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哀傷的交響奏 Chapter 112 蠱１ 文 / 小貓·冰之郁

    n分鐘之後……

    背靠著書架，書放在大腿上，溫暖的屋子裡，我仔細的看著那些小小的字體，不想放過一絲細節。

    小藍依舊是慵懶地趴在地毯上，機靈的小耳朵不時蠕動一下，不時發出舒適的「咕嚕」聲。

    然而，我本來成節奏撫摸她的動作忽然停下，惹得小狐狸不滿地尖嘯一聲。

    我卻彷彿沒有聽見，只是專注的看著書面上，那一行讓我心跳驟停的文字。

    「落痕……噬靈術……是什麼？」我吶吶，心臟忽然間絕望地幾乎窒息。

    「噬靈術？怎麼說起這個來了。」落痕的語調依舊溫和而平緩，「就是將一位靈師的血液埋入另一位靈師的體內，通過一種十分陰毒的操控手段，將被埋血液的靈師的靈力轉移到施術者身上。」

    想到什麼，落痕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蒼白，聲音也隨之低了下來：「而中術的人……眼中會有一種灰色的霧氣翻騰……此術，無人可解……」

    我的指尖顫抖著撫摸過那一行如同利劍的字，猛地用手摀住臉，啜泣出聲。

    「瞳。」落痕丟下手中宣告無用的書，坐在我的身邊，伸手攬住我的肩。

    「別急，也許不是噬靈術，也許是別的也不一定。」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低聲安慰。

    但是他的聲音也漸漸小下去了，因為，沒有其他可能了。

    最初，他並沒有想到是噬靈術這種邪惡的術法。

    而他知道，每種術法施展出來，中術者的情況都是不同的，出現的情況越少，術法就越厲害，也越危險。

    中了噬靈術的人出現的狀況只有一種——眼中翻滾著灰色的氣息。

    正是因為這種簡單，它被列為了術法中三大禁術之一（三大禁術為：奴魂，噬靈，血祭）。

    自古以來，有記載的施放過噬靈術的人不超過十個。因為噬靈術對施術者也是十分危險，伴隨著噬靈術的施展，還有一種名為連心蠱的蠱術也會被種入中術者體內。也就是說，如果中術者哪一天被人殺了，或者知道真相自殺，施術者也會一起死去。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的肩頭顫抖著，淚水順著我的指縫間不斷的滴落。

    救不了他嗎？

    如果沒有破解掉那個術法，他會怎麼樣？

    怎麼可以……

    如果他死了，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瞳。」落痕的指按在我的肩上慢慢收緊，他的聲音低沉而悲哀，「如果我讓你……放棄……」

    「那不可能！」我絕望地低吼，淚水肆意流淌下來。

    「他真的，對你那麼重要嗎？」落痕的語氣有著說不出的悲哀。

    「……是。」我低低地嗚咽。

    「……」落痕不再說話。

    「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抬起淚水縱橫的臉，乞求地看著他。

    他扭頭避開我的眼睛，不說話。

    「果然……嗎……」半跪在地上，我無助地看著他儒雅的臉龐，尖銳的指尖用力地掐進他的手臂。

    「瞳……」他看著面前幾近崩潰的人，忽的用力擁住她，「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請你相信我，請你相信我！」

    ***

    「是不是很累？」落痕微微轉頭看我，遞來一杯溫牛奶。

    「嗯。」我接過，微頷首表示感謝，半瞇著眼，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幽藫的腐蝕性太強，我的身體機能都有了極大的衰退。

    「誒，哥啊。」坐在後面的千住探前頭來，疑惑地看著自家哥哥，「為什麼突然說回日本啊？我都沒有一點準備。」

    「要準備什麼，家裡不是都有嗎？」落痕淡淡地掃了掃千住一眼，刻意無視掉千住故作曖昧的眼神，「你更該想想，怎麼和父親大人說你遇襲的那件事情。」

    聽到這個，千住立即苦了臉色：「又要匯報啊！這回不知道會不會被踢進特訓室再訓練上十天十夜。」

    「應該不會了。」落痕微笑著看著千住的苦瓜臉，「你的靈力已經算是很高了，而且這次遇襲你也沒有受傷，不是嗎？」

    「這倒是。」千住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飄過的白雲，繼而低聲開始碎碎念，「什麼上次食指只是割破一個小口子就說我的能力還不夠強，直接把我扔進特訓室，老天，十天十夜誒，那裡的幻術又那麼恐怖，視覺衝擊又那麼強悍，誰受的了嘛！真是的，這次我一定要好好匯報，絕對不能讓他找到理由把我弄進去……哼……」

    「他喜歡碎碎念？」我玩味地微微挑眉，眼角餘光看了看千住。

    落痕也看了眼千住，然後衝著我蒙娜麗莎式微笑：「偶爾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千住大喊了起來：「哥！別以為我沒聽到你說我壞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誒！你怎麼可以這麼壞地在我嫂子面前說我這個小叔子的壞話，你真是太惡劣了……所以啊，我一定要會去稟明父親大人！……看他不治你！……」

    落痕無奈一聳肩，給了我一個「你就看吧」的表情。

    我於是對著窗子猛翻白眼。

    下一秒，我的頭開始陣陣發暈，有無數的黑色斑點在我面前閃爍。

    我的身體似乎真的承受不了長距離的奔勞。

    我靠在椅背上，無聲地閉了閉眼。

    落痕說，從依貝爾女神降臨世間，從月族第一位族長誕生，蠱術就成了月族不息的生命之火，到現在，月族的蠱術文化已經傳承綿延了千萬年，可以說哪裡有月族人，哪裡就有蠱術。畢竟，蠱多是在夜晚製成，也只有月的至陰之氣，才可以讓蠱發揮無盡的妖力。

    落痕和千住並不精通蠱術，因為他們不喜歡養蟲子（這是他們面對父親大人責問時的原話）。但是，他們的父親，佐籐青彥卻絕對是一個蠱術天才。據說，佐籐青彥從來不懼怕蠱術的反噬，因為他的血液是至陽的存在，這是蠱蟲所懼怕的。然而他卻在六歲的時候就可以召喚出蠱王，在二十四歲面對虎視眈眈的一群篡位者，無畏地召喚出了地獄九頭金蛇，真正讓月族族長這個位子再無憂患。

    在月族裡，佐籐青彥完全可以說是神一般的存在。

    有傳言，就算是三大禁術，他也可以解開。只不過沒人確切地知道，就連落痕和千住兩兄弟，也沒有見自己的父親解過三大禁術，所以，落痕也不能肯定，他的父親能否解開這個蠱術。

    但這終究算是一個希望，於是我和落痕，千住坐上了前往日本名古屋的飛機。

    路途很遠，我的身體很差，可是這些都不需要去擔心。

    我需要擔心的，只有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