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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給情敵做師傅? 文 / 冷冰

    可如今,她卻是不能開口的,沒有弄清楚她們到底要幹嘛之前,蘇承歡不能自己先開口。因為,之前她還有些不明白,可這一路觀察下來,特別是太后與福儀這麼一唱一和,她怎麼看怎麼有點兒雙簧的感覺。

    對,就是這種感覺,太后似乎處處拿自己與福儀相比。而這次,更是直接拿話激那福儀了。

    果然,福儀聽太后一說,竟是神色一正,抬頭看了自己一眼,款款朝自己走來。

    哎哎哎,你找我幹嘛,我又不想跟你比,你一個公主,至於跟我一個平頭老百姓這麼較勁麼?

    承歡心中如此想著,臉上卻是一臉平靜,她不知道這福儀到底要來幹嘛,只是直覺告訴她。只怕沒好事。

    「蘇姐姐!」

    咦?是叫我麼?

    要不是顧著禮儀,蘇承歡真想好好掏掏耳朵,確信自己木有聽錯。這位尊貴無比,為和親而來的福儀公主叫自己姐姐。

    妹的,我有那麼老嗎?最煩被人叫姐姐了,俺其實很想當妹妹的好伐。

    人家每次一叫姐姐,就提醒著一件事情。她老了,是老白菜幫子老黃花菜了。

    是呀,跟水靈靈的俏生生說話都還帶著些嬌憨之氣的福儀相比,她可不是老白菜幫子是什麼。

    蘇承歡愣神歸愣神,卻沒敢真的怠慢這位公主,趕緊施施然還了禮,等待公主下。

    「蘇姐姐,福儀適才看姐姐表演,甚是心儀。直覺的很是新奇,乃福儀先前從未見過的精彩。而姐姐為太后奶奶所提之詩,更是意境悠遠,福儀自歎不如。福儀一向傾慕武兼備之女子,而蘇姐姐便是福儀來到金壁王朝後,第一個能令福儀生出敬佩之心的女子……」

    福儀咬嚼字,說的言辭懇切。蘇承歡卻聽得渾身緊張,頭皮發麻。

    這福儀,她到底要幹嘛?說這麼多,將自己捧的這麼高,到底想幹嘛?

    當然,這個疑問並沒有讓蘇承歡想太久。

    因為,福儀很快便說到了重點:「姐姐此等才華,福儀甚嚮往,在此有一不情之請,還請姐姐能應了福儀。」

    果然,最後這個不情之請才是她前面極盡逢迎誇讚之能事所要鋪墊的關鍵。

    「承歡駑鈍,怎能擔得起公主的一個請字。公主先前謬讚,承歡已經愧不敢當,實在是慚愧。公主有話請直說,承歡洗耳恭聽!」

    看吧看吧,咬嚼字姐也會的。想當初言姐學的還不錯的,三言兩拍啥啥啥的也看了不少,只是古人說過太過拗口,她還是習慣白話。

    只是,到了這皇宮,特別是這福儀公主面前,她刻意的彬彬有禮讓蘇承歡不由得也得斟酌字句,嚴陣以待。

    「福儀想拜姐姐為師,還請姐姐莫要推辭!」

    啥子?拜師?

    蘇承歡這下是真傻了。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單單沒有想到過這福儀公主居然會提出這個要求。

    她不是沒有能力教她,至少以她一個現代穿越人的身份來說,其實她能教福儀的東西太多了。

    可關鍵是,她為毛要教她,她不但是與金壁王朝交戰的北冥國的公主,更是自己的情敵,情敵啊,憑什麼要教一個情敵?教會了她,好讓她去討好自己的男人麼?

    我呸!想的美,你以為你是誰呀。

    再話又說回來,這福儀拜師,怎麼看怎麼像是動機不純啊。她又不知道自己是穿越女,也不清楚自己實際上也算是個功夫高手,咳咳咳,至少算是個輕功與飛鏢高手啦。當然,自己身上那些個毒藥粉如果也算在內的話,自己也算是個使毒高手吧。

    可問題是,這些都是自己刻意隱藏起來了的。就連笑歡與十皇子昨日問起她那毒藥的來歷,她也只是說先前被東方非擄去,東方非知道她身份後,隨便送給她兩包當道歉的。

    當然,這些不過是半真半假不願意讓十皇子與笑歡深究的托詞。

    如此,也便是說,這大殿之中,知道她有功夫的,而且還鬼點子不少的,其實只有兩個人。雲鶴與七王爺。

    福儀公主乃是和親的公主,之前自己與她根本不認識,她就因為自己今日的一番表演,便要拜師。要麼說這福儀居心叵測,要麼便是她思想簡單,真的是想學了自己先前那番表演去討好雲鶴與太后。

    蘇承歡腦子裡飛快了轉了好幾個彎,口中最後只吐出幾個字。

    「承歡無能,怎能當得起公主的師父!」

    這便是拒絕了。

    可是,那福儀一看便是自小被寵大的,又怎會如此輕易放棄的。

    只見她小臉一皺,很是失望,轉身就朝太后身邊跑去。

    「太后奶奶,您幫我跟蘇姐姐說說好話把。」

    拉著太后的胳膊,福儀撒嬌地說道:「太后奶奶,福儀知道自己想要成為太子妃,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這位姐姐有那般采,想來定是讀過不少書,滿腹才學。雖然姐姐一直說她武功不濟,可即便如此,她卻能想出剛才那般妙法,將最簡單的招式演化成讓人讚不絕口的表演。

    單憑這番才智,便令福儀欽佩不已。若這位姐姐肯做福儀的師父,福儀在以後便能將所學用於輔佐夫君,做一個如太后一般賢明的妻子。」

    嘎嘎嘎……

    蘇承歡只覺得頭頂有無數只烏鴉飛過!

    這福儀,還當真是什麼都說,什麼都敢說啊。童言無忌說的就是介孩紙罷,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說的就是介福儀吧。

    承歡不知道該說這福儀是故作天真還是有恃無恐,她還不過是個准太子妃而已,說話的口氣竟儼然以一代賢後自居。最要命的是,還配上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外加一副天真爛漫真誠無比的面孔。

    這算什麼?當真金壁王朝這次的戰敗,讓北冥國已經如此篤定,只要他們的福儀公主願意,金壁王朝的後位便非她莫屬了麼?

    這福儀,如今看來人家此次的目標明確,就是要成親,就是要做金壁王朝的賢後。甚至,她連些許的掩飾與謙虛都不曾有,還真是紅果果的宣告啊。

    太后臉上神色如常,卻是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慢慢掃過眾人。目光巡視到雲鶴跟前時,停了下來。

    「太子如何看待福儀的不情之請?」

    語氣平常,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就彷彿詢問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可承歡卻直覺的感應到,太后不高興了,她憑藉著高超的忍耐力,在壓下那股不悅,這對於過了大半輩在宮中生活的太后來說,倒也不算難事。

    對於福儀先前的撒嬌,雲鶴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直到她提到妻子二字,雲鶴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鶩。那與雲鶴平日俊逸淡然形象截然不符的神色,在雲鶴臉上稍縱即逝,但承歡還是注意到了。

    太后自己不願意直接得罪這位公主,卻將這個問題丟給了自己。

    雲鶴抬頭,望著福儀公主,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那一刻,福儀差點兒看的呆了去。

    原來,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男子,他只一笑,便能讓人覺得如同沐浴的春風裡。他只淡淡的站在那裡,便如仙人下凡,卓爾不群,端的是將週遭一眾皇子皇孫都比了下去。

    這樣的人,福儀平生未見,心中怎能不仰慕。心中的篤定又堅定了幾分,遂對著雲鶴露出甜甜的笑容,嬌聲道。

    「太子,老佛爺都發話了,你就同意福儀的請求罷,福儀也是為了與太子的未來著想。」

    「別鬧了,拜師學藝乃是大事。福儀若真的想學,他日我親自為你延請名師,仔細教你。

    至於蘇姑娘,她剛才所說也不是故意謙遜,我等在大殿之內的人都看的清楚。蘇姑娘雖有才,武功方面卻是極弱。而我金壁王朝一貫尚武,她若為你師父,只怕反要你這個徒弟來教她的。」

    雲鶴極客觀的與福儀分析利弊,像是對待一個孩子一般,竟帶著幾分寵溺的味道在裡面。

    「福儀你好學,本是好事,奈何今日大殿,匆匆拜師,未免倉促,亦唐突了些。除去我剛才所說,蘇姑娘本無教你武功的資本。另外你可知這位蘇姑娘的父親如今尚臥病在床,正是需要子女窗前侍孝的時候,於情於理,她都不是做你師父的最好人選。」

    承歡心中明白雲鶴這是在給自己解圍,可聽著他對那福儀好言相勸,一副溫柔郎君的模樣,心中又狠狠的醋了一番。承歡啊承歡,想你多年不識情滋味,一朝開了竅,卻變成了大醋缸,這女子果然不能沾上一個情字,平白讓人亂了理智的思考。

    對於自己一次次的吃醋,承歡覺得已經超出了她的意志控制範圍,索性隨它去了。醋就醋吧,哪個女人見自己男人被人如此高調的宣告所有權,不會有一點點醋意那才是腦子不正常呢。

    雲鶴的話讓福儀暫時閉了口,她低著頭像是在仔細思考,過了一會兒,抬起頭,卻是一臉的糾結,「太子說的也有道理,可福儀,就是看著這位蘇姐姐面善,心中歡喜。若你們都覺得福儀拜她為師之舉不妥,那可否請蘇姐姐在這宮中多住上幾日,福儀也好與蘇姐姐多多親近親近。」

    這番話自福儀口中說出,已經算是很放下架子了。

    蘇承歡不太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讓這位福儀公主如此高看一眼。而且,先前她與她根本未曾見過,怎地她就跟那牛皮糖一般,看完自己的表演便這麼不管不顧的黏了上來,甩也甩不掉了。

    承歡正想用雲鶴剛才所說的父親臥病的理由拒絕,太后卻是沉默半天後開了口。

    「難得福儀如此真心想要結交一人,本宮也覺得這蘇家長女不錯,既然已經來了,不如就多住上幾日罷。你父親那邊,本宮這兩天會讓笑歡回去侍奉。佑榮與笑歡大婚在即,你父親身子趕緊好些,才好參加這兩人的大婚。」

    福儀一愣,她以為即便要大婚,也是會先安排她與太子的婚事的。

    「太后奶奶,十皇子要成親,此事我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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