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0.想你死的人,不止本公子一個 文 / 乙夢
340。想你死的人,不止本公子一個
「你這個所謂的庶長女,也不害臊,要不是你那個親娘害死小師妹的嫡長姐,你不過就是一個庶出的,戚家人還願意善待你,你以為是還記著你是戚家的骨血?你別自以為是了,不是那個什麼清姨娘的死頂了所有的罪,戚老夫人不會覺得虧欠了你,而你卻不懂得感恩戴德,竟敢對小師妹下毒手!」
陌藍一股腦兒的說了一大堆,字字句句的戳在戚明秋的心口上,他難得有情緒這樣激動的時候,對於一般高門大戶裡的門道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可從很久前開始,只要跟戚明鸞有關的,便是他陌藍的事,誰也不能下壞手。
「陌公子對七妹的心真是難得,大可以不用救我,宮宴那日讓我死了不就能替七妹出氣了?」戚明秋聽著陌藍的指責,冷冷的一聲輕笑,一個戚明鸞,能與太子有個從小相識的氣運,還能讓向來花叢中過片葉不沾的謫仙公子這般維護,憑什麼,憑什麼生來就是一個嫡女就能得到那麼多。
她自己,只是不想循規蹈矩安分守己最終落得個身不由己的落魄一生,更不想像清姨娘那樣潦倒殘生,有哪裡做錯了。
「想你死的人,不止本公子一個。不用本公子動手,早就有人在你的身體裡下了毒,沒有懷上身孕的話,或許還能活的久一些,一旦懷上身孕毒素都發作的更快,能讓你拖到現在,已經是本公子當日昏了頭給你用了藥治了一些了。」
陌藍嫌棄這間內堂裡的一切,什麼東西都不想碰觸,再如何的不甘不願,他還是不能讓戚明秋現在就死,再拖延一陣,至少不能毀了戚家大少爺娶妻的喜事兒,不能壞了小明鸞的興致。
「本公子倒是很好奇了,會是什麼人要對待已經當了二皇子秋側妃的您下毒手,除了在戚府裡興風作浪,還有得罪過誰呢。」
估摸著無能御醫熬藥也該熬的差不多了,陌藍也想早些離開這聞著作嘔的地方,還要應付外面的皇上皇后,都是煩人的事兒。
「宮裡、宮裡頭不想我活著的人……她,一定是她。」突然間魔怔了一般,戚明秋開始喃喃自語,陌藍背對著屏風,微微扭頭,眼神裡帶著些可憐。
現在才反應過來,也不至於至死都死的不明不白,戚明秋還能活上多久,就得看那人的心情好壞了,如今的情形,扯到了孫妙青那兒,怕是那人已經動了許多次念頭了。
「你別走!」一些動靜,是戚明秋強撐起自己的上身,「你不是一直替七妹著想嗎,那就幫我,我要見她!」
陌藍停了腳步,頭也不曾回,原先是覺得戚明秋可憐,如今則是可悲了,一個人的命運出生時只能說是決定了一半,另一半是自己做的事的報應,找小明鸞能說什麼,以為還有誰能救得了她不成。
「戚府上忙著婚事,你不會不知道,這時候就別去惹人嫌了。」
陌藍已經走到了門邊上,外頭的光線隱隱的能看見幾個人影站在院子中,陌藍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只用能讓戚明秋聽清的音量。
「你放心,我給你開的方子能保你暫時不會沒了性命。還有,小師妹嘴上說她記恨著你,恨你的親娘害了戚夫人與早夭的嫡長女,恨你對她這個唯一嫡女下毒,恨你利用家中姐妹去做齷齪事,恨你連累了婉姨娘……」
「但她卻還是真心的憂心你的身孕,小師妹她就是那麼心地純善,能原諒你這樣的人,自然也不會太過計較戚老夫人當年的事。」
突然間,陌藍有種預感,這是他最後一次跟戚明秋說話了,他只是神醫的徒弟,只是謫仙公子,並不是真的神仙。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為何不說,為何跟祖母一樣,明明知道的卻不去爭取什麼!那是該得的東西!我不該是一個商家的庶女,我也應該是個皇家的公主!」
戚明秋魔怔的越來越厲害,越是使勁的想嘶吼什麼,聲調跟被人掐著脖子一樣的沙啞,她不明白,從來就不明白,如今的皇后若是祖母,她不該就是一個公主嗎,不會費盡心機只是做一個皇子的側妃。
「秋側妃,你還是省著點力氣,在二皇子面前好好的嬌柔一番,也許能多博得一些情義。」
陌藍直接推開了門,外頭的光線夾雜著涼風一起湧了進來,戚明秋一個體力不支倒回了去。
御醫早就候在了外頭,身邊帶著已經熬藥溫著的藥,意欲上來詢問又不敢在皇上皇后面前失了規矩。
「皇上皇后不用太過傷心,秋側妃身子無大礙。」陌藍伸了手,御醫將藥雙手捧著遞到陌藍的面前來,陌藍裝著樣子略微的聞了聞,手指上已經悄悄的丟進去一顆極小的藥丸,「這藥端了給秋側妃喝了吧,好好調養也就好了。」
御醫半弓著身子顫顫巍巍的看向後頭的皇上皇后,宇玉玨點了點頭後,御醫才仔細的端了藥進去。
「婦產一科並不是本公子擅長的,給戚家夫人看平安脈照顧身孕安好也是順著小師妹的面子。」陌藍只是對著宇玉玨行了個拱手禮,更別說對宇懿德跟宇懿勤行禮了,陌藍看向宇懿德的眼神別有深意,「好在戚府裡頭太平的很,不會有不長眼的下人敢衝撞了戚夫人,秋側妃沒了身孕、老夫人沒了曾外孫,不過好在戚夫人又要替老夫人添丁,待戚大公子與東侯郡主成婚後,想必不多久戚老夫人就能抱上曾孫了,也是有福氣的。」
陌藍的話,明擺著就是針對垂著頭不說話的孫妙青而去,算是在宇懿德面前耀武揚威一下,又或者是藉著說戚家的事給宇玉玨與孫皇后分別敲個警醒。
各人心裡裝著不同的心思,之後宮裡的事兒,便與他陌藍無關,誰會先出手,誰會做什麼,都跟他無關
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