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太醫,溫情 文 / 滄海一米
九娘子帶著靈菊剛走出榮祥堂,徐振祥就從後邊追了上來,九娘子訝異地站定,望向大步走了過來的徐振祥:「侯爺,還有什麼話要吩咐嗎?」
誰知道徐振祥急步走了過來,卻只是一把將九娘子緊緊地摟在了懷裡,半晌才在她耳邊說道:「我多害怕你有什麼事啊!」
九娘子一滯,也是等了半天才也伸手環住了徐振祥的腰身,語帶惆悵和感慨地說道:「我會好好好照顧自己,不會有事的。」
徐振祥輕輕撫著九娘子如雲的秀髮:「今天晚上我就不過來了,得陪陪貞娘。」
九娘子點點頭:「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好好陪陪姐姐吧。」
徐振祥從心底長長地歎了口氣,鬆開九娘子:「別叫我擔心,好好歇著,看書也不能太晚了。」
九娘子笑著點點頭,徐振祥又對旁邊低頭暗笑的靈菊吩咐道:「好好侍候你們夫人,別讓她看書看的太晚,你們夜裡也警醒點,多給夫人喂溫開水喝。」
靈菊忙應了,九娘子嗔道:「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孩子,哪裡用你這麼囑咐呢。」
徐振祥刮了刮九娘子的鼻子,又細細看了看九娘子的左胳膊處包紮的傷口:「唉,有時候恨不得你就是個孩子就好了,我就能把你隨時都帶在身邊了。」
九娘子笑著笑著不由紅了眼圈,鼻子酸酸的,推著徐振祥,甕聲甕氣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說罷,也不等徐振祥回答,就趕快轉了身迅速地朝外走去,那溢出眼角的一滴淚水就這麼隨風而逝了。
看著加快腳步離去的九娘子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徐振祥就深深地感受到了那種蕭索淒楚的氣氛,這讓他很不好受,喉頭似乎堵著股子悶氣一樣,吞吐不得。
看著九娘子遠去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徐振祥這才轉身進了內堂去了。
不大一會兒,徐管家拿著老太君的名帖帶了個太醫院的醫正回來了,徐振祥親自迎了出來,二人寒暄了一番,徐振祥才說道:「內人懷有身孕,今日不小心受了點驚嚇,還請韓醫正給看看,可有掛礙?」
那韓醫正竟然是個年級不大的人,看起來和徐振祥也就差不多的年紀,但是這個韓醫正卻是太醫院炙手可熱的人物,因為他只好了太后多年的痼疾,又想法子治好了皇后娘娘的二皇子的不愛吃飯的毛病,因此找他診脈的達官貴人排著隊候著呢,今日若不是老太君的面子,估計他也不能過來的。
韓醫正點了點頭,神情嚴肅,話也不多,就走到了貞娘的床前,帳幔已經放好,貞娘也已經準備好了,手腕上已經搭好了帕子。那韓醫正坐了下來,閉了眼,靜心給貞娘診起脈來,診脈時間相對長了些,徐振祥在一邊也不敢打擾,下人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
過了半晌,這韓醫正才睜開眼睛,朝旁邊服侍的翠竹問道:「夫人近來可是思慮過多,煩躁難入睡,飲食也漸減?」
那翠竹忙不迭地點頭道:「是的是的,夫人最近就是這樣,煩躁不已,胃口也很差,用飯用的好少!」
韓醫正點點頭道:「夫人本身這胎坐得就不夠穩,加之夫人最近又憂思過慮,心情煩躁,另外,按侯爺所說受了驚嚇,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驚嚇,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夫人的確是動了胎氣了。」
聽了韓醫正這句話,徐振祥沉了臉,問道:「可有什麼法子?」
那床上本來躺著的貞娘聽到韓醫正的這話,也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韓太醫,我腹中的孩兒怎麼了?」
韓醫正謹慎地答道:「夫人再不可憂思,不可動怒,更不大能再這麼長時間地站著了,容下官再給您開上兩副安胎藥,您先吃著看吧,如果有好轉,我再來給您換藥,過不多久,應該會好轉的吧。」
貞娘還暗自在帳內啜泣,韓醫正立刻正色說道:「夫人若是還這般好動情動心,那麼誰也救不了夫人腹中的孩子了。」
貞娘聽到這話,立刻收了聲,徐振祥請了韓醫正到外堂說話,徐振祥問道:「只要臥床靜養,那麼內人就能保住著孩子嗎?」
韓醫正隨著徐振祥走到了外堂,在丫頭的服侍下淨了手,坐在桌邊動手給貞娘開藥方,答道:「即使是神仙也不敢做保證,我只是盡力了,也請侯爺轉告夫人,現在最忌的就是情緒的波動了。」
徐振祥點了點頭,看那韓醫正寫完方子,擱下了筆,這才對韓醫正說道:「還要多叨擾韓醫正一些了,請韓醫正順便給我的……」徐振祥頓了下,韓醫正驚訝地看了眼徐振祥,徐振祥又接著說道:「請韓醫正去榮月堂看看我的另一個夫人吧,她今日不僅受了驚嚇,還受了傷,被貓抓傷了,還請韓醫正多多賞臉吧!」韓醫正大為驚訝,轉瞬就點點頭。
徐振祥大為高興,便告訴了他榮月堂的方向,又命自己貼身的小廝給韓醫正背了藥匣子,慢慢擦榮月堂而去。
榮月堂裡,九娘子也確實感覺到了累,累得飯食也不想用,因為受傷,所以左手不能動,便就只簡單地淨了面,就上床了。
因為左手不方便,所以吩咐珍菊在自己身後靠了幾個大的迎枕,又拿了個黑檀木的小炕桌放在床上,然後拿了本《醫學經略》,用鎮紙壓著一隻手翻看著。
珍菊在一邊陪著作針線,還在嘟囔著:「夫人,您可真是的,說了叫您歇著歇著,您倒好了,手都不方便了,倒又看起書來了,一會兒侯爺回頭問起來,奴婢們又要吃瓜落了。」
九娘子笑著說道:「你啊,沒事的,我的手沒有太大關係,反正侯爺今兒也不來的,我白日裡又沒時間,只好趁這個時候好好看看了。你啊,就別囉嗦了吧。」
靈菊端了碗冰糖雪梨水進來:「夫人,趕快趁熱喝了吧,」看了看九娘子床上的裝備,就埋怨道:「夫人,您這不是成心為難奴婢嗎?侯爺都囑咐過好幾遍了,叫您少看書,多歇著,您又不聽話了,回頭告訴侯爺,讓侯爺好好說說你。」
九娘子不禁撫額,愁道:「剛剛說完珍菊囉嗦,你又來了,你們倆啊,弄弄清楚,到底誰才是你們的主子呢,真是的,怎麼就像個老婆子似的這麼嘮叨呢。」
靈菊一邊給九娘子餵著雪梨湯,一邊也笑道:「是是,奴婢們都像老婆子那樣嘮叨,那夫人您就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像個被侯爺寵壞的小孩子。」
靈菊本是無心說的,九娘子聽在耳裡,就想起剛才在榮祥堂門口徐振祥的話,不由得就收了笑容,沉思了起來,連靈菊的幾聲叫喚都沒聽見。
還是墨菊進來回道:「夫人,侯爺派了人來轉告夫人,說一會兒有個太醫過來替夫人看看,叫咱們準備下子呢。」
九娘子這才收拾了心緒,忙問道:「太醫?來看什麼啊,我不是好好的嗎?」又向墨菊問道:「那太醫現在到哪了?」
墨菊還沒說話呢,秀菊從外邊進來了,說道:「快,快,收拾下,徐管家帶著一個太醫過來了,馬上就到院門口了。」
珍菊和靈菊忙起身收拾起東西來,來不及把書什麼的歸還原位,就只是將炕桌從床上搬了下來,就放在九娘子的床頭的腳邊,帳幔放了下來,右手的袖子被擼了起來,手腕上搭上帕子,幾個丫頭甚至都來不及避出去,就只得低頭站了。
一時,徐管家帶了那韓醫正進來,徐管家衝力說道:「謹夫人,侯爺吩咐了小的帶了太醫院的韓醫正來給您看看。」
九娘子在帳內輕輕說道:「偏勞徐管家了,也請徐管家替我先謝過這位太醫吧!」
徐管家應了,這才引了韓醫正上前,坐在了床前的圓凳上,仔細診其脈來。半晌,才說道:「可否請夫人將那只被咬傷的胳膊給在下瞧瞧,在下方才知道夫人可有被傳染上什麼病。」
九娘子猶豫了下,到底還是吩咐珍菊將帳幔拉開了一些,將自己受傷的左邊胳膊都伸了出去。
那韓醫正立起身來,指揮著珍菊將傷口露了出來,仔細看了看傷口,又問道:「可是作過什麼處理?」
九娘子答道:「就是府中請的大夫用白酒沖洗了,又包紮的,有什麼問題嗎?」
那韓醫正看了九娘子的左邊胳膊,被那貓撕破的大夫倒不說了,關鍵是還有兩處被貓咬破的痕跡。
看完後,韓醫正說道:「夫人的傷口處理的及時,接下來就要注意了,別吃什麼發性的東西的。」
韓醫正退了後來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床邊的炕桌,韓太醫低頭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炕桌上的書,十分驚訝地看向床上,看向床上那個淡定的身影。
九娘子又將上午那個大夫開的藥方給韓醫正看了,韓醫正見那上邊竟然有一處改動,原來是將一味藥改成了另一味常見的藥,便好奇地問道:「這方子是改過的?」
九娘子到道:「是,我看那藥太寒涼了一點,所以就少少改動了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
韓醫正由衷地讚道:「夫人真是天賦異稟,一點就通,這裡改動的很好!」
九娘子臉也紅了:「不過是看著玩,哪裡當得起」。
「夫人天姿聰穎,只是思慮過多傷身,夫人晚間不可晚睡,要不只要一反覆,夫人肯定就很快就好起來的。」那韓醫正說道。
九娘子點頭應了,心裡還覺得這大夫應該是很不錯的吧。
韓醫正便收拾了方子和藥箱,便起身告辭了,九娘子也不方便送,就命珍菊替自己好好送了出去。
晚間,珍菊給九娘子用了一小碗的白米粥,陪著用了點五香大頭菜,九娘子用完膳,便吩咐珍菊在炕桌上擺了一盞小小的羊角燈,方便自己看書。
九娘子對白天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的,總覺得那些個事情都太湊巧了,對於那只雪球,九娘子更是心裡覺得遺憾,明明這貓兒很是有點深問題,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九娘子將鎮紙壓在自己剛剛看過的醫書的那一頁,自己人頭向後靠著,閉了眼思索了起來,白天發生的事情便想過電影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九娘子竟然就這麼拿著書睡著了,睡得還香甜無比呢。
徐振祥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九娘子靠在床上,身前放著一張小炕桌,炕桌上擺著醫術和羊角燈,而那個人兒,缺是靠著就能睡著了的。
等九娘子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見了徐振祥正坐在自己面前,微微有些生氣地看著自己,九娘子還以為自己做夢呢,揉了揉眼睛,再看看,徐振祥還在看著自己的眼睛呢。
九娘子面上微微一紅:「侯爺不是在陪姐姐嗎?怎麼有空過來?」
徐振祥說道:「我實在不放心你,過來看看,你看看你,幸虧我來看一下吧,否則哪裡知道你們對我的話都是陽奉陰違的:」說著,又對靈菊和珍菊喝道:「你們兩個丫頭都是在幹什麼,我不是囑咐過你們不要讓夫人看太久的書嗎。」
九娘子趕緊說道:「不怪她們,她們倒是不讓我看的,是我自己強行要看的,侯爺別怪她們了。」
徐振祥歎口氣道:「又看醫書嗎?這麼晚了,還是歇著吧,別看了。」
九娘子順從地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你也不能留宿在這裡的,你還是早早回去吧,姐姐那也需要侯爺呢。」
徐振祥聽她這麼說,便欺身上前,緊緊地含住了九娘子喉嚨裡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珍菊和靈菊一看到這場面,立刻掩了嘴退了下去。
因為怕傷著九娘子的受傷的左手,所以,徐振祥是別著身子,靠自身的控制去親九娘子的,所以時間不長就放開了九娘子:「你再不聽話,我就……」
九娘子羞紅了臉,不等他說完,就趕緊說道:「好了好了,我聽話,我馬上就睡了,不看書了。」
徐振祥這才點點頭,將炕桌搬了下去,九娘子自己脫了披著的大衣裳,躺在了被窩裡,然後眨眨眼睛對徐振祥說道:「好了,侯爺,我要睡了,您請吧。」
徐振祥看著那個裹著被子眨巴著魅人的鳳眼的九娘子,心裡實在是一步也不想離開的,但到底還是歎了口氣,又坐到了九娘子的身邊:「我看著你睡著,我再走!」
九娘子徹底石化了,哭喪著臉說道:「不要了,侯爺,您還是趕緊走吧,您在這裡看著我,我怎麼能睡得著呢?」
徐振祥也想了想:「哦,對啊,這樣的確很難睡著,那乾脆我也躺下來吧,抱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起來。」
九娘子頓時氣極,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徐振祥已經和衣躺了下來,就躺在九娘子身邊,將九娘子連同被子一起緊緊地抱在了懷裡,輕輕地在九娘子耳邊說道:「好了,你快睡吧,我就這樣抱著你。」
九娘子恨恨地說道:「哎,你這個人,真是的……」
徐振祥也不說話,只是笑笑,二人就這麼抱著,九娘子本來以為自己肯定睡不著的,沒想到沒過多大一會兒,九娘子竟然就這麼睡著了,睡得很熟,熟的連徐振祥什麼時候起身,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九娘子起身,才發現身邊早已經沒人了,九娘子摸了摸身旁的被褥,都是冰冷的,估計徐振祥早就走了。
珍菊端了熱水進來,九娘子便問道:「侯爺昨兒晚上什麼時候離開的?」
珍菊笑著答道:「夫人,您可不知道呢,侯爺對您可真是上心,等您睡熟了才起身的,還囑咐了奴婢們去廚房給您定餐呢,說您要好好補身子,才剛李嬸子還來了,說是奉侯爺之命來看看您都喜歡吃些什麼,廚房裡好單給您做呢。」
九娘子苦笑不已,這個人,怎麼這麼大驚小怪的,這樣下來,豈不是又成了那出頭的鳥,不叫人記恨才怪呢。
趕緊對珍菊說道:「叫李嬸子千萬別這麼著了,更不要什麼單做,就是和大家一樣,在大廚房裡吃就好了。」
珍菊驚訝了一下,然後又點頭道:「夫人,奴婢知道了,夫人您說過的,不能太惹眼了,那個叫什麼來著,哦,對了,是不要恃寵而驕!」
九娘子笑道:「嗯,對,非常好,珍菊長進了,就是應該這樣想,尤其是現在,侯爺來的越勤,咱們院裡的人就越要低調,千萬別在外頭跟人爭執,回頭你把靈菊和墨菊她們幾個都叫到一起好好囑咐一下。」
珍菊得了九娘子的讚賞,非常高興,臉都有點紅了,答應了。
九娘子起身,收拾好自己,簡單用了點早膳,就去了榮祥堂。
貞娘還沒有起身,靠在床頭,徐珍祥在外邊用早膳,九娘子進去了,徐振祥忙問道:「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可曾用過早膳?」
九娘子點頭:「用過了,侯爺慢慢用吧,謹娘進去看看姐姐去。」
徐振祥這才作罷,進了裡間,翠竹正服侍著貞娘在用白米粥,見九娘子進來,翠竹忙起身行禮,九娘子衝她點點頭,很自然地過去接了翠竹手裡的粥碗,坐到剛才翠竹坐的地方,說道:「姐姐,昨兒太醫來看,可還好?」
貞娘歎氣道:「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太醫說我到底還是受驚了,孩子有點不穩,這不,叫我躺著養胎呢。」
九娘子點頭:「嗯,姐姐千萬不可大意了,還是聽太醫的話吧。」一邊說著,一邊動作熟練地給貞娘餵了口粥。
貞娘看了看九娘子的左邊胳膊:「妹妹的胳膊可還要緊?」
「沒什麼大礙,只要好好養著,別吃什麼發性的東西就好。」九娘子答道。
說道這裡,貞娘又恨恨地說道:「沒想到那燕華心腸如此歹毒,竟然會想到用貓來對付我的孩子,幸虧妹妹防護得及時,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聽貞娘說起這個,九娘子皺眉問道:「姐姐那日可有戴那個琴姨娘送的干花香包?」
貞娘驚訝地點頭道:「帶了啊,就戴在了腰上啊,只因那味道好,我總戴著,怎麼,與這香包有什麼關係嗎?」
九娘子心裡只是懷疑,因為還沒有具體的證據,因此也不敢說什麼,只是輕輕帶過:「哦,不是的,隨口問問而已。」
貞娘也不作他想,二人又說起了庶務的打理,貞娘道:「那還要繼續麻煩妹妹了,庶務上,妹妹還要多費心,我現在這個樣子,估計連床都不能下了,只能叫妹妹多多操勞了。」
九娘子點頭:「姐姐不用擔心了,妹妹雖然愚笨,但好在都有姐姐的做法在前邊,妹妹只要照做就是了,有什麼不懂的,妹妹自然會來向姐姐討教的。」
貞娘也點點頭,二人正說話呢,翠竹來回,說琴姨娘帶著平哥兒來了。
九娘子便將碗遞給翠竹,自己起身,那琴姨娘正好帶著平哥兒在外頭給侯爺行禮呢,侯爺淡淡地應了一聲。
琴姨娘便帶著平哥兒走了進來,給貞娘行了禮,又給九娘子行禮道:「給謹夫人請安了!」
九娘子笑道:「妹妹多禮了:」又拉起平哥兒的手:「平哥兒也長高了,真是乖巧。」
平哥兒咧開嘴笑了:「姨娘,平哥兒乖乖的,你會給平哥兒好吃的嗎?」
九娘子點點頭,笑著摸了摸平哥兒的腦袋:「嗯,平哥兒好好讀書,乖乖的,姨娘肯定給你好吃的,好嗎?」
平哥兒使勁點點頭,琴姨娘趕緊上前將平哥兒拉開來,抱歉地說道:「姐姐,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就只知道吃,叫您笑話了。」
「這有什麼,小孩子嘛,都是這樣的。」九娘子說道。
琴姨娘衝著九娘子感激地笑了笑,回頭又見靠在床上的貞娘陰沉著臉,趕緊拉著平哥兒走到貞娘身前,「快給母親請安,問問母親身子可好。」
平哥兒彆扭著身子半天不肯上前,眼見著貞娘的臉色越發不紅啊,琴姨娘也著急了,掐了平哥兒一把,平哥兒也不是個受屈的,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這下,貞娘更不高興了,喝斥道:「嚎什麼呢,一大早的。安心咒我是不是?」
琴姨娘趕緊自己也跪了下來:「夫人,夫人請息怒,平哥兒還小不懂事,請您多多包涵些。」
九娘子也上前勸道:「姐姐,你身子要緊,可別生氣了,仔細傷著腹中的孩兒。」
貞娘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