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7章 訓斥 文 / 蕭木林
蘇成珣來到上房的時候，杜四正在結算這個月的賬目。心頭很滿意，管家果然是油水很足的事情。不知道以前蘇雲希管家的時候，弄了多少錢在手上。
丫頭進來稟報，說是三老爺來了。杜四臉一紅，急忙起身出門迎接。
不過蘇成珣腳程快，杜四剛起身的時候，蘇成珣就走了進來。掃了眼屋裡的擺設，看見桌面上的賬本。蘇成珣一句話沒說，上前拿起賬本看起來。杜四緊張得心都要跳起來了。她怎麼這麼糊塗，怎麼沒想到先將賬本放好。
杜四忐忑不安的看著蘇成珣，蘇成珣面無表情，讓人無法猜度蘇成珣的心思。
蘇成珣將賬本放下，說道：「收益不錯，幾個月下來，也有好幾百兩的收益。」
「老爺，妾身，妾身這麼做有錯，請老爺責罰。」杜四不敢替自己辯解。既然蘇成珣都已經知道了，認錯才是最好的辦法。
蘇成珣冷冷一笑，「你也知道自己做錯呢？」
「妾身真的知錯了，請老爺見諒。」杜四都快哭起來了，對蘇成珣有所瞭解的杜四，心知肚明此刻蘇成珣正積累著怒火。她很害怕蘇成珣會衝她發火。
蘇成珣冷漠的看著低眉順眼，一臉自責的杜四，冷漠的說道：「管家這個位置上，生出一些私心，這是難免的。畢竟有那麼多機會擺在眼前，不利用豈不是很傻。」說完，蘇成珣呵呵一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我不管你如何管家，也不管你怎麼換了採購的鋪子，那些鋪子每個月又給你多少銀錢，這些你自己把握就行。但是你剋扣下人的伙食衣衫，剋扣府中大小的冰塊，你是想做什麼？賺錢賺瘋了嗎？還是你本來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嫁到蘇家這麼久，眼脾氣還這麼淺。一點點銀錢也要斤斤計較，扣扣索索。你是想外面傳出我們蘇家為人不善，剋扣下人和庶子庶女的用度的流言來嗎？你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
杜四哭了起來，「老爺，妾身真的知錯了，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求老爺給妾身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妾身一定不會再亂來的。妾身之前都是鬼迷了心竅，見識淺薄，才會犯了這樣的大錯。老爺，求你開恩。嗚嗚……」
「若是今日我不過來，你打算怎麼辦？繼續剋扣下去嗎？懷揣僥倖，以為沒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會捅破，想要在蘇府內院隻手遮天，是嗎？」蘇成珣語氣不善，目光冷漠的看著杜四。
杜四連連搖頭，「老爺誤會了，妾身已經認識到錯誤，不敢再剋扣下人。請老爺相信，妾身說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也要看你怎麼做。杜四，我對你是有期望的，但是期望值不高。希望你能好好把握機會，不要辜負了我的信任和期望。你要知道辜負了我的人，通常都會後悔不已。但是我是不會給這些人後悔的機會。總之，你好自為之。這段時間我就不來上房歇息，你自己看著辦吧。」蘇成珣起身離去，乾淨利落，不給杜四繼續哭訴求情的機會。
杜四倒在地上，嗚嗚的哭著。心腹李嬤嬤進來將杜四扶起來，「太太別哭了，這就算是一次教訓，只要吸取了教訓就好。以後還有機會的，老爺都說只要太太不辜負老爺的期望，老爺就還會給太太機會。而且老爺也沒說要奪了太太管家的權利。顯然老爺是想再給太太一次機會的。」
杜四哭著點頭，「我都知道。嬤嬤，我很害怕。你是沒看到老爺那個眼神，我都快嚇死了。嬤嬤，我真的做錯了嗎？我難道……」
「太太，下人也是人，剋扣下面的人會傳出不慈愛的名聲，這樣不好。老爺也不喜歡。既然如此，太太就照著規矩來，不剋扣下人，光是鋪子上每個月送來的銀錢也足夠了。而且太太每月還有那麼多月例銀子，夠用了。」
「鋪子上的銀子我們還能收嗎？老爺會不高興的。」杜四怯怯的說道。
李嬤嬤說道：「太太放寬心，老爺只是生氣太太剋扣下人的用度，沒有說收鋪子的銀錢不對。而且鋪子上給錢，這本來就是規矩，算不得做錯。太太照收不誤，府上的規矩就不奧動了，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如此一來，老爺最終會原諒太太的。」
「是嗎？嬤嬤，我心頭很慌亂，我真的很怕。」
「太太不用怕，太太聽奴婢的就行。」
杜四點點頭，算是將這些話都聽進去了。不過瞬間杜四想起一件事情，「嬤嬤，明兒要給張家送冰，這是事先商量好的。現在該怎麼辦？明兒肯定不能送了。」
「不送就不送。明兒奴婢走一趟張家，將張家的銀子還回去，如此一來事情就了了。」
杜四點頭，「我聽嬤嬤的，就辛苦嬤嬤明兒走一趟，退了張家的定錢。你同張家太太好生說說，就說我們府上的冰不夠用了，所以沒辦法，這單生意只能推拒。」
「太太說的是，太太放心吧，明兒一早就將事情辦了。時辰已經不早，太太早點睡吧。」
杜四點頭，「這一回不知道老爺要多久才會再來我的院子，嗚嗚，這樣子下去，我要到何時才能懷上身孕。嬤嬤，我心裡頭苦啊。嗚嗚……」
李嬤嬤拍拍杜四的背，「太太哭吧，哭完了心頭就好受了。」
第二天一早，杜四紅著眼睛去給蘇老太太請安。元氏奇怪的看了眼杜四，杜四如今都成了愛哭包，經常看到杜四紅著眼睛，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哭的。
蘇老太太見了杜四，心頭火氣。「老三媳婦，你還有臉來見老身。你做的那些醜事，要不要老身幫你說給大家聽聽。老身見過貪財的，不過像你這麼貪財的人可是少見的很。你同陶氏簡直是一種人，讓人望之生厭。」
元氏哦了一聲，蘇老太太這麼一說，她就懂了。內院管家，難免會貪墨一點銀子。小打小鬧，無傷大，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蘇老太太生這麼大的氣，可見定是杜四做的過分了，這才會讓蘇老太太生厭。看來一會下去要讓人好生打聽打聽才行。
杜四差點又哭起來，忍住淚意，「老太太，兒媳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