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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隱情,信鴿 文 / 滄海一米

    待九娘子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竟然還被徐振祥摟著的,而且自己的雙手還緊緊地環住了徐振祥的腰,九娘子羞得不行,身子一動,連忙想撤下雙手來,沒想到這一動,卻驚醒了徐振祥。

    徐振祥睜眼看著自己眼前的九娘子,霎那間感覺彷彿是在做夢一般,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徐振祥心裡感覺到無比的開心和輕鬆。

    九娘子看到徐振祥臉上的愉悅的表情,驚訝地問道:「侯爺做了什麼好夢嗎,怎麼這麼開心?」

    徐振祥伸手刮了刮九娘子挺直的鼻樑:「是做了美夢,到現在還沒醒呢。」說罷便鬆開了九娘子,翻身坐了起來。

    九娘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猶豫著要不要問問,徐振祥開口道:「昨夜差點唐突了你,我是中了迷香了。」

    九娘子大為驚訝:「迷香?誰敢給侯爺用這個?」迷香這個東西,九娘子也曾經在醫書上看到過,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據說解的法子也很簡單,要麼就是立即與女子歡好,要麼就是用冷水泡,沒想到徐振祥竟然寧願用冷水泡也不想就這麼唐突自己,想到這裡,九娘子心中又湧起一些些的感動。

    徐振祥苦笑:「為了一己之私,別說是迷香了,就算是鶴頂紅砒霜也一樣有人敢給我用。」

    徐振祥語氣裡的無奈和悲哀讓九娘子再度震驚了,人前的徐振祥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冰冷少言的樣子,原來也是會中人圈套,被人陷害的嗎?

    看著九娘子那幅吃驚的樣子,徐振祥又笑了:「難不成你以為我是金剛不壞之身,可以隨便欺侮和陷害的嗎?」

    九娘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以前她還真的沒想過他的感受,認為像他那樣的男子,那樣身居高位、手握權柄的男子,應該是不會痛和苦的吧,那樣的男子,應該是以別人的痛和苦為樂的吧,現在看來,是自己的想法太狹隘了點。

    見九娘子也不還意思起來,徐振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起身穿衣,說道:「我得去查查,到底是誰這麼想讓我中迷香?」

    穿好中衣的他,將外面的天青色長袍拿了,對著九娘子揚了揚下頜:「怎麼,你不服侍我穿衣嗎?」

    兀自坐在床上發呆的九娘子聽了這話,連忙下了床來,接過了衣裳幫徐振祥穿上,然後立在他的身前幫他系衣帶,徐振祥個子很高,而九娘子個子卻十分嬌小,站在徐振祥面前,大概只到徐振祥的肩膀還很勉強。

    九娘子低著頭系衣帶,感覺到徐振祥熾熱的呼吸都吹到了自己的頭頂上和脖子裡,手上的動作便慌了起來,怎麼也系不好那衣帶了。

    看著九娘子低著頭露出的那一段雪白的脖頸,徐振祥不覺心動,恨不能吻了上去,但到底還是克制住了,從九娘子手裡接了那衣帶自己繫了,輕輕說道:「你給我做的衣裳我很喜歡,你能再給我做幾身嗎?」

    見他自己穿好了外衣,九娘子這才鬆了口氣,後退幾步,聽見徐振祥開口問自己要衣裳穿,不由得脫口而出:「那也不值個什麼,只怕我做的,到底比不上針線房的精緻。」

    「不,你做的我最喜歡!」徐振祥卻認真地拉了九娘子的手,說道。

    九娘子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徐振祥也彷彿是害羞一般急走了出去。

    珍菊笑嘻嘻地進來服侍,九娘子問道:「大清早的,你笑什麼,這麼高興?」

    珍菊道:「奴婢是替夫人高興呢,侯爺看來還是特別在意您的,一晚上跑了兩次咱們院裡,這不是表示侯爺特別喜歡您嗎?」

    九娘子蹙眉,昨兒晚上自己倒沒想到這一節,的確如此,這麼一來,又該有新的風波了,九娘子歎了口氣,來吧來吧,既然躲避不了,那就迎風而上吧,總歸要面對的。

    榮祥堂裡,剛剛起身的貞娘在聽著孫媽媽的回話:「什麼?你說侯爺又去了小九那裡?」

    孫媽媽點點頭:「老奴絕對沒說錯,侯爺不僅去了,而且昨夜就留宿在了榮月堂。」

    貞娘氣急敗壞地掀了被子就要跳下床來,被孫媽媽扶住了:「夫人,您當心些身子。」

    「這個沒用的傢伙,平日裡倒是囂張的很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候,連一個小九都鬥不過了?」貞娘恨恨地罵道。

    孫媽媽接了說道:「據說燕姨娘那裡也鬧了一夜,好像侯爺在她那發了脾氣,才氣走的。」

    「哦?知不知道是什麼事?」貞娘問道。

    孫媽媽搖搖頭:「只有燕姨娘身邊的麗菊知道,而那丫頭嘴也緊,套不出來。」

    貞娘起身,一邊被孫媽媽服侍著穿衣,一邊沉思:「燕姨娘是果真病了的嗎?」

    「是的,那大夫老奴問過了,的確是風寒。」孫媽媽手腳利落地給貞娘穿著衣裳答道。

    「哼,還挺捨得下本錢的,只可惜白白浪費了。這下子,燕姨娘這口氣看她如何嚥得下去?」貞娘笑道。

    「別忘了叮囑榮月堂裡的媽媽,避子湯給小九喝掉。」貞娘又叮囑道。

    「夫人放心,早就交待過了,不光是謹夫人那,連兩個姨娘那裡都交待好了,斷不會有意外的。」孫媽媽肯定地說道。

    貞娘這才由著孫媽媽服侍著用了早膳。

    果然,早上,九娘子過來請安時,燕姨娘又出現了,還是抱著雪球,不過臉色就不是那麼好了,還有點咳嗽。

    二人給貞娘道過安,便依次坐下了,貞娘故意對九娘子說道:「妹妹,你晚上服侍侯爺也累了,以後就不必來的這麼早了,還是伺候侯爺要緊呢,你也要多睡會,別太累了。」

    燕姨娘聽了這話,眼神立即像釘子一樣朝九娘子射了過來,本來她以為徐振祥定是去了貞娘那裡或者是出去了,沒想到又去了這小蹄子那裡,這麼說,昨兒晚上又是這謹娘侍寢了?

    於是,看九娘子的眼神裡又更多了幾分忿恨和嫉妒。九娘子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面上只能淡淡以對,也不想過多的解釋,只是說道:「夫人言重了,這也是謹娘的本份罷了。」

    貞娘被九娘子的話噎了一下,便轉過頭去問燕姨娘:「怎麼,你的風寒好了點嗎?大夫可曾來過了,你可曾用過藥了?」

    燕姨娘心裡十分嫌煩,但到底還是起身謝道:「多謝夫人顧惜,大夫來過了,藥也用過了,今兒便好多了,特來謝謝夫人賞賜之物。」

    「你們一個個也要多保重身子,好好地服侍侯爺才是。」貞娘很官方的說道。

    燕姨娘和九娘子都應了,九娘子想起自己昨日答應的燕姨娘的話,便起身說道:「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

    貞娘笑道:「妹妹但說無妨,姐姐能幫的一定幫。」

    九娘子說道:「妹妹想同燕姨娘換一換侍寢的日子,不知姐姐可否應允?」

    「哦,這卻是為何呢?有什麼不方便的嗎?」貞娘問道。

    燕姨娘聽到九娘子提起這話,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這個九娘子倒是好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呢,這是在向自己示好嗎?

    「原是妹妹我過門的日子就是月初,這會子再定在月初就是佔了姐妹們的便宜了,不如將妹妹的放在月底,這樣對大家也公平些。」九娘子很平靜地說道。

    貞娘笑了笑,又看向燕姨娘:「燕姨娘,你怎麼說?」

    「奴婢無所謂的,隨便姐姐們決定就好。」燕姨娘撇著嘴說道。

    「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回頭我再同侯爺講就是了。」貞娘也樂得順水推舟,就答應了。

    燕姨娘還在不停地摸著懷裡的雪球,雪球今日也還是一副煩躁不安的樣子,在燕姨娘的懷裡也是拱來拱去,想要竄出去的樣子。

    九娘子今天稍微留了下心,發現那雪球不安的源頭,也就是它想要竄出去的方向,依舊是貞娘坐著的方向。

    九娘子心裡頓時就咯登一下,還怕是自己多想了,又回顧了一下上次那雪球竄出去的情景,再看看貞娘,貞娘一副完全不知曉的神情,那燕姨娘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不像是安心訓練過雪球的樣子。

    難道是有人有意訓練了這貓,專門往貞娘身上撲嗎?要知道貞娘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了,如果貓冷不丁地撲上去,那麼,在極度驚嚇之下,貞娘還真的很難保住這孩子的。

    可那人到底會是誰呢?九娘子反覆打量著燕姨娘的神情,燕姨娘臉上有對這雪球的反常的不解的神色,如果真是她,她應該不會是這種表情,那會是誰呢?九娘子百思不得其解。

    九娘子還在苦苦地思索,貞娘又問燕姨娘道:「燕姨娘今兒可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嗎?」

    燕姨娘答道:「是的,奴婢今兒是有事來求夫人的。」

    「你說就是了,什麼求不求的?」貞娘不在意地說道。

    「奴婢上次還是沾了謹姐姐的光,得了夫人賞的兩個粗使丫頭和幾個粗使婆子,可如今奴婢身邊就只有麗菊這一個二等的丫頭,那也還是過門時琴姐姐勻給奴婢的,奴婢想求姐姐再賞個大丫頭給奴婢,如今光是雪球一個,就夠麗菊忙的呢,奴婢有時候連個倒茶跟著出門的丫頭都沒有呢,這哪裡還像是個大家呢,走出去還怕別人笑話呢。」

    貞娘皺了眉頭:「你瞧瞧你說的是什麼話?嫌我虐待了你嗎?上次給你送過去的丫頭,你不會挑一個升了二等,不就結了嗎?一個貓還得專人伺候呢?燕姨娘你的日子倒過的比我還舒服呢!不如這個主母的位子讓給你來當好了。」貞娘是真的有氣了,說了這麼一大通。

    那燕姨娘不慌不忙地跪了下來:「喲,奴婢不過是求姐姐賞個丫頭罷了,姐姐不肯也就罷了,還編排出這麼多話來,奴婢可承受不起呢。」竟完全不把貞娘放在眼裡似的。

    「你……」貞娘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邊的孫媽媽趕緊上前給貞娘遞了杯茶,又替貞娘順著後背的氣:「夫人,您可是金嬌玉貴的身子,犯不著跟個奴婢生氣,別氣壞了身子和肚子裡的小侯爺!」

    貞娘聽了這話,才慢慢平靜了下來,那燕姨娘聽了孫媽媽這話,眼裡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只是不便發出來罷了。

    揮揮手:「罷了罷了,沒事就趕緊退下吧。」貞娘說道。

    燕姨娘咬了咬嘴唇,起身很不服氣地說了一句:「夫人若真是如此,萬一哪天這貓竄了出去,衝撞了夫人,可別怪奴婢管教不嚴。」

    「你這烏鴉嘴,呸呸!還不快走,當心夫人家法治你個不敬主母的罪。」孫媽媽上前罵道。

    燕姨娘這才嘟嘟囔囔地抱著雪球走了。九娘子還在懷疑,聽著這話,又更覺得不可能是燕姨娘想用貓來衝撞貞娘了,否則她又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呢?

    九娘子默默地起身,也待貞娘放平了心情,這才隨著貞娘去處理庶務了,九娘子隨著貞娘這麼看著也有了一段時間,大概的流程九娘子也看了個差不離,貞娘有些處理問題的方式她還真不敢苟同,當然,當著貞娘的面,她還從未表露過自己的想法。

    等到快午膳的時候,九娘子才回到榮月堂,榮月堂的院子裡,一幫下人正圍著一個身邊東西在那看呢,都嘰嘰喳喳的,連九娘子走了進來都沒注意到。

    還是靈菊最先看到九娘子,忙過來見了禮,其他下人才連忙散了開來,給九娘子行了禮後各自去幹活去了,只留下珍菊和靈菊在這裡。

    「你們看什麼呢?」九娘子好奇地問道。

    「夫人,您快來看看這個。」靈菊忙扶了九娘子到她們剛剛圍觀的那個東西前,原來是一個籠子,裡邊裝著四五隻鴿子,這些鴿子個頭都一般大小,看上去都很靈敏的樣子,咕咕咕的。

    九娘子問道:「這是鴿子?誰送的?」

    靈菊笑嘻嘻地說道:「是侯爺派小廝送來的,說是朝廷特訓過的鴿子,給夫人拿了幾隻過來,哦,對了,這不是普通的鴿子哦,是信鴿呢。」

    「信鴿?」九娘子疑惑地問道:「好好的,侯爺送信鴿過來作什麼?」

    「夫人,您忘了?」珍菊湊近了九娘子的身邊,輕聲問道:「上次五姨娘給您的包袱裡有張紙條,你抱著它哭了整夜,被侯爺看見了,侯爺怕您太過想念姨娘傷了身子,特地送了信鴿來,不是方便您和姨娘通信嗎?」

    經珍菊提醒,九娘子這才想起上次自己在徐振祥懷裡哭著睡著的事情,因為那日早上起來徐振祥就不見了人影,九娘子至今還以為是自己做夢呢,壓根兒就沒把它當回事,沒想到徐振祥竟上了心,還專門給她送了這信鴿來。

    說一點都不感動,那也是假的,九娘子的心中還是泛起了一絲絲的甜意,她看著這幾隻信鴿,想起早上二人相處時的情景,不由得沉思起來,或許這個男子是可以托付真心的人嗎?

    吩咐了靈菊好好照顧這幾隻信鴿,九娘子還要問問徐振祥,這信鴿怎麼用,她還真的非常希望能時時跟五姨娘通信呢。

    而在前院的書房裡,徐振祥同徐靈、徐雲正在說話,徐靈徐雲二人半跪在地上,神情慚愧地跪在徐振祥的身前:「好了,你們起來吧,也不能全怪你們,是我自己也大意了,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惦記著謀劃這事呢。」

    二人這才起身,徐靈說道:「侯爺中的不僅僅只是簡單的迷香,若是普通迷香,也迷不倒侯爺的,這裡頭肯定另有隱情。」

    「你是說,這迷香或許是那燕華下的,但迷倒我的卻不是那迷香?」徐振祥反問道。

    徐靈點點頭:「是的,小的去查過了,當時屋子裡確實有迷香的味道,還有百合香的濃烈的味道,因為這百合香的味道太過濃烈,才掩蓋了其他的味道,但小的還是聞到了化骨散的味道。」

    「化骨散?有人敢對我用這個?真是狗膽包天了!」徐振祥大怒,右手掌狠狠地拍在了身旁的桌上,桌子的一角被他這一掌震得木屑亂飛。

    化骨散是一種慢性毒藥,通過香味滲入人體,時間長了之後,人就會慢慢變得力氣全無,骨筋癱軟,最後變至廢人。不過這種毒藥,並不多見,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這種毒藥的存在,徐振祥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聽過這藥。

    徐振祥瞇了眼睛:「難道又是他?」

    徐靈徐雲對視了一眼:「侯爺,這個……」

    徐振祥點頭:「我知道,你們不必多說,這個人隱藏的很深,我們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查出來,還是從長計議的好,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也看出來了,我身邊還是有他的人在呢。」

    徐振祥思索了半天:「既然如此,咱們就陪他玩玩,看看到底最後揪出來的是誰。」

    徐靈問道:「那麼燕姨娘……」

    「先不要動她,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就好,看看那護狐狸尾巴什麼時候露出來。」徐振祥很有把握地吩咐道。

    回到榮祥堂的徐振祥,同貞娘說著話,貞娘便把謹娘和兩個姨娘侍寢的安排同徐振祥講了,徐振祥皺眉道:「你安心養胎就是了,這等子閒事不要去管了,我歇在哪裡,我自己有主意,永不著安排了。你別費心了。」

    貞娘聽了心裡氣極,這就是說他不滿意自己的安排了?是嫌給小九的太少嗎?徐振祥都這麼說了,貞娘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說了句:「燕姨娘那裡到底也是要去去的,要不然,婆母那裡不好交待的。」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去交待就好了,你只管養胎就好了。」徐振祥說道。又同貞娘說了會話,便起身:「你歇著吧,我去謹娘那裡,還有些事沒交待。」說罷便出來正房。

    貞娘追在後邊問道:「侯爺,您還沒用膳呢!」

    「我去謹娘那裡用點就是了,你早點歇了吧。」說罷便出來榮祥堂往榮月堂裡去了。

    貞娘倚在裡屋的門框上,失落地望著徐振祥遠去的背影,心中無限怨恨起來。

    徐振祥疾步往榮月堂裡去了,剛進正房的門就大聲喊道:「謹娘,謹娘!」

    九娘子聽到聲音,從裡間走了出來,驚訝地問道:「侯爺,您怎麼來了?」

    「我來蹭飯吃的。」徐振祥難得好心情地說道。

    「你還沒有飯吃嗎?跑我這裡蹭飯吃,告訴你,我可沒有好飯好菜招待你的。」九娘子也笑著說道。

    「不拘什麼,其實我想吃的是你親手做的飯菜。」徐振祥說道。

    「侯爺的意思是叫我叫我去廚房給您做嗎,您想吃什麼?」九娘子問道。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想讓你辛苦,但是我的確很想念你的飯菜,以後再說吧,今天不拘吃些什麼都可以的。」徐振祥忙解釋道。

    「不過就是吃過一碗麵罷了,侯爺怎麼就想念起我做的飯菜來了,不怕很難吃嗎?」九娘子說道。

    「我相信你,你做的肯定好吃。不說這個了,你看到我派人送過來的信鴿了嗎?」徐振祥問道。

    「嗯,看到了,可是,該怎麼用呢?」九娘子好奇地問道。

    「來,我來教你。」徐振祥拉著九娘子的手就往西間走去,西間裡的炕桌上,徐振祥吩咐了珍菊取了筆墨紙硯過來,對九娘子說道:「你有什麼要同你姨娘說嗎?現在就寫下來。」

    九娘子驚訝地問道:「現在就寫嗎?」

    「嗯,現在就寫,馬上就可以送出去,晚上你姨娘就能收到了。」徐振祥點頭說道。

    九娘子大喜,忙開始想了起來,徐振祥親手替九娘子磨好了墨,鋪開了信紙,將狼毫筆遞到九娘子手中,九娘子眼睛微微濕潤了一下,便提筆開始寫了。

    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九娘子便問候了一下五姨娘的身體,又關照了五姨娘要好好地喝藥補身子,別掛念自己,自己很好等等,絮絮叨叨,也寫了滿滿一頁。

    寫完,吹乾墨跡,給徐振祥過目:「這樣可以嗎?」

    徐振祥笑著替九娘子將信捲成筒狀:「不用給我過目的,你們母女倆的私房話,我可不看。」

    九娘子心中感激不已,沖徐振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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