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章 我也要喝粥 文 / 古心兒
「爹爹，憑什麼？」秦抬起頭來，雙眼死瞪著旁邊的慕寒，「明明是大姐做錯了事情，本來就是她未婚先孕，敗壞門風，憑什麼把錯都推到我們頭上來？」她不服，從小爹爹眼中就只有那麼小奸人，現在她都死了還不讓他們安生，早知道應該把她千刀萬剮，就那麼死了，太便宜她了。她雙手死死地捏著手帕，眼中透露出驚人的寒。
其餘的姨娘、庶女都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
慕寒慵懶地朝著秦毅拜了一拜，「義父，當務之急是尋找憶兒，也不是如何生氣！更何況，氣壞了身子，平白便宜了他人，豈不得不償失？」他語氣平淡，卻一語驚醒夢中人。
只，蘇姨娘狠狠地等著慕寒，有心開口諷刺兩句，可是看秦毅對她的態度，也值得忍了下來。「老爺，是妾身管教不當，兒還不給你爹爹認錯？」
「認錯，我憑什麼要認錯？我哪點比她秦憶差了，憑什麼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捧著她，就算她一無是處，大家都可以這麼包容。我努力學習琴棋書畫，卻處處不如她，憑什麼？」她雙眼發紅，看著秦毅。
秦毅冷笑，看著蘇紅，「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兒？告訴你，在我眼中，你哪兒都不如憶兒，傳令下去，從此城主府只有憶兒一個小姐，其餘姨娘，庶女皆送回宗祠反省，憶兒一日不歸，她們一日不許出來！」說著狠狠一甩袖子，「還不給我滾！」
待所有人走後，秦毅坐回椅子上，呷了口茶，看著慕寒，「寒兒，你怎麼看？」
「義父，兒子以為除了秦母女二人，最有問題的應該是柳姨娘！」慕寒看著秦毅緊皺的眉頭，接著道，「所謂由眼觀心，這柳姨娘的表現，安靜得有些過頭了！」他恰到好處的提點。
秦毅這才想起，這柳湘湘平日對秦憶也是千般好，萬般疼的，確實今日表現得有些太淡定了。他思索著，半晌開口道，「寒兒，尋找憶兒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想著他撫了撫額，京城那邊居然在這個點兒派人前來迎親，好似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般。
微微歎了口氣，若是當初岫兒那孩子，憶兒或許會好過些吧。
那廂蘭州城主府中鬧得熱火朝天，這邊雲州轄區內一個名喚百花的小城中，沐九兒坐在車上，悠閒地看著兩旁的店面小攤，臉用紗巾圍著，高小生很是佩服，要知道他年第一次進城的時候，可是看花了眼。
只，他哪裡會知道相對於現代車水馬龍的繁華，這百花城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同行除了高濤，高生兄弟還有高生的媳婦梅娘。
又走了好一陣，拐進一個不算小的胡同，高生才把車停在一個店面的後門，順手搽了把汗，「沐姑娘，這店裡的掌櫃是我們村高二爺家的四叔，每次進城，我們都會將車暫時擱在這兒。」
沐九兒只微微點了點頭，在梅娘的攙扶下下了車。高大生兄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幹，因為之前沐九兒說要去趟藥鋪，所以便是梅娘陪著。
在梅娘的指點下，兩人七拐八繞了好一陣，才來到了據說是這百花城最大的一家藥鋪。沐九兒走進去，店裡病人有些微多，只一個小藥童上前問了沐九兒兩人，「兩位大姐，是看病呢，還是抓藥？」
沐九兒皺了皺眉頭，「小哥，我前幾日摔了腦袋，忘了好多事情，不知可否讓店裡的大夫給看看。我們聽說你們可是這百花城最好的醫館」
小童一聽，臉上立即多了三分笑容，「這位大姐可是說對了，我們保安堂可是整個百花城大名鼎鼎的，便是在整個雲州也有名的，摔了腦袋是吧，正巧我們內堂還有一名老師傅，他可是輕易不診人的，您啊，先跟我來！」
「那就謝謝小哥了！」沐九兒對著有些呆愣的梅娘，「嬸娘，我去去就來，你在這等我會兒可好？」
梅娘本想陪著她進去，可轉念想了想，還是罷了，這醫館隔壁是當鋪，她趁著這段時間把那鐲子當了去，也就順勢點了點頭。
進了內堂，那老大夫慢悠悠地問了幾句，叮囑了幾句多補血之內的之乎者也，沐九兒也沒聽進去多少。末了，不待小藥童開口，她便問道，「大夫，我這裡有兩支祖傳的藥材，不蠻您說，我摔了腦袋，啥都不記得，要不是為了治傷，也不至於……哎，不知你們這裡可收藥材！」
「哦？姑娘還有藥材？不過藥材這樣的東西，若是好了，我們定然是收的，你先給我看看！」
沐九兒將懷中的粗布包的木盒拿出來，那老大夫盯著盒子好久才幽幽打開，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眸突然開始發亮。
雙手有些顫抖地拿出其中一顆四葉人參，「形若紡錘，貌似孩童，肩細密且深，皮老、根粗，再加上這四片葉，應當是四百年的純山參！」他歲疑惑這剛出土的山參來處，可也沒有多問，行醫多年，這等藥材，可不多見。「這兩顆四百年的人參，我保安堂出價八千兩，姑娘覺得如何？」
沐九兒大驚，她本就對這個世界的物價不瞭解，此刻乍一聽八千兩，頭一下子就暈了。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輕咬下唇，一臉難過，老大夫以為她是嫌價格低，急忙開口，「八千五百兩，不能再多了，姑娘，便是在雲州主城，能出得起這樣價格的醫館也不多！」
「如此，便多謝大夫了！」沐九兒雖詫異這人參的值錢，早知道拿一顆出來就夠了，不過想了想，對著老大夫，「大夫，八千兩給八千四百兩的銀票，再給我一百兩的碎銀麼？」
「行，你等著！」說著，老大夫對著小藥童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便有兩人捧著銀票過來。沐九兒小心翼翼地將銀票放入懷中，其實一剎那便放進了空間，只留了十兩碎銀在身上。
這廂梅娘在醫館門口有些糾結地走來走去，看到沐九兒出來迎了上去，心中糾結著待會兒該怎麼跟高生兄弟說，這銀鐲子當鋪掌櫃出價太低，才給五十錢，她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等他們兄弟回來做主。
兩人回到高四叔的小店中，高濤、高生兩兄弟已經等在那兒了，梅娘將高生拉到一邊小聲地說著什麼，還生怕被沐九兒聽見，沐九兒只覺得好笑，這農村人啊，就是淳樸。
回程途中，一路無話。
沐九兒只安靜地想著，自己應該編造個怎樣的說法，梅娘是有些忐忑沒有買回老太太說的細面和紅棗，高生和高濤兩兄弟，兩人輪流趕車。這百花城距離高家村也有五六十里路，農村人進個城本就不容易，看著那採買的滿滿一車都是些糧食種子什麼的，看來應該是下一季要種的作物了。
快天黑的時候，終於他們到達了村口，遠遠的便瞧見高濤的媳婦王芳在村口張望著，沐九兒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那女人的眼神有些犀利，盯著她好似她借了她的米還了她的糠似的。
晚飯時分，沐九兒只就著白水吃了半個貼餅子。或許老太太也意識到沐九兒吃得太少，快入夜的時候，專程送了玉米糊糊過來。沐九兒有些尷尬，自己賭氣不好好吃飯，還要操勞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給自己準備吃食。有心想要幫他們改善下生活，可是卻又沒有什麼好的借口，畢竟自己沒有辦法解釋那些銀錢的來源，想想還是作罷，等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