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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談筆交易 文 / 冷冰

    「你以為你是誰呀?還士可殺不可辱,不過是我和師父手中的俘虜,我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的權力麼?我現在還就不想殺你,我就願意耍你,我就不殺你辱你怎麼了,就辱你怎麼了……」一邊說,一邊又是幾腳猛踹,似乎是刻意控制了力度,蘇承歡疼的呲牙咧嘴卻偏偏沒有出現預料中的骨折等意外。

    一直以來,她何曾被人這樣折辱過,如同一個破麻包一樣就那樣隨便的在髒兮兮的地上,被人踹來踹去,那種感覺不單單是疼,更多是一種屈辱。

    蘇承歡咬緊了雙唇,硬是不讓自己喊出一個疼字來,她知道,若是她喊了疼,那只能招來更過分的對待。

    可是,她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想要爆發,忍不住想要拿把衝鋒鎗直接把這小壞蛋給突突了。嗯,還有那個老的,也不能放過。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竟然沒事人一樣坐在一邊看熱鬧,彷彿那小壞蛋此刻不是在折磨人,而是在玩一個好玩的玩具一般。

    「你的腿踢出去的角度不對,要再往下壓一點兒,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腳尖,然後運用內功,控制好自己的力度,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那老頭兒在說什麼?

    若她沒有聽錯,這是自授課,答疑解惑麼?

    他給他徒兒上課,而自己就是那上課的道具,是這麼意思麼?

    蘇承歡凌亂中,而那六皇子卻彷彿真的受教了一般,嘻嘻一笑,說道:「師父說的極是,徒兒記住了,如此徒兒再踢幾腳,師父看看可正確!」

    說話間幾乎未給蘇承歡開口的機會,事實上就算她開口也是白開口,六皇子根本不會理會,他只是利落的按照玄機子指點的那般,將腳尖微微下壓,凝神屏氣,啪啪啪接連踹出三腳,分別踢中蘇承歡身上三個部位。

    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幾次尤甚,顯然這小子經過了他那個老頭子師父的指點,竟是在踹人方面又有了心得,功力也更上一層樓。

    蘇承歡饒是能忍,這一次悶哼了兩聲。

    「玄機子,我問候你八輩兒祖宗。」小的折磨也便罷了,老的才是真的壞,一肚子壞水兒,看著不吭聲不動彈的,實則是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玄機子才是那真正咬人的夠,吃人都不吐骨頭渣的。東方非那種邪氣外露的人跟他混在一起,倒真是臭味相投了。

    想到東方非,蘇承歡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這兩人她同東方非的淵源,或許能獲得一線機會。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妥,索性還是算了。

    她想只要他們不要立刻將她殺了或者用刀劍砍傷她,她便會藉著拖延時間的當口,找合適的機會逃脫。

    可是這麼久了,自己的救兵不見來,自己也被折磨的雖說沒有流血也沒立刻掛掉,卻已經渾身彷彿散了架一般,疼的彷彿不是自己的身體了。如此下去,只怕真的會被這一老一小給玩兒死。

    「腿上的功夫已經練的差不多了,現在,用你手中的匕首,如同你剛才說的,以最快的速度削下此人的兩隻耳朵。記住,要最快的速度。」

    玄機子的聲音依舊平靜如水,彷彿他說的是要自己的徒弟用匕首削個蘋果那樣簡單。

    甚至於,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地上的蘇承歡一眼,只是望著自個兒的徒弟,淡淡而又不容置疑的吩咐。

    變態,變態,一個小的喜歡這般折磨人已經是惡趣味,老的如此變態更是非人類。

    蘇承歡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而眼前這個看起來沉靜如水,對著六皇子面色慈祥的跟他親爹一樣的老頭兒,簡直就是變態中的戰鬥機,變態中的vip。

    「你敢動我試試,信不信馬上你們就會被我軍派來的高手擒住。哼,你以為我跟你扮過家家玩的麼,識趣的話趕緊走,否則被捉住了是你們活該。」

    蘇承歡情急之下扯了謊言,她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信,但她是真怕那變態孩子聽了他那變態師父的話,拿著匕首就來削她的耳朵。

    她的話換來的是選自己的一聲嗤笑,彷彿連同她多說一句話都丟了身份似的,那老頭兒竟然扭了頭,轉身不知道搗騰什麼去了。只把接下來要怎麼辦的選擇權交給了他徒弟六皇子。

    「哼,嚇唬哪個,今日我非要削下你的耳朵不可。我就不信,如今你還能似剛才蹦躂的那般歡騰。」

    說話間般握緊了匕首,寒鐵在夜空中似乎劃出聲響,明晃晃的晃的人眼前一花……

    「住手!」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六皇子的手腕一疼,匕首微微一偏,竟是被打落在地。

    而玄機子聽聞有人過來,頓時眼中精光一閃,渾身警覺起來,他眸中的寒光,隱隱殺氣閃現。

    「國師,手下留人!」那人又一次開始,卻是準確的叫出了玄機子在北冥國的身份,讓玄機子原本準備拍出的一掌暗暗收了回來。

    作為北冥國暗地裡的保護者,被皇室封為秘密國師,這是北冥國皇室才知曉的,此人竟能一口叫破,顯然不是常人。

    玄機子隱隱覺得來者不善,但聽那低沉的嗓音便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但卻偏偏陌生的緊,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到此人到底是誰。

    神情微微一緊,玄機子眼神示意自己的徒弟莫要妄動,而他自己則暗自警戒,目光如電一般掃向暗處,等著這神秘人的出場。

    蘇承歡被這聲音弄的也是一愣,不是沒有想過會有人來救自己,但萬萬沒有想到遇上的是他。

    不過,她可不敢自作多情的認為人家是特地來救自己的,那人跟自己八字不合,見面就吵,何況此時兩國交戰,他不應該好好配合雲鶴排兵佈陣,準備明日的戰事麼?

    雖說這些日子承歡也看出來了,他雖然帶了幾萬人馬,卻是秘密駐紮在另一個地方作為金壁王朝此次戰爭的一股隱藏力量而存在的。但不管怎樣,這一次的戰爭,他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是不爭的事實。

    明日便是最後的一戰,也是最關鍵的一戰,怎麼說也沒理由他這會兒出來瞎溜躂啊。

    蘇承歡心中疑惑間,那人已經自暗處緩緩走來。

    一襲黑色衣衫,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簡單,冷硬,漠然,又帶著些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的疏離,如同他本人一般。

    面對玄機子這樣的高手,他依舊冷傲如常,神色自若,彷彿他隻身一人來這裡,不過是來找老朋友聊天一樣。

    這人,還真是,呃,淡定啊!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竟敢攪了我的好事?」六皇子顯然還在記恨剛才被暗算的那一下,瞪著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身材高大面無表情的男子,質問道。

    六皇子一向驕寵慣了,在北冥國仗著父皇與太后疼愛,以及師父的包容,他問話,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回答。可這一次,顯然踢到鐵板了。

    這個男子,自出來那一刻,便連目光甚至都未在他身上停留一刻,彷彿他這個尊貴的六皇子跟周圍那幾棵樹沒什麼區別一樣。哼,他要不是目中無人,就是眼睛瞎了,六皇子恨恨的想。

    這般大聲質問,也不過換來那人淡淡一瞥,卻也是極冷淡不屑的。

    「大人說話,小孩子最好別插嘴,嗯,六皇子!」他那樣子彷彿在教訓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事實上,他也確實就是教訓的口氣。

    六皇子怒,手中的拳頭攥緊,恨不得直接招呼到這個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傢伙那張臭臉上去。可不知為何,看到他那副欠揍的表情,不知怎地就自己先弱了氣勢,半天愣是將拳頭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攥緊,就是沒能砸出去。

    「國師不必如此戒備,我今日來此,不過想同國師做個交易而已。」七王爺微微欠身,卻看不出絲毫恭敬,依舊倨傲的緊。

    這人,真是要命,讓他彎腰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骨子裡比帝王還帝王,只適合讓一眾人都來膜拜他好了。

    蘇承歡看著七王爺那張熟悉的臉,也許是因為自己處境著實不太好,也許是人在危難的時候會下意識的自動區分親疏,顯然與玄機子與六皇子相比,她看著七王爺親切多了。當然,這是相對的。

    可是,這廝真的會救自己麼?怎麼出現了這麼久,根本沒見他正眼看看自己。

    話又說回來,他啥時候正眼瞧過自己?

    如此一想,蘇承歡覺得很平衡。七王爺這人,也就那副德行,不能對他期望過高。他今日能出現,想來還是有心要給自己解圍的,已經算是極大的善意了吧。待會兒若是自己夠聰明,就該趁他們說話的當口找機會逃走……

    嗯,就這麼決定了。

    可是,若自己走了,七王爺怎麼辦?

    他似乎沒有帶隨從,那豈不是根本不是玄機子的對手?

    蘇承歡從未見識過七王爺的真正功夫,但從上一次他被人暗算成那樣兒以及在天池派紫瑤替他還擋過一刀來看,只怕他的功夫也就那樣兒了。

    這樣一想又覺得自己不厚道,不僅有些猶豫不決。

    「哈哈哈,堂堂金壁王朝的七王爺,今日竟來與老夫談交易,你可知你我兩國正在交戰,敵我對峙,又何來交易可談?」

    那玄機子的聲音原本低沉有力,卻在此時陡然提高了聲音,彷彿在嘲笑七王爺所說的話一般。

    七王爺卻不理會,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地上的蘇承歡。

    眉頭有些不自然的蹙起,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他們竟然敢將她折磨至此,當真找死。

    只是,這女人也太不消停了,怎麼每次不弄出點兒動靜來就不甘心似的。雖說今日前來他自有他的打算,可這女人著實讓他有些心疼了。所以,救她,也算是隨心而走吧。

    「我既來這裡,自有我的道理,國師何不聽我將話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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