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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六八 承德宮中虎軀臥 文 / 文學菜鳥

    (第一更)

    耶律大石面色逐漸陰沉下來,「松兒,你可知道剛才自己在說什麼嗎?」

    「義父,我希望你能明白,沒有誰能從我身邊將她奪走。」武松沒留下一絲餘地,這便是他的底線了。

    「好,好。」耶律大石連喊了兩聲,語氣卻是越來越冷,「松兒,你太叫為父失望了,原來遼國在你眼裡,還沒有一個金國女人重要。果然,你不是遼人,定不會替遼國著想的。」

    眾人茫然地看著二人,對二人的話似懂非懂。但當耶律大石說武松不是遼人時,眾人愕然了。

    上首的蕭韻問道,「大石將軍,此事請你講清楚,你說耶律松將軍不是遼人,此事當真?」

    武松望著耶律大石的眼神中,不由多了幾分冷色,因為完顏萍,他與耶律大石之間的裂痕,越拉越大。

    耶律大石暗自歎息一聲,但還是神色堅定,答道,「啟稟皇后,此事並不假,這本是我父子間的秘密,但今日為了遼國,臣不能徇私了,耶律松確實不是遼人,而是一名宋人,是一名華州都統,姓武名松,他此行遼國,就是為了救下被臣抓走的金國公主完顏萍。」

    耶律大石又簡單地講了武松出兵霸關後的事情,除了蕭韻幾人有所隱瞞,幾乎武松與他說的,他都當眾講了出來。

    但這些話武松都沒有聽清,他只是緊盯著耶律大石,心中卻在暗自後悔,果然,帝王的話,是不能相信的。

    什麼父子之情,在功名大業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漢高祖劉邦,不也是為了活命,把自己的親生兒女推下車。

    在這點上,霸王而非帝王的項羽,卻要比他乾淨多了。

    自此,武松再也不信帝王之言,這直接導致了徽宗的悲慘結局,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耶律大石說完,太極殿上一片靜默。與武松不相識的武將,望著武松的眼裡,多了幾分戒意。而諸如耶律狼煙,耶律良等人,卻是神情複雜地望著他,眼神也不似以往那樣親切了。

    最震驚的莫過於蕭韻了,她絕美的容顏有些發白,嬌軀一顫,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樣。

    日出而牧,日落而息,逃出來的金國奴隸,與金國公主私奔……原來他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那是不是他那時說的愛我也是……

    蕭韻沒有繼續想下去,她只感到心底有股寒氣鑽上來,望向武松的眼神裡,少了幾分愛意,多了幾分陌生。

    武松正望著耶律大石,自然不知道上首蕭韻的想法。

    蕭韻強行忍下心中的不適,向武松問道,「耶律將軍,大石將軍說的可是真的?」她的美眸中暗藏幾分期盼。

    「沒錯。」武松回答地很乾脆,「我非遼人,但是請眾位想一想,我耶律松所做之事,可曾有半點有害與遼國,我只希望,遼國不要把主意打到萍兒身上,因為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蕭韻卻是越聽越難受,武松越是偏袒完顏萍,就越會使她覺得,他接近自己,只是為了救出完顏萍,自己只是他利用的一件工具,用完了便扔掉了,哪怕自己沒有欺騙他,結果都是一樣的。

    如果說武松曾經給她的這份承諾,是她最後的支撐,那麼,現在,連這面牆也出現了裂痕,面臨著倒塌,一旦如此,武松在他眼裡,就與陌生人無異了,或許,連陌生人也不如。

    武松的話顯然有些用處,殿中眾將又開始猶豫不決,的確,即使武松是宋人,他所做的事情,卻是連遼人都做不到的,那麼,遼人與宋人又有什麼區別。

    耶律大石開口了,他用平靜的口吻說道,「松兒,為父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放棄這個金國女人,我立刻就將雪兒許配給你,雪兒與你情深似海,你也不想因此而與她絕別吧。」

    這是勸說,也是威脅,耶律大石是逼著武松做出選擇。

    蕭韻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耶律大石的話。

    武松看了眾人一眼,嘴角出現一弧冷笑,他有些猙獰地說道,「我不求官,不求名,到遼國只為取回我的女人,我就不信,太極殿中還有誰能擋我的路。」

    他沒有回答耶律大石的話,在他心目中,耶律白雪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如果她願意跟自己走,那是最好不過,但是她選擇留下來,他也不會強迫,有時,一段美好的回憶就足夠了。

    至於耶律林柔,武松只能歎息二人有緣無分。因為去宮中接回她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回到耶律大石府中,接回完顏萍,林沖眾人,一起逃出遼國,回到楊家鎮,他和石頭三人出發的地方。

    武松說著,雙手中不知不覺,已經多出兩把匕首,在武松的手中,靈活的像兩條小蛇,做著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

    眾將見此,不由後退了一步,武松的威名可不是吹出來的,太極殿前,他一招就將蕭干擊倒的的畫面,還牢牢印在許多人腦中。如他所說,他要走出太極殿,的確沒人能攔得住他。

    如果殿中此時有官,倒是可以靠他們的嘴皮子,消磨一下武松的鬥志。可是在場的都是戰場上的將領,硬碰硬慣了,退一步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恥辱,唯一可以舒緩氣氛的蕭韻,卻因耶律大石所說的事,攪得方寸大亂,一時間也迷糊了。

    「松兒,你真的要如此嗎?」耶律大石沒有後退,但是臉上也有些懼意,

    知人善任的他,怎麼會不瞭解武松的性格。

    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會讓朋友舒心,敵人膽寒。

    他不排除武松會傷了殿上幾人的結果,遼國衰微至此,如果再失幾員骨幹,簡直不可想像。而且完顏宗輔還在宮中,萬一他探聽到什麼消息,大肆宣揚,豈不是折了遼**民的士氣。

    「義父,這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義父,如果你能不拆散我和萍兒,我父子情意依在,如若不然,可別怪我冷血了。」

    冷血,是殺手必須要訓練的一項技能,他們可以愧疚,但這並不影響他們殺一些他們不想殺的人。

    武鬆手持兩把匕首,一步步往宮殿門口走去。

    「攔住他。」蕭韻一聲令下,門外傳來了軍士的腳步聲,他是蕭後,代表遼人的尊嚴,如果今日任由武松從這裡走出去,帶走完顏萍,那對於遼皇室權威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她的聲音清冷無比,絕美的容顏比之從前,更加多了幾分蕭瑟,誰也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

    武松卻沒有因此停住腳步,門外的那些人,他還真的沒有放在眼裡,或許,他還可以令那些軍士不戰而退。

    「松兒,你一旦走出這大殿,與你一同前來的那兩個宋人,恐怕就會人頭落地,你好好想一想吧。」耶律大石上前一步,終於拋出了最後的王牌。

    武松的身子一頓,轉過身來,「原來義父早就開始防備我了,父子情意,看來我還是幼稚了。」

    「松兒,你不要怪我,遼國現在真的很需要那位金國公主救急。」耶律大石微微動容,語氣有些軟了下來。

    武鬆緩緩舒出一口氣,他想起林沖和石頭,自己不能如此自私,至少萍兒回到金國,不會有生命危險,兩人還有見面的機會。

    在眾人的注視下,武松放下了手裡的兩把匕首,任憑趕過來的宮帳軍,用手裡的刀槍,架在武松的脖子上。

    「你們將他押下去吧,關到承德宮的那間密室裡。」承德宮密室,曾經是關押完顏萍的地方。

    武松被押下去後,蕭韻有些無力,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問道,「眾卿認為本宮該如何處置耶律——這名宋人?」

    耶律大石上前道,「啟稟皇后,松兒只是一時糊塗,臣建議,將這位完顏公主送回金國後,就可以將他放出來,畢竟松兒對我大遼是有功之臣。另外,臣希望今日殿上之事,必須保密,否則流傳出去,有擾軍心。」

    殿下群臣也隨之附和道,即使武松是宋人,諸如耶律狼煙等人還是對他有感情的,畢竟一起刀割金人脖子,是一個戰壕的兄弟,自然不會無情。

    「好,就依大石將軍所言。本宮累了,先回昭陽殿了。」說著,在柳綺的攙扶下,走向殿後的屏風裡。

    「恭送承德皇后。」眾臣退出太極殿後,殿中又恢復了平靜,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綺兒,我的心很亂,你說我該如何?」蕭韻在柳綺的攙扶下,邊走邊問道,聲音輕柔無比,她的心很亂。

    因為柳綺是她的貼身宮女,幾乎就是她的妹妹一般,所以有什麼心裡話,她都會同這丫頭商量。

    「韻姐,依我看,你就不要管這個男人了,男人有什麼好的,我看韻姐你遇上他之後,沒有一天舒心的,既然他是騙你的,你就不要理他了,姐姐你就安心做你的承德皇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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