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拜師之禮 文 / 杯中仙
一夜無話。
次日，二人先後醒轉，相視大笑。
人生在世，何懼一醉？何惜一醉？
二人攜手出得溶洞，但見空地上，眾野人正在早起晨練。他們晨練的方式別具一格，異常豪放。
野人們兩人成組，抱著一塊大石拋來拋去。那石頭少說百十來斤，但在他們的手裡卻收發自如、混若無物。
小虎看得暗暗咂舌。這麼個拋法，臂上得有多大的力氣！一個不小心，就要被砸的傷筋斷骨。這臂力、這準頭，可非一朝一夕就能練就的。
「小虎兄弟，你也來試試？」
「骨夫大哥，你可別取笑小弟了！在你們面前，我可不敢丟人現眼。」
「你不是五老峰弟子嗎？我見你們修真之人舉重若輕，哪個沒有千百斤力氣？你來給他們露一手，別叫他們得意忘形，小瞧了別人。」
小虎正值壯年，血氣方剛。被阿骨烈這麼一激，也來了興致，痛快應道：「好，就聽骨夫大哥的，我也來試試！只不過我是後學末進，耍得不好，可不許笑我。」
說罷，挽了挽衣袖，走到場上。
眾野人見他上場，紛紛收了架勢，列隊整齊，看他表現。
遠處看時覺不得什麼，等走近了，小虎才發現，石頭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大。
野人都生得五大三粗，掄圓了臂膀足有兩米來長，抱著石頭當然不覺吃力。可方小虎身高不到一米八，雖然在常人中不算矮小，但和野人比起來，就好比孩童一般，如何搬得？
見野人們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個老頭兒賣藝，小虎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不就是一塊巨石嗎？我就不信用真元還搬不動你！
小虎在巨石前站定，紮穩馬步，雙臂佈滿真氣。只見他渾身上下青光閃爍，隱隱現出龍象之影，「呵」地一聲大喝，便把大石扔了起來。
許是小虎第一次發力，沒有掌握好力道，大石直直向上飛了二三十米，才「咚」地一聲落在了地上，震得地面一陣搖晃。
眾人一片肅靜。好大一會兒才反過勁來，爆發出陣陣歡呼。
野人們以力為尊，何曾見過如此巨力？直以為是天神下凡，神力無匹！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小虎越發來了底氣，一口氣拋了十幾下，直到體內真元不繼，這才停了下來。這一舉動，就連阿骨烈也看得驚奇不已，連呼過癮。
小虎異常興奮。放在以前，這樣的巨石，別說連拋十幾下，就連舉都舉不動。這才修煉了幾天，就身具如此奇力，要是長久修行下去，那自己會達到怎麼樣的高度？修真，還真是一件令人神往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為自己吶喊、歡呼，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這一刻，小虎對修真充滿信心。如果說之前是因為嚮往傳說中的仙人世界，而渴望修真。那麼現在的他，則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發自內心地主動修真。別小看這一改變，其中的差距，可謂天壤之別。
感覺到氣海內空蕩蕩的，方小虎也不擔心，盤膝打坐，默運玄功。浩蕩的天地元氣從頭頂湧入，經過周天循環，化成自身的真元，歸於氣海。
一個小時後，氣海內真元激盪，重新充盈起來。小虎略一查探，發現氣海內的兩股氣息完全煉化，凝聚成為自身真元，真元較之從前，更加凝練不少。如果單靠平日打坐吐納，不知還要多少時日，才能煉化完全。
不過可惜的是，師尊的青冥護體真氣封印，也隨著氣息的煉化，消散無形。
凡事有得必有失！青冥護體真氣畢竟是防止氣息反噬，臨時下的封印，不是自己辛苦修為而來，沒了或許不是什麼壞事。倒是野人的鍛體之法，竟有如此功效，簡直讓小虎欣喜若狂。
略一思索，小虎豁然開朗。鍛體期，原來是這個意思，空乏其身，破而後立，真元一枯一榮之間，事半功倍，抵得上幾日的打坐苦修。
想通這一關節，小虎胡亂吃了一點兒東西，便又加入了野人的晨練行列。
慢慢地，他摸清了真元運轉的竅門，不再亂拋一氣。而是與野人捉對兒鍛煉，邊拋巨石，邊控制真元的力道。以最少的真元消耗，達到最佳的鍛體效果。
這一練就是一個上午，直到所有人野人都累趴下，小虎還有些意猶未盡。只一個上午的時間，小虎體內的真元便增長了兩成多，對氣息的控制也提高了不少。雖然還達不到如臂指使的程度，但如此的增長速度也足以自傲了。
雲層之上，大衍真仙含笑點頭，暗道：「這傻小子雖然根骨一般，年齡偏大，但是悟性極佳，舉一反三。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天道演化落在此子身上，卻是選對了！」
想到這裡，似乎又觸及了心中往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身體一晃，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離火峰峰頂的大殿內，大衍真仙幻化而出。離火真人正在吐納，一見真仙現身，急忙起身，恭敬地說道：「弟子離火，拜見師尊！」
「離火，你小子也太不長進，喝了半葫蘆猴兒醉，還是沒突破。諾，再給你半葫蘆，要是再失敗，你就去伙房打雜吧！」
「啊？啊！多謝師尊！」
離火真人老臉通紅，喜滋滋地接過酒葫蘆。
大衍真仙繼續說道：「方小虎有重任在肩，不適合管理靈果園，你派其他弟子家眷前去打理。切記，任何人
不得擾了他的修行，否則，拿你是問！」
「是，是，是，弟子謹記！」
「你要勤加修煉，莫要墜了為師的名頭。為師還要去看看你那幾個不成材的師弟。哼，百年不見，也不知道幾個小兔崽子有沒有精進！」
離火真人頻頻點頭，屁也不敢放一個。小兔崽子這個稱呼，他有日子沒聽見了，如今聽了卻倍感親切。能讓大衍真仙叫聲小兔崽子，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常人哪有這個資格！
到了正午，阿骨烈又拉著小虎吃肉喝酒，野人的生活就是如此簡單、豪放。
這回，小虎可沒有喝醉，不是喝的少了，而是真元比昨夜渾厚了不少，堪堪堅持了下來。
酒足飯飽，小虎趕回了靈果園。大衍真仙早就在園子裡等候多時了。
小虎這次可學精了，見到真仙，不由分說，納頭便拜。大衍真仙假意一番推讓，勉為其難把方小虎收入了門牆，成了他的第六名弟子。
既然拜師，自然少不了見面禮。大衍真人掏出一顆龍眼兒大的珠子，說道：「小虎，這是為師成仙之前的法器，名為混元寶珠。此珠凝聚萬物精華，鎮壓天地元氣。修煉時只要口含此珠，可增速吐納，避免走火，最適合你不過。」
小虎接過混元寶珠，入手溫潤光滑，一片清涼。仔細看去，但見寶珠玲瓏剔透，小巧精緻，珠子裡雲霧繚繞，別有乾坤。真是一件寶物！
小虎愛不釋手、歡喜無限，躬身謝過。
這還沒完。大衍真仙一翻手，拿出一個別緻的錦囊，說道：「既是修真，法寶、丹藥、元晶必不能少。這個乾坤袋裡，有些為師用不上的小玩意，也一併送你。」
小虎接過乾坤袋，左翻翻、右瞅瞅，不免疑竇叢生。心想：「師尊也太小氣了，送我這麼一個小布袋，裝幾枚丹藥都擠得慌，能有什麼好東西？」
大衍真仙見小虎古靈精怪的模樣，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掐指在他額頭一彈，笑道：「傻小子，為師送出的禮物豈是凡物？還不快輸入真元看看？」
小虎一想，是啊！這都是修真者的寶貝，自然要用修真的手段使用了。當下，真元暗吐，向著手裡的乾坤袋凝聚而去。
下一刻，青光一閃，從乾坤袋裡飛出數以萬計的元晶，劈頭蓋臉的砸向方小虎。一個躲閃不及，小虎便被元晶埋了起來。晶石堆裡，還斜刺刺地插了一柄寶劍，差點切到他的小弟弟！
「啊……師尊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個傻小子，簡直和離火小時候一模一樣……哈哈哈……」
原來大衍真仙童心未泯，竟是專門看小虎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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