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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幕後主使 文 / 冷冰

    那人趕緊伸手去擋,卻在此時,蘇承歡的另外一隻手卻如電光火石般將某種東西撒向了那廝的臉上。

    「暗算我,你這女子太可惡,我必將你***,方解今日之恨……呃……」

    那廝話未說完,卻感覺自己內息不對,竟是中了劇毒,當下不敢用功,趕緊坐下來用內力將那不斷擴散的毒性壓制住。

    蘇承歡鬆了一口氣,正想趁此機會逼問那廝受何人所指使陷害自己,卻被一聲嬌笑吸引。

    「呵呵,太子,聽聞這院子裡住著一位貴人,原是太后最疼愛的侄子,儒風流,劍術亦了得,既已到了此處,不如進去看看。」

    那聲音,明快而清朗,帶著些女子特有的嬌媚,聽起來竟是分外的中聽。只是,若她不叫那一聲太子的話,蘇承歡會覺得她的聲音會更好聽。

    心中頓時一急,此時若是要讓她們看見自己的狼狽樣子,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下便欲找一地方躲藏,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個女子在此?」

    門已經被推開,一行幾人魚貫而入,依然是拿女子所發出的嬌媚而天真的聲音。

    「大姐?」

    笑歡的聲音同時響起,蘇承歡自然看見了跟在雲鶴與那女子後面後面的她同十皇子。

    雲鶴與十皇子臉上的表情皆是一變,幾乎是下意識的,雲鶴便欲上前將承歡護住,她此刻的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

    只是,顯然有人並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太子,我們來這裡,是不是打擾人家了?要不,咱們還是回去賞花吧,聽說這皇家園林裡有許多我們北冥國沒有的奇花異草呢。」

    拉著雲鶴的胳膊,那身材高挑,甚是明艷動人的女子柔柔的撒著嬌,語氣中竟是帶著些歉意。

    蘇承歡看著這幾個自己的熟人,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笑歡約了自己,卻是個陷阱,她本不想相信笑歡會如此害她,可為何笑歡出現的時間這般巧合。

    「笑歡,你約我前來,卻是自己爽約,竟讓我遇上登徒子,這事兒咱倆沒完!」

    冷冷的看著笑歡,無視雲鶴的存在,蘇承歡冷冷地說道。

    笑歡被指責,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是十皇子金佑天搶在前面開了口:「大姐,此事是我不對。我聽聞你被父皇召來皇宮,便想讓你同笑歡姐妹二人聚聚。只是沒想到那宮女乃是新來的,竟將你帶錯地方。表舅一貫愛開玩笑,以捉弄人為樂,此番你進了他的院子,他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些。」

    說完這些,他用手輕輕推了推笑歡,笑歡明白過來,趕緊上前,「大姐,當著鄰國的公主,咱有話等會兒說行嗎?」一邊說一邊將承歡拉到她身後,擋住了某個外人的視線。

    見承歡似乎並沒有很抗拒,笑歡像是鬆了一口氣。

    而十皇子則接著對那公主道:「福儀公主,這實是個意外,讓你見笑了。我看還是讓太子帶著你到別處轉轉,日後我們再一同把酒言歡吧。」

    一個原本陌生的人突然就成了自己的兄長,甚至被父皇迫不及待的冊封為太子。莫說母妃心中不平,便是連自己,也有些難以接受的。加之並不太清楚蘇承歡與雲鶴之間的關係,是以十皇子對雲鶴的態度也是客氣而疏離的。

    此刻,他只想保護好這個自己一向視為姐姐的女子。好些日子未見,竟是如此狼狽的碰面,他心中實在不忍。

    那公主聽他如此說,癟了癟嘴巴,偷偷抬眼看了看雲鶴,低聲道:「太子,你還想呆在這裡嗎?」

    雲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嘴唇抿的緊緊,口中卻是溫和而不失客氣的答道:「走罷!」

    視線掃過承歡,卻見她依然固執的不肯同他講話,甚至從他進來到現在,她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心中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轉身離去。

    這樣的當口,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能因小失大。承歡她,看樣子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十皇子一向與她交好,想必會處理好此事。只是,那蘇七公子,卻是留不得了。敢傷害承歡,便是他是太后的人,也不能就此罷了。

    如此想著,雲鶴的腳步走的依舊穩健而緩慢,一如他平日的優高貴。

    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手心已經攥出了汗。

    福儀公主見他離開,趕緊快走兩步跟上,歪著頭不知對雲鶴說了一句什麼,那福儀公主竟吃吃的笑了起來。從後面看去,多麼甜蜜的一對璧人。

    垂下眼簾,承歡告訴自己不要看,不要看,一定不要看。

    那個丟下自己離開的人,他不是雲鶴,他是太子,是高不可攀的王權繼承人,是自己或許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親近的人。

    「你這狡詐的婦人,竟然如此卑鄙陷害與我,快拿解藥來,否則我定不會饒你!」

    中毒的那廝調息了半天,見眾人竟無一人理會與他,當下惡狠狠地對著承歡說道,目光卻是停留在了笑歡與十皇子的身上。

    蘇承歡翻了翻白眼,什麼叫顛倒黑白,什麼叫滿嘴噴糞,她這次算是見識了。故意裝作沒聽見他的話,蘇承歡轉身便欲離去。

    「刁婦,你敢不給我留下解藥就離開,我立刻便稟明太后,你來我院中,意欲色誘我不成,竟起了殺心,對我下了劇毒。我就不相信,太后能容你性命,哼!」

    那廝囂張的叫著,顯然中毒都不能讓他的有恃無恐減弱半分半毫。

    原來,竟是太后的人麼?蘇承歡心想。

    難怪適才十皇子竟然叫他表舅,可這表舅竟然住在皇宮裡,而且專門為他辟出一個院落,倒真是奇怪。

    太后,太后……心中喃喃著這幾個字,蘇承歡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

    若真是如此,只怕自己這一走,會連累父兄了。

    「七表舅,你真當我們都是瞎子,你真當太后會容你一再犯錯?你可知你今日侵犯的人是誰?你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對著他的七表舅,十皇子言辭竟是如此嚴厲,與他一貫留在蘇承歡心中的正太形象甚是不符。所謂皇家威嚴天生,便是如此吧。

    那人似乎未料到被一個弱冠的孩子如此訓斥,當下有些惱了,想要發怒,卻在看見十皇子那沉著的臉時,語氣變得弱了起來。

    「不過一個女子,你竟如此對我講話,若不是我家當年,哪有你們今日的榮華,你當真……」

    「住口,此事你已經提了千遍百遍,父皇待你如何,太后待你如何,你自應心中有數。你以為若不是念著當年的事情,你會有機會在這裡這般同我講話,哼!」

    十皇子直接打斷了他,語氣變得更為嚴厲,隱隱帶著教訓與威脅。

    那人被十皇子這樣一說,頓時蔫了不少。之間他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那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簡直要將心肺都要咳出來一般。

    哼,叫你丫的敢打本姑娘的主意,難受的還在後頭呢,你且先慢慢受著吧。

    蘇承歡一邊想,一邊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笑容。對於這種人渣,她向來不介意替天行道為民除害的。

    只是,若他真的有太后撐腰,當真就這麼任他死了,卻是不可。

    心中一陣糾結,蘇承歡矛盾著到底要怎麼辦。

    這猶豫的當口,那廝竟然咳出了幾口鮮血,他的樣子已經狼狽之極。

    「十皇子,我求你,求你讓你刁婦給我解藥,我保證我不會同太后說起此事,你信我。」

    他意識到自己中毒極深,此刻再也沒有方纔的囂張之勢,幾乎實在哀求了。

    十皇子見他撲向自己,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微微往後退了兩步,又給了蘇承歡一個『別怕,我會替你做主』的眼神,才說道:「我如何信你?」

    「十皇子說怎樣便怎樣,只要能給我解藥,我一切聽你的。」

    這時那廝腦子倒轉的極快,幾乎的立刻開口說道。

    十皇子淡淡蹙眉,「如此甚好!」

    邊說便吩咐笑歡進了屋子,拿了紙筆出來。

    「我說你寫。」

    冷冷地吩咐,卻見那廝手抖的卻是連筆也拿不起來。

    十皇子面色一凜,那廝渾身竟打了個哆嗦,顫巍巍的拿起筆,乖乖的寫了起來。

    「蘇七今日見蘇姑娘,誤起玩笑之意,讓姑娘在眾人面前失態,實為蘇七之過,蘇七願接受皇上太后責罰。特立此據,以表悔過之意。」

    念完這幾句,看著那蘇七在見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十皇子才將那張紙收入懷中。

    「今日之事,不過對你小小懲戒,若你還敢再犯,莫怪我無情。我倒要看看,在我這個孫兒與你之間,太后會向著哪一個,哼!」

    言下之意,蘇承歡他是保定了,若蘇七再敢對蘇承歡不軌,十皇子不保證會不會對他採取特殊手段。

    說這話時,十皇子的目光從笑歡,承歡以及那蘇七的臉上一一掃過。

    他的話,擲地有聲,果敢乾脆,饒是那蘇七,竟是也未敢再反駁半句。

    笑歡似乎有些驚訝,她從不知道自己這個姐姐竟然在十皇子心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心中升起些微不舒服的感覺,卻是硬壓了下去。

    「喏,這是解藥,第一天服一粒,接下來隔兩天各服一粒!」

    蘇承歡知道自己這時也該表示一下了,十皇子能為自己做到這般地步,實是不易,她不能不知好歹。一邊將解藥遞給十皇子,眼睛卻是根本未看向那蘇七。

    其實,這解藥一次性吃三粒便可全解,可她就是不想讓那廝痛快。他差點兒qj辱沒了自己,若不是顧慮態度,早該任由他死了算了。如今讓他多受幾日罪,已經是便宜他了。

    「你好自為之!」

    將解藥丟給蘇七,十皇子對承歡與笑歡道:「我們走!」

    承歡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狼狽,若回到暫住的地方,必然引起那些人的閒言碎語。當下也不拒絕,跟著十皇子去了他的住所。

    「大姐,你適才說我今日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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