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第五十二章 一戰長央，苗域立威(一） 文 / 笑靨陶夕
「小汐，我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你說過沒有你的暗示不得露面，我早就跳出來把他們殺了。」另一側的錦金山莊的位置，楚澈軒一面金色面具，笑意濃濃的小步走向汐若，言語中帶著一絲興奮。
「我們怎麼會放任人家欺負你呢，對吧，老大？」寒鳴淵青色的面具對著身旁的人，淡淡笑著說道，而後炙熱的目光望向汐若，走近她，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
「女人，看來就算你腦子夠用了，還是需要人保護的。」龍昭炎也絲毫不含糊，手中把玩著小銀蛇，冰冷的目光中有了一絲溫柔，起身亦走近汐若，無視眾人的異樣眼光。
「聖女大人，你倒是沒忘了我們，我還以為你要再玩一會呢。」煌雲笙對著身邊的人低聲吩咐了幾句，而後笑嘻嘻的拂袖走向前，與其餘四人並肩站在了一起，直視早已經訝異不已的凌序。
幾人的身份一顯露出來，眾人都轟的一聲大叫了起來。原本以為凌序獨佔上風的人都紛紛搖頭歎息，可憐凌序怎麼招惹上了汐若這樣的煞星。
「天哪，我原以為五位殿主一定是隱藏在任意門的門徒裡了，沒想到他們的身份竟然這麼」天南門的門主大驚失色的摀住了嘴，戰戰兢兢的低聲對自己的手下說道，一副靜觀其變的樣子，絲毫沒有要與凌序聯手的意思。
「看來苗域不是我們能招惹的了，計劃有變，我們還是早早抽身的好。」華政嚴也是陰沉著臉，若有所思。而後吩咐手下不知去幹了什麼，才有些心安的正了正臉色。
「凌門主是想來的還是武的啊？」汐若向著石樑使了一個眼神，見他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這才望向凌序，淡然淺笑的問道。
眼看著得到自己暗示的盟友都紛紛倒戈，將目光轉向一旁，凌序臉色大變，心底大罵這幫軟弱無能的傢伙。但又不肯就這樣失了顏面，只好與之僵持著。
「聖女何必這樣呢，傷了和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況且，武林盛會還沒有結束，你我一戰，必然會波及其他人，這樣對誰都沒有益處。」如今知道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這幾個殿主的身份特殊，若要動起手來，自然是自己吃虧一些。凌序心底暗自思慮著，眼神也在眾人身上都掃了一圈，冷哼了一聲。
「既然凌門主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替你做個選擇吧。」汐若向前走了幾步，佇立在了張白眉的身側，漫不經心的逗弄著懷裡的孤雪，輕撫著雪白的皮毛。而後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笑靨浮現，抬眸望向凌序，一字一句，輕聲的吐出五個字。
「滅門怎麼樣？」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是站在汐若身旁的張白眉，雖是久經江湖，卻也心生懼意。誰也沒有認為她一個小小的女子說的是大話，看眼前這樣的仗勢，這樣的話就絕對有可能實現。
「你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竟然這般口出狂言，真以為我凌序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嗎？」凌序終究是怒火壓下了忌憚，站起身，輕揮衣袖，而後身後的屬下紛紛蓄勢待發，將兵器出鞘握於手中，準備主子的號令一出，就動身一戰。
而一直坐在凌序身旁的盧英燕雖心中早已打了退堂鼓，但到了這個份上，也只好硬著頭皮，吩咐自己的手下待命，而後起身，站在凌序的身側，皺著眉頭，望向汐若。
「怎麼，瞧這架勢，凌門主是準備與我苗域一戰了？」汐若也不著急，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小女子還有一個疑惑，就是不知道凌門主可否解惑了？假冒我苗域之人是你的主意？」雖已經猜出一二，但還是從當事人嘴裡說出來才會有說服力。
凌序沒想到汐若竟然問出了這個問題，不由得一怔，而後凹陷的眼孔閃過一絲得意。「聖女不愧是聖女，果然是聰慧過人。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我自然不會隱瞞。死也讓你死得明白，不錯，那兩個人的確是我派的。」凌序瘦弱的身軀又緩緩坐在了座位上，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大護法，輕酌了一口早已涼透的茶水。
「你挑撥我苗域與蠱毒教的蠱毒教的關係，到底有什麼目的？不僅僅是為了阻止我得到那本秘笈吧？」汐若神色一厲，冷漠之意呼之欲出。她早就知道這個凌序不是一個善輩，果然如此。
「挑撥？哈哈，真是笑話。你認為這麼多年苗域與蠱毒教井水不犯河水就太平了？看來你還是稚嫩的很那，也對，苗域自從那一戰後，就閉關不再踏足江湖，怎麼會知道蠱毒教的計劃呢？」凌序輕聲嗤笑，而後蔑視的看著汐若，彷彿在憐惜著什麼。
這樣的神情讓汐若一怔，難道自己猜錯了什麼，這裡面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張白眉從汐若說出秘笈之時就臉色慘白，而後見到凌序失常的樣子，全然不顧當初與自己的計劃，就已知道自己的計劃算是敗露了。沒想到，凌序竟然在背後演了這樣一齣戲。
張白眉想要趁機躲開此次禍患，沒想到剛要離開，卻被一臉笑意的暝老攔了下了。張白眉沒有言語，最終臉色鐵青的站在一處，不動聲色的看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我蠱毒教的事情與你何干？」面色冷冽的彥霖詢問著凌序，氣勢洶洶的樣子讓人望而生畏。
「哼，一個棄子，竟然還敢這麼囂張？」凌序原本還在把玩著茶杯，一聽彥霖的話，神色一緊，而後一手捏碎了茶杯，拍了一下椅背，而後起身狠厲的望著他。
彥霖也沒有再次說話，而是手中刀劍出鞘，一個飛身，像一支弓箭一般衝向凌序，風聲一起，凌序也絲毫不含糊，抽出自己的兵器，二人糾纏在一起，大打出手。
這一情景，立刻讓一觸即發的危機顯現，凌序身後的一行人紛紛躍起，準備與主子一起共進退。而盧英燕亦是招呼自己的手下迎戰，這場突如其來的打鬥就在長央谷內蔓延。
汐若果斷的向著五人示意，而後幾道身影亦加入了戰鬥之中，一時間，刀光劍影，轟鳴聲響徹谷內。汐若抱著孤雪一個閃身躲過了一個人的劍尖，而後退在了一旁，冷眼注視著打鬥在一起的眾人。
突然間，她像是發現了什麼，皺緊眉頭，看向一處，久久沒有移開視線。而後像是又想通了什麼，眉間舒緩了下來，示意任意門停在原地的門人加入其中，奇怪的是，對手並不是崆峒門的人，而是依舊冷眼旁觀的蠱毒教教眾。
原來，汐若發現了本應助彥霖一戰的蠱毒教教眾竟然絲毫沒有舉動，只是看著自家的護法與人打成一團，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這讓本就警惕心強的汐若生了疑惑，而後想到了凌序說的話，心中忽然多了一個猜測。
莫不是這個蠱毒教大護法被人利用，蠱毒教的人都是凌序的人不成？一有這樣的猜測便立即讓汐若打翻了。彥霖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熟悉蠱毒教的人，不會帶陌生的人在身邊的。只是為何蠱毒教的人不出手呢？
而後她便想到了，莫不是凌序與蠱毒教串通一氣？這樣的想法一確定，汐若就吩咐手下的人與他們糾纏，以拖延時間讓石樑帶援兵趕到。
雖說汐若帶來的人都是精銳，可畢竟少之又少，比起凌序的人也只是皮毛。可是她還有一個殺手鑭沒有用，那就是汴城城主的身份。
環視四周，汐若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看戲麼？原本小門小派的人一間打鬥聲起，都慌忙起身，四處逃竄，生怕自己會被波折進去。汐若也樂得如此，這樣也省得他們幫倒忙。只是如今在眾人打鬥之外，依舊有著大多數人坐在一邊，品茶觀望，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紫玉城主好興致啊，怎麼樣，這戲您看得還過癮嗎？」汐若懷抱雪狼，慢慢悠悠的走近那個大多數人中的一個人前，似問候的問著紫衣女子，言語中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大嫂這是什麼意思，是怪我沒有助你一臂之力麼？」紫玉依舊是握著茶杯，輕輕將茶杯蓋好，而後抬眸含笑望著汐若，一臉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