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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95章 三年後(1) 文 / 古心兒

    夏蒙深吸了口氣,「是!」雖然他也不知道那碧晶青魚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林外小溪。

    「那夏公子可知道那兩條碧晶青魚的種類!」沐九兒輕聲道,「碧晶青魚之毒,須用其母系蛇足的蛇膽,九兒我只是遠遠看過一眼並不能完全確定,若夏公子能取來七枚碧晶青魚母族的蛇膽,九兒保證他們服藥三個時辰內醒來。」

    夏蒙看著沐九兒,他今日其實是想逼出沐九兒手上的解毒丹,卻不想竟然被沐九兒拉去當苦力,還是捉蛇這樣的事情。若是在潮濕春日定然不成問題,可這冬日裡,哪裡能捉到蛇,還必須是那碧晶青魚的母族。

    「條件九兒已經撂下了,至於他們能不能解毒也全看夏公子了!」沐九兒看著夏蒙的反應,心裡陡然一緊,這夏蒙絕對知道那碧晶青魚的內幕,而且很有可能……他不敢再想下去。

    夏蒙朝著沐九兒拱了拱手,道別的話未出,沐九兒又補充了一句,「我最多還能保他們七日,夏公子看著點兒時辰。」

    「那夏蒙就替他們多謝姑娘的援手之恩了!」夏蒙深吸一口氣,轉身出門。

    沐九兒一直上揚的嘴角落下,看樣子這夏蒙知道的還不少嘛,寒冷冬日身上竟然還有錦蛇的味道,那般濃烈她不過替他把脈之後墨墨竟然都還能聞出,呵呵,這巫山深處的小山村,或許也沒有她想像的這般平靜呢。

    用過午飯,褚瑞照例到沐九兒房間走一遭。

    近半年來,他與沐九兒之間倒多了很多默契。撇開那些所謂的俗世禮節不談,倒像是感情深厚的兄妹一般,彼此之間毫無避忌;又像是相攜白首的老夫老妻,相濡以沫。

    「夏蒙走了?」沐九兒看著好不容易被打發走的夏杏,對著褚瑞微微挑眉。

    「嗯!」褚瑞抱著襁褓中熟睡的小娃娃,「九兒還不打算給孩子起名嗎?」

    沐九兒抿著唇,「小名就叫寶兒,至於大名嘛,我倒是想過,褚瑞覺得念清如何?」

    「念清,念清,倒是好聽的名字!」褚瑞抬起頭看著沐九兒,只是不知道能讓她如此懷念的那個清,到底是誰。

    「呵呵!」沐九兒勾著唇,也不知道今生是否還能見到那個不顧一切如夏蒙寵著夏杏那般的沐清,還有爹地和媽咪。

    「九兒覺得夏蒙怎麼樣?」褚瑞漫不經心地問道。

    沐九兒想了想,只說了三個字,「看不透。」

    「怎麼講?」褚瑞看著懷中白白嫩嫩的嬰孩,隨口一說。

    「就這山村的人來講,他的修為可是有些過深了!」沐九兒想了想說了一個最直接的問題,她靠著空間作弊器,又是重修才不過堪堪突破驚天訣第三重,若是以內力來算,怎麼也該有三四十年的內力,可很明顯她看不透夏蒙其人,就只有一個可能,他的修為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她。

    「嗯!」褚瑞點點頭,這一點他初來時也同樣懷疑過,「夏蒙離開前與九兒談了很久。」

    一句話,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詭異,好像是出門的丈夫回來發現自己的妻子偷人一般的質問,雖然只是那般平平淡淡的語氣。

    或許是也覺得這話有些過了,褚瑞心中懊惱,可面上卻是不顯,「九兒來這山村尚短,能結交幾個朋友,很好。」

    沐九兒癟癟嘴,這個口不對心的傢伙,「我只是告訴夏蒙那碧晶青魚之事,相比現在他應該想辦法去尋蛇膽了。」

    「嗯!」這在褚瑞的意料之中。

    「但願他能在七日之內帶蛇膽回來!」沐九兒想了想,畢竟那幾個人中毒許久,雖然一直有勾兌過的解毒丹藥汁壓制著毒性,可畢竟不能解毒,若是再拖延下去,被腐蝕了神經,就算救回來只怕也只是廢人七個了。倒不是她不願意捨那幾顆解毒丹給他們,只是,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剛來時她不懂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的道理,現在卻是明白了。

    有些東西,太惹人覬覦。就算是她救了他們,也保不齊他們日後兵戈相向,盡力拖延時間,等夏蒙回來,已經算是她為他們盡了一份心了。

    時間飛快流逝,距離夏蒙離開已經整整五日了。

    從昨日晌午開始,菊花爹的嘴角和鼻孔都已經開始有黑血流出,整張臉都被黑霧籠罩著,其他六人雖然情況稍好,但也都各自開始有毒發的反應了。

    因為這種情況,原本商量好輪流照顧傷著的豆子娘他們又一窩蜂地住到了藥堂。

    沐九兒用解毒丹勾兌了稍微濃郁些的藥汁,讓他們每隔一個時辰給傷著餵上一些,只是每日她都看著大門期盼著夏蒙能早日回來。

    菊花爹已經撐不過兩天了,他之前被抬回去毒性已經入了五臟六腑,現在更是已經……就算是夏蒙現在將蛇膽取回來,恐怕他身上的毒也難以祛盡,她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她太狠心了麼。

    只是每每,越是期望,越是失望。

    第六日黃昏時,殘陽落下西山,染紅了大片大片的雲霞。

    菊花爹終於還是沒有挺過去。

    「當家的,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藥堂內,菊花娘仍舊哭得淒厲悲傷。

    豆子娘和柳大嫂等人雖然也都輪流上去勸了,但看著自家的男人、兒子躺在那裡,慢慢也都有了七竅流血的症狀,保不齊今日的菊花娘便是明日的她們。

    一時間眾人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說不清楚是種什麼感受,沐九兒抬頭望著天。

    「別想太多了!」褚瑞拍了拍沐九兒的肩膀。

    沐九兒眼中含淚,「褚瑞,我是不是很壞!」如果她肯捨靈丹救他們,那菊花爹也不用如此早的魂歸離恨天,那菊花娘一家也不會如此的悲傷。

    「人各有命!」褚瑞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誰應該為誰的生命買單,他們這禍是他們自己惹出來的,那他們就應該自己擔當。

    沐九兒點點頭,看著大門的方向,從來沒有這麼一刻她如此期盼過一個人的歸來。

    豆子爹他們體內的毒性已經隱隱開始暴動,就算是解毒丹也壓制不住了,一旦毒性衝破那層束縛進入五臟六腑,那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們了。

    三個時辰,沐九兒在心裡給自己說,只有三個時辰!

    菊花娘哭哭啼啼,最後也喚了自家表叔將人抬回去。

    菊花爹走了,這活著的人總是要過活的,還有菊花爹的身後事,從此以後,一家人的生計,所有一切都要壓在菊花娘一個人的身上。

    沐九兒不禁有些感慨。

    看著太陽慢慢落下西山,天邊的雲霞也慢慢散去,沐九兒歎口氣,還是回藥堂去守著吧,左右不過今天一晚上了……

    「砰……」

    突然一聲巨響,沐九兒回頭看到那個身影,兩眼泛出了精光,「夏蒙!」

    「蛇,蛇膽!」夏蒙嘴邊不住地吐著鮮血,若是仔細還能看出那鮮血中夾雜著的血塊。

    沐九兒接過一個還透著血的布包,朝著藥堂大喊,「褚瑞,褚瑞,快來人吶!」

    「夏蒙,快,服下!」沐九兒再也顧不得許多,從懷中掏出一粒九華玉露丸就餵給夏蒙,可是夏蒙的脈搏卻越來越弱,越來越慢,沐九兒稍微檢查了下夏蒙的身體,心下一緊,五臟受損,竟然都是外力強制為之,想來那對碧晶青魚的母族應該她猜得不錯,應該就是水蟒一族了。

    以一己之力拿到七枚蛇膽,恐怕他這是挑了人家的老巢,這傷還真算是不重了。

    褚瑞聞聲趕來,沐九兒將夏蒙交給褚瑞照顧,自己則拿了蛇膽朝著藥堂的方向走去,若是將蛇膽曬乾磨粉,或許這蛇膽的利用程度還要高上一些,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她直接將蛇膽交給幾家人,讓他們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給人餵下。

    而她自己則在一旁不斷地熬藥,那蛇膽能解毒,但卻不能立竿見影,更何況他們中毒已經月餘,那蛇膽雖然新鮮,可卻並不能完全恢復他們的機能,只可惜這藥堂的藥草稍微少了些,她只能用僅有的藥材給他們熬製了一些培本固原的湯藥,想了想又從空間裡取了一顆年份最小的玉參分成了六份。

    「姑娘,謝謝你的大恩大德!」看著幾名傷者臉上的黑線逐漸退下去,柳大嫂還有其他幾人的家屬都跪倒在沐九兒面前。

    「別,豆子娘,柳大嫂,你們都起來!」沐九兒有些急了,「這蛇膽是夏蒙拼了命給你們取回來的,我不過只是幫幫忙而已。」

    豆子娘卻是看著沐九兒,「我們都知道,但若非姑娘告訴夏蒙這蛇膽能解毒,只怕他們,他們……」

    說著幾人已經是泣不成聲。

    沐九兒將六份玉參交給她們,「這是玉參,回去後每日取一片燉雞將湯給他們喝下,中毒太久,不是一兩日能補回來的。切記玉參乃大補之藥,每次只能取一片,不可貪多,強弩之末,虛不受補。」

    幾人又是道謝,又是磕頭,最後才期期艾艾地看著離開的沐九兒。

    「他們是真心的!」褚瑞看著沐九兒。

    「嗯!」沐九兒輕輕應聲,「可是我心裡難受。」

    雲岫摩挲著手上的紫戒,原本清傲冷峻的面容被時光打磨得越發的稜角分明。只靜靜往哪兒一站,那兒自成一道風景。

    「獄主,雲州城主府、風府、清風閣和沐雲府的節禮都已經全部送出,蘭州城主府那邊也已經派人過去,其他的您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添改的?」邊原輕聲道。

    雲岫冷冷地瞥了一眼桌上禮單,點點頭,「將上個月得的天山雪蓮給清風閣送去」。

    「這,獄主……」邊原剛想反駁,被雲岫一道眼刀打斷,「是!」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邊原其實很想不明白,每每逢年過節,主子都必會備上厚禮派人前往那幾家人,可每次去送禮的人回來都是鼻青臉腫的,導致現在組織中都已經出現了一種「出任務殺人好說,去送禮,免談!」的風氣。

    想到他房間中如今還堆積著各大勢力送來的投降書和議和信,可自家主子根本從頭至尾都未看過一眼,他更不明白的是明明主子是暗府的少主為何又要瞞著暗主費盡心力建立一個可以與暗府抗衡的冥獄。

    「邊原,準備一下陪我回暗府!」雲岫聲音冷清,帶著不容置疑。

    「是!」身後那人立刻稱是而去。

    想到就快要見到自己魂牽夢縈的小人兒,雲岫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弧度,九兒,九兒,她可是是天下人的秦憶,卻只是他一個人的九兒。

    「你回來了!」司馬看著仍舊一身青衣卻明顯清瘦不少,也清冷了不少的雲岫,聲音仍舊古井無波。

    「三年!」雲岫惜字如金,「你答應我的事。」

    「自然!」司馬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玉玨,「縱使天命注定,也需好自為之。」

    雲岫接過玉玨,頭也不回地朝著大門處走去,他已經聽了他一次,他也做到了他的要求,三年時間已過,他再也不會放她走,再也不會!

    看著那清蕭的背影,司馬歎口氣,癡兒啊,真是癡兒。

    沐九兒一襲桃色襦裙,上面順著風的方向繡著飄過的花瓣夭夭,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只用一枚木簪輕輕挽起,耳鬢留下兩抹碎發,微風起,發隨風舞,裙擺飄飄,哪裡像個三歲孩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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