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5000+) 文 / 可可西莉
郁景希在回醫院的路上就睡著了,趴在白筱肩上,口水嘩啦啦地滴進白筱的衣領裡。
脖子一陣涼意,白筱背著他,捏了捏他結實的小屁股:「你是故意的吧?」
郁景希睡得迷迷糊糊,哼哼了兩聲,小腦袋蹭蹭她的肩膀,不做其它的回應。
前方的住院部大樓已經黑漆漆一片。
白筱側頭用唇碰了碰郁景希的頭頂,往上托了托他沉甸甸的小身子,收緊雙臂才繼續往前走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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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紹庭回到酒店,剛在沙發坐下就拿出手機來給白筱撥了通電/話。
結果聽筒裡只有女人冰冷的聲音一遍又一遍重複:「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the/phone/you……耽」
擱了手機,他點了一根煙,也是從昨晚到現在為止的第一根煙,跟白筱在一起時,他連煙盒也沒碰一下,儘管煙癮上來有些難捱。捻滅煙蒂起身回臥室,脫外套時眼角餘光瞟見床櫃上拆封的避/孕套盒子。
垃圾桶裡是幾隻用過的套子,裡面還殘留著曖/昧的體液,是早上用過的。
熟悉的熱流匯聚在下腹,僅僅是看著,他就有了反應,遏制不住那從骨髓血液滲出的情/欲。
扯掉領帶,剛解開襯衫袖子的紐扣準備去浴室,郁老太太的電話就打來了。
郁紹庭淡淡地「嗯」了一聲:「有事?」
「沒事難道不能打電話給我兒子啦?」郁老太太也算瞭解自家兒子,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想擱電話了,在他真的掛掉之前忙說:「睡了沒?景希呢?在不在你旁邊?」
「不在。」郁紹庭蹙了下眉頭:「還有其他事嗎?」
「你把他送到徐家去了?」老太太渾然不覺他語氣裡的不耐煩,吧啦吧啦地說:「這樣也好,這些年這孩子就沒去過徐家,那邊有想法也是正常的,就讓他在那邊呆兩天,到時你再接他回家。」
「要是他真不願意待那兒,你就早些接過來,咱們家裡也沒窮得揭不開鍋,還養得起自己的孫子。」
老太太特意強調了早點接回來。笑話,要是待半個月,指不定孩子會不會跟徐家那邊親近去了!
「小三,你在聽嗎?」
「嗯。」
「那怎麼不出聲?」郁老太太歎了口氣:「你的事你也別怪你爸,我也不同意的。」
「平日裡什麼都能由著你,但在這事上我跟你爸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你也三十好幾的人了,早就不是恣意妄為的小年輕,就算不給自己考慮,也得給家裡想想,你爸爸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啊……」
郁紹庭抿了抿薄唇,聲音沉沉地:「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了?」郁老太太有些激動,隨即又擔憂地說:「你別忽悠我呀。」
郁紹庭又低低地應了一聲才掛電話,把手機往床上一丟就進了衛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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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太太高高興興地掛了電話,轉頭沖床上看報紙的老伴炫耀:「你看,我就說好聲好氣跟他說他會聽的。」
郁戰明斜了她得意的樣子一眼,不以為然:「話不要說得太早。」
郁老太太到梳妝台前抹了護膚品,一邊對著鏡子照了照眼角那幾條紋路,一邊說:「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這兒子從小跟你不對付,惟獨聽我的話,這兒媳婦的事還得由我來勸他。」
郁戰明哼哼了兩聲,不予理會。
郁老太太突然「哎呀」了一聲,郁戰明抬頭:「又怎麼了?」
「小三這邊思想工作是做通了,但女方那邊,要是她纏上咱家小三可怎麼辦?」
「你真當你家兒子是人人都想要的香餑餑?」郁總參謀長在一旁潑冷水。
郁老太太瞋了他一眼,自豪地揚了揚眉:「那是,他簡直是我這輩子最成功的三大作品之一,」說著,又流露出煩惱的表情:「老頭子,你說,我要不要找那個離了婚的女人談一談?」
「你知道對方叫什麼家住在哪兒嗎?」
「那又不難,打聽打聽就知道了。」老太太往臉上抹了點精華液,還沒為自己的智商驕傲一分鐘,又扭頭擰著眉問郁總參謀長:「可是我從來沒做過棒打鴛鴦的事兒,氣勢會不會不到位?」
郁戰明這回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你不是總看棒子國的電視劇嗎?跟裡面那些女的學學就好了。」
「老頭子,你真聰明!」郁老太太湊到床邊:「親一個獎勵獎勵!」
郁戰明老臉一紅,「沒個正經!」折疊好報紙,躺進被窩裡一個轉身,把背影留給了老太太。
郁老太太難得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
然後一邊掀開被子一邊哼唱著:「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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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紹庭的身體裡真的有一團火在燃燒。
溫熱的水澆灌在身上,只是不斷激發身體裡潛藏的***,索性把水溫調到了最低。
沖了個冷水澡,身體某個部位依舊脹痛得厲害,一點也沒有軟化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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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大腦裡浮現出在黎陽的那一晚——
她躺在他的身下,他低頭啃噬著她的嘴唇,舌齒糾纏間是她抑制不住的吟哦和喘息,她也熱烈地回應著他,他一邊和她吻著她一邊握著她的手往下,從褲子裡探進去,在她耳邊又輕又強硬地命令:「握緊。」
她紅撲撲的臉頰似乎要冒出熱氣來,視線左右飄閃,手怎麼也不肯配合,完全不見方纔的主動。
他彎下頭又封住她的雙唇,引導著她迷亂的意識,漸漸地,她鬆開了拳頭,微顫的小手,指尖帶著涼意,無意間掃過他時,一聲悶哼從喉間溢出,他越加用力地啃咬她本就紅腫了的唇,反覆舔著她的齒舌。
她堪堪環住的分身越來越滾燙、越來越碩大,直到有點握不住,當她的手心感覺到上面脈絡的跳動時,夾緊自己雙腿的同時,手指帶著好奇按了按他的頂端,然後輕輕地滑動起來。
他難以自持,被她刺激得急躁地勾起她的舌,雙手掀開她的睡衣,恨不得扯碎她礙事的胸。
她就像是遇到了一個新奇的遊戲,又是捏揉又是來回套/弄,另一隻手從他的肩頭滑到他的臀部,控制不住地掐了他一下,他的欲/望在她的手裡跳了跳,硬邦邦地,隨即又大了一圈,燙得她幾欲要鬆手。
他俯下頭,含住她胸前的紅梅,引得她戰慄又呻/吟,兩人的心臟似乎貼在了一塊兒,砰砰地直跳。
最後真的按捺不住了,他抓住她的手開始加快速度,被窩裡的溫度越來越高,連週遭空氣都要蹦出火花一般,在她刻意壓制的一聲又一聲嚶嚀聲裡,他強行分開她的夾緊摩挲的雙腿,一挺迅速地埋入她的深處。
釋放的過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呻吟。
他雙手握著她細長筆直的腿,抵著她,低頭望著她香汗淋漓的模樣,心跳卻彷彿停滯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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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紹庭腦海裡還保留著白筱那白淨秀美的小臉,怎麼揮也揮不去,索性在腰際圍了一條浴巾出去。
拿了手機又撥了白筱的號碼,另一隻手打開衣櫃,如果她說想他了,他就立刻換衣服下樓去醫院。
結果卻依舊是關機。
倒了杯白蘭地,一飲而盡,呼吸間充斥著清冽的酒精味道。
他站在窗前,俯瞰著夜晚深陷在燈海裡的帝都,視覺上的衝擊掩蓋不住心底的寂寥。
擱在床櫃上的手機突然嗡地震動了一下,郁紹庭覺得自己從沒這麼迫不及待地查看過手機。
並不是白筱發來的短信。
他的眉頭一斂,剛打算按掉,又是一條短信進來,跟剛才是同個號碼。
「突然想起來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
「再過二十四分鐘,我二十九歲的生日就要過了,明年就得步入奔四大軍。」
因為不是希望的那個人發的短信,又加上是慾求不滿的男人,這會兒是看什麼都不會太順眼。
當第三條短信彈跳出來時,郁紹庭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你說,要是我拎著蛋糕突然出現在你家門口,你會不會嚇一跳?」
如果說第一條短信算隱晦,第二條短信是曖/昧,那這一條已經差不多直接點破了。
第四條短信進來時,他看到第一個字「姐」就沒再看下去,直接刪了關機,上床睡覺。
有時候,沉默的無視比直言的拒絕更來得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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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餐,白筱去醫院附近的超市買草莓,回來時郁紹庭已經坐在病房裡。
郁景希板著一張小臉,瞧見她進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然後轉開頭。
郁紹庭抬頭,望向她的目光很專注也很溫柔,彷彿要把她凝化了一般。
白筱有點不自然,「我去洗草莓。」說完,轉身就躲進了洗手間。
郁紹庭收回視線,眼角瞟到郁景希正仇深似海地盯著自己,轉過頭看過去,小傢伙哼著別開臉。
白筱先翻好病床上的小餐桌,然後才把洗好的草莓擺到上面,盡心盡力地伺候著小祖宗。
「中午想吃什麼?」郁紹庭突然開口,輕描淡寫的口吻。
「肯德基。」
白筱勾了勾耳邊的頭髮,回答也很簡單:「隨便吃點就好了。」
「那我去訂餐廳。」說著,人已經起身,西裝革履,拿著手機出去了。
郁景希看看替他整理被子的白筱,又望望忽視他回答出去的郁紹庭,氣得抓起一捧草莓往嘴裡塞。
白筱看見想阻止他已經來不及,郁景希使勁咀嚼了幾下,然後哇地一下全部吐了出來。
「怎麼了?」白筱以為草莓味道不好,結果發現郁景希又吐出了一口血沫。
白筱嚇得不輕,忙掰著他的小嘴:「張開嘴,是不是哪裡破了?」
郁景希自己也嚇壞了,嘴巴裡鹹鹹地,血腥味很濃,好像有血液不斷在噴湧而出,白筱給他擦嘴的紙巾被血染紅了,他害怕到不行,一咧嘴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你看你們幹的好事,都把我氣得吐血了!」
白筱看著紅紅的紙巾,郁景希又閉著嘴不給她看,她忙跑出去
喊醫生。
剛打完電話回來的郁紹庭一把拽過她的手臂:「慌慌張張地跑什麼?」
「景希吐了好多血!」病房裡還傳來孩子悲慼的哭聲,她也跟著紅了眼圈,所謂母子連心也不過如此。
郁紹庭攥緊她的手臂,然後鬆開她:「我去叫醫生。」說著就轉身,邁著長腿去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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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沒多久就來了,浩浩蕩蕩地來了好幾個,都緊繃著臉,表情嚴肅。
郁景希極其配合醫生,張著小嘴,又是啊又是哦的,最後又一臉害怕地看著收了電筒的醫生。
「醫生,孩子有沒有怎麼樣?」等做完檢查白筱就急著問。
醫生卻低頭看地上那堆被郁景希吐出來草莓,蹲下再站起來,手裡多了一顆牙齒。
「你家孩子快六週歲了吧?換牙是正常情況,別太緊張。」
等一群醫生又浩浩蕩蕩地離開,白筱虛驚一場,雙腿還是有點抖,郁紹庭冷硬的聲音響起:「郁景希。」
小傢伙已經不哭了,看到郁紹庭沉下來的臉,縮了縮脖子,故作無事地轉開臉。
白筱拉拉郁紹庭的袖子,開玩笑地試圖平息他的慍怒:「有驚無險是好事,別板著臉,你笑起來多帥啊。」
郁紹庭偏頭望著她,眼神讓白筱臉紅,他終究沒發作,稍稍鬆了松領帶,手機響起時,拉開她的手就又出去了。
等病房門合上,白筱倒了半杯熱水,然後去洗手間兌了一半冷水才回到床邊:「漱一下口。」
郁景希賭氣地哼哼,固執地別著腦袋不配合。
白筱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快點。」
郁景希拿斜眼瞅她,但還是乖乖地低頭,含了口水咕嚕咕嚕地,然後吐回杯子裡。
白筱又擰了塊濕熱的毛巾給他擦臉:「還疼不疼了?」
見他不回答,白筱也不勉強,收拾了餐桌上的東西,剛要起身,一隻小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過來,扯了扯她的耳朵,然後又迅速地靠回床頭去,小臉上也是一本正經的神情。
白筱愣了愣,然後笑:「怎麼了?」
郁景希撇撇嘴角,不看她看著電視,白筱不懂他做這個動作的意思,就起身去洗手間。
結果她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到身後響起稚氣的童音:「電視裡在播小孩騎大馬呢!」
白筱苦笑不得,轉過身,看著床上白白胖胖的孩子:「我記得呢,晚點就跟你爸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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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郁景希就辦了出院手續,小傢伙一直惦記著騎大馬,不時給白筱傳遞眼神暗示,可是直到他們離開醫院到餐廳,白筱都沒有提一個字,郁景希氣惱地瞪了眼白筱:騙子白!
郁紹庭從菜單上抬頭,皺眉看著對面的郁景希:「誰教你用這種眼神看人的?」
郁景希被一訓斥立刻耷拉了腦袋,白筱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在他耳邊說:「我沒忘記。」
小傢伙橫了白筱一眼,小臉上立刻擺出「你以為我稀罕嗎」的高傲表情。
白筱也學他剛才在病房裡的動作,輕扯了一下他的小耳朵,立刻換來小傢伙的跳腳:「你煩不煩呀?」
「郁景希。」郁紹庭的聲音一沉,郁景希便沒了聲。
白筱笑著收回手,去拿水杯的時候,眼睛不經意地看向門口,卻發現一個中年女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更準確地說,是看著他們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