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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66章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文 / 古心兒

    被仍在地上的湘妃抬起頭,投向君湘恬,眼中的嫉恨一閃而逝,不過很快地恢復正常,低著頭,「公主!」

    「呵呵,我可擔不起湘妃娘娘這聲公主吶!」君湘恬嗤笑一聲,看著身後的香草,「還不快給我們朝歌最受寵愛的湘妃娘娘看座?」

    香草捂著嘴,「公主,您忘了,這朝歌從此以後可沒有湘妃娘娘了?」

    「哦,是嗎!」君湘恬故作疑惑之色,一拍腦門看著跪在地上的湘妃,「呵呵,瞧瞧本宮這記性,有些東西啊就是不能亂吃,不然這人的腦子怕是會被弄壞的,織錦,你說是吧?」

    湘妃跪在地上,心上一緊,戰戰兢兢,「是,是!」

    「說起來,這事兒我還得感謝織錦你呢!」君湘恬淡笑著,「知道那楚天孝並非兩人,所以聯合外人偷梁換柱,李代桃僵,不然今日慘被拋棄的就該是本宮了,織錦你說說,你替本宮承受了二十年的委屈,本宮該賞你什麼好呢?」

    織錦沉默的跪在地上,並不言語。

    君湘恬本也沒指望她說什麼,膽敢算計她的人,她從來都不會放過。

    不過有一句話倒是真的,她還真得好好感謝感謝他們呢,如果沒有他們當初的那般惡毒的算計,如何能有今日天楚的鎮國公主君湘恬,又如何能有雲岫那臭小子的存在,當然更不可能有九兒那個寶貝丫頭和寶兒了。

    「咱家公主就是大度!」香草在一旁用沸水沖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恭敬地呈遞給君湘恬,聽說這可是千金坊的沐姑娘親手調製的;「依香草看啊,這織錦不是最喜歡搶別人的男人嘛,那瓊花樓裡的姑娘干的不正是這樣的差事嗎?相比織錦跟她們會很有共同語言才是。」

    君湘恬眼皮微抬看了眼香草,在心中搖搖頭,這丫頭……

    「公主,我說也是!」香菱從裡屋取了薄被出來,搭在君湘恬的腿上,「有些人吶,就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給她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

    君湘恬知道這兩名丫頭實在為自己抱不平,「行了你們這兩個丫頭,不要得理不饒人的,去把我梳妝台上的信箋給艾大人送過去。」

    「是!」香菱雖然心中疑惑,自己剛從裡屋出來的時候沒看到梳妝台上有什麼信箋啊,不過看著君湘恬的臉色很快就知道了,也不顧香草的神色,拉著香草對著君湘恬微微福身,然後直直地朝著門口走去。

    君湘恬看著湘妃,「行了,現在屋子裡沒有其他人也不用在本宮面前裝乖巧,本宮可不是那會憐香惜玉的楚天孝,織錦,你說是吧?」

    「呵呵!」織錦抬起頭,看著君湘恬眼神灼灼,「想不到我們昔日天真無邪的安平公主居然會變得如此的惡毒,狡詐,不知天楚的百姓看到會作何感想呢?」

    君湘恬心中冷笑,剛才的那些不過是場面話,當年呆在自己身邊兢兢業業的織錦也只怕是表象吧,只有現在這般那雙眼透著嫉妒和恨意的,只怕才是真的她吧;「當年本宮從瓊花樓的掌事媽媽手中救下你的時候你才十歲吧,嘖嘖……」

    「是啊!」織錦突然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對面前這位不管是身份還是容貌都一等一的女子面前,她永遠都只能覺得自慚形穢,如果不是當年偷聽到先皇與太子也就是現任天楚國君的談話,恐怕有些事情的真相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原來她根本不是什麼卑jian的罪臣之女,原來她是地地道道的鳳子龍孫,卻偏偏要因為自己母親那愚蠢的堅持,讓自己不得不承受別人的白眼,處處低人一等。

    憑什麼?

    更何況當年明明是與朝皇鍾情在先,可為什麼最後要嫁給朝皇的卻是她;織錦死死地瞪著君湘恬,所以當年朝皇在與她說了那個計劃之後,她幾乎是沒有考慮就答應了。

    「當真是條養不家的狗呢!」看著像是陷入回憶的織錦,君湘恬冷聲一字一句。

    織錦猛地抬起頭,看著君湘恬眼中帶著不可思議,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是啊,在高貴受盡寵愛的安平公主眼中,我織錦只不過一條狗而已。」

    「呵呵!」君湘恬冷笑著,「當年如是,現在嘛,我只後悔自己識人不清,養條狗至少還懂得搖搖尾巴,而不是反咬一口。」

    織錦在朝歌貴為湘妃,二十年來更是受盡朝皇的寵愛,又哪裡受過這等侮辱,「你以為你又憑什麼,不過是個卑jian宮女生的奸人而已,當真以為得了太子的青眼就能平步青雲了?」

    如果,如果太子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

    「是啊,本宮的生母是一個宮女!」君湘恬從小就知道最疼愛他的哥哥與她並不是同一個母親,「那又如何?總比你什麼都不是來得強。」

    「你……」

    「我什麼我!」君湘恬面帶嘲諷,「你當真以為哥哥他什麼都不知道嗎?當真以為哥哥知道有你的存在,你就能得了他的寵麼?」

    織錦眼中帶著不甘,事實上她的確是這般想的,難道不是麼?

    若非君湘恬是先皇唯一的女兒,她又如何能受盡寵愛?

    看著織錦眼中的不甘,君湘恬嘖嘖兩聲,帶著鄙夷和不屑,「你當真以為當年的和親是真正的和親麼?你當真以為楚天孝二十年前的計劃天衣無縫麼?」

    「你,你什麼意思?」突然聽到這樣的話,織錦眼中帶著疑惑,難道……

    「說你笨還不承認!」君湘恬看著自己手上的艷紅色豆蔻,突然想起還有好幾種顏色,要不自己改日試試,可看到織錦瞬間又覺得沒有了心情,「哥哥,出來吧!」

    「太子!」

    織錦脫口而出,不過隨後心卻一下子提了起來,看著從裡屋走出來的黑衣男子,身材修長,俏顏俊容,那雙天藍色如水晶般透明的眼眸下,鼻樑高挺,整個人分明就透著異國風情的氣息。

    「呵呵!」天楚國君笑得低沉,走到軟榻前,一把將君湘恬摟住點了下她的鼻頭,「都是當阿嬤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淘氣。」

    君湘恬嘟著嘴,「人家哪有?」

    「還說沒有!」天楚國君冷冷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織錦,「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帶回天楚扔到化蛇池去。」

    「是!」兩名黑衣侍衛應聲而出。

    織錦瞠目結舌,被兩名侍衛架起,「不,不,太子不能這麼對我,我才是父皇的女兒,你的妹妹,憑什麼,你不能這麼對我!」

    看著不斷掙扎的織錦,君湘恬突然好心的叫停。

    「怎麼,還沒玩兒夠?」君子諾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是吃醋了;當年她可是險些就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從某種角度上說他還得感謝當年朝皇的李代桃僵之計呢。

    「沒有!」君湘恬嘟著嘴,根本就沒有玩兒夠嘛。

    「乖,等回了涼城,你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君子諾俯首看著明明已經年近四十可卻依舊像個孩子般的女子,眼中慢慢的全是寵溺。

    「好吧!」君湘恬想了想,左右自己現在也還沒想到要怎麼懲罰織錦,雖然香草說的是一種辦法,不過她總覺得這樣是不是太仁慈了,還是再想想吧,敢欺負她君湘恬,哼!

    「這才乖!」君子諾抬起頭,臉色瞬間變得冷冽,「還不快將人帶走?」

    兩名黑衣侍衛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心中同時腹誹著,這陛下變臉的速度又增加了啊,他們可是有些跟不上頻率了呢。

    解決了阻礙有情人二人世界的障礙,君子諾很自然地將君湘恬擁入懷中,「什麼時候才願意跟我回宮?」

    君湘恬在君子諾懷中蹭了蹭,撅著嘴,「誰讓雲岫那個臭小子老是不讓人省心,取了媳婦居然都不告訴我,哼!」

    「下次懲罰他,乖,不氣!」君子諾生硬的安慰著君湘恬,可那俊臉很明顯地抽了抽。

    「你說的,不許反悔!」君湘恬抬起頭在君子諾唇角吧唧吻了一下,嘿嘿,惹惱了哥哥,雲岫,你死定了!

    此刻,雲岫正與沐九兒與朝皇派去的老丞相、黃院首一行談論著。

    「雲夫人,這件事情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老丞相神色肅穆,雖然之前的那些冰亦丹暫時控制了鼠疫病情和蔓延的速度,可如果後續的冰亦丹跟不上的話,鼠疫一樣會爆發,並且會爆發得更嚴重。

    正所謂厚積薄發,他們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鼠疫再次爆發之前,搶先將它徹底鎮壓。

    沐九兒心中冷笑一聲,「丞相大人,真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之前三百萬顆冰亦丹的銀子我可還沒收到吶,朝皇貴為一國帝王總不可能讓我一介婦人做白工吧,更何況這千年冰參的藥引,可不是不要錢的!」她聲音冷冽,視線掃過在場的眾人,眼中帶著不屑。

    老丞相被沐九兒的話一哽,剛要出口的話噎在喉頭,不上不下。

    「這,雲夫人,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黃院首見老丞相出師不利,趕緊打起了道德牌,只可惜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沐九兒打斷,「請問黃院首在太醫院任職可有領餉銀?」

    黃院首微微蹙眉,「這,自然是有的。」

    「是啊,黃院首只是在太醫院任職也知道要領餉銀,我可是又出力,還要出藥引,這千年冰參可不好找吶!」沐九兒故意唉聲歎氣,「什麼救不救人,七級浮屠什麼的,我一介婦人爭那些虛名做什麼,我只是個商人,只想安安分分給我兒子掙點兒老婆本罷了。」

    除了她自己的在場眾人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老婆本,話說你兒子才多大,這成千上萬萬兩銀子,怎麼也夠他討老婆了吧?可沐九兒卻偏生像是沒看到眾人的反應一般,「所以,諸位大人,不是民婦有心刁難,實在是,哎……」

    深深的歎一口氣,**人風中凌亂。

    黃院首看著坐在自己上方的老丞相,面露難色,「這,雲夫人難道真的不能通融通融?」

    「丞相大人,民婦只是做點小本生意,概不賒欠的!」沐九兒心中劃過一道嘲諷,「且不說商人最重一諾千金,這朝皇金口玉言,總不至於拖欠民婦這點兒碎末銀子吧?」

    老丞相嘴角再次狠狠一抽,「這……這是自然!」自然個屁,那可不是三五兩,而是上萬萬兩的銀子,如果這都算是碎末銀子,只怕是整個朝歌國庫就是螞蟻肉了。

    「那就好!」沐九兒長長地舒了口氣;看得老丞相等人又是面色一黑,沐九兒卻不管不顧,「既然如此,諸位大人便請吧!」

    如此明顯的趕人之意,這些人哪個不是在官場摸滾打爬出來的人精,怎麼會看不出來,眾然心裡再憤怒,再不滿,也不得不忍著,然後恭敬地告辭離開。

    「你說什麼?」朝皇死死地瞪著下方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的臣子,一把掀翻桌案上的奏折。

    「皇上息怒!」那身著旭日東昇朝服的臣子跪在地上,看不清模樣,自從他那顫抖的身軀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害怕,正所謂伴君如伴虎,更何況這次還是他辦事不利,「微……微臣……」

    「連這點兒事兒都辦不好,朕要你何用!」朝皇看著那道奏折,被氣得面色發黑。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那跪在地上的臣子抬起頭來,定睛一看居然是新上任的民部尚書關侶翁,他額頭上不斷冒出細密的汗珠,「皇上不是微臣不盡力,實,實在是,這朝歌三十餘城,能夠買到的藥材都已經買回來了,臣已經連夜派了人前往流雲和天楚悄悄收購,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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