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1. 259.編,隨便編 文 / 乙夢
259。編,隨便編
「秋側妃對主子你沒有好意,這倒是已經明朗的。」銀杏與戚明鸞已經來到小花園附近,似乎還能聽見從未央宮正殿傳出的陣陣絲竹之聲。
「可她已經是二皇子的側妃了,何必呢。」在戚府裡,還能說戚明秋對自己下毒是為了戚家嫡女的名分,現在又為了什麼,當個皇子側妃不比做商賈家的女兒榮耀那麼一些?
「主子,秋側妃既然能從清姨娘那裡知道戚老夫人與孫皇后之間的關係,銀杏猜,或許是孫皇后示意秋側妃阻撓主子的御前獻藝,初衷很簡單,並不是要怎麼害你,只是表演不了罷了。」
銀杏說出來她大膽的猜測,這樣下來,很多事情能理順許多,戚明秋拿戚老夫人與孫皇后之間的親姐妹的關係,與孫皇后做了交換,所以孫皇后才會親自登門說親,隨後戚明秋嫁給了二皇子做側妃。
「戚明秋自然不願意看到我有任何地位提升的可能,而孫皇后更是會為了宇懿德跟孫妙青的婚事擠兌我,所以她們兩個人是一條戰線的了。」成大事者,從不會在算計人的事上親力親為,所以戚明秋只是破壞霓裳羽衣的施行者,孫皇后才是背後主謀,這樣的邏輯更順理成章。
「只是孫皇后並沒有算到霓裳羽衣會被主子動了手腳,連帶著拖累了有了身孕的戚明秋。主子準備怎麼做?」
每個人的耐性都是有限度的,就像被蚊子一口一口叮著,一開始只是小痛小癢,總會有某一隻會讓人到了忍無可忍用殺蟲藥水的那一刻,銀杏深知其中的底線,卻越來越難理解孫皇后為何非要做到這一步,小主子已經當面拒絕了五皇子,這還不夠嗎?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作為,就不怕極力要隱藏的事反而被揭發在皇上與五皇子面前?
「綠雲只是受了戚明秋的指使,所以事成之後即刻去跟戚明秋回話,所以藥粉只是從綠雲身上轉嫁到戚明秋身上,孫皇后毫髮無損。還好戚明秋的身孕能保住,也不算一樁罪孽,戚明秋的孩子不算孫皇后的親孫子,但也是皇上的孫子,皇后的責任不是為了自己的子孫,而是為了皇家的子孫。」
戚明鸞的話,沒有讓銀杏釋然,恰恰是讓銀杏心裡負擔更重了些,看來陌公子也沒有跟小主子說實話。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如果我做了什麼反而讓戚明秋把綠雲推出來說爹娘殺了清姨娘怎麼辦。」
回過神,戚明鸞腦袋靠在銀杏的胸口,心口好痛。
「清姨娘不過是個姨娘,她的生死去留本就掌握在當家主母手裡,跟每一個大戶人家一樣,更不用說她還犯下謀害主母謀害嫡長女的罪名,任何一個衙門都會判極刑。如今只是死了清姨娘,她的女兒戚明秋還能當個皇子側妃,是她們要為她們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而不是主子你神傷。」
現在銀杏攬著的,不是什麼能暗中經營三大商舖的戚明鸞,也不是神秘大家鳳宅的主子,只是一個小女娃。
「爹娘都是那般善良的人,我從來沒有想過內宅中暗地裡使絆子害人命的事情會是爹娘做的,就算每個三妻四妾的大戶人家都不可避免的會有這些,哪怕死更多人、連累更多無辜丫鬟小廝的性命都稀疏尋常,可我就是難受,就是接受不了。」
小手緊緊拽著銀杏的衣衫,四十多歲的靈魂在十歲的小身板兒裡顫慄,許氏的笑容、老爹的軟骨頭樣子,還有知道戚明敏之死真相之後娘親的悲傷、老爹的憤怒。
「這只是主子你的猜想,事實不一定就是這樣,就算綠雲跟清姨娘的死有關,也不一定就是戚夫人與戚老爺指使的,不然也不會只將綠雲遣出去,不該是弄死了滅口才是吧。」銀杏的話不再如平時一般會繞著一些彎子,直接而不加掩飾。
「七七?不、鳳鸞郡主?那裡是鳳鸞郡主在嗎?」
「哦?好像真是那孩子呢,怎麼是這般樣子?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銀杏被戚明鸞摟著,再加上更專注戚明鸞的情緒變動,待她察覺有人靠近已經來不及提醒了。
「主子,是五皇子與孫皇后。」輕聲的在戚明鸞耳邊說著,戚明鸞的小身子一個激靈,從銀杏的懷裡離開。
「明鸞給五、五皇子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恭恭敬敬的一個跪迎禮,還有軟糯斷續帶著哭腔的請安聲,著著實實把宇懿德跟孫皇后嚇了一跳。
這丫頭!竟然會行禮!完全不像她個性啊!
七七!七七這是怎麼了!受欺負了!
不同的心理活動,到是讓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一樣的詫異。
「奴婢銀杏,給五皇子請安、皇后娘娘千歲。」銀杏差了半步節奏下跪行禮,前一秒柔弱無助的小女孩又變身鬼主意一堆的小主子了。就說不能拿小主子戚明鸞當普通姑娘家來看待的吧。
「都起來吧。你是……本宮記得,你是跟在楚婉楚掌櫃進宮的侍女。」當著宇懿德的面,孫皇后母儀天下的高貴大方端的穩穩當當的。「這是怎麼了,鳳鸞郡主剛才是不是?」
是不是哭了?孫皇后怎麼都不會相信戚明鸞那丫頭會哭!不過,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好外孫得逞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銀杏是跟著我家楚掌櫃進的宮,七小姐、哦不,鳳鸞郡主進宮時並未帶隨身侍女,掌櫃的便遣了奴婢跟著郡主隨侍。方才奴婢是陪著鳳鸞郡主去偏殿更衣的,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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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銀杏剛起身,孫皇后又接著問話,銀杏剛猶豫是不是還得跪著回話時,戚明鸞靠了過來緊貼著她,於是銀杏只能恭敬的垂首答話。
「哦?偏殿的話……好像不是這邊吧。明玉,鳳鸞郡主更衣的偏殿是安排在哪兒的?」聽了銀杏的回話,還有欲言又止的不過,孫皇后總算是覺得氣順了些。
「回皇后娘娘,給郡主安排的是東偏殿。」明玉上前,恭敬答話。
戚明鸞躲在銀杏的身後,時不時的抽兩下鼻子繼續演繹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一邊聽著孫皇后說的每一句話。
不愧是皇后,真是會裝,有沒有帶侍女進宮你當皇后的怎麼會不知道,在哪一座偏殿更衣,你更是心知肚明,瞧你眼角藏不住的喜悅,時不時覺得你的計劃很順利?
「那如何會在這裡,這裡是正殿後頭的小花園。」宇懿德一心只在躲閃的七七小身影上,他寧願七七趾高氣昂的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哪怕是任意妄為,都比現在這樣好。
像一片剛露芽的嫩葉子,在一陣暴風之後孤苦無依的瑟瑟發抖,宇懿德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疼。
「這是、是因為……」銀杏還是吞吞吐吐的,眼前兩位主,貌似都沒有讓小主子回答問題的意圖,這有些難為自己了,之前發生的事兒要是如實說,躲在一邊哭哭啼啼的也該是榮公子才對。
「銀杏、銀杏……沒事的,不用讓皇后娘娘跟五皇子為難的。」戚明鸞抬起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蛋,大眼睛裡堆滿了晶瑩的淚滴子,滾來滾去就是不掉下來。
「郡主莫怕,沒事的,說出來也能讓皇后娘娘給你做主不是?」銀杏察覺到袖口的力道,略俯下身子,看似在安慰戚明鸞,實則是將耳朵湊了過去。
「是啊,你可是皇上跟本宮新封的鳳鸞郡主,這宮裡頭還有誰敢欺負你?」越是看見戚明鸞驚慌失措,孫皇后越是深信不疑,讓懿德在身邊跟著真是跟對了,就讓懿德親耳聽聽也好。
「銀杏,你照實說。」天知道宇懿德多想將七七抱在懷裡,他要保護她,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惹哭了都什麼也做不了。
「是。先前奴婢送鳳鸞郡主去偏殿更衣,誰知會遇上了榮公子,榮公子說他是要找陌公子拿藥治手上的傷,但沒有找到陌公子,才會誤闖進郡主更衣的偏殿。」
「什麼!」宇懿德瞪圓了眼珠子往前跨了一大步,被孫皇后攔了一欄。
「懿德,聽銀杏將事情說完。」孫皇后嘴角的弧度在不自覺的揚起,這般最好,再如何膽子大的丫頭,也知道名節有多重要,更衣時被男子撞見,除了嫁給這個人,還有別的出路嗎?懿德,你也該死心了,那丫頭跟你本就不在一個輩分上。
「是。」銀杏調整了一下呼吸,順便想著該怎麼繼續往下說,剛才小主子的耳語很簡單,就是隨便編,要把榮銘跟陌藍都扯進來,目的是要往死裡整榮銘。
「所幸之事是,榮銘誤闖入時,郡主還不在裡頭,但郡主一時沒忍住質問了榮公子一聲,後來、後來榮公子說了些、說了些、一些與郡主親近的話……」
編故事這種事情,銀杏不是很會做滴呀,還要當著孫皇后的面說榮銘的壞話,這榮公子基本上是把小主子給得罪徹底了。
「什麼!」宇懿德基本上就只會重複這兩個字了,「什麼親近?你說清楚!」
「這、這……五皇子贖罪,榮公子當時遣了奴婢離得遠些候著,所以大多沒有聽清,只隱約聽到榮公子一直稱呼郡主明鸞妹妹,而郡主似乎是一直要糾正榮公子的這個稱呼。」
銀杏被宇懿德的質問逼得退了一小步,當然,這是裝出來的,順便與小主子戚明鸞交換了個眼神,得到了肯定。
那好,就繼續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