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6章 欠款協議 文 / 蕭木林
蘇雲希一走，蘇老太太又再次說道：「成珣，如今魏氏沒了，咱們蘇家同魏家以後的來往只怕不會太多，又何必讓四丫頭送那麼厚的禮過去。」
「娘，這點禮物是應該的，算不得什麼，都是心意。雲希和木源是我的嫡女嫡子，即便不為別的，只為了給兩個孩子撐面子，也該送這些出去。娘，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再說了，魏氏一不在，我們蘇家連送禮都摳門起來，魏家那邊會怎麼想我們蘇家。他們說不定會以為我們蘇家虐待了雲希兩姐弟，以為魏氏還在的時候，我們苛待了魏氏。娘，不過是一點禮物而已，娘實在是不用如此。」蘇成珣將道理掰爛了揉碎了給蘇老太太講明白。
這麼一說，蘇老太太也覺著很有道理，「還是你的有理，那就照著禮單送禮吧。對了，前些天同你說的給你大哥大嫂找鋪面的事情，你可有放在心上。」
蘇成珣笑著，問蘇老太太，「娘，兒子那天也說了，先問清楚大哥大嫂準備花費多少銀錢找鋪面，這樣兒子才好幫忙。」
蘇老太太頓時就不高興了，「成珣，這些年來你不在我身邊，多虧了你大哥和大嫂，府中才能井井有條，老身也算是過了幾年輕鬆日子。如今你大哥大嫂不過是想盤兩個鋪面下來，你何必這麼斤斤計較。銀錢方面，你大哥和大嫂如今也不太趁手，你想幫他們出這份錢，好嗎？再說了，你也不缺這份錢，是不是？」
蘇成珣心頭很是不滿，他是不缺這點錢，可是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也是他費勁心思，一點一點賺來的。再說了，當初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就說的明白，每家每個月朝公中交足份子後，其餘的都屬於各家自己所有。至於公中的產業則是等老太太過世後三兄弟平分。這些年，他一直按時的往公中交份子錢，而大房時不時要拖一下，拖到最後一般都是不了了之。至於二房，乾脆就沒交過一錢。而如今老太太又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偏心到沒眼了。
「娘，兒子是不缺這份錢，只是兒子同大哥各自都有了家室，兒子以為有些事情還是要先說清楚，免得以後混亂，糾纏不清。娘，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蘇老太太想了又想，深覺蘇成珣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於是點頭，「那行，要不現在就讓人將你大哥還有大嫂請過來，你們兄弟二人當著我的面，將該說清楚的都說清楚。」
蘇成珣笑道：「娘，此事不急。再說了，時辰不早，兒子怎麼能耽誤娘歇息的時間。要不這樣吧，兒子先同大哥商量一番，等我們有個章程後，再來稟報娘。」
蘇老太太點頭，「這樣也行，那你去辦吧。成珣，你要記住，那是你的大哥大嫂，這些年來他們為這個家犧牲頗多，你要多多體諒他們。」
「娘放心，兒子曉得。」蘇成珣一出榮禧堂，那張臉就垮了下來，對蘇有福說道：「去讓人將老爺請到花廳，就說我有要緊事情同大老爺商量。」
「老奴這就去辦。」
蘇成望帶著元氏的囑咐來到花廳。蘇成珣態度很好，並沒有蘇成望想像中的冷臉，頓時鬆了口氣。蘇成珣拉著蘇成望一起喝酒吃菜，說些過去小時候的的事情，頓時兩兄弟之間的距離就縮短了不少。蘇成望喝到興起，手足舞蹈，蘇成珣則是陪著蘇成望一起高聲吟詩唱詞，好不痛快。
喝到後來，蘇成望已經有些糊塗。蘇成珣則是從小廝手中接過一杯醒酒茶，喝完茶水，人越發清明。看著半醉半醒的蘇成望，「大哥，這些年辛苦你和大嫂，弟弟感激不盡。既然你們想要在京城置辦點產業，弟弟自然會幫忙。」
蘇成望一聽，努力的提起精神來，「三弟，你，你答應了嗎？」蘇成望已經喝得有些大舌頭。
蘇成珣點點頭，「自然，我同大哥是親兄弟，大哥求到我這裡來，我怎麼能不答應。只是有些章程，我想我們兩兄弟還是要說個明白，大哥你說呢？」
蘇成望點頭，「三弟說的沒錯，這些年你也不容易，我都知道。」
「多謝大哥理解。你看我幫你們置辦鋪面，在蘇州倒是沒關係，京城這地方什麼東西都貴，兩個稍大的點鋪面弄下來，也要花好幾千兩。若是在內城的話，一兩萬兩都辦不下來。不知大哥是想在內城置辦還是在外城置辦？」
蘇成望有些糊塗，就聽到什麼幾千兩，一萬兩之類的，聽到蘇成珣詢問，蘇成望就說道：「那就內城吧，內城富貴人家多。」
蘇成珣暗自嘲笑一聲，「那行，那大哥先將這個簽了怎麼樣？」
蘇成望奇怪的看著蘇成珣拿出幾張紙，疑惑的問道：「三弟這是做什麼？」
「大哥，弟弟也是為了有個手續好辦事。你放心，這份協議不過是做樣子的，那兩個鋪子就當是弟弟送給大哥的。不過前提是大哥要先簽了這份協議。」
蘇成珣循循善誘，蘇成望果然激動起來，拿過協議隨意看了看，上面說到欠款，還寫了利息什麼的，反正蘇成望也沒仔細看。只是問蘇成珣，「三弟當真要送我兩個鋪面，不要錢？」
「我替大哥出錢，說到做到。」蘇成珣笑瞇瞇的。
蘇成望興奮起來，提筆就將自己的名字簽上，又拿出印章來，在上面一蓋，手續齊了。
蘇成珣收起協議，交給蘇有福拿著，然後又對蘇成望一通猛灌，很快速成望就徹底醉了。蘇成珣讓小廝將蘇成望送回去，這才起身準備回書房歇息。
蘇有福跟在身後，小聲的問道：「老爺，即便簽了這個，大房也不會給錢的，老爺為何要這麼做呢？」
蘇成珣陰沉著一張臉，「我知道沒用，有這東西總比沒有好，好歹算是有個憑證。若是下次大房再想故技重施，到時候這份東西就能起到作用。」
蘇有福反應過來，說道：「還是老爺想的周到。大房不想還這筆錢，那麼就不能再問老爺要錢。想要繼續問老爺要錢，就要將這欠款協議上的錢還清。這主意的確很好。」
蘇成珣陰陰一笑，「行了，大房那邊你派人盯著，若是鬧出什麼事情，及時稟報。」
「老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