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364 恩旨 文 / 瀟冰
每一次新的秀女入宮,就表示著新的一輪勢力劃分開始了。
林蘇漫不經心的翻著那些代表著每個秀女的資料,一旁的夏妍端著茶水伺候,見到林蘇的手指微微頓了一下,就立刻上前把茶水送上,順便看了一眼最上面的名字。
「李秋蘭,」她低聲開口,「這個人奴婢倒是聽常公公特意提了一提。」
林蘇就端過茶水,輕輕的瞥了夏妍一眼,笑著道:「難不成你還要討了賞才說嘛?這個李秋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夏妍就把李秋蘭的那幾張紙單獨抽了出來,然後翻到了家族表的那一頁,指著她母親的那一欄道:「她的母親姓張,跟當今皇后的母親是表姐妹。」
林蘇笑了笑,示意夏妍重新把李秋蘭的那份資料放了回去。
「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夏妍微微搖頭,「最起碼,我們沒有發現其他人。」
「其餘的都不用看了,」林蘇疲憊的笑了下,「我想,皇后娘娘也等待的足夠久了。」
夏妍微微點頭,把那一摞的紙張都收拾好放了起來,然後才回到了林蘇的身邊,低聲道:「等到她們都安頓好,只怕就要過來給主子請安了。」
「總歸是要見見的。」林蘇吩咐了夏妍叫了春雀,夏荷和夏蓮都進來,伺候著她換上了皇貴妃的宮裝,然後把頭髮高高的綰起,配上一套漂亮的皇貴妃的頭面,等到她一切打理妥當,外面就響起了八位秀女求見的聲音。
林蘇示意夏妍先出去招呼了那些秀女,自己則坐在內間的梳妝台前默默的看著那支簪子。
這支簪子還是當年周淑嫻在她生辰之時送出的。只是一晃多年過去,周淑嫻不但沒有殺死她,重新拿回這只簪子,反而深陷冷宮。
只是不知道,若是她再次見到這支簪子,會是何等反應呢?
林蘇笑著,慢慢的把那根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簪子插在了發間。她扶著夏荷和夏蓮的手站了起來,朝著外殿走去。
八位秀女見林蘇出來,立刻起身跪下行禮,林蘇在主座上坐下,這才伸手示意她們起身。
「都坐下吧。」她淡淡的說,鬆開了夏荷的手:「給各位秀女上茶。」
夏荷這才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著宮女上來奉茶。
眾秀女不敢輕易說話,只是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頭垂目老實的不得了。林蘇也並沒有跟他們說話的欲、望,就這麼坐著,低聲吩咐著夏蓮一些事情。
「阿福昨個兒說想要過來吃糯米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起來了。你吩咐廚房準備著,好讓他下午下雪的時候過來能吃到。他如今搬出了扶柳殿,平常的事情你也要多跟涪江說說,免得他被一些不安分的奴才給欺了。」
夏蓮一一應了,林蘇這才轉頭看向了在場的秀女,見她們面色各有不同,這才笑著道:「我這裡向來忙碌,一是招待不周,倒是委屈了你們。」
眾女連忙起身客氣,林蘇就示意她們坐下說話。
「我這裡是最厭煩那些規矩的,你們只管坐著說話就是。不然,行禮個沒完,也是讓人厭煩的。」
坐在右邊第二位的秀女這才開口道:「奴婢身份地位,在皇貴妃面前自然是要守禮的。」
挨著她的秀女就也開口了,笑著道:「皇貴妃娘娘體恤我們,我們也不能因此越過了去不守規矩的。」
林蘇略微轉頭看向她們兩個,這兩人就趕緊站了起來。
那個先說話的穿著寶藍色的衣衫,跪下就道:「奴婢是常月。」而一旁那個身著淺藍色的女子就行禮道:「奴婢是常星。」
林蘇道:「你們兩個起身吧,本宮瞧著,你們竟然是一對雙生的姐妹。卻不知道,哪位是姐姐,哪位又是妹妹?」
這麼一說,在場的秀女就不在那麼拘謹起來,林蘇如今掌管著整個後宮,招呼幾個秀女自然是游刃有餘。而那李秋蘭則是其中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看著樣貌清秀,一雙眼睛靈動而有神,看著倒是一個好的。
不過,林蘇也沒有多抬舉她或者是針對他。不偏不倚的說了一會兒子的話,又每個人上次了兩匹布料,一些配飾的小物件,就讓她們散了去。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夏妍這才道:「依著奴婢來看,這次的秀女倒是常家那對雙生胎的女兒,還有李秋蘭會得了皇上的心意。其他人,看著不過是中規中矩,沒什麼大不了的。」
「噤聲!」林蘇瞪了夏妍一眼,「如今你是愈發的放肆了。」
夏妍就笑著端了茶過去,低聲道:「奴婢說的可是心裡話,誰不知道如今皇上的一門心思都在主子這胎上了。」
林蘇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如今我有著胎不能夠侍寢,而蓮妃那邊帶著兩個孩子忙不過來,而魏甜甜如今是景妃,如今倒也還算是得寵。前日是榮貴人侍寢的,可是?」
「正是榮貴人。奴婢冷眼看著,只覺得她如今倒像是得寵的樣子,三天兩頭的侍寢……」
「不用怕,如今新晉的秀女入宮,皇上的注意力自然會被分散了。」林蘇沉吟了片刻,然後才道:「如今既然秀女們入了宮,那麼自然是要找機會讓皇上見見的。你去吩咐下去,本宮三日後設宴在御花園中,與宮中嬪妃、秀女賞花。」
夏妍立刻應聲下去吩咐。
三日後,午後天氣正好,林蘇就和後宮眾位嬪妃一起坐著,涼台下面則是分了四桌的秀女。清涼的果酒,加上水果,糕點,眾女氣氛也算是融洽。不一會兒,司鉞忙完了政事,也就過來了。
林蘇讓開了位置,坐在司鉞旁邊,給他倒了茶水遞過去,這才低轉頭看著王琉蓮道:「蓮妃如今照看著二皇子和二公主,看著人似乎是憔悴了些。」
王琉蓮就笑著道:「多謝娘娘關懷,臣妾還算好。只是,二皇子自幼是養在了皇后身邊的。如今離了皇后照看,他就有些不適應。臣妾正想跟皇上求個恩情呢。」
她說著站了起來,跪在了司鉞的跟前,道:「臣妾看著二皇子日日裡面哭泣,三不五時的會病上一陣子,心中實在是心疼。他雖然不是臣妾親生的,可畢竟是皇上的孩子,臣妾待二皇子也如同待二公主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