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阿武授徒 文 / 國三無殤
「啊！」暗雲一聲痛呼，再一次倒在地上。
「怎麼？這麼快就到極限了麼？」不遠處傳來阿武冷冷的聲音。
暗雲搖了搖頭，吃力地站起來，眼神中帶著不屈和笑意，大喊道：「阿武，請再次賜教！」
阿武微微一笑，「哼，這樣才有點武者的樣子。」說罷，暴風驟雨式的攻擊再次襲來。
算算日子，這已經是暗雲跟阿武學習武技的第二十天了。這二十天時間中，阿武並沒有怎麼教暗雲武功，只是每天都用各種方式攻擊暗雲。每一天暗雲都拖著傷痕纍纍的身子回破廟，有幾次甚至無法走動，還是夕陽將他背回去的。
縱然如此，暗雲沒有絲毫要怪責阿武的心思。他想起阿武最初說過的話：「小子，武者並不是那麼好當的，並不是你空有理想就能走上武者的路。雖然我答應了大人要教導你武技，但是在教你之前，我必須對你進行考驗。如果你通過考驗，我會傾盡心思將我所學全部教你；如果你無法通過考驗，那麼我不會教你任何東西，因為在那種情況下教你只是讓你去送死。你，聽明白了沒有？」
暗雲認真地點點頭：「我願意接受考驗。」
「先別決定得這麼快，我的考驗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通過的。」阿武頓了一下，眼角微微一挑，冰冷的眼神了多了一絲殘忍的笑意，「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你每天都要來這裡與我對戰。當然，一開始你只有挨打的份，我不會殺你，但是絕對不會讓你好過，如果你能堅持一個月的話就通過考驗。」
暗雲深吸一口氣，望著阿武堅定點頭，「我願意接受考驗！」
於是煉獄般的日子開始了。阿武下手很有分寸，都避開暗雲的要害，也沒有傷及他的筋骨。但是每天下來，暗雲都覺得全身劇痛，很多時候他痛得直流冷汗。可他依舊無怨無悔，因為這是自己的選擇。
有一次夕陽背著他回去的時候對他說：「堅持下去吧暗雲，這是每個武者生存下去的基本技能：學會挨打。阿武說的沒錯，如果連這樣的考驗都受不了，當你遇上比你稍強的對手，你只有被殺的份。阿武的訓練方式看起來很殘忍，但是跟我和那個臭婆娘的遭遇比起來，你的待遇比我們要好很多了。」
「那你們那時候是怎樣訓練的？」暗雲有氣無力地問。
夕陽歎了一口氣，「那樣的日子簡直是噩夢，說實在的，我真的不願回想以前的事情，這些經歷對你而言絕對不是什麼禮物。你看過我身上那些數不清的傷疤了吧？只怕那個臭女人身上的傷痕也不會比我少。我們兩個都是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如果不是天意眷顧，恐怕我們早就死掉了……」說罷，便是長久的沉默。
暗雲在心裡默想，「他們遭遇了可怕的經歷依然堅持自己的信念，他們能堅持下去，我為什麼不能！」暗雲心中埋下了信念的火種，阿武每一次的攻擊都是添薪加柴，令他的信念之火越燒越旺。
那個月每天晚上，夕陽為暗雲敷上阿武給的特效藥之後，都會和黃昏一起為暗雲講解武技方面的東西。為了讓暗雲更容易理解，有時候兩人還「大打出手」當場演示一番。在他們的幫助下，暗雲進步神速。當然，面對阿武依舊只有挨打的份兒，但是在閃避防禦的時機意識上已經提升了不少，防禦的姿勢，閃避的走位已經開始初具武者風範，跟當初手足無措狼狽不堪的形象已經判若兩人。
難忘的一個月終於過去。暗雲最終以頑強不屈的姿態驕傲地贏得阿武的認同。阿武讓暗雲休息五天，徹底將身上的傷養好。五天後，暗雲正式跟阿武學武技。當然，夕陽黃昏這兩個傢伙沒有放棄這樣的機會，賴著臉皮跟著暗雲同去。經過那一戰之後，阿武顯然也喜歡上這兩個傢伙，乾脆在教導暗雲的同時也對他們進行指導。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他們也開始瞭解阿武的個性。阿武在陌生人面前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阿武說這是他的職責需要，作為夢影城的侍衛頭子他需要看上去要給人威嚴的感覺；在熟悉的人面前阿武是個熱情的人，有時也很孩子氣。他很喜歡開玩笑，就像上次對戰，阿武其實只是想單純地教訓一下暗雲，他故意裝出一副想殺人的樣子，目的也正是嚇嚇暗雲。每次說到這件事，阿武總是心有餘悸地對著暗雲罵一頓：「臭小子，老子差點跟你陪葬了！」阿武每天要做的
，？看書網（下載這小丫頭反應挺快的。大家應該都知道，確實有不少武者擁有靈氣，但是這些人只佔了小部分，大多數武者都不具備特殊的靈氣，而他們修煉的是鬥氣。」
「那麼說來，我身體內也有鬥氣了？！」夕陽興奮地問。
「對，你身體內確實有鬥氣，而且你的鬥氣水平已經算不錯了。」
這樣一說，夕陽又一臉得意起來。
「正如我剛才所言，武者修煉的都是氣，你們的武技越強，你們體內的鬥氣水平就越高。暗雲使出的冰術和火術都是靈氣化實，而氣劍就是鬥氣化實。」
「呲」的一聲，阿武右手四指併攏的手掌射出了一道白色的氣芒，他隨意一揮，不遠處的一節樹枝卡的一聲應聲而斷。三人眼睛又是一亮。
「雖然身懷特殊靈氣的武者看起來有先天的優勢，但是在東玄的歷史上，大多數的強者都不具備特殊靈氣，他們登上強者的巔峰靠的就是無比強大的鬥氣。所以，夕陽黃昏，天下第一武者的名號你們還是可以去爭取的。」聽到這句話，夕陽和黃昏心裡一陣振奮。
阿武示意暗雲釋放一根冰稜，在氣劍輕觸之下冰稜一碰即碎。阿武繼續說：「鬥氣是很多靈氣的剋星。這樣說吧，在水平相當的情況下，鬥氣造成的傷害要比靈氣的傷害高，所以儘管暗雲的冰力水平已經不錯，但是對上相同水平的鬥氣武者還是容易落於下風。如果暗雲的冰力修為遠遠高於我的鬥氣修為，那麼我的氣劍也無法擊碎暗雲的冰術。」
「我記得武神祭那天，你的氣劍刺不破城主的冰稜，那就是說城主的冰力修為要比你的鬥氣修為高很多？」暗雲若有所思地問。
「對，城主大人的冰力修為很高，我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他應該是東玄六國中數一數二的冰力高手了。不過，在我認識的人當中，至少還有一個鬥氣武者都能夠破他的冰術。」說到這裡，阿武驕傲地笑了笑，「那個人就是我的師父。」
接著阿武教導了三人如何感應體內的鬥氣，如何引導鬥氣以及將鬥氣凝聚成氣劍。
按照阿武所說的方法，暗雲嘗試感覺身體內的鬥氣，他閉上眼睛盡量將心境保持平靜，想像身體內的那股能量流動方向。慢慢地他感覺腰背有一股微微的溫熱感，這股溫熱緩慢地向四肢擴散而去。他集中精神，將這股熱量凝聚起來，然後緩緩地轉移向手心，果然如阿武所說的那樣，手心有明顯的升溫感。暗雲緩緩睜開眼睛，只見手掌蒙上了一層微微的白光，很微弱，但是明顯地看到手掌邊緣的空氣有些扭曲，就好像火光之上的空氣一樣。
「阿武……」暗雲小聲地叫了一聲，向阿武抬起手掌。阿武眼睛一亮，像是對他這麼快掌握了技巧而感驚喜。阿武對暗雲讚許地點點頭，微微一笑。
「成了！」暗雲歡樂地叫起來。
「你這小子這麼快？！不行，我也要加把勁！」夕陽見暗雲已經凝聚起鬥氣，精神為之一振，更加努力地冥想起來。過了不久他也感覺到了身體內有一股熱流在雜亂無章地緩緩流動。他按照阿武教導的方法將這股熱流凝聚於手心，然後手心傳來隱隱的刺痛感。他睜開眼睛果然見到雙掌被一層流動的白光籠罩著，掌心在白光中若隱若現。
「哇，我也成了！」夕陽也高興地大叫起來。
「什麼？！」黃昏睜開眼睛，見夕陽向她展示白光圍繞的雙手一臉傻笑，她不由得鬱悶起來，「什麼嘛……輸給暗雲我也認了，可是我比那個木頭聰明那麼多居然會輸給他。」
阿武聽見黃昏的嘀咕，微微一笑說道：「小丫頭你可不要小看這臭小子，雖然他腦袋不靈光，但是在鬥氣修煉方面可是很有天賦的。他的拳頭攻擊力比普通人強很多，不僅僅是因為這傢伙體格健壯，更是因為他已經會無意識地使用鬥氣了。上次對戰時他打傷我的那一拳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會吧……那塊大木頭居然有這樣的能耐？！」黃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夕陽。
夕陽的自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良好，望著自己的拳頭一臉歡喜，眼神中除了興奮更多了一絲堅定。
「夕陽過來，保持雙手凝聚鬥氣，握緊雙拳用力地朝這塊石頭打下去。」阿武站在一塊大石頭前向夕陽招呼道。
夕陽走到大石前，握緊了拳頭，這一次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不一樣，忽然他心裡有了一絲期待。他深吸一口氣，將力量集中在右拳上，那一層鬥氣好像更加濃郁，把他的整個拳頭完全包裹起來，連一點皮肉都看不到。他大喝一聲往石頭上用力打去。
「彭！」暗雲明顯感到地面猛地一震，大石應聲粉碎，無數石粒向四方八面激射而去。待飛揚的塵土被風吹散，眼前的情景連夕陽自己都不敢相信。剛剛打中石頭已經消失無蹤，拳頭之下只留下一些碎石粉末，地面竟被那一拳之力打出了一個大坑，周圍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這……這何止是『勇猛剛烈世間罕有』？這簡直就是『毀天滅地天下無敵』了吧……」夕陽望著自己的拳頭呆呆地念道。
阿武眼睛一亮，夕陽這一拳的威力已經在他意料之外，「如果當天我挨的是這一拳……」他揚著眉毛，心感慶幸地舒了一口氣。暗雲和黃昏的表情卻已經是完全驚呆狀，夕陽的身影在他們眼中竟是前所未有地高大起來。
過了好一陣子，黃昏終於反應過來，她馬上不輕不重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太丟人了，我居然不自覺地崇拜這塊大木頭，這叫我這個聰明的腦袋情何以堪啊！不行不行，我黃昏絕對不能輸給這個傢伙，我一定要超越他！」黃昏歇斯底里地大叫。
「好了，小丫頭別氣餒，只要勤加修煉你也能夠達到這樣的水平。你們也看到了吧，凝聚鬥氣可以大大提高攻擊力。夕陽，在學會控制這股鬥氣之前，你不能用它來跟別人對戰。不要說這兩個小鬼頭，就連我也未必能夠毫髮無損接住你剛才那一拳，你可要牢記了。」
「我會的。」夕陽鄭重地保證。
「阿武，鬥氣可以不用凝聚成鬥氣劍來用嗎？」暗雲見到夕陽使用鬥氣的方式與阿武的不一樣不禁好奇的問道。
「是的，鬥氣並非一定凝聚成氣劍，你可以用任何適合你的方式來使用鬥氣。只是據我觀察，夕陽這傢伙似乎天生是個拳術高手，鬥氣聚拳的方式可能更適合他。」
「對啊！阿武真瞭解我，我就是喜歡用拳頭打架，簡單直接，你要是叫我用劍我還真不習慣。」夕陽高興地說，「鬥氣之拳！以後成為天下第一就要靠你了！」
「阿武，我的鬥氣以後也會變得像夕陽那樣強嗎？」看到自己那微弱的一點點鬥氣，暗雲臉紅起來。
阿武難得地拍拍暗雲的肩膀，「只要你努力修煉你也可以，你學習武技才短短三個月，能夠凝聚鬥氣已經很不錯了。」
「對啊，暗雲，你已經很厲害啦，雖然你才凝聚這麼一點鬥氣，但是已經比那些不會凝聚鬥氣的人強多了。」夕陽拍拍暗雲的肩膀大聲說著，眼睛似有意似無意地向黃昏飄去。
果然，聽到這句話黃昏全身一震，滿臉通紅，她低下頭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最終無法抑制，不甘心的淚水還是無奈地流了下來。她一言不發地跑著離開了練武場。
「呃……」夕陽頓時感到氣氛尷尬起來。「莫非，這個玩笑開大了……」他望望暗雲，又望望阿武，只見兩人都是一副沒好氣的表情。
夕陽皺起眉頭，不自覺地搔了搔腦袋，望著黃昏遠去的方向低聲感歎，「果然啊，說到闖禍什麼的，我夕陽大俠可是從不令人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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