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霧非煙，神女欲來時 第二十七章 施以薄懲 文 / 笑靨陶夕
楓溪城，辛國的五大著名城池之一。為什麼楓溪城會著名呢？那要當屬其內的一絕，臭豆腐。
這裡的臭豆腐保持了原有的風味，不敢說遺臭萬年，也可以說是臭飄千里。
生活在楓溪城的人們，早已經習慣了滿城的臭味。賣臭豆腐的人都是在日落之前一刻，日落之後三刻之間販賣。這也讓原本白日進城的汐若無緣聞到。
雖說百姓早已習以為常，可是也有的人不喜歡臭豆腐，尤其是聞到味道都不可以。那就是，楓溪城的城主楓流。
要說他風流，也的卻符合。因為他有八個老婆，但或許是老天覺得他妻室太多，就賜給了他一個女兒。如此，可想而知，楓流有多疼愛她的女兒。
「我爹的病怎麼樣？」一個富麗堂皇的內殿裡，汐若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驚訝的看著床上一個一坨的不明物。而身旁則是楓齊齊一臉焦急的詢問。
「嘖嘖，有些難辦。」汐若貌似思慮，其實心裡也在嘀咕。這城主未免吃的也太好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胖的下不了床的，這不是明顯的皮下脂肪增多導致的肥胖過度嘛。
「怎麼難辦呢？你快說吧，如果缺藥材我可以去籌辦。」楓齊齊顯然是以為汐若的猶豫是因為藥材不全，或者是藥引子難尋導致。
「你爹，哦不，城主大人體內缺一味，這一味的缺失長久下去會要了他的命的。」汐若突然想起昨夜與柏鳶，寒鳴淵一起吃的臭豆腐，那滋味還真是回味無窮啊。這個楓流城主不是非常討厭臭味嗎？那就讓他嘗嘗好了，她覺得他一定會喜歡的。
這樣一來，也算是施以薄懲。
「這麼嚴重，那怎麼治呢？」沒有看到汐若嘴角的笑意，楓齊齊來回踱步，最終還是站在汐若身旁，不停的問道。如今神醫青淵說，她比他的醫術還高明，自己也顧不得其他了，只要治好爹爹的病，什麼都好說。
「這個嘛，我這裡可以提供你三個方子。每一個方子就是一種治療辦法，就看你選哪一樣了？」此時不賺，更待何時。這個城主欺壓百姓這麼久，也該放放血了。汐若心中突然有了這樣一個想法。
「有什麼區別嗎？你快給我爹爹治呀。」三七不管二十一的楓齊齊終是耐不住性子了，她怎麼這麼囉嗦，治病就治病，怎麼還分起方子了。
「別急，這一時半會你爹他也死不了。說白了吧，我的方子治法不同，價錢就不同。」見到楓齊齊有些不耐煩，汐若連忙脫口，告訴她自己的目的。
「那就用最好的方子。」管不了那麼多了，爹爹要緊，他那麼疼自己，自己絕對不會讓他有事的。想到這裡，楓齊齊眼底的信念更加堅定。
「楓大小姐，真是爽快，那就再添一千兩吧。」汐若見她答應的那麼痛快，心裡想著，她還真是財大氣粗，富家的孩子就是不知道賺錢的不易啊。
「什麼？這麼多？」楓齊齊也有些吃驚，這個女人是賺錢還是吃錢啊。
「怎麼，嫌貴呀，那也有便宜的，不過效果好不好我就無從知曉了。」她就知道她會是這個表情，反正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會醫治。她早就打發柏鳶和寒鳴淵去給自己賣臭豆腐了，不到傍晚是不會回來的，就看她怎麼選擇了。
「成交。」楓齊齊咬牙切齒的答應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怎麼回事，府中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味道？快清出去，快啊。」床榻上，一個肥碩的身軀側躺在上面，一隻肥肥的手摀住鼻子，許是臉上的肉太多，面無表情的厲聲說道。
「爹爹，你別怪他們，這樣可以把你的病治好的。」眼見著爹爹責罰下人，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楓齊齊坐在爹爹身旁，撒嬌似的勸說著。
「女兒啊，你這樣不是要爹的老命嗎？」臭味愈發的濃郁，嗆得楓流都說不出話來了，自己這造的是什麼孽呀。
「爹，為了你的身體，你得這樣堅持呀。」楓齊齊知道爹爹一定會有這種反應，連聲安慰道。看著爹爹嘔吐著，楓齊齊有些於心不忍，但為了爹的身體，也只能這麼做了。
楓流一遍又一遍的吐著，他覺得自己快要將腸子吐出來了，終於臭味不在，他覺得舒服極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爹爹，現在你要做的事是，四肢頂著罐子兩個時辰。」楓齊齊念著從汐若那裡花了一千兩銀子買回的方子，覺得有些奇怪，也沒有太在意。
緊接著，最受罪的當屬楓流了，就這麼頂著一個沉重的瓷罐兩個時辰，他汗流浹背，疲憊不堪。
「來人，給我倒一壺茶來。」終究是挨到了時辰，楓流城主迫不及待的想補充水分，他只覺得萬分。
就這樣，時間流逝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半月過去了。受傷的玲兒傷口已經痊癒，再過幾日他們也該動身了。楓流城主因為汐若的健身藥方起了效果，已經瘦下了大半圈，可以下床走動了。
楓齊齊感激不盡，吃度要求一併滿足。而汐若住下的這段日子也發覺到了楓齊齊與其爹爹的不同之處，她會在初一十五時開倉濟貧，會開粥廠，接濟貧困百姓。
她才發現，其實楓齊齊這樣高傲是給自己添加一層保護膜罷了。就像自己一樣，只會一味的逃避過去。
「怎麼了？還在想以前的事情？」柏鳶看見倚在床沿上發呆的汐若，從背後環住了她，將自己貼近她，以此來給她溫暖。
汐若感覺得到柏鳶對自己的關懷，輕輕向後仰，倚在了柏鳶寬闊的臂彎裡。「柏鳶，有你真好。」
「傻瓜，遇見你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柏鳶聽到汐若輕柔的低語，這幾日的吃醋全然消失不見了，他知道，她心裡有自己。
柏鳶俯首，正要將薄薄的唇貼近汐若，便聽見門外一聲呼喊。
「汐若姑娘，府門外有一位戴著面具的男子找您，您看，是否叫他進來？」楓府的下人早已將汐若看做貴人，因為她的醫術之高竟然將老爺治好，每個人都佩服不已。
戴面具？汐若與柏鳶聽到這裡，連忙走出屋外，一起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果然不出汐若猜想，門外那一身隱藏著金絲線的白袍的男子，不就是失蹤多日的楚澈軒嗎？他想通了吧，汐若如今見到他還是有些尷尬，畢竟是自己傷到了他，傷害了這個心思單純的男子。
「小汐，我好想你。」還未等汐若開口，便得到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楚澈軒抱著她面對著柏鳶，嘴角露出了一抹不知名的笑容，像似挑釁，亦或是服輸。總之，這一幕，背對著二人的汐若沒有發現。
「楚澈軒，歡迎你回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既然改變不了別人，那就改變自己吧。這是這一刻被擁抱時，汐若心中所想。
或許她這樣是對的，會讓她自己在面對楚澈軒時變得輕鬆許多。
「老五也在。」柏鳶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們從小便生活在一起，彼此秉性瞭解頗深。柏鳶知道，他定是想通了些什麼，才會回來的。
又是一夜，汐若坐在亭子裡，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身邊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汐若宛然一笑，看向一旁的花叢中。
「主子，人員已經召集齊了。任意門一共五百一十二人，都已在汴城一座宅院裡集合，只待主子過去即可。」石樑低沉的聲音響起，自從決定跟隨汐若，加上汐若信任自己給自己銀兩創立任意門後，他便已經尊其為主子。
「很好，待玲兒傷好之後，我們便啟程。你記得要租一輛寬敞一點的馬車。」石樑不愧為黑易門大護法，辦事效率就是高。如今路途中人越來越多，是該換一個馬車了，不然會很擁擠的。
「玲兒她沒事吧。」石樑的聲音有些吞吐的問道。
這一問，讓汐若有些震驚，不會他們倆有點事情吧。「她為我擋了一長矛，只是刺傷了右肩，沒有大礙。」聽罷汐若的話，石樑便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