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7. 247.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文 / 乙夢
247。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前一輪的御前獻藝，只有周、孫兩家的姑娘出場過，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孫妙青肯定是孫皇后內定的兒媳婦人選，只是沒有人料到，最終宇玉玨金口一開，成了側妃。
從妻到妾，雲泥之別，最先入門又如何，今後無論誰佔了正妃的名頭，就是能理所應當的壓著側妃一頭。
孫妙青抿緊了薄唇，努力讓自己表情無所變動，而她身邊的孫大人孫夫人確是藏不住眼中的不悅。
「皇上……」孫皇后自然也是不能接受的，強撐著歡笑意欲詢問宇玉玨的意思，她娘家的侄女都只能當側妃，那皇上準備讓誰當這個正妃，再一聯想下人回報皇上對戚明鸞異樣親近的態度，孫皇后的心裡跟開了油鍋般無法淡定。
「皇后，這可是大喜事，朕知道妙青這孩子皇后是從小看到大的，令弟雖說並非與你一母所生，也難得是有大作為的，在朝中朕已多有仰仗，所以讓妙青當懿德的側妃，必定能成為懿德身邊的一大助力。」宇玉玨萬全不給孫皇后試探的機會，更是間接指出孫妙青她爹是你皇后弟弟也不過是個庶出的弟弟，這放在其他官宦世家，庶出的兒子哪裡可能會有為官從政的機會，說到底這已經是他這個皇帝給你們孫家的大恩典了。
「是，臣妾也總算是一樁心事了了。懿德、青兒，還不上前來謝恩。」孫皇后也明白，話已經當著近百人說了出來，皇上定然不可能再改口說側為正妃，為今之計，也只有先側妃的身份，將來也不是沒有升為正妃的可能。
「是。妙青謝過皇上、皇后恩典。」孫妙青小蓮花步走得穩穩當當，緩緩俯身行了一個謝禮，言語口氣平和，嬌弱適當，讓人看不出喜悲挑不出錯處。
「兒臣謝過父皇皇后。」宇懿德相對來說反應慢了一些，待孫妙青已經行了謝禮才起身單膝下跪叩謝皇恩。
宇懿德抬起頭時萬分疑惑的眼神被宇玉玨看了個正著，宇玉玨只讓二人起身回座也不多說什麼，心裡倒是對小兒子又認可了兩分，既然只有疑惑沒有驚訝，說明懿德早就有了娶孫妙青的心理準備，為君之道，能堅持但不能偏執，只有想得長遠才能坐得更穩。
「既然已經說了一件喜事，那乾脆把該說的都說了，讓大家都樂呵樂呵。」宇玉玨似乎是意猶未盡，卻又故意的欲言又止，藉著端茶來喝的空檔問了身邊的小鄭子一句，「寧王跟段王還沒有來嗎？」
「回皇上的話，昨個夜裡寧王府上的家丁加急進宮，似乎是寧王府上出了什麼事，帶著世子趕了回去，段王爺吩咐等他陪著寧王去過寧王府辦好了差事，定會趕回來的，算時辰應該是快了。」
小鄭子原先以為皇上是會問福公公這話的，畢竟這些話也是福公公告訴他，並囑咐說若是皇上問起來就這麼回答。
「寧王府上出了事兒？也罷，有老四跟著朕也放心。」宇玉玨一副聽過就算了的態度，再度回到他說的喜事兒上來。「懿修上前來。」
「是、父皇。」宇懿修被點了名兒上前，恭敬的立於殿中，自他起身的那一刻，身旁的妻室郭氏的臉上飛快的抹過一絲黯然。
「伍將軍之女伍靈玉可在？」宇玉玨轉而又點了另一女子的名字。
「回皇上，民女伍家靈玉，恭聽聖恩。」伍靈玉從伍家那裡的坐席走出，來到殿中，半跪在宇懿修身側後方的位置。
靈玉表姐，戚明鸞遠遠的看著伍靈玉的身影，這個表姐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少言寡語沉靜過頭的，到現在似乎能明白為何會如此，一個被嫡母養在身邊的庶出小姐，最終能走上的歸宿不就是這般麼。
伍靈玉，恰恰是聰慧過人看得長遠，才早就不對自身將來做什麼打算，若是放在一些頭腦簡單的庶出姑娘身上，以為被當成嫡女養就高人一等，到頭來常常是望得高摔得慘。
「懿修，你宮裡事務繁雜，又有一雙兒女要照料，你妻郭氏怕是勞碌傷神，今個兒就讓伍將軍家的小姐伍靈玉做你的側妃，一來能替主母分擔些府上瑣事，二來朕見幾位卿家孫兒繞膝不勝歡愉，而眼下朕的皇孫可只有你的年兒一人，你二哥納了側妃不久，懿德又才剛賜婚，所以朕也盼著你再給朕多添幾個皇孫。」
「是，兒臣謝父皇恩典。」宇懿修的一聲應答，來得堅決沒有猶豫，想來也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的。
「民女謝皇上隆恩、謝皇后娘娘恩典。」伍靈玉還是溫溫的語調，飄進戚明鸞耳朵裡卻是說不出的諷刺，忍不住的想陪著冷笑一聲。
楚婉自是發現了戚明鸞情緒上的變化，不動聲色的握了握戚明鸞的小手。
這一樁賜婚是早就查出來知道的，說是為了伍靈玉可惜也好，為了郭氏抱不平也罷，皇家的婚姻向來對事不對人，宇玉玨要的不過是要讓近日來備受重視的伍家得到進一步的支持而已，同時表面看來也是為了均衡幾個皇子背後的實力。
畢竟，誰是太子，現在說都為時過早。
「祖母，靈玉表姐嫁了好人家，等下小七要去多敬大姑母跟姑父幾杯才行呢。」戚明鸞有楚婉在旁安慰，那麼戚老夫人的情緒自是要她這個小孫女兒擔著了。聽見這份賜婚，祖母的神情暗了一暗，比起大姑母戚雯娟那副歡喜形於色來說，落差有些大。
「你這孩子，還要敬別人的酒，自己上回偷喝了你爹的一口酒就暈乎一天的事兒就那麼快忘了啊。」戚老夫人裝勢點了下戚明鸞的額頭，伍靈玉那孩子說到底也只是名分上的外孫女罷了，嫁入皇家又如何，不過是一
一個妾室，而且情勢比明秋嫁給二皇子來說也不如意。
上頭正妻健在，嫡子嫡女都有，聽說三皇子與妻子郭氏一直相處融洽，一個悶聲不響被賜婚的側妃橫插而入，接下來日子的艱辛可想而知。
「祖母……不帶揭人家短的啦……」被說起這事兒戚明鸞就不依不饒，她上一世的體質可謂是千杯不倒，這一世倒好，老爹的杯中酒四溢的酒香就把自己熏倒了，連帶著娘親跟祖母時不時的都拿這事兒笑話她。
從那次之後，戚明鸞立志要研究出提高自己酒量的藥來，可到最後解酒藥做出來不少，可自己的酒量依然是一杯就倒。
被賜婚的孫家、伍家長輩紛紛起身謝了恩典，孫皇后意思意思的說了兩句挑個好日子都準備著的話。離得近的賓客也開始敬酒祝賀兩家閨女喜結良緣。
「大家別那麼急著敬酒，朕的好消息還沒宣佈完呢。」宇玉玨發話，殿中賓客再一次各回各座安靜下來，同時也紛紛猜測，皇上這是還要賜婚誰呢。
有的說三個皇子連側妃都定了，別家的小姐都還沒有獻藝，總不可能現在就定五皇子的正妃。
有的說長公主的一雙兒女也到了適婚年紀，莫非是已經物色好了聯姻的對象。
戚明鸞猜著大抵是要說到大哥與海灩的婚事，只是很奇怪，為何在還沒有將賜婚消息公之於眾的情況下就先讓福公公將聖旨給了祖母。
「本屆恩科三甲可謂是一代青年才俊，先皇在世時就曾說大宇皇朝的將來就要寄希望於年輕人身上，更是對榜眼戚少成誇讚有加。」
果然，開場白是引到了自家大哥身上，戚明鸞始終注視著戚少成和海灩的方向，二人相距有些距離，而且自從入了宮，並不見他們二人有過什麼接觸。
一提到戚少成的名字，原先還很坦然的與北侯家的大公子說著話的大哥眼神不經意的看了眼海灩的方向，海灩同樣的抬了抬眼神，從這兩個人的反應來看，作為當事人並不知道宇玉玨傳的那道賜婚聖旨。
如此看來，戚明鸞甚至都要開始懷疑，那份祖母收著的聖旨會不會是福公公編出來的。
「狀元郎伍有奎如今兒子都已經**歲了吧，榜眼戚少成與探花許慶祥兩位公子年歲也不小了，有了功名在身也該是成家立室的時候了，許探花年歲雖然長些，不過朕可是聽說，戚少成戚公子已經有了意中人是不是。」
半疑問半肯定的口氣，宇玉玨的笑容轉而變得有些深奧。
「若不是東侯跟朕提起，真不知道你們兩個人還要耽誤到什麼時候。戚榜眼、海灩郡主，今個兒朕就再多做一份主，賜婚你們二人。」
撕……這道賜婚旨意一出，大殿裡四下有了一些倒抽冷氣的聲音，戚明鸞眼底一沉，這算什麼反應，大哥跟海灩不知道有多相配好不好。
「皇上，這可真是一段奇緣，一位是才學出眾的榜眼、一位是美名遠播的郡主，可謂是天作之合呢。」孫皇后對這段賜婚顯然是沒有料到的，「不過，臣妾還頗有些可惜，大宇皇朝向來有條慣例，駙馬郡馬不能入朝參政，除非是郡主公主放棄皇家身份，臣妾即替皇上會失去戚公子這一未來棟樑感到可惜，又對東侯捨不得唯一的女兒感同身受。」
嗯？聽到孫皇后的話，戚明鸞很是不解，大哥跟海灩若要成婚，要麼讓大哥白白帶著榜眼功名當個閒散郡馬，要麼就要讓海灩脫離東侯郡主的身份，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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