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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親妹妹 文 / 文學菜鳥

    一夜無事。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趕路,武松一行人已經接近了二龍山,相信不消幾天,就可以到達二龍山的山腳下。

    此時,眾人正在一條山路上緩緩行著,畢竟經過了一夜的急行軍,好漢們的身子也不是鐵打的,武松下令,眾人必須在這期間填飽肚子,待會兒繼續趕路。

    武鬆手中拿著一塊乾糧,雖然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但他此時卻沒有多少食慾,他的眼神定定地望著馬車外,腦海裡,與三娘這個丫頭點點滴滴不斷地回放著,許久,他才咬著手中的乾糧,大口往下嚥。

    「三娘,你可一定不能出事,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的。」武松味同嚼蠟,在心中暗暗發誓。

    為了節約時間,武松很快就吃完了乾糧。他突然想起那個叫幽蘭的女道人受了傷後,自己一時大意,竟然沒有吩咐手下給她包紮,經過了一夜的風塵,恐怕傷口早就發炎了吧。

    對於這個被同樣自己同伴背棄的人,武松內心還是抱有一絲同情的,否則他也不會替她去擋那一劍。摸著手上剛剛結疤的傷痕,武松嘴角揚起了一絲苦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心軟了。

    武松思索了一番,便跳下了馬車,他拿了一些消炎的藥與紗布,走到了囚禁幽蘭的那輛馬車邊。

    「拜見堂主。」馬車旁是一個暗堂的兄弟,見武松走了過來,正要行禮。武松一擺手,平靜地說道,「不必多禮,那個女道人如何,可有什麼動靜?」

    「啟稟堂主,馬車上並無異樣,只是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馬車上的人一句吩咐也沒有,連食物都未曾要求過。」

    「這就奇怪了。」武松暗自尋思,「東西也不吃,難道……難道是逃走了?」

    武松也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他吩咐了那個看守的一聲,便鑽進了寬敞的馬車裡。

    入眼的一幕大大出乎了武松的預料,這女子哪裡還有力氣逃跑啊。她的雙手被繩子綁在身後,柔弱的身軀無力地靠在馬車上。

    此時,她的嘴唇乾燥,凌亂的秀髮下,臉色微微發白。她的眼睛半閉著,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發炎,鮮血浸透了衣衫,帶著淡淡的黑色。

    武松暗叫一聲糟糕,他連忙衝上去,解下身上的水壺,將清水緩緩灌入幽蘭的嘴裡。

    「咳咳。」清水的甘甜,立刻就將幽蘭從昏迷中喚醒,她睜開迷人的眼睛,見到自己倚靠在一個男人的懷中,想要掙扎,但終歸是無力,掙扎了一下,但因沒有力氣,又重新倒在武松的懷裡,她負氣道,「你來幹什麼,你怎麼不去看你的那些鶯鶯燕燕了?」

    武松聽到幽蘭的嗔怪,愣了一下,這話聽著怎麼就那麼彆扭啊。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將手中的水壺放下後,他又將幽蘭重新靠在馬車上,

    他從懷中拿出紗布,平靜地對這個女子說道,「幽蘭小姐,昨日在下疏忽,忘了給你的傷口上藥,不料想小姐竟然發起了高燒,道歉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還是請小姐快點包紮傷口吧,我去給你準備一些吃的。」說完,就要轉身離開馬車。

    「回來,啊——」幽蘭見武松對自己一副好像陌生人的樣子,心裡又氣又急,她嬌叱了一聲,身子往前一傾,可是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忍不住叫出聲來。

    馬車外的那個漢子聽到了這聲痛呼,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尋思道,堂主真是性急,大白天就敢這麼大膽,真是厲害啊。

    武松當然不知道馬車外那個傢伙的猥瑣想法,他見幽蘭一副要摔倒的樣子,三步並作兩步,虎臂一展,立刻就將她擁入懷中。溫軟入體,少女吐氣如蘭,芬芳入鼻,讓武松摟住幽蘭的雙手也忍不住一抖,一雙大手竟移到了少女最隱秘的地方,凸起的柔軟,異樣的摩挲,讓武松和幽蘭的心中都一顫。

    幾個呼吸後,武松回過神來,立刻就將幽蘭抱回原處,只見此女雖然臉色微微發白,但臉頰上的紅暈卻讓她有一種病態的美,武松一時間竟然有些呆了。

    幽蘭見武松盯著自己不放,心中竟然有些竊喜。她櫻唇輕啟道,「我現在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手上又綁著繩子,你叫我如何包紮,不若……不若你來替我包紮吧。」說到最後,幽蘭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自言自語一樣。

    「好吧。」武松見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答應了,他可沒有宋代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干擾。轉眼間,武松就將幽蘭身上的繩子解開,可當他看到傷口的位置時,他的手立刻就停住了。

    幽蘭傷口的位置十分特殊,一道寸許長的刀疤劃過她的後肩,所以武松要想替她上藥,恐怕得脫去她身上的道袍才行。

    「這,這……」武松盯著幽蘭的傷口,囁嚅著。

    幽蘭自然知道武松在猶豫什麼,她輕低螓首,臉上的紅霞越發盛了。她抬起玉蔥般的手指,解開了身上的青色道袍,玲瓏的曲線全都展現在了武松的眼前。

    武松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有美女不看,他又不是傻子。只見幽蘭此時只穿一件褻衣,滑順的緞子包裹著胸前的峰巒,隱隱可見其中的溝壑。她的道袍只褪下一半,露出她受傷的香肩。

    武松很快就回過神來,他一手拿著白色的紗布,另一隻手輕扶住幽蘭的香肩,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肩膀上的血漬。武松下手的動作雖輕,但難免會碰到一些疼痛處,幽蘭也忍不住「嗯,啊」的叫出聲來。

    這又讓馬車外的那個傢伙鼻血狂噴,他暗想道,堂主太瘋狂了

    ,簡直是要了自己的命啊。

    武松替幽蘭擦拭完血漬後,輕輕地往傷口上撒著藥,動作輕柔,好像是在守護一件易碎的寶物一樣。

    馬車內一片靜謐,幽蘭望著這個替自己認真包紮傷口的男人,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哪怕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她也沒什麼好後悔的了。

    「這是什麼?」武松在幽蘭的手臂上發現了一塊蘭花狀的紅色印記,忍不住開口問道。

    順著武松的目光,幽蘭將目光移到自己的手臂上,望著這個紅色的印記,她神情一黯,突然間又很勇敢地迎上武松的目光,「這是我們女子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

    「最珍貴的東西?」武松一時好奇,竟用手去碰那蘭花印記。

    「不要。」幽蘭嬌呼一聲,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武松的手指已經按上了少女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幽蘭的身子立刻就軟了下來,她迷離的目光盯著武松,似乎在渴望著一些什麼。

    武松也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把手移開。右手移動間,腕上的傷疤一覽無餘。

    幽蘭身體上的那種不適還沒有消失,她又瞧見了武松腕上的傷疤,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暖和,她盯著武松,一字一句地問道,「你這個木頭,當初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劍,要知道,那劍再快一點,你的手就要廢了。」

    「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嗎?」武松迎上了幽蘭期待的目光,一臉平靜地說道。

    「嗯。」

    「其實你的遭遇和我很像,我完全是把你當成了我的一個妹妹一樣看待的,所以當日我會如此來救你」

    「妹妹?只是妹妹嗎?」幽蘭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淚水頓時奪眶而出,馬車裡響起了嚶嚶的哭泣聲。

    武松嚇了一跳,他連忙安慰道,「怎麼了,幽蘭妹妹,是不是傷口太疼了?」

    幽蘭透過朦朧的淚珠,瞥見武松關切的目光,她覺得自己心如刀絞,可是她強忍住自己的哭泣,小聲說道,「不是的,我……我只是太高興了,你這個木頭竟然將我當做妹妹來看。」說道「妹妹」這兩個字時,幽蘭又忍不住一陣啜泣。

    原來是如此,武松上世作為一個殺手,從來沒有體會過親情的樂趣,所以他此時很能明白幽蘭的心情,他輕撫著這個丫頭的秀髮,堅定地說道,「放心吧,幽蘭,等這次救回了三娘,你跟我們一起去東京吧,我以後一定會像對待親妹妹一樣的對你的。」

    「你這個木頭,我……」幽蘭似乎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只好把頭靠在武松的肩膀上,小聲啜泣著,武松只道是這個丫頭高興,並沒有往其他地方多想。

    接下來,武松又給幽蘭送來了食物和水,都是武松餵給她吃的,一時間,兩人竟真像親兄妹一樣相處,這讓武松的心中甚是欣慰。

    武松白天的時光都是在馬車裡度過的,到了晚上,武松覺得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但在幽蘭的撒嬌哀求下,他還是同意留下來陪她,誰叫她是自己的妹妹呢?

    馬車外,夜色正濃,今晚的月色特別朦朧,幾乎看不到月光。馬車裡,幽蘭像個孩子一樣,抱著武松的脖頸,靠在他溫暖的胸膛裡,這一覺,她睡得特別安穩。

    武松看了看懷中的幽蘭,內心只有無盡的關懷與愛護,「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了。」帶著這個念頭,武松的頭腦也昏沉沉的,逐漸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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