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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第90章 同僚伸出的橄欖枝 文 / 阿竺

    第90節第90章同僚伸出的橄欖枝

    關垚苦惱地說道:「我是典型的鑽石王老五,帥氣、多金、事業有成,可是,又有哪個女人是真心愛我這個人的,即便是真心愛我這個人,我又能正確對待這份愛情嗎?不能,我肯定要琢磨她是愛我的人還是愛我的錢,哥,我知道我的心靈有些扭曲變態,可客觀地想想,我是真沒遇到一位能讓我怦然心動一見面就想跟她結婚就想跟她過日子生兒育女的女人。」

    「小垚,假如有這麼一個女人讓你砰然心動,你會怎麼樣?」關昊問道。

    「我會不顧一切。」關垚信誓旦旦。

    「如果讓你在事業和愛情中選一個,你會選哪個?」關昊繼續問。

    關垚很奇怪,哥哥居然問了這麼個低智商的問題,但他還是答道:「我會選前者,當然盡可能地兼顧後者。」

    關昊笑了,他喝了一大口酒,說道:「但願我們都不要碰上真愛,這固然讓人神往,但也是事業的剋星,我們會因為愛而迷失。」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遇到了嗎?哥。」

    他不答,接著喝酒。

    是的,他遇到了今生的最愛,但是他不能左右自己的愛,他的愛完全掌握在世俗和道德的手裡,他不知該怎樣對待這份愛,但是如果因此讓他放棄的話,他寧願去死。

    認識夏霽菡以來,他就變得兒女情長、多愁善感了,他時刻想起她,想她的時候有歡愉,有快樂,有美好,還有許多的無奈。他們不能像正常戀人那樣廝守,不能像正常戀人那樣約會,比如今晚,想起她就有一種特別的心痛,他恨不能立刻擁她入懷,把她吃干嚼淨,但是她一句「不方便」就把他打發了,儘管她說的有可能是真話,但他強烈佔有她的浴望並未熄滅,試想,如果不是他們沒有那麼多的不方便之處,他何來這般的痛楚。正值盛年的他,多麼希望有一個知冷知熱隨時可擁入懷中盡享魚水之歡的女人在家等候自己,也可能是年紀大了,也可能是夏霽菡喚醒了他沉睡多年的天倫之夢,他現在特別希望有一個溫馨的家,有一個溫柔可人的妻子,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這對於別人來說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東西,到了他這裡就成了可望不可即的遙遠夢想。他時常有一種難以自制的痛苦,他不敢把這種心境告訴夏霽菡,怕她背上沉重的包袱,可他又無從發洩,只能憋在心裡自生自滅。面對關垚的問話,他只能什麼都不答。

    其實關垚知道,哥哥是不會向他吐露心事的,因為他是哥哥,從來都是他向哥哥訴苦,而沒有聽到哥哥說過一句沮喪和消極的話,但一瞬間,從哥哥的眼神中,他看見了痛楚和無奈,他明白哥哥有難言之隱。哥哥是他崇拜的偶像,他不明白羅婷為什麼棄哥哥而去,他更不明白那個跳舞的男人能強過哥哥。憑哥哥的身份和魅力,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是哥哥在生活上是個非常嚴於律己的人,他從沒有放縱的時候。沒有誰能夠做到像他這樣身處高位,生活檢點又乾淨的。有時他恍惚覺得哥哥簡直就是一個神靈,完美而神聖。

    關垚猛地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他又給自己到了半杯,說:「哥,我敬你。」一仰脖,干了。

    關昊也不示弱,也將杯底的酒喝乾。

    今天,他們的酒喝的都不多,但很快他們都流露出了醉意。

    關昊在服務生的引導下,向衛生間走去。

    關垚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突然,手機聲響起,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結果逃出來一看,並不是自己的手機在響,而是哥哥放在桌上的手機在響,他湊近一看,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張照片,是一張有些稚氣的女孩的特寫,冰清玉潔的臉蛋,沉醉地伏在雪地上,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緊閉著的眼睛,姣好的面孔,乾淨的肌膚,逸然的神態,透露出一種特別的氣質,這種特別的氣質也吸引了關垚的注意。

    直到哥哥回來,他才將目光移開,故意漫不經心地說:「你的手機響了。」隨後起身,也奔衛生間走去。

    關昊一看,是夏霽菡的信息,這個小女人,膽子終於大了,也敢在夜深人靜時給他發信息了。

    其實,關昊的膽子也大了,他把她的頭像設定為她的電話和信息顯示,如果還是督城他不會這麼做的,只是這幾天在黨校封閉學習,況且又是自己的私人電話,比較安全。更主要的還是能夠在孤獨寂寞的時候經常看看她。

    「你好。」簡單的兩個字,是試探?是問候?還是想念?

    「不太好。」他答道。是啊,在這若大的世界,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卻沒有一個棲息的港灣,只能和弟弟在酒吧裡喝閒酒,如果有一天弟弟找到可以結婚的人,連陪他喝閒酒的人都沒了。自己深愛著的人不能日夜廝守,甚至想見一面都難於上青天,那種欲罷不能的煎熬相信沒有幾個人能體會得到,人生惟其不幸!況且,這麼晚了,難道是她剛剛回家,吃完飯他們又去哪兒了,唱歌?壓馬路?約會?

    關昊越想越亂,腦袋亂七八糟的。

    「為什麼?」很快她就回道。

    「你知道。」他恨恨地回答,本來就是明知故問。

    沉默,好半天她才回道:「想你,晚安!」

    他的心咚咚地快速跳了起來,血液也隨之沸騰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五味雜陳全被她這句話勾起來了,他禁不住眼眶濕熱起來。是啊,她也在想他,又怕打擾他休息,抑或怕勾起他更多傷感的話語,只好用了「晚安」做結束語。她怎會不想他呢,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從點滴中他都能感覺得到她歡快幸福的心情,只是她堅守著自己的道德底線,她愛著兩個男人,她時時刻

    刻刻都在承受道德的拷問和心靈的煎熬。他時常在想,既然他們面前立著一道又一道涉及良心和道德的高牆,為什麼還要為難自己呢,還是還給心靈自由吧,可是,這樣想的同時,他又否定了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情為何物!居然讓最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關昊無所適從,備受折磨。

    看來,無論你是多麼偉大的人,只要動了真情,你都會痛苦,何況關昊和夏霽菡是一對凡人。

    他緊緊地握住手機,頭靠在後背上,閉上酸痛的眼睛,只這一閉,就有兩行熱淚從眼裡洩了出來……

    他的舉動都被關垚看到了,關垚的心揪緊了,但是哥哥不說,他也不能問。只能默默地坐下來,喝著悶酒。

    很久以來,哥哥都是他的主心骨,是他頭頂上的雲彩,是他可以依靠信賴的人,他對哥哥的感情甚至超過對父母,他從沒見過哥哥有軟弱的時候,更沒見過他還有多愁善感的一面,關垚在想: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竟然讓哥哥如此痛苦又如此癡迷?

    關昊有些醉了。今晚,關昊喝得並不多,以前,他都是和關垚倆人喝一瓶紅酒,因為他喜愛紅酒,弟弟關垚也就對紅酒情有獨鍾了,可是今天他們倆都沒喝完一瓶酒。

    關垚還在倒酒,關昊攔住他了,說:「小垚,聽我的,咱不喝了,今天不在狀態,回去吧。」

    「哥,我知道你有心事,而且是為女人,喝吧,喝醉了就麻木了,什麼樣的苦也就覺不出來了。」關垚說道。

    關昊搖搖頭,說:「沒這個必要,走吧。」他招呼了一下服務生。

    他們把沒喝完的小半瓶紅酒存放在這個酒吧裡,然後走了出去。悍馬車裡,早就有司機在等候。看來關垚是提前打電話叫來了司機。

    「哥哥,去公寓吧?」關垚關切地問道。

    「不啦,送我回黨校吧。」關昊靠在後背上,閉著眼睛說。

    「哥,我找個人陪陪你?」關垚試探著問道。

    關昊搖搖頭,他明白關垚的意思。過了一會兒,關昊說:「小垚,農村那個房子如果你暫時用不著,我想裝修一下。」

    「哥,媽早就說,那個房子是你的了,怎麼處置是你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關垚又說道:「你要想搬出來住,也必要去農村啊。」

    「你不懂。」關昊說道。

    「那行,改天我找個設計師,全面設計一下,畢竟是民房,有的地方還要加固一下。」

    「我設計好了,開春後你安排一下就裝修。」

    「好的。」關垚奇怪了,放著北京的高檔社區不住,非要去鄉下,看來哥哥真是不可思議了。

    早在去年,關垚就在自己開發的樓盤中,預留了兩套房子,而且還是對門,他計劃著哥倆一人一套,可是哥哥不要,直到現在那房子還閒著。

    關垚歎了口氣,跟司機說:「去黨校。」

    關昊回到黨校宿舍,高健還在看電視,見關昊紅著臉回來了就說:

    「怎麼樣小同志,喝高了?」

    關昊擺擺手,笑著糾正道:「no,充其量是微醺。」

    高健哈哈大笑,不知為什麼,他很喜歡這個小自己十二歲的年輕人,儘管他剛剛認識關昊,可早就聽說過省委有個了不起的副局級秘書和研究室主任,那時他對這個年輕人就很有好感,加之他與高層以及和省委書記的特殊關係,他早就注意到了關昊。官場就是這樣,你要八面玲瓏,左右逢源,搜集一切可能的人事信息,將來為我所用。

    「小醺怡情,你們都找樂子去了,剩我一老朽悶在家裡沒事幹。」高健說道。

    關昊瞇起眼睛,藉著酒勁盯著他看了半天,說道:「還是班長守紀律。」

    關昊覺得高健深不可測,身為濱海市委書記,為人低調,工作作風紮實,不顯山露水,但仕途順暢,穩紮穩打。

    關昊笑嘻嘻地給高健泡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到他的面前,調皮地說道:「小的這廂有禮了。」

    高健也不客氣,故作姿態的喝了一口,說道:「不錯,我找到班長的感覺啦。」

    其實關昊就是用腳趾頭都能掐算出高健不會老老實實在宿舍呆著的。

    「小關,你不想來濱海嗎?」高健放下茶杯說道。

    「想啊,可現在是冬天,夏天我一定去拜會您。」不得不說關昊就是官場上的天才。

    高健搖搖頭,收住笑,意味深長地說:「別裝腔作勢了,要是來濱海旅遊的話,你用得著我邀請嗎?再說,濱海就在那兒,誰願去誰去,即便我邀請你,又能為你提供什麼服務呢?錢嗎?督城難道拿不出錢來讓他們的書記旅遊或者考察什麼的嗎?除此之外我什麼都做不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層意思。」

    關昊見高健說的很實在,在佩服他老練的同時,還佩服他的坦蕩。既然這個話題自己繞不過,就說:「請高兄指教。」

    在關昊佩服高健的同時,高健也著實地佩服關昊的機警,只是這機警同樣是不顯山露水。

    既然關昊又把球拋回來,他就開門見山,說道:「你該考慮下一步了,如果有興趣,可來濱海。」高健沒明說,是做搭檔還是做別的什麼,畢竟人事的事是極其敏感的,儘管廖書記已經明確跟他表示調他來省委,但一天不宣佈任命,心裡就不會踏實。

    濱海

    和錦安同樣是地級市,但濱海由於是全省甚至是全國知名的旅遊避暑勝地,而且礦產豐富,全年的gdp是錦安的兩倍。另外關昊早就聽說濱海黨政一把手貌合心不合,儘管各項工作都排在全省的前茅,但這和市委書記高健海納百川的大局意識分不開的,省委也早就有考慮,只是人選不成熟。這次高健主動向關昊拋出橄欖枝,不能不說他是真心欣賞關昊。

    「高兄,你知道,老闆不發話,我是不會要求的。」關昊說道。

    高健聽到關昊稱廖書記為「老闆」,知道關昊明白自己和廖書記的關係,的確,儘管你隱蔽的再好,還是會暴露在自己人面前的。

    「你如果願意,老闆那兒我去說。」高健說道。

    「等等再說吧,畢竟我下基層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關昊看著高健,真誠地說:「高書記,不,高兄,無論怎樣我關昊都謝謝你,謝謝你的信任。」

    高健很是佩服關昊的為人和工作能力,這一點他早就從老師邵愚哪兒聽說過。有時候的官場就是這樣,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稍不留意,就難免得罪了什麼人,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所以關昊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即便高健是好意是朋友,他也不想在背後和他談論這麼敏感的人事話題。

    高健無奈地笑了。

    男人一旦進入官場,哪個人不是戒備森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在中央黨校學習結束後,關昊來到羅榮家,見老首長精神很好,倆人誰都沒談到羅婷,和老首長吃了一頓晚飯後,又再三叮囑蘇姨,讓她有事務必通知他,就匆匆趕回了督城。

    年底,是市領導比較繁忙的時候,訪貧問苦、春節慰問,特別是和上級部門溝通感情,將牽扯很大的精力,是很費心思的事。好在督城經濟實力比較強,每年市領導不太會因為資金問題傷腦筋。

    根據明年將要進行的生態明村創建和治理整頓砂石料這兩項重要工作的需求,市委市政府特別強調了這兩項工作所涉及到的上級部門單位,一定要借春節這個機會,加強和上級交通、明辦、水利、紀檢監察、化等部門的感情溝通,以便這些工作的開展能夠得到上級部門的大力支持,尤其是交通部門一定要做好這方面的工作,爭取更多的項目資金。

    從黨校回來後,關昊一直在忙,他沒有時間和夏霽菡聯繫,而夏霽菡也在忙著儲備春節期間的節目,所以也沒和他聯繫,由於春節前會議都減少了,他們都沒用機會碰面,夏霽菡有時間也不敢貿然打擾他,唯恐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

    有時,這種默默的思念,就像是穿過山澗的風,迴旋不已,無孔不入,又像夜空的閃電,明滅不定,卻震撼人心。那種悄然間發自內心的顫動,能讓夏霽菡瞬間失神或者無語,有時也能讓她悲歎的流淚。

    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比不過來自心底最真切的惦念和彼此間的依賴之情。

    她時常看著手機愣神,就是不敢去碰那串熟悉號碼,這天,她正對著手機發愣,鄭亮給她打來電話,說是司機已經去接她了,他在茶館等她,有事找她。口氣冰冷、果斷,而且不容置疑。

    打車來到茶館後,服務人員直接把她領到了「雨落凡塵」,鄭亮早已等在這間大茶室裡,屋裡暖氣大開,夏霽菡立刻感到身上的羽絨服穿不住了。

    脫了羽絨服,夏霽菡做到了八仙桌鄭亮的對面,奇怪地發現,自此她進來叫了一聲鄭總他嗯了一聲後,鄭亮始終沒跟她說話,甚至都沒抬眼看她,緊繃著臉,完全沒了往日那謙和的神態和熱情的笑容。

    只是低頭用竹鑷子夾著燙好的茶盅,放到她的面前,然後又為她倒上小半杯的茶水,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後,端起就喝。

    夏霽菡看著眼前金黃色的茶湯,沒有喝的**,她感到鄭亮心裡有事,又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鄭亮喝茶,一動不動。

    鄭亮知道她在等他開口,但這種事他實在不知該怎樣對她說,說了之後她又該怎樣看待自己,他此時有些後悔把她叫來,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衝動,他看也不看她就說:

    「你喝呀?這茶不錯。」

    她微笑著端起杯,喝了一口,立刻一種特別的馥郁香氣從舌尖蔓延開來,沁人肺腑。夏霽菡從小受爸爸的影響,喜歡品茶,爸爸總是有意識的培養她具備多重的藝術氣質和良好的個人修養,內外兼修,而媽媽則給了她隨遇而安、淡定沉靜、賢淑溫良的品性。

    鄭亮今天找她的確有事,但是這事能否跟夏霽菡說,他又犯了嘀咕。

    昨天晚上,他請主管市政建設的副市長吃飯,因為他的企業新建了一條生產混泥土砌塊的生產線,這條生產線是從美國進口的,目前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砌塊生產線,總投資一千五百萬元。幾年前,他就從建設部獲悉,為保護耕地,節約能源,國家要在近期取締實心粘土磚的生產,鼓勵生產環保、節能的新型牆材,也就是佔據牆材幾千年的秦磚漢瓦將要退出歷史舞台,他看到了市場的先機,不惜重金上馬了砌塊生產線,可是,市場反映並不積極。一是國家禁實政策尚未出台,二是地方保護主義作祟,許多磚窯不但沒有關停還在紛紛上馬,除去北京等大城市的建築在逐漸使用新型牆材外,許多中小城市根本就沒宣傳國家禁實政策,尤其是當地的規劃部門,在建築規劃設計中,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設計新型牆材的建築圖紙,沒有現成的模式套用,這樣,無論是生產還是設計,成都新型牆材登上市場舞台的最大瓶頸,鄭亮生產的砌塊也就只能在廠區堆積著,無人問津,為了擴大產品的知名度,鄭亮幾乎是零利潤將產品打入這些大中城市。資金的壓力使他焦頭爛額,企業幾乎斷了資金鏈,這個一向穩紮穩打、從不借貸的企業,終

    於撐不住了,第一次向銀行貸了款。

    鄭亮幾乎成了國家禁實的先驅者。

    無論政策多麼明朗,市場不買賬,你都要提前交學費,培育市場。

    前幾天他聽說新翻修的另外一條城市街道,路兩邊要硬化,於是他感到了一絲生機,因為這條美國的生產線,不但能生產砌塊,還可以生產高強地磚,這種地轉區別以往的水泥磚最大的好處就是滲水、防滑、抗凍,且堅固異常,和砌塊一樣,在發達國家早被廣泛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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