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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清白 文 / 冷冰

    「哼,姐姐百般推辭,這是瞧不上我福儀了。既是如此,我也不強人所難,姐姐想走,走便是了。不過,姐姐想要回家,只怕沒那麼容易。我可聽說前兩日當朝宰相的千金也被請進了宮中,太后只怕不會就這樣讓姐姐回家。」

    福儀一臉倨傲,語氣冷淡,想來是真的很生氣。只是,她依然沒有忘記將話題引到太后那邊去。太后不喜這蘇家長女,福儀自然是知曉的,但卻又不得不將她留在宮中,太后心中打的什麼主意,福儀也多少知曉一二。

    她原本想著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不足為患。卻不料這女人竟是端的狡猾,第一次蘇七強她不成,而這一次,她竟連自己的茶也給拒絕了。

    太后暫時不想取這女人性命,是顧忌著她的父兄,顧忌著那個人。可福儀不怕,除掉了她,自己才能心安。

    福儀一刻也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爹爹的話言猶在耳。若他們善待與你,你自可安然做你的太子妃。反之,則不必顧慮太多。

    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寵溺的極限了吧。

    有了父親這句承諾,福儀自然是有恃無恐的。金壁王朝人安逸了幾十年,他們的戰鬥能力已經被削弱,他們不願意打仗。

    父親正是抓住了他們的這個軟肋,才篤定自己想到成為太子妃,便一定能夠如願。

    但福儀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太子妃這麼簡單,她喜歡太子,只消那日在大殿之上遠遠看了一眼,太子的身影便如同在心中扎根了一般,再也無法抹去。

    因此,她不能容許太子心中有其他女人的存在。當然,太子可以納側妃,亦可以如同他的父皇一般後宮無數佳麗。但前提是,那些個女子,是她過目過的。她不會讓太子心中放著一個比自己還要重要的女子,如果有,那她便毀了她。

    只是,因為要顧忌著不被太子知曉,她得要多費些周折便是了。

    當然,太后是個不錯的選擇。恰巧,太后也不喜歡這蘇家的長女,恰巧,太后竟想安排那宰相之女與自己制衡。

    既是如此,她說出剛才那番話,便是要這蘇家長女明白,她在宮中所遭遇的一切,不過都是太后的安排罷了。

    承歡聽福儀提到什麼宰相千金,便知道福儀意有所指。只是,此刻她最緊要的,是先離開福儀的院子再說。

    因此,刻意讓自己表現的很為難,嘴角扯出一絲彆扭的笑容,低聲道:「太后那邊,我只管去求她老人家,想她老人家念在我一片孝心,不至於為難我的。」

    說完低頭告退離去。

    行至門口時,身後傳來福儀似有若無的一聲嗤笑。

    假裝沒有聽見,蘇承歡加快了腳步,離開了福儀的院子。

    一直到走進自己的屋子,在椅子上坐定後,方才摀住胸口,感覺到那裡突突突地心跳的飛快。

    怎地,這宮中真的是處處危機,舉步維艱呢?

    原本看宮鬥,只以為女人間為了爭一個男人,你搞我我搞你,又是離間計又是連環計的,未免誇張了些。

    但如今一看,卻可不正是如此。自己不過進宮幾日,卻已經險些二度喪命。是該說自己命大呢,還是說自己命大呢?

    只是,躲過了這兩次,保不定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那福儀,可不是善罷甘休的人。何況,還有太后,太后看似慈祥,卻怎麼會是真的慈祥呢?能在宮斗的腥風血雨中最終勝出,登上女人之中的權力寶座,不可能是心慈手軟的人。

    福儀提到的那個什麼宰相千金,又是怎麼回事?

    娘的,雲鶴,你到底還要弄多少個女人在我面前晃悠啊。

    一個頭兩個大,蘇承歡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在對待雲鶴這件事情一般這般糾結猶豫過。

    想要堅持,卻發現如此之難,甚至不知道是否值得。雲鶴身為太子,不可能只愛她一人,甚至連能不能娶她都成了一個未知數。

    想要放棄,可偏偏不甘心,更不捨得,明明她是那麼喜歡雲鶴,想要與他共度一生的。而雲鶴先前在天池派那一句。乖乖等我,等我回來娶你!言猶在耳,如今卻成了這般局面。

    是她想的太簡單,還是這皇宮太複雜,承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怕她一旦想明白了,就真的永遠失去雲鶴了。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低低的男音響起,居然就在耳邊。

    蘇承歡一個激靈,下意識的便以手肘向後攻擊,卻撞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噓,是我,別出聲!」

    修長如玉的手指就這樣輕輕的放在她的口邊,雲鶴的氣息一如往日那般熟悉溫暖。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蘇承歡眨巴的眼睛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怎麼來了?」

    看著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雲鶴笑了,卻又心中泛起疼惜。將她擁住,往懷中攏了攏,柔聲道。

    「傻承歡,你真當我不想你麼?」

    說完又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頭,抱怨地道:「狠心的承歡,居然這幾日都裝作不認識我,可是生氣了?」

    承歡這幾日過的心中緊緊張張的,今日又知道了福儀的手段,那種感覺著實不太好。如今突然被雲鶴就這麼擁在懷中,還用如此溫柔的語氣同她講話,頓時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小屁股扭了扭,確定自己是坐在某人的懷中,蘇承歡又伸出手在雲鶴那絕美無比的臉上捏了一把,才算是有點兒信了。

    「原來不是做夢,是真的呀。」

    看她這幅模樣,雲鶴忍不住笑了,將她擁的更緊。

    「你別這樣,這裡是皇宮,外面可有人呢,到時候別毀了你這信任太子的清白,哼哼!」

    承歡哼哼唧唧,就是不想讓他好好的抱著,不過擔心外面的宮女聽見倒也是事實。

    「不用擔心,外面我已經安排妥當。」

    說完雲鶴伸手在她臉蛋上輕輕擰了一把,戲謔地道:「說到我的清白,不早就給了承歡麼?難道承歡忘了。」

    承歡被他這一句弄的紅了臉,不由想起那日東方非所說。雲鶴練的是童子功,卻因為自己而破了童子之身,汗!每次一想到這個,蘇承歡覺得自己賺翻了之餘,又隱隱冒出一身尼加拉瓜瀑布汗!

    如今這事被雲鶴再次提起,承歡覺得自己臉上已經堪比火燒雲了。

    「怎地,這樣便害羞了?」

    「哎呀,討厭死了,不想理你了!」用手輕輕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承歡轉過了身子。她覺得好丟人,如今這般含羞帶怯的樣子,真真不是她的一貫風格啊。可怎麼一遇到雲鶴,就小兒女之態盡現,她自己都有些不習慣。剛剛那聲嬌聲叱責,怎麼聽怎麼像撒嬌。討厭死了,不想理你了什麼的類似這樣的話,她以前怎麼聽怎麼覺得矯情,可今日竟從自己口中如此自然而然的說出,真是要命。

    看著承歡害羞的模樣,雲鶴眼中笑意更盛。這小東西,總是這般讓他著迷,就連夢中也總是夢到她的一顰一笑。

    看著她如今踏踏實實的被自己擁在懷中,如同小貓一般伸出小爪子在自己身上這兒抓抓,那兒撓撓,雲鶴忽然覺得這些日子的辛苦煎熬都值得了,與父皇據理力爭,而決定要做的那件事情也是正確的。

    「承歡,乖乖的別亂動了,讓我好好的抱一抱吧。這些日子,可知我有多想你。如今見你一面,也是著實不易!」

    雲鶴的聲音裡,隱隱帶著疲憊之意,似乎很累的樣子。

    蘇承歡此刻才留意到他原本墨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下,竟然有青色出現,顯然是未休息好的緣故。他,很辛苦麼?

    不由身子朝他靠了靠,算是表示一點兒安慰之意吧。

    她的動作取悅了某人,雲鶴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某人如今可是當朝太子,什麼鄰國公主,什麼宰相千金,那都是給你預備的如花美眷,這般美事當前,居然還說累,哼!」

    蘇承歡承認自己就是個標準的口是心非型,明明心中心疼的要死,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幾句風涼話。實在是那兩日看著他與那福儀站在一起的模樣,太刺眼了,福儀那刻意秀出的幸福模樣,就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嘟著嘴巴,繼續伸出爪子在某人身上肆虐,一會兒摳一下胸口,一會兒扯一下下巴,蘇承歡此刻的樣子,渾然就是個故意使壞的孩子。

    雲鶴低低的歎了口氣,卻是任由她去了。

    「我心中,除了承歡,再未放過任何人的。」

    半晌,在承歡幾乎以為他生氣了,覺得自己說話太刻薄了的時候,雲鶴才緩緩的開口。

    承歡神情一滯,原本想要去擰他胳膊的手在半空中硬生生的頓住。

    心口有種暖暖的東西在擴散,鼻子有點兒算,眼眶也變得熱熱的。

    飛快的伸出雙手摀住雲鶴的嘴巴,承歡的聲音如此急促。

    「別說了別說了,你再說我就要哭了,你知道我是故意胡說的,我不是不相信你……」

    說的有些急,話還未說完,人卻已經一頭埋進了雲鶴的懷裡,怎麼也不肯抬頭。

    「嗚嗚嗚……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為你擔心麼?怕你出事,怕他們不肯認你,怕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不能善待你,怕你萬一要是跟你父皇起了衝突,可該如何是好?後來,終於有了你的消息,卻是你被立為太子,要迎娶鄰國公主為太子妃……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可惡,太壞了,太壞了太壞了……」

    蘇承歡從來不曾知道自己的眼淚可以這麼多,可以流的如此洶湧。

    她壓抑著哭聲,怕動靜太大讓外面的人聽見,眼淚卻是一直一直的往出流,彷彿怎麼也流不完一樣。

    心中多日來的委屈與難過,竟在這一刻都發洩了出來。

    不管她自認為多麼堅強,不管她先前覺得自己有多麼灑脫,在見到雲鶴的這一刻,都徹底被委屈所代替。就彷彿一個被父母遺忘的孩子,突然看見父母的那一刻,只想用哭聲來表達自己的委屈與不滿。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原來內心深處,她是如此的擔心著他,如此的在意著他,如此的害怕他真的會忘記了她……他在她心中的影響力,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自控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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