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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10章 不凡葉月 文 / 淡看浮華三千

    輕搖了兩下團扇,外面的雲朵聚了又散,齊傾墨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忽然抬起頭看著蕭天離:「三皇子可想好了怎麼做?」她可不相信蕭天離能大度到能原諒對自己行刺的人。

    蕭天離說道:「此事已驚動了我父皇,他派人徹查兇手,我覺得我身為臣子和皇子,以及受害人三重身份,怎麼都應該要替他分憂。」

    「三皇子真是孝心可嘉。」齊傾墨不冷不熱說道。

    「齊小姐過獎。」蕭天離客氣。

    然後便突然沉悶下來,誰也找不到話頭了,沉默的空氣令人窒息,逼得人要發瘋,忍不住想要逃離,蕭天離掌心微微握住拳心,想在這場令人無法承受的沉默裡堅持得久一些。

    齊傾墨拿過那碗苦得令人髮指的蓮子羹一口口全部嚥下,神色不見半點痛苦和為難,仔細調勻微微有些沉澱的湯水,穩穩地舀了一勺送進嘴裡,輕咬著蓮子,直到裡面沒有被挑出來的蓮心苦味自舌尖傳遍滿口。而她像是真的在品一碗上好的甜品,從容自若,在空氣都快要不足的對峙裡,顯得游刃有餘。

    最後先受不了的人果不其然是蕭天離,他再沒有辦法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齊傾墨,空氣都快要沉重得壓碎了他,所以他先開口:「既然齊小姐已有思量,那我改日再來拜訪。」

    「慢走。」齊傾墨放下勺子,笑容端莊大方。

    幾乎是逃出齊傾墨的視線,蕭天離急步走出醫館,扶著醫館外面的一棵柳樹久久喘不過氣,像是肺裡的空氣全部被抽走,只餘下悶聲的疼痛。

    「爺……」顏回在一邊小心地喊了一聲,最近蕭天離脾氣大為古怪,他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頓罵,不得不隨時小心謹慎。

    「去查姚平。」蕭天離抬頭,臉色慘白還有汗珠滲出,手腳卻冰涼,幾步並作一步跳上馬車,靠在軟榻上閉上眼再不肯多想半點有關齊傾墨的事,可是她的臉都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反覆糾纏在腦海裡,清冷,無情,殘酷是她最多的情緒。

    而這一邊的齊傾墨終於吃完了那一整碗苦到心裡去的蓮子湯,連湯汁都喝得乾乾淨淨,柳安之走進來默默放下一包糖,端了盤子就走,難得的沒有多說一句話。

    齊傾墨沒有去打開油紙,任由苦到極致的味道在嘴裡蔓延,一直苦到她舌頭都麻木得分不清味道,坐回窗下的長椅上悠悠然閉了眼,要做的事情那麼多,一個蕭天離,又能算得了什麼?

    所謂的感情,又算得了什麼?

    太子府。

    絲竹聲在白日裡彈奏出靡靡之音,女子放蕩的笑聲不絕於耳,蕭天越衣襟半敞地靠在家姬柔軟的胸脯上,口裡喝著遞到嘴邊的美酒,懷裡抱著個不著寸縷的女子,雙手正狠狠蹂躪著她胸前的起伏,腳下也沒停著,享受著赤足踩女子豐臀上的柔軟和彈性。

    陰戾的雙眼永遠充滿著殘暴和嗜血,哪怕是觀賞著下方舞姬柔媚萬千的舞步。

    突然一雙手伸過來,摸上他的臉龐,蕭天越不悅地轉頭一看,卻是「齊傾人」。

    她一改往日正式的穿著,穿著寬大的水雲袖薄紗絲衣,隱約可見有如凝脂的肌膚,還有她後背上猙獰的血印,那是前兩日蕭天越賞她的。

    一把揪過她的頭髮,扣住「齊傾人」的下巴,蕭天越邪笑道:「怎麼?被打得爽了現在送過來找打了?」

    葉月強忍著疼痛,用盡了「齊傾人」這張皮的優勢,千般嫵媚萬般風情一笑,小手滑進蕭天越的裡衣裡,指腹輕輕掠過他尚算結實的身體,聲音甜得令人發膩:「太子殿下難道不想知道臣妾為什麼會來嗎?」

    蕭天越一把撕爛葉月的薄衣,狠狠掐了一把葉月本就疤痕交錯的肌膚,冷笑道:「來找虐是嗎?」

    葉月順勢倒入他懷裡,兩人肌膚相貼,葉月甚至能明確感受到蕭天越的**噴薄欲出,藕臂纏上蕭天越的脖子:「殿下真會說笑,臣妾只是體恤殿下這次沒能將齊傾墨那個賤人給殺了,心中必定鬱鬱,所以才來給殿下解悶兒的。」

    「你知道的倒挺多的。」蕭天越掐住葉月的脖子,邪戾之氣令人作嘔:「要不是你的好弟弟是個廢物,怎麼會連區區一個齊傾墨都殺不了?我還指望他殺了蕭天離呢,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啊。」

    葉月呼吸越來越困難,很想狠狠推開蕭天越,但一想到齊傾墨那雙不含感情的眼睛,想到進入太子府是她自己做的決定,想到齊銘不死她就算是下了地獄也不甘心,活生生忍住蕭天越的力道,伸直了脖子痛苦地說道:「殿下心中有氣臣妾自然知道,但事已至此,難道殿下就不想找個補救之法嗎?」

    蕭天越眼角微瞇,一把將葉月扔下台階,腳踩在她手臂上,微微用力葉月便疼得眉頭皺成了一團:「你這個賤人不是傳聞跟齊銘多有姦情嗎?難道是想替他求情?」

    「殿下,臣妾是被齊傾墨陷害的,臣妾明知將要嫁入太子府,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等事,一切都是齊傾墨設計的啊殿下。」葉月大聲叫喊,似乎忘了那個受苦受難連孩子都沒了的人不是自己,全心全意地演著這場戲。

    「你覺得我是會信大家的眼睛,還是信你的片面之詞呢?你這個**蕩婦!」蕭天越一腳踢在葉月肚子上,踹得她滾出幾步遠才停下。

    葉月掙扎著跪起來,也顧不得身上衣衫不整,抬眼看著蕭天越:「殿下信或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殿下一樣,都想齊傾墨死。」

    「本太子還沒淪落到要你這樣一個賤人幫忙。」蕭天越嗤笑一聲。

    「那可不一定。」葉月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沉著冷靜,目光深深,哪怕她身上現在只有一件薄薄的褻衣,卻讓人看不清她,這份氣質,是她從齊傾墨身上學來的,雖然只有三分相似,但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

    蕭天越終於正眼瞧了一眼葉月,這個女人他厭惡之極,哪怕她是正經的太子妃,蕭開越也從未拿她當回事,自打她嫁進來那日起,就從來沒碰過她。

    但葉月的確跟往日傳聞裡的有所不同,她沒有了在相府的嬌狂和傲慢,甚至變得柔媚附骨,溫馴如貓,而此時的她又突然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葉月不著痕跡地苦笑一聲,齊傾墨的確沒有說錯,嫁入太子府意味著要過生不如死的地獄日子,蕭天越對齊傾人的厭惡超乎想像,這般厭惡之下還要娶自己進門,這其後的折磨可想而知。

    她也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死在這裡,到時候別說報仇,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齊傾墨已經很明確地說過,如果她沒有利用價值,齊傾墨絕不會出手幫她半點,而葉月毫不懷疑的相信,齊傾墨說得出做得到。

    所以她必須想辦法改變現在的處境,試了許多辦法都行不通,原本以為蕭天越沉迷於女色,於是色誘於他,失敗不說,反而落了一身打傷,還被府中的家姬們恥笑。後來又溫柔體貼認真當好一個太子妃,進退有禮,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依然被蕭天越毒打羞辱,似乎無論怎麼做都是個錯。

    當齊傾墨跟蕭天離遇刺的事鬧得豐城沸沸揚揚,她知道,機會來了。

    蕭天越走上前勾起葉月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秀麗的紅唇,陰冷的雙眼久久盯著她,像他這樣多疑的人,要取得他的信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你說什麼?」

    「我說,太子既然娶了臣妾,那臣妾就自當幫著太子,哪怕是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我想太子也不希望跟宰相府鬧得太難堪,錯失了我爹爹這等朝中大臣吧?」葉月在此時終於發揮了「齊傾人」這個身份的用處,不管太子如何厭惡她,她相府嫡女的身份總是要讓人掂量幾分的。

    「你能幫我做什麼?當我的床奴嗎?」蕭天越的手滑進葉月胸前的褻衣裡,不安份的揉捏著。

    葉月身子不受控制一顫,想像齊傾墨該是什麼樣的眼神,努力克制住噁心想逃的感受,然後睜開眼迎著蕭天越的臉:「太子想做的事,自然就是臣妾想做的。」

    「若你敢騙我,我會讓你試試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

    「臣妾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生不如死也是太子的不人不鬼。」

    「哈哈哈,說得好!齊傾人,先前我倒是小瞧你了。」

    葉月媚態十足地一笑,腰肢輕搖,主動鬆開褻衣的絲帶,又輕輕解開蕭天越腰間的繫帶,將自己的臉一點點湊近他的下身……

    她的手中藏著齊傾墨一早就交給她的藥,這種藥放於下體,會讓人無法察覺她早已並非處子之身這件事,哪怕是蕭天越這種嘗盡女人滋味的男人,也無法發覺。

    此刻的葉月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她等著齊銘跪在她腳下苦苦哀求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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