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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回 異變突發 文 / 俠武新星

    原來韓鎮山正在聚精會神觀看比武,一個蒙面女子突然出現,飛身持劍向他胸前狠狠刺來。

    好個韓鎮山臨危不亂,側身閃過劍鋒,右手使出大擒拿手,一式夜叉探海唰地向寶劍抓去,左掌一式推山填海,雄渾狂野的掌風猛地向女子腰間擊去。

    女子柳腰一擺,避過擊來的掌風,手腕一翻劍刃倏地劃向韓鎮山抓來的手腕。

    韓鎮山微微一笑,手指極快地一曲一彈,一縷強勁的指風啪地擊中劍鋒,把寶劍嗖地彈開,左手變掌為爪,一式捉雲拿月,閃電般向女子肩頭抓去。

    女子唰地仰身避過爪風,左掌一式直搗黃龍猛地擊向韓鎮山胸口。韓鎮山右手一式金剛開山,洶湧的掌風迎向女子擊來的玉掌。

    啪地一聲兩掌相交,兩人身形錯開,女子的寶劍閃電般刺向韓鎮山咽喉。韓鎮山急忙扭頭避開,抬手一掌拍向劍鋒,左拳一式擊鼓撞鐘,凌厲的拳風倏地擊向女子腰際。

    女子急忙撤劍閃身腳下疾走,躲過拳風,手腕唰地一抖,劍上寒芒萬千,如一道驚虹急電倏地刺向韓鎮山胸前數道大穴。

    韓鎮山大喝一聲,一拳快似閃電向劍虹猛地擊去,拳風呼嘯勢如驚雷,啪地一聲拳劍撞擊,一陣勁風激盪,兩人唰地分開。

    人群中有人驚呼:「少林神拳!」剛才那一拳,韓鎮山使得正是少林絕學百步神拳,韓鎮山聽人叫破,索性不再隱藏,雙手疾揮,出拳如電,一股股狂風暴雨般的拳風向女子連環擊去。

    女子嬌軀疾閃快似輕煙,如在驚濤駭浪中上下顛簸的小舟,不停地四處飄身飛騰變幻。只見她輕靈地在場中躲閃,如一隻穿花蝴蝶繞來繞去,蓮步疾走,雖然凶險萬分,卻恰到好處避過狂野的拳風。

    還不時地出手反擊,刁鑽毒辣的劍招在韓鎮山意想不到的時機刺來,讓韓鎮山越打越是心驚。

    圍觀的眾人看得目不暇接,這邊打的驚心動魄,那邊打的精彩絕倫,難得一見。

    蕭舞陽兩人刀光劍影,絕招紛呈,刀劍矯夭如鳳飛龍騰,殺氣寒光四處瀰漫,令人不敢靠近。兩人刀來劍往,腳下快步如風,眨眼打了五十多個回合,依然難分高下,漸漸打出真火。

    彭震天大吼一聲,如龍吟虎嘯,運足全力雙手舉刀,斷水刀一式斬天滅地猛地劈出,一股狂野的刀風勢如萬鈞雷霆,挾著無盡的殺氣斬向蕭舞陽。

    蕭舞陽深吸一口長氣,雙手持劍飛身上前,一式星光萬里照乾坤,劍上泛出萬道霞光,漫天劍氣飛騰如萬千銀蛇狂舞,霎那間撞上劈來的刀風。

    一陣震耳的錚錚鐵鳴,激盪起一股猛烈的旋風,眾人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目,睜開雙眼看時,一切都已過去。

    彭震天一腿跪地,右手用力地握住刀柄,刀尖深深插人土中。他臉色通紅大口喘息,胸口急劇地起伏著,握刀的手緩緩顫動,雙眼暗淡無光,沒有了從前的神采。

    蕭舞陽站在他一丈之外,身上衣衫破裂髮髻散亂,持劍的手劇烈抖動著,臉色蒼白,雙眼依然有神亮若晨星。

    眾人不敢開口詢問,靜靜地看著他們兩個,彭震天喘息了一陣,慢慢站起身形,向蕭舞陽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贏啦!」

    管五行三人發出一陣高興的歡呼,蕭舞陽緩緩向彭震天施了一禮,一個高明的對手值得尊重,一個敢於承認失敗的對手更值得尊敬。

    眾人暗暗發出一聲歎息,既是對一個失敗的武者感到惋惜,也是對風雲變幻的江湖感到悲哀。

    彭青雲急忙上前,伸手想扶住父親,被彭震天隨手把他推到旁邊,彭震天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回到椅子邊坐下。眾人用一種敬重的目光看著他,一個人失敗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站起來的勇氣。

    蕭舞陽緩緩調勻氣息,轉身向韓鎮山兩人打鬥的地方看去,覺得那個蒙面女子的身影有些眼熟。

    只見韓鎮山越打越勇,雙拳出招快似閃電,帶起一股凌厲的勁風,女子持劍八方遊走,衣衫隨風飄舞,姿態輕靈飄逸翩翩若飛。

    韓鎮山招式突變,腳步沉重如同背著千斤重擔,拳勢緩慢凝重,不帶一絲風聲。

    蒙面女子的身形也慢了下來,韓鎮山的拳勢雖然緩慢,卻蘊藏著十二成的內力,一旦打到身上恐怕非死即傷。

    女子小心翼翼地躲閃著,抽空給韓鎮山一記冷劍,令他防不勝防。韓鎮山漸漸心煩,猛地靠了上來,左手虛晃一拳封死女子的退路,右手一式狂龍出海倏地擊向女子小腹丹田氣海數處大穴。

    女子眼看無處可退,嬌叱一聲向前撲來,劍若飛虹唰地刺向韓鎮山胸前膻中巨闕兩處穴道。

    眼看就是兩敗俱傷,韓鎮山腳下如飛飄身一閃,左手啪地把刺來的劍鋒拍出數尺,右拳極快向女子肋下擊去。剛才,兩人身形交錯的時候,韓鎮山看到蒙面女子仇恨的眼神有些熟悉,卻始終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狂野的拳風啪地擊在女子腰際,女子唰地飄出丈外,哇地吐出一灘鮮血,她仰天一陣大笑,絕望陰森的笑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站在四周的京城各派高手呼啦圍了上來,剛才他們不便出手,怕韓鎮山嫌他們壞了他錦衣衛副指揮使的名頭,現在正是他們表現的機會。

    女子冷冷掃了眾人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個黑黝黝的鐵彈,猛地向地上用力一摔,場中轟地騰起一陣濃濃的黑煙。

    等到煙霧慢慢散去,場中失去了蒙面女子的身影,細心的人們發現連蕭舞陽也沒了蹤影,眾人急忙起身追趕。韓

    鎮山擺了擺手,大聲說道:「慢,不要追啦,讓她去吧!」

    眾人疑惑看了他一眼,卻誰也不敢詢問原因。管五行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急忙行禮告辭,他們三人走了以後,彭震天呼地噴出一灘鮮血,撲通歪倒在地上。

    眾人趕緊上前攙扶起來,彭青雲更是嚇得臉色發白手腳冰涼,衛天鷹上前幾步伸手搭在彭震天的手腕上。

    過了一會,衛天鷹大聲說道:「不要慌張,彭老哥只是強行壓下傷勢,一口氣憋住了而已,不礙事。」

    彭飛等人懸的心才放了下來,衛天鷹出手如電疾點了彭震天幾處穴道,啪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昏迷不醒的彭震天緩緩睜開了雙眼。

    彭飛驚喜地大叫道:「師父,您醒啦,!」彭震天慢慢點了點頭。

    彭飛兄弟趕緊把師父抬起,放在桌子上,七手八腳地給他服藥療傷。

    話說蕭舞陽跟著蒙面女子一起跳出高高的院牆,女子在前面快步狂奔,他在後面飄身跟隨。兩人奔出很遠,來到一個無人的胡同裡。

    女子唰地站住身形,轉身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儘是淒涼和憂傷,她冷冷說道:「你一路跟來,到底有何企圖!」

    蕭舞陽一聽聲音,驚奇地說道:「真的是你,你是白姑娘!」這個蒙面女子正是白蓮教的教主白蓮花,白蓮花冷冷說道:「你想捉我回去,向那位韓大人領賞嗎?」

    蕭舞陽慌忙擺手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看你受傷了,想來幫你一下。」

    白蓮花看了他一眼,嘶聲喊道:「你走,不用你假惺惺,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蕭舞陽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白蓮花憤怒地吼道:「走呀,我不想再看到你!」

    蕭舞陽無奈地轉身慢慢離開,白蓮花深情地望著蕭舞陽的背影,眼中含著無盡的悲傷,那種絕望的酸楚,讓人心痛不已,腰間一陣劇痛猛地湧來,她無力地搖晃著身子歪倒在地上。

    蕭舞陽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撲通一聲,他急忙回頭看去,白蓮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他趕緊轉身跑到她身邊,扶起她的嬌軀,一把扯掉她的蒙面巾,只見她臉色蒼白,嘴角慢慢流出一縷血跡。

    蕭舞陽急忙從懷裡掏出丹藥給白蓮花服下,右手緊緊貼在她的後背靈台穴,一縷輕柔純正的真氣緩緩送進她的體內。

    過了好大一會,白蓮花咳了一聲,哇地吐出一灘淤血,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但精神卻好了許多。

    白蓮花緩緩睜開雙眸,看到自己依偎在蕭舞陽懷裡,臉上閃過一絲少女的羞澀和甜蜜。

    她無力地看了蕭舞陽一眼,冷冷說道:「你救我幹什麼,我死了,不正和你的意嗎!」

    蕭舞陽呆了一下,慢慢說道:「我,我為什麼盼著你死?」白蓮花輕輕哼了一聲,低聲說道:「你娶了葉明珠,還記得別人嗎?」

    蕭舞陽無言以對,幽幽歎了口氣,白蓮花說完臉上騰地飛起一抹紅霞,慌亂地急忙低下螓首。

    兩人沉默了一會,蕭舞陽輕輕問道:「你為什麼要刺殺韓鎮山,跟他有仇嗎?」

    白蓮花激動地厲聲說道:「我恨他,我要殺了他,為我娘報仇!」她嬌美的面容因激動而顯得猙獰可怕。

    蕭舞陽不解地問道:「你娘是他殺的嗎?」白蓮花茫然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臉上一片迷茫和困惑。

    蕭舞陽憐惜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暗替她難過,她一個女孩子,心中背負著多少仇恨多少痛苦呢!

    白蓮花慢慢站起嬌軀,直直望著蕭舞陽,輕輕說道:「我走了,免得和你在一起,你被他們誤會。」

    蕭舞陽柔聲說道:「你身上有傷,三天內不要和別人動手,千萬記住!」白蓮花輕輕點點頭,盯了蕭舞陽一眼,急忙轉身頭也不回地飛身而去。蕭舞陽呆呆地站了一會,緩緩轉過身來。

    蕭舞陽意興闌珊,整了一下衣裳,獨自向回走去。慢慢走了一段路,經過胡同的拐角處,一隻手倏地抓向他的肩頭。

    蕭舞陽聽身後風聲傳來,急忙向前一閃,脫出對方抓來的利爪,腳尖點地身形唰地轉了過來,抬手一式天外流星,剛猛狂野的拳風呼地擊向來人。

    來人嘿嘿冷笑一聲,猛地一拳擊出,小巷裡立刻捲起一股凌厲陰寒的狂風。兩股洶湧的拳風轟然相撞,一陣辟啪亂響,塵土飛揚。

    煙塵散盡,來人冷冷說道:「蕭舞陽,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要打架我奉陪到底。」蕭舞陽一看來人,冷冷說道:「是你,你想幹什麼?」

    來人正是靈通道長,靈通陰笑著說道:「有人請你去赴宴,不知你敢不敢去?」

    蕭舞陽冷冷說道:「主人是誰都不說,這是什麼宴!鴻門宴嗎?」靈通冷笑著說道:「你如果有膽量去,到了地方自然知道啦!」

    蕭舞陽沉吟了一會,笑著說道:「你的激將法沒用,你沒有誠意,我去幹什麼?」

    靈通臉上掠過一縷失望之色,他故作輕鬆地笑著說道:「都說你是當今江湖第一年青高手,貧道看來不過如此,膽小怕事瞻前顧後,實在是令人笑掉大牙!」

    蕭舞陽哼了一聲,笑著說道:「每個人做事都有一定的道理,心細不是膽小,誠實不是愚笨,你認為第一高手該怎麼樣呢?」

    靈通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兩人互相看著沉默了一會,靈通嘿嘿笑了兩聲,訕訕地說道:「你既

    然不去,貧道只好回去覆命了。」

    蕭舞陽大聲說道:「慢!我跟你去,不過我要告訴朋友一聲,你看如何?」靈通驚喜地說道:「好!只要你去就行。」蕭舞陽向四周指了一下,冷冷說道:「讓他們都出來吧!」

    靈通尷尬地一笑,急忙向小巷兩邊的屋頂上擺了擺手,屋頂上唰地站起五六個人影,沖靈通施了一禮嗖地騰身而去。

    蕭舞陽冷冷說道:「你這待客之道未免太不地道了吧,暗中埋伏高手,想刺殺還是綁架呀?」靈通急忙說道:「貧道在王爺面前打了包票,只好多帶些人手,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

    蕭舞陽冷冷問道:「是哪位王爺派你來的,他到底想幹什麼?」靈通笑著說道:「你既然要去,何必再追問這麼詳細,去啦自然知道。」

    蕭舞陽點點頭,不再說話,靈通在前面帶路,蕭舞陽慢騰騰地跟他在後面。靈通心中焦急卻不敢催促,兩個人一前一後慢慢走在街上。

    半路上,蕭舞陽跟一個乞丐低聲說了幾句話,還塞給他一些銀子,乞丐向蕭舞陽一抱拳轉身飛快地跑去。

    靈通裝作不知道,沒有詢問他和乞丐說過什麼,兩人走了好大一會,來到一座豪華的府第後院。院門緊緊關閉著,靈通抬手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聲音兩長一短,很有規律,可能是定好的暗號。

    不一會,院門吱呀打開,一個白髮蒼蒼的灰衣老者站在面前,靈通拿出一塊令牌,讓老者看了一下。

    老者仔細地看了一遍,把令牌還給靈通,閃身站在旁邊。靈通笑著向老者說道:「老馬快稟報王爺,客人已到,請迎客!」老馬抬手在牆上按了一下,隨手關上院門。

    過了一會,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蕭舞陽抬頭看去,只見一群稀奇古怪的人們簇擁著一位氣宇不凡的中年人快步行來。

    這中年人穿著一身黃色衣衫,方面大耳鼻直口闊,兩道濃眉斜插入鬢,一雙大眼炯炯有神,身材高大腰板挺直。令人一見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位手握重權的達官顯貴。

    靈通急忙上前行禮,恭聲說道:「幸不辱命,蕭大俠請到,貧道替王爺引見一下吧。」

    王爺大笑著說道:「本王非常高興,蕭大俠能夠光臨寒舍,當真是三生有幸,哈哈!」

    他身邊一個白髮蒼蒼的青衣老秀才冷冷說道:「蕭舞陽不過是一個後生晚輩,他有什麼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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