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解氣,驚才 文 / 滄海一米
七娘子無奈地說道:「妹妹的法子是好,可是姐姐哪裡有妹妹那麼多的錢呢?哦,妹妹,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銀子?」
八娘子笑道:「銀子嗎?呵呵,不瞞你們二位了,我現在就只剩下錢了,別的什麼也沒有!現在不使勁花,留著作什麼,又不能帶到棺材裡,能幫上七姐姐,也算是有善終了,只要以後姐姐的孩子能喊我一聲姨姨,也就罷了。」
八娘子雖然笑著,但那臉上的淒楚語氣裡的悲涼,七娘子和九娘子也都能體會一二,也就都神傷了一會。
正在這時,靈菊帶著一大幫子僕婦們進來了,靈菊先過來回道:「夫人,宴席都訂好了,那白雲人家的老闆特地叫了僕婦們送過來,夫人,您看擺在哪兒?」
八娘子看了看日頭,說道:「今兒日頭好,外頭又涼快,就擺在這葡萄架下吧,咱們姐妹一起也親香!」
靈菊應了,那兩個丫頭也趕緊上來幫著擺桌子椅子,僕婦們上來將食盒裡的菜一一都擺了出來,擺了滿滿的一大桌。
僕婦們退了下去,靈菊這才上來回道:「奴婢還在那白雲人家裡跟他們訂了半年的燕窩,讓他們每日裡燉好,送上門來,給七姑奶奶用,省得拿回來七姑奶奶還得自己動手,這樣既方便又實惠,另外多的銀子,奴婢又訂了些阿膠,拿了回來,一會交給七姑奶奶自己收好。」
八娘子聽了讚道:「不愧是九妹妹調教出來的丫頭,真真會辦事,口齒又伶俐,想的周到,又肯盡心,我都想跟你討這丫頭了,乾脆跟了我去南邊吧。」
九娘子微微笑著,知道八娘子說笑了,也逗靈菊道:「怎麼樣,靈菊,八姑奶奶看上你了,你可願意跟著八姑奶奶去南邊啊?」
靈菊嚇得臉色都變了,趕緊朝九娘子跪了下來:「夫人!夫人您不要奴婢了嗎?奴婢不去,奴婢哪都不去,只跟著夫人!」
八娘子在一邊酸溜溜地說道:「九妹妹,你說你都怎麼調教的丫頭,是給吃金子還是喝銀子啊,這丫頭怎麼對你就這麼死心塌地的呢?」
七娘子也笑道:「九妹妹就是別我們聰明,連身邊的丫頭也都跟著聰明,叫人看了都喜歡。」
九娘子也笑道:「哪裡就有什麼特別的了,不過就是跟著我吃粥咽菜的,都是些粗茶淡飯的,不過是這些丫頭有良心罷了。」
又朝靈菊說道:「趕緊起來吧,我和你八姑奶奶不過和你說笑呢,你八姑奶奶哪裡沒見過好丫頭了,你還上趕著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啊,哪兒也別想去,就得留在我身邊了,以後可不許後悔啊!」
靈菊這才破涕為笑,不好意思地起了身,拿袖子直抹眼淚:「好了,好了,快下去洗把臉去吧,叫人笑話!」九娘子說道。
靈菊這才退了下去。
三人開始動筷用膳,那兩個丫頭也上來服侍著七娘子,先將那燉盅裡的燕窩給七娘子用了,然後才給七娘子布菜盛湯,盡心不已。
九娘子看了微微點頭,對八娘子說道:「八姐姐好手段,想必也是個治家能手。」
八娘子剝了個蝦仁出來,搛到七娘子的盤子裡,拿濕帕子擦手,說道:「你以為我嫁過去就是享福的?南邊咱們是舉目無親,沒有一個你認識的人,你八姐夫那邊也是爛事一大堆,你八姐夫雖然有錢,但也架不住這麼多八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禍害啊不是,這家事和銀子我還不是一點一點地斗回來的?我算是看透了,要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得舍下這張臉去,你不要臉,我比你還不要臉,看誰耗得過誰,就這麼著,這銀子才到了我手裡,要是靠咱們閣老府裡的大家閨秀的名兒,我早就該被那幫子人吃到肚子裡,連根骨頭都不剩了。」
九娘子點點頭:「八姐姐這話也有理,也沒理,也是看嫁到什麼樣的人家吧。」
八娘子嗤道:「什麼樣的人家?什麼樣的人家也都是這樣,九妹妹你到底還小,七姐姐也總是這麼端著,這麼著才叫這家人給欺負成這樣了,你看我怎麼治她們?什麼書香世家,清貴人家,都是狗屁!」
八娘子說的粗俗,七娘子面色微赧,九娘子笑著搖頭,不肯苟同,三人就這麼說說笑笑的,桌子上擺的菜品也才僅僅只用了十分之一罷了,八娘子看了看桌上依然豐盛精緻的菜餚,對那兩個丫頭說道:「你們去喚幾個僕婦過來,將這桌子連同菜餚一起給我抬到你們老太太那屋去,就說是我說的,就不打擾府上的廚子了,我去吧個白雲人家訂的宴席,我們姐妹就只用了一點,倒了可惜了的,就請她老人家賞個臉用了吧。」
那兩個丫頭如今對八娘子是唯命是從,忙應了出去找僕婦去了。
七娘子猶豫地問道:「八妹妹,這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正好叫你們看看,他們家到底是個什麼人家!如果真是書香世家、清貴人家,那就該把這桌子掀了,一口唾沫吐到我的臉上,那我就服了,誠心去給你們家老太太賠禮道歉去。如果是假的,呵呵,那你就看著吧,她們肯定吃咱們的口水!那這樣的人家,你還抱什麼死理,講什麼禮儀規矩啊?」八娘子說道。
七娘子被八娘子說的啞口無言,九娘子暗暗點頭,生活已經將那個原本不問世事、嬌憨癡蠻的少女八娘子給教成了一個世事洞明、人情練達的貴婦方夫人了。並不是說這樣的方夫人不好,只是九娘子心裡更加懷念那個不諳世事,簡單快樂的少女生活!
果然,那兩個丫頭帶著人將筵席抬到程老夫人屋裡時,老太太氣得臉都白了,但是到底沒有將桌子掀翻,只是命人將菜餚都整理了一下,一部分放進了廚房,一部分拿了出來,當然也不至於在下人面前用這些菜,只是黑著臉說道:「如此驕奢浪費,到底是庶出的,一點大家子氣度都沒有。」
兩個丫頭回來將程老夫人的行為和言語都轉告給了八娘子等人,八娘子和九娘子相視一笑:「怎麼樣,叫我猜對了吧,只是沒想到那老虔婆到底還是要抹黑我一下才解氣呢。」
七娘子也只能搖頭了,八娘子又對七娘子說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我到底還是要回南邊去的,銀子我有的是,但我不能給你,要是給了你,說不定不到三天,就都跑到你那相公和你婆母手裡了,不如這樣,」八娘子又轉過頭對九娘子說道:「九妹妹,我只信你!」
九娘子看著她:「八姐姐,你的意思是……」
八娘子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來,上邊的面額是五千兩,八娘子將這銀票送到九娘子面前,說道:「九妹妹,你七姐姐的境況你也看見了,銀子到她手上還能剩個幾分幾厘?我也不能天天這麼看著她,只有求九妹妹,這銀子放在你這裡,你按月給送來給七姐姐,你那丫頭,叫什麼的,哦,靈菊,對吧,這丫頭伶俐,膽子也大,就叫她每個月按時給七姐姐送一百兩來,親自交到七姐姐手裡就好。九妹妹看看,是否可行?」
九娘子沉吟了,這事倒不大,可是牽扯到了銀子,俗話說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九娘子當然不缺這點錢,她自己的陪嫁還有大老爺給的私房足夠她用了,但是難保別人不會有什麼想法。
便對八娘子說道:「八姐姐,小九很感激你這麼信我,可七姐姐呢,七姐姐你信我嗎?」
七娘子連忙說道:「這是什麼話,我當然信你了,要不是你,我說不定連孩子都保不住呢。」
八娘子也說道:「九妹妹,你這個人就是想的太多了,我們姐妹自然是信你的,說句不該說的話,這整個京城,我們信得著的大概也只有你了。」
聽得她們倆都這麼說,九娘子便只得將那銀票拿了起來,對七娘子和八娘子說道:「要不這麼著吧,這筆銀子我幫七姐姐先存進錢莊裡,好歹也能得些個利錢,至於每個月的一百兩,我到時候每個月來幫七姐姐兌一次好了,讓靈菊送過來就是了。」
七娘子和八娘子感激地對九娘子說道:「如此便偏勞九妹妹了!」
姐妹三人又說了會話,八娘子和九娘子這才起身告辭,八娘子不放心地在三叮囑七娘子:「姐姐,你不要太委屈自己了,你現在肚子懷的可是他們程家的孫子,要怕的是她們猜對,你就該吃吃,該喝喝,累了就歇,什麼事也不要管。如果有什麼委屈受不了的,找個人去給九妹妹報信去,九妹妹肯定能替你打理好的。」
七娘子應了,八娘子又說道:「為了你,我捨下我這張臉來,到底還是要去你們家老太太那裡照應一下,你就不用去了,好生歇著吧。」
七娘子要送,被二人強行推了回去,那兩個丫頭也是十分盡心,都想著再次得賞呢。
八娘子笑著對九娘子說道:「怎麼樣,九妹妹,你就送佛送上天,再陪我去走著一趟吧。」
九娘子也笑著說道:「也是為七姐姐,原是應該的,走吧!」
姐妹二人便帶著丫鬟往程老夫人的屋子裡去了。
程老夫人不知是用過了飯菜還是沒用,反正就在那端坐著數著手裡的佛珠,八娘子輕輕咳了一聲,走上前去,行了禮,那程老夫人卻是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八娘子說道:「今兒叨擾老夫人了,怕您費心費力地張羅午膳,我就自己個備了點,還請老太太見諒!」
本來以為八娘子肯定沒什麼好話,一定要來諷刺一頓的程老夫人,沒想到八娘子開口便是這麼說,倒覺得有點奇怪了,不禁抬頭看了八娘子一眼,便看到了滿臉無辜和討好的八娘子,便將那些準備好的罵人的話又嚥了回去,乾巴巴地說道:「我一個老人了,不會跟你們年輕人計較的。」
八娘子笑道:「老太太果然好氣度,我們今兒也就要告辭了,特來感謝您,為了聊表寸心,我特地讓丫頭去買了些補品、布匹什麼的,還請您笑納。」說罷,將靈菊喚了進來,將一個早就讓靈菊準備好了的大匣子放起來,便將這匣子呈到老太太的身前,問道:「那你還需不需要我幫您收起來呢?」
那程老夫人的臉色才慢慢好轉了許多,這也才客氣得說道:「那就這樣吧,你們倆也客氣了。」
八娘子和九娘子這才告辭了退了出去,二人走出了程家的院門,這才相對著笑了起來。
八娘子長長地吐了口氣:「咳,要不是為了七姐姐,那老虔婆我才懶得搭理呢,這麼陪著小心說話可真累。」
九娘子勸道:「八姐姐,你這麼一鬧倒好的,起碼那程老夫人也知道了咱們的意見,她也不能做出多少過分的事來。」
八娘子點點頭,二人便攜手上了回程的馬車:「哎喲,今兒可累死我了,回去我要好好歇一歇,明兒還有場惡仗要打呢。」
九娘子訝異地問道:「明兒還有一場?惡仗?跟誰?」
還沒等八娘子回答呢,九娘子自己問道:「八姐姐,你的意思不是要回曹府去鬧她一鬧吧?」
「呵呵,知我者,非妹妹你了。」八娘子笑道。
九娘子還要問些什麼,八娘子已然閉了眼外歪頭靠著了,九娘子便忍住了,不再多問了。
回到侯府,九娘子命了靈菊好好伺候八娘子回去歇著,自己先去榮祥堂回了貞娘,貞娘也沒有細問,便讓她回去了。
回到榮月堂,九娘子也才覺得累,便讓珍菊去燒了熱水來給她燙腳,等將雙腳泡進熱熱的水中時,九娘子這才舒服地呻吟出了聲,彷彿這一天的疲勞和奔波都被這樣一盆水給撫平了。
徐振祥進來時,看到的景象就是,九娘子坐在床前的玫瑰椅上,雙腳泡在木盆中,裙子和褲子都撩了起來,露出潔白勻稱的小腿和泡的粉紅粉紅的腳丫,右手撐著頭,閉著眼,彷彿是在小寐,眉頭卻又微微鎖著,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般。
徐振祥走上前去,本來只是想看看九娘子的,卻不知道怎麼的,就蹲了下來,雙手伸進木盆裡,捉了九娘子的右腳,輕輕給九娘子按摩了起來。
九娘子一驚,腳一抽沒抽動,睜眼一看,才發覺竟然是徐振祥在幫自己按腳,忙說道:「侯爺,快鬆手,叫人看見像什麼話?」
徐振祥卻不為所動,依舊很有耐心地慢慢揉搓著九娘子的右腳:「怎麼了,今兒走了很多路嗎?怎麼累成這樣?」
九娘子見腳也抽不出來,再說徐振祥的按摩真實舒服,因為力道大加上又對穴道把握的准,如此九娘子自己也享受了起來:「哦,今兒陪著八姐姐在七姐姐府裡鬧了一天,有點累了。」
「哦,你八姐夫可曾一同來了?」徐振祥一邊按著一邊問道。
「應該沒有吧,八姐姐沒提到,應該是沒有,怎麼了?」九娘子覺得徐振祥問話的語氣有點怪,敏感地問道。
徐振祥笑了一笑:「你倒是非常的敏感,是不是嗅出了一點點特別的味道?」
九娘子不確定地說道:「我只是感覺隱隱約約有什麼事情在八姐姐身上,但是八姐姐不說,我也不好問,而且,八姐姐這回似乎是有備而來,連七姐姐的生活她都給安排好了,似乎是……」九娘子沒有說完,因為似乎是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徐振祥放下九娘子的右腳,又抬起左腳,接著按了起來,沉吟了一會,說道:「謹娘,如果說我隱瞞了你一些有關你父親的事,你會不會怪我,生我的氣?」
九娘子心裡一沉,果然是與大老爺有關的事,想了想,說道:「不,我不會怪你,你有你的原則和立場,雖然父親是你的岳父,但你也是朝廷的重臣,是皇后娘娘的侄子,你的身份特殊,所以如果有隱瞞,我相信,你也是有苦衷的。」
徐振祥抬起頭來,看著九娘子,那黑如耀石的眼睛閃閃發亮:「謹娘,你真的是個極聰慧的女子,這麼快就想到了這些事情之間的聯繫,這樣的關係,連你的父親一時都看不透呢。」
九娘子淡淡地說道:「這也沒什麼,父親看不透,是因為他身在局中。我也只不過是旁觀者而已。」
徐振祥拿過旁邊的干的帕子,十分自然地替九娘子擦乾了腳,拿了白色的細葛布襪子替九娘子穿好了,又幫九娘子穿上了軟底的繡花鞋,這才直起身子,喚了珍菊進來收拾,拉起九娘子一起坐到書案前。
還是習慣性地輕輕擁著九娘子,將頭抵在九娘子的肩上,輕輕說道:「皇上最近在大力地削弱世家的權力,就算是我姑姑,或者說姑姑的本家,我們侯府,也一樣在皇上的監視之中,你父親為官多年,官場上本就盤根錯節的,難免會有些牽扯,有幾份彈劾也是正常的,但是,你父親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出漏洞,皇上這個時候就盼著重臣世家出點什麼錯,好狠狠地削弱權勢,鞏固王權。」
徐振祥說的這些,九娘子都能聽懂,但是有一個疑問她一直埋在心裡,這時便想到了,問道:「可是,侯爺,要鞏固王權,削弱重臣世家,這些都很容易理解,可為什麼是這個當口?」
徐振祥聽了這話,抬起頭來,直視著九娘子,看著那雙清明冷靜異常卻又無限魅惑的鳳眼,讚道:「謹娘,你真的太叫我意外了,你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怎麼能有這樣的政治敏感度?怎麼會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真真讓我驚喜,我彷彿是找到了一個寶一樣!」
九娘子被他說的臉都紅了:「侯爺,您也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隨口說說我的想法罷了,這些話我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您還笑話我!」
徐振祥深深地看著九娘子,彷彿是想看進那深不可測的眼眸之中一樣:「不,不是笑話,是真心的讚歎!有你在我身邊,何其幸之!何其幸之啊!」
九娘子被他說的很不好意思,便說道:「侯爺……」
還沒說完,就被徐振祥的親吻堵住了嘴:「叫我什麼?又忘記了……」
一個深深的吻結束,九娘子紅著臉叫道:「君,君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為什麼是這個當口呢?」
徐振祥輕輕撫摸著九娘子臉上細膩如白瓷的紅暈,說道:「恐怕是皇上要準備變天了,準備要為下一任皇上打根基了……」
九娘子一驚:「什麼?那皇子……」
話沒說完,九娘子便停住了,這畢竟是最最隱秘的朝政,自己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少評說的好。
徐振祥也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是最最核心和隱秘的事,一般人也想不到的,你也不用去管了,有我就好了。不過,你不為你的父親擔心嗎?」
提到大老爺,九娘子的臉色便陰鬱了幾分:「就像君你說的,父親他為官多年,哪裡不知道官場的凶險,不管是好是壞,都不是我能擔心和插手的事情,既如此,我又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呢?再說了,出嫁從夫,就算父親有什麼事,我相信君你,你也不會不管我的,是嗎?」
「你這個小聰明,真真讓人愛不釋手,是,是,是,我怎麼會不管你呢,你真的讓我驚喜,如此驚艷呢!」徐振祥緊緊地抱著九娘子說道。
「還有,你父親是不是叫你在我面前說好話,替他兜著或者斡旋什麼的?」徐振祥又問道。
九娘子輕輕點了點頭,徐振祥又問道:「那為何我從未聽你提起過呢?」
九娘子說道:「父親,他也是老了,有點力不從心,顧此失彼了,若是能幫,君你自然會幫,不管是看大姐姐的面子還是看在我的薄面上,但是如果沒有動靜,那自然也就表明這也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了,那麼,多此一舉地來替他求情,不是反而叫你為難嗎?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做!」
想起前幾日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徐振祥替大老爺奔走的貞娘,再看看始終冷靜理智不曾說過一個字的謹娘,徐振祥歎了口氣,歎世事弄人,為何自己早幾年沒碰到謹娘呢?
徐振祥抱得更緊了,彷彿就像是想把九娘子緊緊地勒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徐振祥半是歎息,半是讚歎:「謹娘,你真的是個寶!」
說罷,便朝九娘子的嘴上吻去,濃濃的春意就在二人之間漸漸蔓延開去,整個房間,整個榮月堂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情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