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郁白番外 ——塵埃落定【完】 文 / 可可西莉
天作之合,指的是好像上天給予安排,很完美的配合到一起。
裴祁佑站在台上,看著婚紗披身的新娘走向自己時,他沒有想其它任何事,僅僅是看著慢慢走過來的禾緯,心口彷彿缺了一角,吹入一道微涼的風,而他身後的大屏幕上,正播放著他們兩人的婚紗照。
照片上,禾緯盛裝打扮,笑容燦爛,而他的唇邊也帶笑,兩人相擁,金色稻田中的男才女貌。
甚至有賓客說,像這樣的金童玉女在豐城還能找得到幾對?
金童玉女……這個詞,他在參加白筱跟郁紹庭婚禮時,也聽在場的賓客用過禾。
曾經,他跟白筱被稱作金童玉女,現在,這個詞依舊縈繞在他們周圍,只是彼此各自有了其他金童跟玉女。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銘記在了心尖,最終有可能會成為一生都跨不過去的坎妲。
裴祁佑坐在名都酒店包廂的沙發上,慢慢喝下一口紅酒,看著電視畫面,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訂一個包廂,為什麼會特意把日子選在今夜,還是在跟郁家辦滿月酒的宴會廳同一樓層。
或許,只是抱著某種僥倖的心理……
包廂門開了,厲荊閃進來,匆匆關上門,像是在躲避什麼。
「怎麼跟躲瘟神一樣?」裴祁佑拿了個杯子給他,又取了酒瓶,雖然嘴邊掛了笑,但有點意興闌珊。
厲荊喝了口酒,忍不住吐槽:「還不是那個辛家的老大,抱著孩子站在電梯口,見人就喊叔叔阿姨討要紅包。」
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搶了他手裡的皮夾,抽走裡面全部現金,連紅包都給他準備好了。
「要不是我剛才閃得快,指不定——」
厲荊突然語塞,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抬頭看向旁邊的裴祁佑。
裴祁佑臉上的笑容淡去,沒有什麼過於豐富的表情,他放下手裡的酒瓶,靠著椅背,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個……我去上個廁所。」厲荊起身,去了小洗手間。
洗手間門合上,裴祁佑抬起頭,水晶燈光落在他俊的五官上,平添了一股柔和的模糊。
其實剛才,在迴廊拐角,他看到了白筱,保姆懷裡抱著孩子,她跟在旁邊,不時低頭柔聲逗弄襁褓裡的嬰兒,然後和保姆一起進了旁邊的貴賓室裡,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上前喊住她。
就算喊住她,然後呢……難道要若無其事地跟她說『我能不能抱抱你跟郁紹庭的孩子』嗎?
手機嗡嗡地震動了。
他看了眼來電,按了接聽鍵:「喂?」
「我跟安安剛吃了午飯,下午準備再去塞納河那附近掃一掃……還在外面?」
電話那頭,女人的嗓音軟軟的,知性卻不驕縱,聽到他淡淡『嗯』了一聲,她沒有多加盤問,而是囑咐他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聰明的女人從來懂得掌握分寸:「我給媽跟奶奶也買了衣服,晚點我發照片給你看看。」
結束通話,裴祁佑把手機隨便丟到桌上,抬起手指揉著自己的眉頭,陣陣刺痛。
窗外,突然『彭——』的一聲巨響,夜空綻放了五彩的煙火。
他轉頭望出去,忽明忽暗的火花透過鋼化落地窗,映著他黑色的瞳仁,眼角隱隱有些悵然的潮紅。
————————————
滿月酒席上,對白筱而言,最出其不意的賓客是葉和歡。
葉和歡到了酒店後,沒有去宴會廳拋頭露面,而是一直陪著白筱在貴賓室聊天,儀態端靜,全程手機不離身。
最出其不意的一幕是——酒席結束,葉和歡跟著郁仲驍一起離開。
即便郁仲驍只露了個側臉,加上外面光線昏暗,但白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自家老公的二哥。
想著郁老太太前幾天還在自己面前抱怨二兒子討不著媳婦,白筱一時有點難以消化自己偷偷瞧見的一幕,回去的路上,還是忍不住把這個秘密告訴了郁紹庭:「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報備一下。」
「什麼事?」郁紹庭開著車,看她故作神秘的樣子,饒有興味地笑了下,很給面子地配合。
郁景承小朋友由郁老太太帶著,跟郁總參謀長坐在後頭那輛車上。
白筱看了眼後座,歪著小腦袋呼呼大睡的郁景希,又看了看反光鏡,才壓著聲說:「剛才在酒店裡,和歡不是來了嗎?等大家都散了後,我看到和歡……好像跟著二哥走了。」
不等郁紹庭開口,她自己先擔憂上了:「和歡以前有點事,如果跟二哥交往,會不會造成麻煩?」
雖然每個人都有選擇戀愛對象的自由,但和歡曾經交往的那些對像——雖然都是單身,但不管是外貌體態還是年齡,都會給人落下話柄,加上這個社會人言可畏,到時候被有心人一傳,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
「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你操什麼心。」郁紹庭不鹹不淡地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