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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又見小雀兒 文 / 文學菜鳥

    青龍的眼裡閃過瘋狂的殺機,青光閃過,刀鋒離武松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武松從沒有像這次一樣,感覺死亡離自己是那麼的接近。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刀法,武松已經來不及閃躲,難道一切都要結束了嗎?

    「不要,快住手!」一個女子的嬌呼傳到武松兩人的耳朵裡,同時一條灰黑色的鞭子纏繞到了青龍刀上,止住了它的攻勢。

    武松一愣,為什麼這個女子的聲音是如此的熟悉?當他看到這條鞭子尾端的蠍子狀勾尾時,一股狂喜湧遍全身,他掙扎著站了起來,轉頭往右邊看過去。

    一襲紫衣,玲瓏曲線,不食煙火,是朱雀,是武松日日夜夜思念著的小雀兒,武松此時呼吸急促,心跳的簡直比剛才還要快。

    朱雀在青龍和武松激戰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可當時兩個人打的太過於專注,所以誰也沒有發現。等她發現與青龍戰鬥的男子竟然是自己日夜牽掛的情郎時,她一時有些呆住了。

    可是當她看到武松被青龍擊飛時,慌張的她連忙趕了過來,大聲制止,並用毒龍鞭纏住了青龍的刀,不讓它落到武松的身上。

    「朱雀,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殺了這個人,他可是殺玄武的兇手?」青龍此時已經收了刀,他望向朱雀的眼神中,有著那麼一絲柔情,所以他問她的語氣也十分和緩。

    朱雀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她囁嚅著,「其實……我……」可是沒說幾個字,又沒說出口,只是定定地望著武松。

    武松已經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龍泉刀,他此刻有萬千的話想要對這離別的佳人說,可是話到嘴邊,又感覺是那麼的蒼白無力,臨了只得化作一句問候,「小雀兒,你來了。」

    話音剛落,朱雀的臉上卻已經掛下來一串淚珠,她握著毒龍鞭的手一鬆,鞭子落了下來,掉在了草地上,她卻已經衝到了武松的身前,用她冰涼的小手輕輕撫上武松的臉頰,無語凝噎。

    此刻,無盡的思念和牽掛,都化成了這對情人殷切的目光,融化進兩個人的心裡。

    青龍感覺頭腦一陣眩暈,自己從小就傾心的女人,此刻卻和別的男人深情對視,他感覺自己的頭腦要爆炸了,無邊的怒火湧上他的心頭,他的眼睛越來越紅,就像一個惡魔一樣,「我要殺了你。」話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刀,閃電般的朝武松砍去。

    「不要。」朱雀本來是背對著青龍的,可是感受著背後的刀鋒,她急忙轉過身來,張開雙手,堅定地擋在了武松的身前。

    武松還沒有反應過來,青龍的刀鋒就來到了朱雀的身前,但是很快就停住了。武松這時趁機將她拉回自己的身旁。

    青龍的牙關緊咬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緩緩地收過自己青龍刀,悲愴地問道,「他竟然可以值得你為了他去死嗎?」這句話,是問朱雀,又好像是在問他自己。

    「對不起,青龍大哥,我從來都是把你當做一個好朋友,請你不要恨我。」朱雀望著平時溫爾的青龍發狂般的樣子,心中也有些自責。

    看著武松和朱雀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青龍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好像崩塌了一樣,他眼中的瘋狂已經褪去,他強作鎮定道,「好,好,我青龍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你,你永遠也不要再回暗龍了。」

    說罷,也沒有等朱雀回答,就轉身離開了。

    一滴淚水順著青龍的臉頰流了下來,從來不哭的青龍第一次哭了,他現在終於明白一路上朱雀在夢中呼喊的「武松」是誰了,既然她已經找到了幸福,他能怎麼辦呢?只能默默地看著她幸福,而他對她說的不要再回暗龍也不是玩笑,畢竟,朱雀如果回去,等待她的一定不是什麼好結局。

    你若晴天,我便安好。

    青龍的身影漸行漸遠,淡出了武松兩人的視野。

    朱雀雖然有些難受,可是此時武松的安危才是她最關心的,她轉過身,殷切地問道,「情郎,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武松握住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他能感受到那上面的冷汗,那是她對自己的癡情,他的心一時間有些醉了,回想起這個女子為自己做過的一切,他輕輕地吻上朱雀的絳唇,只是輕輕地吻著。

    離開朱雀的唇邊,武松癡情地說道,「小雀兒,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真怕自己還不起。」

    朱雀眨著溫柔的大眼睛,她看著武松,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她伏在武松的胸前,啜泣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每天晚上都夢到我和你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沒有暗龍,什麼也沒有,我只是你的小雀兒,可是現在你卻說這些話來傷我的心,我恨你,我恨你!」說著,還向一個撒嬌的小女人一樣捶打著武松的胸膛。

    此刻她的鬧騰,卻讓武松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安詳,他也只想就這麼抱下去,直到永遠,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這麼緊緊的抱著她,讓她感受自己的溫暖。

    兩人溫存了許久,才一同回到了祝家莊。

    回到祝家莊,下了馬,武松摟著朱雀的纖腰,來到自己的休息的地方。可當他走到宅子門口時,卻碰到了一個熟人——扈三娘。

    這個丫頭想必已經從李家莊弔唁趕回來了,要是再平時,武松肯定會藉機上去與她打打嘴仗,調戲她一番。可是現在他佳人在旁,只想快點回到自己的房間,與她一訴衷腸。所以武松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就摟著朱雀從她的身邊走過。

    扈三娘不是瞎子,他也早就看到了武松,可是這個男人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看到他身邊的那個柔美的佳人,似乎比自己還要美上幾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心裡竟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覺,她一扭頭,竟然朝著武松他們走來的反方向走開了。

    「情郎,這個人怎麼了?」朱雀看著扈三娘莫名其妙的樣子,向武松問道。

    武松也挺奇怪的,他這時也不知怎麼的,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沒什麼,這人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神經病。扈三娘聽到這句話,鼻子都快冒煙了,她本是個好強的人,凡事都不認輸,被武松三番五次地欺負,雖然有些委屈,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哼,我這麼在乎這個臭男人的看法幹什麼?我已經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過這個仇我一定會報,你給我等著。」

    這樣想著,扈三娘憤憤地走著,竟是往祝彪的住處走去。

    武松和朱雀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此時,柳媚兒正在房間裡繡著刺花,眉目如畫的她與布匹上的花鳥交相輝映。

    他抬頭看見了武松,嬌聲喊道,「相公——」可是「公」字還沒有喊出來,就弱了下去,她瞥見了一旁的朱雀。接著,她尖叫一聲,雙手一鬆,竟然將刺繡掉在了地上。只見她握著自己的手指,應該是不小心被針刺到了手指。

    武松嚇了一跳,只得暫時鬆開摟著朱雀的手,小跑到柳媚兒的身前,關切地問道,「媚兒,你怎麼了,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藥和紗布。」

    這時,朱雀走上前來,遞給武松一個瓶子,眼中竟然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武松也不敢怠慢,給柳媚兒受傷的手指上藥包紮。看著武松認真替自己包紮的樣子,柳媚兒用細微的聲音問道,「相公,這位妹妹是誰?」

    「媚兒,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雀兒。」

    「她就是相公你常常思念的那個小雀兒,果然是一個美人兒。」

    其實。武松在來的路上已經向朱雀坦白了自己的風流情史,作為女人,朱雀不可能不吃醋的,可是她卻是愛極了武松,所以假裝生氣一段時間後,被武松甜言蜜語又哄了回來。

    幸而現在是在宋朝,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同樣的,武松也早就已經對柳媚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股腦都說了,而柳媚兒更加熱情,她對武松說不管他惹多少風流債,只要心裡有她就行了,她甚至要求武松讓她見一見還未謀面的朱雀,這份感情,讓武松更加覺得愧疚,幸而他經常想起宋徽宗這個子女多如狗,嬪妃遍地走的禽獸,心中的內疚之情也慢慢減少了。

    說實話,武松覺得自己還是挺專一的。

    這個短暫的誤會並讓柳媚兒和朱雀產生隔閡,不一會兒,兩人就姐姐長妹妹短的叫的很是親熱,讓武松心裡聽得也是十分舒坦,要是永遠這樣下去,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這注定是不現實的,三天的時間轉瞬便過去,祝家莊關於那副古百煉鋼冶煉圖的爭奪,終於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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