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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十三 蘭桂佳人 文 / 文學菜鳥

    武松與李通判行到一間,上書「鴻運亨通」四字,已有官差將他們迎接進去。入得門內,只見間寬敞無比,進退約有七八丈許。

    間裡頭擺了一張酒席,桌上翡翠鴨舌,龍蟠鳳玉,各類瓜果菜蔬,山珍海味,擺滿了一桌。

    但偌大的一張酒席,只有一面色紅潤,下頜無須的中年漢子,身著便服入座,四座皆空。

    武松上前,朝那人行禮道,「屬下拜見劉大人。」

    劉徹摸了摸無須的下巴,起身道,「都統客氣,你替我押送生辰綱至蔡相,勞苦功高,我置辦了一桌酒席,請都統入座。」

    恭敬不如從命。

    武松並沒有緊挨著劉徹坐下,而是隔了一座坐下,劉徹只是笑笑,並不以為意。李通判立在劉徹身旁,為他置酒。

    一個婢女替武松斟酒,武松擺手拒絕後,她才離開。劉徹見此,忙問何故,武松推脫是胃病犯了,不宜喝酒。

    其實,這也是武松的習慣,絕不會在一個陌生環境中,接受陌生人的酒食,何況劉徹今日行事有些詭異,雖然自己押送了生辰綱有功,但也沒有需要他設宴款待那麼隆重。

    俗話說,吃別人嘴短,拿別人手軟,劉徹此舉,不是有害與自己,就是有求與自己,武松心念急轉,想不出自己與劉徹有何矛盾,猜測還是後者可能性居多。

    劉徹也沒有迫武松,他飲了幾杯酒,便與武鬆閒聊,問他些押送路上的事,武松隨意編了些話,對方也沒有懷疑,酒席上的氣氛一時有些輕鬆。

    但只有劉徹一人吃著,武松卻未曾動分毫。劉徹笑問道,「都統是否納悶本官為何隆重款待你,其實都統不必懷疑,這桌酒席是你的餞行酒,本官恐怕又有一事要麻煩都統了。」

    武松心裡有些不快,但還是笑著道,「大人哪裡的話,能為大人辦事是小人的榮幸,不知大人所說的是何事?」

    劉徹笑了笑,道,「此事不著急,既然都統胃病突犯,古人言美酒佳人,人生快事,既然美酒無望,就只有佳人歌舞了。」

    他頓了頓,朝一旁的李通判吩咐道,「通判啊,你去請蘭桂坊的李詩詩小姐來。」

    李通判領命離去。

    「李師師?!」武松聽到這個名字,心底裡一驚,暗道,「她不是在汴京,宋徽宗的金絲籠子裡嗎,怎麼會在華州。」

    他開口相問,「多謝大人好意,不知這李詩詩小姐是何許人也。」

    劉徹飲了一杯道,「都統有所不知,大名有一坊,名曰『蘭桂』,這蘭桂坊便是北京大名府首屈一指的歌舞團,裡面的名伶不僅貌美,而且個個歌舞技藝驚絕,只賣藝不賣身,品行高潔,這李詩詩小姐就是蘭桂坊的坊主,生的是天仙般的人兒,

    不僅如此,聽說她是歌舞琴詩四絕,其中更是以詩稱道,故名『詩詩』,但不知為何,蘭桂坊遷去往汴京,途徑我華州,本官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說動她來此獻技的。」

    武松暗道原來是這個「詩」,但也饒有興趣地說道,「既然如此,多謝大人美意,我可是要大飽眼福了。」

    劉徹笑的很曖昧,「沒錯,本官也是期待的很啊。」

    武松暗暗發笑,這位劉大人難道還對女子感興趣,這倒是真的奇怪了。

    片刻間,間外紅綠一片,走進來一群容貌俊俏的歌伶女子,身著碧綠鴛鴦紗,成雙成對,個個面容乖巧,來到間大廳的正中央後,沒有絲毫慌張,列隊整齊後,垂頭站著。

    接著,這群俏女子從中間分開,走出一佳人,頓時間內男子猛吸口氣,武松也是眼裡一亮。

    眼前的這女子,的確有讓男子**的資本,她蓮步輕移,只可謂休迅飛鳧,飄忽若神,陵波微步,羅襪生塵,盈盈不堪一握的蜂腰款款而來,桃腮泛紅,瓊鼻杏眼,容貌比之柳媚兒更俏麗,比之朱雀,蕭韻等女子只稍遜半分。

    而且此女神色恬然,隱隱有書香氣息透來,應該就是古人說的腹有書香氣自華了吧。

    這名叫李詩詩的歌伶女子上前一步,朝劉徹拜道,「民女拜見知州大人。」

    俄而又朝武松行禮。她的聲音不是江南的那種膩聲,也不似秦淮兩河處的艷聲,而似荊楚大地的越女般清麗,自然。

    劉徹回禮道,「勞煩詩詩姑娘,叨擾之處,還請見怪。今日本官為武都統做宴,想請蘭桂坊助一助興。」

    李詩詩平靜回應,不一會兒,那些名伶女子便做起了歌舞,看慣了各類街舞,機械舞的武松,自然不會對這長袖起舞感興趣,但礙於面子,還是看了下去。

    片刻後,舞蹈的女子突然退下,回到幾張案几上,撫琴瑟瑟。李詩詩手持琵琶,端坐在花梨木椅上,手撥琴弦,與週遭的琴聲應和,竟有些空谷幽聲的感覺。

    劉徹諸人也是有些意動,放下了酒杯,定定地聽著。

    武松對音樂的造詣不低,他閒暇之餘,也會鼓搗他的那把小提琴,他靜靜地聽著,彷彿覺得歌聲裡蘊含著一種感情,如空谷幽蘭,獨自開放,即便風吹雨打,依舊在風中挺立。

    前奏過後,便是唱詞,宋代煙花女子填詞作曲,用多是柳三變這個妓女才子的詞。

    巧的是,這清麗女子檀口中詞句,竟

    也是那首《雨霖鈴》,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睹物思人,武松更添愁絲,愁到深處,便需美酒相伴。

    一曲作罷,李詩詩站起身子,將手裡的琵琶拿給身邊的名伶,香風飄過,竟來到桌旁,她斟起一杯酒水道,「,二位大人,蘭桂坊唱曲有一個規矩,一曲作罷,如果諸位覺得此曲入耳,便要滿飲此杯,如不滿意,只要說出的理由叫我信服,詩詩當自罰一杯。」

    「詩詩小姐天籟,劉某就捧這個興了。」劉徹接過酒水,一口喝下,完事看了眼武松道,「武都統,聞得詩詩小姐此天籟,你是不是也得有所表現了。」

    正巧李詩詩這對玉手捧著的酒杯,已經遞到了武松身前,她看向武松的目光,竟變得楚楚可憐起來,好像不喝這杯酒就會傷心欲絕似的。

    若是大名府男子看到這種眼神,肯定高興的立馬喝掉,只為佳人心安,畢竟蘭桂坊坊主可是連梁中書大人都敢拒絕的女子,如此高傲女子,自然受到無數人騷客的追捧。

    但武松卻發覺她眼裡有一絲不自覺的哀愁,好像被人逼迫一般。

    「武都統莫不是對李詩詩姑娘的唱技不滿意。」劉徹訝然問道。

    李詩詩美眸裡的憐意更甚,檀口輕吐道,「都統請指出拙曲的不足,詩詩自當改進。」

    武松略一猶豫,還是一飲而盡道,「詩詩姑娘天籟之聲,我怎敢獻醜。」

    李詩詩像是鬆了口氣般,又有些愧疚地看了眼武松道,「既然如此,詩詩就多謝都統了。」

    武松暗道,你謝我做什麼。

    沒有多想,就聽劉徹道,「多謝詩詩姑娘助興,蘭桂坊的賞賜,我已經安排在劉府門口了,姑娘自去領取吧。」

    「多謝大人。」

    蘭桂坊的這班名伶便全都起身離去,只是李詩詩轉身離去前,略有歉意的看了眼武松,心裡暗暗歎了口氣,但也離去了。

    直到人走光,武松朝劉徹問道,「剛才大人說有事相求,不知所謂何事?」

    劉徹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頓,眼神有些不善地盯著武松道,「武都統,我想要你去北京大名府一趟。」

    手一揮,間內屏風後,門口都湧進了大量的軍士,手執腰刀,緊緊盯住武松。

    武松眼裡閃過怒色,但還是裝作迷惑的樣子問道,「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徹冷然道,「武都統,不是本官不幫你,而你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朝軍士吩咐道,「去請大名府的梁宣承。」

    軍士中分開一條道路,走出一虎鬚大漢,他身後還跟著一俊俏士兵。

    那士兵射向武松的眼神中,簡直就像他殺了自己最親的人一般。

    「劉挽,你來看看,是不是這人害死了中書大人的侄子?」

    他身後的士兵上前,怨毒的眼神看著武松道,「梁宣承,就是他害死了梁郎——梁子傑大人。那日扈家莊下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這廝用樺木砸死了子傑大人。」

    「梁子傑?!」武松這才回想起似乎他推樺木下去時,聽到過一聲熟悉的慘叫聲。解釋已經沒有用處,武松已經將手放到龍泉刀上。

    「既然如此,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拿下這殺害中書大人侄子的兇手。」

    看著衝來的軍士,武松冷笑連連,但他的笑容夏然而止,手中的龍泉刀也隨之脫落,清脆的落地聲,似乎是武松最後聽到的一聲聲響。

    「縱使你是打虎的好漢,也挨不過蒙汗藥的威力。」劉徹向梁宣承討好道,「宣承大人,要不要殺了此人,將他的首級送到大名府,以平息中書大人心裡的怒火。」

    大名府梁中書是蔡京的女婿,蔡京又是當朝宰相,劉徹做夢都想攀上這層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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