指腹還有薄薄的繭,是練琴還是握筆,會有這樣的繭,看來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徐振祥在心底暗暗的這麼想著。

    九娘子被徐振祥握住雙手,整個人也不由得被拉到了徐振祥的身前,自己好像剛剛才到他的肩膀,九娘子眼睛平視過去才只能看到他的胸膛,鼻息之間還問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淡淡的清新的味道。

    手上感覺到的是一雙滾燙的大手緊緊包圍著的,這雙手,特別大,手指修長有力,還能感覺到他的掌心細細的手紋。

    從徐振祥的角度望下去,便看到九娘子單弱的肩膀,烏髮堆聳的頭頂,只一支碧玉釵,全無其他任何首飾,卻清麗無比,雖然九娘子低著頭,但卻依然能看見那雙無比魅人的鳳眼,那被凍得有些微發紅的雪白臉龐和紅潤的嘴唇。

    九娘子感覺到二人之間的這種親近,雖然二人的事情,眾人皆知,但在嫁過去之前,這麼單獨相處也還是不妥,九娘子便用力掙脫了徐振祥的雙手,斂身行禮道:「多謝侯爺了!」自從這事定下來之後,九娘子便再難稱呼他為大姐夫了,總感覺那有些亂的感覺,便稱他為侯爺。

    徐振祥也不勉強,問道:「你這是作什麼?」

    九娘子這才想起自己的花瓣,便有些個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要些花瓣,可是又夠不著,侯爺方便的話,幫小九弄些下來,可好?」

    徐振祥不禁發笑:「不過一些花瓣罷了,還將你難成這樣子了?」說罷便走到梅花樹下:「你要哪些?」

    九娘子見他不僅沒有訓斥,反而要幫忙,高興極了,不由得露出笑容,跑了過去,站在他身旁,指著枝頭說道:「我要這個,那個,還有那個……」

    徐振祥還是頭一次看見九娘子的笑容,不禁有點愣住了,那笑容,彷彿是冬日裡冰凍的水面下的小溪,隱約動人而給人以無比的快樂。

    九娘子回頭見徐振祥還不動,便催道:「你快點啊,不會是連你也夠不著吧,嗯,長這麼高看來也沒什麼用啊……」

    徐振祥惱火地瞪了九娘子一眼,這女人,說什麼呢,便伸手將剛才九娘子所說的那幾株梅花的花枝都摘了下來,遞給九娘子。

    九娘子抱了滿懷的梅花,有綠梅也有烏梅,也有幾枝金絲梅,笑得眼睛都瞇瞇了起來:「真是多謝你了,等我醃好梅花糖,送給你一些,如何?」

    徐振祥假意惱道:「誰這麼大了還愛吃糖,我可不要。」

    九娘子吐了吐舌頭,這表情被徐振祥看到眼裡,心裡又是狠狠地一震,恨不得上前摀住她的嘴,不讓別人看見才好。

    見九娘子還沒有走的意思,問道:「花都給你摘了,你還要幹什麼?」

    九娘子說道:「我還要等我的丫頭去借罈子去了,我想收些這些梅花樹上的雪水下來,留著泡茶。」

    徐振祥說道:「你的事可真多,這麼冷,在這等著怎麼行,你的鞋子還要不要了?」

    聽他這麼說,九娘子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腳下真的是冰涼一片,低頭去看,才發現自己早上穿的軟底的麂皮小短靴已經濕透了,忙不好意思地縮了縮,將腳縮到裙底去了。

    徐振祥皺眉:「大冷天的,怎麼穿的這樣單薄?還要在這等?別等了,隨我來!」

    說罷不由分說地拉著九娘子緊走了一會兒到了一處小小的閣子,這閣子四面都是軒窗,因天冷,軒窗都緊緊地關著,徐振祥推門進去了,將九娘子帶了進去,九娘子才發覺這裡竟不甚冷,仔細看了看,原來閣子裡的四個角落都擺了大大的炭盆。

    徐振祥將九娘子帶到鋪著繡花軟墊的椅子上坐下,九娘子還在驚訝地問著:「這裡,侯爺怎麼這麼熟?這閣子裡怎麼還燒著炭盆?」

    徐振祥看著不停問問題的九娘子,有點啼笑皆非,也只得答道:「我同威遠侯關係甚好,這裡是我同他約好的談事情的,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九娘子聽了忙跳了起來:「那我得趕緊走了,要不豈不是壞了你們的事,讓別人看見也不好。」

    徐振祥按住九娘子的肩膀,將她按坐在椅子上,有點無奈地說道:「你就坐著吧,我已經派人去向他說了,叫他暫時不必過來。」

    九娘子又驚奇地問道:「剛才我一直同你在一起,怎麼沒見你派誰去呢,也沒見你身邊有人啊?」

    徐振祥一頭黑線,更加無奈地說道:「你知道暗衛嗎?」

    九娘子「厄」的一聲這才反映過來,不由得又紅了臉,為自己的無知有點不好意思了,是聽說貴人們隨身都帶著暗衛的,但自己還是頭一回這樣親歷。

    但馬上又問道:「那現在,你的身邊還有暗衛嗎?」

    徐振祥簡直要堵她的嘴了:「有的,在門外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會進來的。」徐振祥真是感覺自己有生以來沒有這樣耐心過和話多過,便決定接下來少說點,免得這個好奇寶寶還要問。

    九娘子「哦」了一聲,思想卻已經游離開來了,多麼神奇啊,原來這門外還有暗衛守著呢,自己也真想見識見識才好,嗯,自己等會找個什麼理由讓侯爺給自己看看暗衛都是什麼樣子才好。

    徐振祥不知道九娘子在想什麼,但是九娘子游離的眼神卻已經讓他很生氣了,這個女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還是這麼的心不在焉。

    徐振祥有點氣呼呼地走到屋角,踢了個炭盆過來,蹲下身子,就將九娘子的腳抓了起來。

    正在游離的九娘子這才回過神來,驚得差點跳起來打翻炭盆,被徐振祥一把按在椅子上:「你幹什麼?想燙死啊?」徐振祥虎著臉問道。

    九娘子的腳還被徐振祥抓在手裡呢,九娘子窘得臉滾燙滾燙的:「你,你快鬆開手。」

    徐振祥皺眉說道:「你的鞋子全都濕了,你想著涼嗎?」

    雖說與徐振祥已經定下了親事,但九娘子還是覺得不妥,畢竟自己還沒有真正嫁過去,強扭著要收回腳來:「小九自己來就可以了,請侯爺放手吧。」

    徐振祥見九娘子如此堅持,便也不再勉強,鬆了手,站起身來,九娘子連忙將穿著鞋子的腳放在炭盆上烘烤著,炭火的熱度讓她的腳底慢慢開始暖和起來,濕透的鞋襪也慢慢地變干了。

    徐振祥在心底暗哂,這個九娘子還是如此謹慎小心,看看她因炭火的烘烤而愈發紅潤的臉龐,徐振祥的心裡竟然會有一種很是滿足的高興之感,這感覺讓他也很難接受,因此,站在那的徐振祥臉色不停轉變著。

    九娘子卻不知掉,她在認真地烘烤著自己的鞋襪,不大一會兒,鞋襪便全都干了,九娘子起身,行禮謝過徐振祥:「多謝侯爺,小九也該回去了,只是……只是小九不認識路,還請侯爺告知。」

    徐振祥便問道:「今天這種場合,你來作什麼,誰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還有人敢搶嗎?」

    徐振祥的話說得直白且霸氣,讓九娘子一時有點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只得低頭說道:「是母親吩咐的,小九沒有辦法。」

    「那日,你跪在岳母面前,是不是將手燙到了?」說起大太太,徐振祥便想起那天的事,如果不是自己聽了暗衛的話,前去打岔的話,還不知道這九娘子當時會鬧出什麼事來呢,自己當時進去的時候,九娘子跪著的地方就散落著炭火。

    九娘子詫異他竟然觀察得這麼仔細,還能發現自己有可能被燙到了,便答道:「沒什麼事,已經都好了。」

    九娘子這麼說,就是確定當時確實被炭火燙到了,徐振祥的心裡湧起一股子無名之火:「你怎麼恁的不小心,還會給燙著,我瞧瞧。」說著不由分說地就將九娘子的手抓了起來,果然在左手側和手背上看到了幾個已經快要消退的紅腫的水皰:「怎麼沒上藥嗎?」

    九娘子已經懶怠去掙扎了,這人也真是的,怎麼想起來抓手就抓手,抓腳就抓腳的,無奈地答道:「上過藥了,已經無礙了。」

    徐振祥看著這個女子,一般女子如果手上留有傷痕,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呢,這個九娘子怎麼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當真是與一般女子不同呢。

    「那麼,五姨娘還好嗎?」徐振祥小心地問道。

    提到五姨娘,九娘子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抽回雙手,但還是向著徐振祥恭敬地行了一禮:「還要多些侯爺,那日若不是侯爺在,小九的五姨娘估計會被小九拖累,遭受無妄之災了。」

    然而在心裡,卻又想起五姨娘聽說了自己將要被送進永安侯府為妾的時候的傷心和決絕,想起五姨娘至今還在夏蓮苑清修,而這一切,也是拜徐振祥所賜,她就沒有辦法對著徐振祥笑了,那是她心底插得極深的一根刺,鮮血淋漓的刺讓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徐振祥見九娘子突然之間臉色的轉變,心底也有些許的歉意,或許自己是無心,但不能否認,確是給九娘子母女倆帶來了很多的麻煩和痛苦。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將九娘子拉到了自己的懷裡,輕輕拍著九娘子的後背:「以後,就相信我吧,我會讓你和五姨娘過上好日子的。」

    九娘子本來還很僵直的背在聽到這句話後,突然有了點放鬆了下來,自己真的能相信他嗎?相信這個本來是自己的大姐夫的人?

    九娘子的謹慎的本性在這裡極大地發揮了作用,不,他是誰?他是永安侯爺,是當今皇后娘娘的侄子,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是自己的大姐夫,但唯獨不能算是自己的良人。自己卻只能算是他的一個附屬品,連妻都不是!

    想到了這些,九娘子從徐振祥的懷裡掙脫了出來:「多謝侯爺記掛!小九該回去了。」卻是不願多說這個話題。

    見她迴避這個話題,徐振祥的眼神暗了暗,只得說道:「你不認識路,我送你回去。」

    九娘子搖搖頭:「不妥吧,還是侯爺告訴我路,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吧。」

    徐振祥卻又點火了:「有什麼不妥的?誰敢說個不字嗎?你是我的女人,這大家都知道的。」說罷,就拉著九娘子的手,出了閣子往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雪積得很深,徐振祥走在前面,踩出一個個的大腳印,讓九娘子根在自己身後,踩在自己的腳印裡,這麼一步一步,九娘子倒走的很穩,鞋襪也都完全沒怎麼濕。

    走了一段路,九娘子已經能看到那個廳堂的屋脊了,也聽到了裡頭熱鬧的說笑聲,二人的周圍也慢慢有些個下人來來往往,只是都不敢正視二人罷了。

    九娘子便說道:「多謝侯爺了,請侯爺回去吧,小九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徐振祥望著大廳裡影影綽綽的人影,簡單地說了句:「我送你進去。」便大踏步地走在了前面。

    什麼?他還要送自己進去?九娘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想幹什麼,這麼進去的話豈不是要讓眾人都知道自己方才是和他在一起了?

    九娘子實在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急道:「不用了,不用了,您還是快回去吧,我自己應付的來。」

    前頭專心走路的徐振祥轉過身來:「我送你進去,才能叫她們都知道,你不是她們可以任意欺負的,走吧!」說罷又轉過身去,繼續走著。

    徐振祥的話讓九娘子一下子愣在了那裡,他這是在替自己考慮嗎?九娘子不敢肯定,不是傳說永安侯爺為人冷冽,不苟言笑的嗎?怎麼今日看到的徐振祥卻完全不像傳說中那樣呢?

    九娘子還在發愣,徐振祥已經走到了幾步開外,見九娘子沒跟上來,便轉身說道:「難不成你還要我抱你進去嗎?」

    這句話一下子驚醒了九娘子,開玩笑,抱進去?那她就別想活了,眾人的唾沫星子就能將自己淹死,於是連忙跟了上去,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反正有他徐振祥在前邊站著,自己就只有跟著他的腳步走了。

    果然,二人走到廳堂,剛走進大門,廳堂上當時正在說笑的眾人立刻全部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向他們看過來。

    大太太一看徐振祥後邊還站著小九,心裡便直打鼓:「振祥,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徐振祥向著廳堂上的貴婦們輕輕作了揖,然後對大太太答道:「振祥今日本來與威遠侯也有事相商的,正巧在園子裡碰上了迷了路的小九,於是就將她帶了回來。」

    徐振祥的話一說完,眾人便都掩飾不住的滿臉疑惑和不解,不過是一個未過門的妾罷了,永安侯爺的態度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大太太更是眼神閃爍:「小九不是只是出去散散心嗎,怎麼這麼巧?」

    九娘子也看出了大太太眼裡的不滿,但是已經習慣了大太太的猜測,便淡淡地答道:「小九愚鈍,不小心便迷了道,幸虧碰見大姐夫,大姐夫這才將我帶回開」

    徐振祥卻是火上澆油地說道:「天太冷,我怕她再凍著,就自作主張將她帶回來。」

    徐振祥的話彷彿是丟進平靜水面的那顆小石子,頓時廳上便響起眾人的私語聲,眾人的眼神也再次聚焦在九娘子的身上,大家都把這當成是樁風流韻事來說了。

    徐振祥同大太太說了幾句話,便向威遠侯夫人告辭離去,走出廳堂的時候,還特地走到九娘子身邊:「回去給五姨娘帶個好。」

    說完話徐振祥就出了廳堂,不再停留。只剩下神情呆滯的九娘子還立在原地,感受著眾人投來的各種各樣的目光。

    威遠侯夫人連忙打岔,將這件事情岔過去了,大太太的目光自此就一直在九娘子身上打轉,那眼神,更多的是懷疑和不忿。

    九娘子如坐針氈地好不容易熬到了宴席結束,回府的路上,七娘子和八娘子也是沒有給九娘子好臉色看,二人本來心情就不好,再被九娘子和徐振祥的事這麼一攪和,七娘子覺得冤,本來這貴妾之位是自己的;八娘子也覺得悶,如果計劃成功,這會子享受眾人艷羨目光的就該是她了。

    九娘子自己心裡是更加惱火,這個徐振祥,這下子豈不是將自己放上了烤爐,活生生地被煎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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