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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1.以為活著的人死了 文 / 乙夢

    311。以為活著的人死了,以為死了的人卻活了

    回了繡樓,小喬正在院落中等候著戚明鸞回來,回報夫人那邊一切安好,午膳時胃口不錯,多吃了一些,在秋水扶著散了會兒步之後便午睡了。

    「方纔見侯爺的車架已經離去,大少爺好像也跟出去了。」從大喬手裡接過小主子的手腕兒,小喬預備著如往常一樣扶著戚明鸞上樓午睡,也一如往常的,主子不說的事,她不會去問。

    服侍戚明鸞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小喬雖說總會對主子單獨帶著哥哥大喬做什麼心裡泛酸,但也只是如此而已,自小主子對哥哥的培養就不同於她,所以能為主子所用,才是他們身為跟班最有價值的時候。

    「這幾日,你多看著點兒雨兒那兒。」戚明鸞的話沒有說的太明白,大小喬只知道宇懿寰與四少爺戚少源之間的事兒,完全對寧王府的遭遇不知情,這消息若真,早晚會傳出來,完全不可能瞞得住,天曉得宇懿寰會在戚府裡做點什麼出來。

    「是,小喬知道了。」老夫人難得發火,在戚府下人中早就被添油加醋的傳開了,小喬可不想讓那個雨兒再鬧點什麼動靜出來。

    「走得太久,曬得頭有點疼,先去點上些精油熏一熏屋裡。晚膳記得讓小廚房給娘親送去一盅銀耳羹。」戚明鸞晃了晃腦袋,脖子有些吃力的僵硬。

    「是,那小喬就先去點上一小盞安神的花露熏著,再替主子將床鋪整理好。」福了福身,小喬便先去了二樓戚明鸞的臥房準備著了。

    「替我捏捏脖子,好酸。」小院兒中一直放著給她曬太陽的那張貴妃椅上落了兩片樹葉,戚明鸞也不在意,還是坐了上去。「你手下力道輕點兒。」

    「大喬有數,主子放心。」一陣風吹過,貴妃榻頂上的樹冠發出沙沙的聲響,大喬站在戚明鸞的身後,一隻手輕抵著戚明鸞的後背,另一手輕輕的揉起戚明鸞的後脖子兩側的肩膀,力道的確是控制的很適當。「老夫人與清溪姑姑所說的,究竟是……」

    「唉。」煩人的事兒一樁接一樁,所以才會血脈不暢弄得脖頸僵硬,這哪裡是一個過著無憂無慮童年的富家小姐過的日子啊。「那個什麼流雲,不曾聽你爹提起過嗎?」

    只問大喬是否有聽戚福提起,而不是連著秋水一起問,是因為那位生了戚少成的流雲出了戚府遭遇了什麼事兒的時候,秋水還沒跟著娘親嫁過來,問了也是白問。

    「不曾聽過,從來只知道清溪姑姑在府中資歷最老,爹爹雖然是戚府的大管家,但都對她畢恭畢敬的。」左肩右肩各揉五下交換,總共揉了十組,大喬這才停了手中的動作。

    「祖母跟清溪姑姑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估摸著祖母也已經知道北侯接近戚府的目的何在,那個流雲,就是大哥的生母,早該在二十多年前就難產而死的那個老爹的通房丫頭。」

    只憑木通說的、聽見祖母跟清溪的對話,外加自己猜的,都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這個結論,可戚明鸞已經不想在逃避什麼,如果快的話,待大哥回來,就都明朗了。

    「這……關於大少爺的事,我們下人知道的極少,就算有人心裡明白大少爺並非夫人親生,也不會去多問生母是誰,這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該知道的事兒。」大喬說的實在,將戚府裡所有的下人加起來,知曉大少爺不是夫人親生兒子的估計一隻手就夠數,大喬自己則是靠猜的,畢竟年歲是擺在那邊,更多的人壓根就不會去花心思想這個,主子家的事再小都能壓過一個下人。

    何況,在大戶人家,是否親生、是誰所生遠比不過實際上叫誰娘來的重要,只要是叫夫人一生母親,那就是戚家嫡出的長子嫡孫。

    「我那北侯義父告訴我,戚家人都以為死了的那位,如今便是他的夫人、木劍平的娘,從一個商賈家少爺的通房丫頭一躍升到了侯爺夫人。以後見著了,我還得叫她一聲義母。」

    「你說,大哥知道了會如何?知道親生母親還活著、當年不明不白的除了戚府還受了重傷,大哥會如何?」

    戚明鸞並不會去問如果當年沒發生那些之類的問題,那都不是關鍵,不知怎麼的,心裡對大哥會有什麼決定很沒有把握,更怕即使大哥依然回了戚府叫許氏母親,但他心裡會留下抹不掉的芥蒂。

    如果流雲安安穩穩的留在了老爹身邊,從通房丫頭抬做姨娘之身,那麼大哥的身份充其量只是戚家的庶長子罷了,在主母生有嫡子的前提下繼承家產還是考功名都會是未知數,可這些大哥是不會在意的,頂著許氏長子之名也不曾覬覦戚家家財分毫,比起握在手裡生冷的金銀,情義才是佔據了大哥內心的東西。

    所以大哥會對許氏孝順有加、親生的四哥與自己如親生弟妹,為人內斂,一直盡著他長子的本份。

    「我、不知道。」大喬還是實話實說,哪怕面對的是戚明鸞期盼的眼神,還是沒法去說一些不實際的安慰之語,何況他自己腦子裡還沒把這個消息消化透了。

    木三公子木劍平,跟大少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小主子還認了北侯為父成了郡主,戚家跟北侯府上的糾葛,怎麼聽著有點繞。

    「一個是皇商戚家的嫡長子,一個是侯爺府上的公子,好像後面那個身份能更與海灩姐姐相配。」被腦門頂上晃動的樹冠間穿過的陽光晃暈了眼,盡說些糊塗話。「瞧我都說什麼呢,還有兩個月大哥就要娶海灩姐姐進門了,他們倆一個願意不要功名入贅,一個願意捨棄郡主身份,一定能真心真意白頭到老的。」

    大喬守在戚明鸞的身後淡淡的微笑,他明白,現在戚明鸞需要的不過是將心裡頭堆積著的話說出來罷了,所以除了將大手擋在戚明鸞的頭頂上遮著陽光,大喬還十分警惕的留意院落

    落附近的動靜。

    「這裡日頭大,曬多了暈的慌,小姐可要進房裡更衣休息?」戚明鸞還在那裡自言自語的嘀咕沒頭沒腦的話,大喬突然間出聲打斷,聲調抑揚頓挫。

    「嗯?」一臉不解的看著大喬,戚明鸞得到的是大喬飛快閃過的眼神暗示——附近有人。

    「房裡的熏香也差不多了,本小姐可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得了暗示,戚明鸞便接著大喬的話起身,慢悠悠的往二樓走去。「若娘親跟祖母那兒沒什麼事兒,就晚膳前再叫醒我,對了,後頭的兔圈兒今個兒還沒餵過,挑些好的草料喂一喂。」

    「是,大喬這就去。」在房門口,戚明鸞隨便一個由頭讓大喬先退下,實則是讓大喬抽身去留心著四周的動靜。

    「點心都備下了嗎,有讓小廚房給娘親那兒送過去些嗎?」臥室內,小喬已經都打點妥當,熏香、床鋪,還有放了一半的紗帳,戚明鸞看了看,便遣了小喬出去,意欲自己動手更衣午睡。「娘親的身子飲食上要格外注意,你跟秋水都要多盯著些。」

    待小喬離去,戚明鸞並未去躺著,而是坐在梳妝台前,隨意的擺弄面前的一堆小罐子,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安逸的聞著空氣中的清香氣,順便靜靜的等著,等著是否會有什麼人,從後窗戶裡再一次翻進來。

    「吱呀」輕輕的一聲,窗戶果然被推開了一條縫,隨著窗戶開得越來越大,戚明鸞很快便看清了是誰。

    「銀杏?你怎麼也翻窗戶了?」被大喬提醒說有人,戚明鸞腦子裡頭一個反應就是陌藍,跟條件反射似的,完全不曾預料到被大喬發現蹤跡爬她牆角翻她窗戶的會是銀杏!

    「這可是銀杏頭一回這麼悄麼聲的來,主子為何要說也?」銀杏身手利落的立於房內,重新將窗戶關好,嘴角淡淡的笑容不多,倒是頭一句話便是調侃戚明鸞的。

    「大白天的你要趕來,可是有事兒要說。」戚明鸞別過臉去裝著很淡定的樣子,是啊,她幹嘛要說也,不還都是被陌藍那個臭小子害得,靜下心來才剛反應過來,銀杏親自過來,可能就是要說那件事。

    陌藍說過,關於寧王府被滅門之事,銀杏會親自去查探,得了消息便會來告訴自己。

    「銀杏是來跟主子說一聲,陌公子所說的,的確是真。」調侃主子也要懂得適可而止,還是說正經事兒要緊,「事關重大,銀杏不得已弄出點動靜讓大喬察覺到,才能得了機會跟主子單獨說。」

    「寧王府,真的就……」再一次聽,還是擋不住心中的震驚,戚明鸞多希望銀杏來告訴她的是寧王府安然無恙,畢竟寧王府裡的人對於她並不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不知道寧王府遭遇的這個結局,跟她有幾分關係。同一天裡,以為活著的人死了,以為死了的人卻活了,這算不算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

    「是,府內死寂,如同一夜間消失無蹤,但我還是在寧王府的花園裡發現了一些泥土翻動過的痕跡,都是最近的……」銀杏並沒有繼續往下說,畢竟那場面不適合說予一個女娃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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