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哀傷的交響奏 Chapter 132 誅殺3 文 / 小貓·冰之郁

    「不，你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冷漠地吐出事實，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愛。你的愛是一種變*態的佔有，因為影和你一起長大，所以你覺得他是屬於你的——但是你錯了，他根本就不愛你，不，應該說連喜歡都沒有……」

    「不！」她猛然拔高的尖叫聲打斷了我的話，「影哥哥是喜歡我的！都是你！都是你搶走了他！最後還害死了他！」

    我看著她，心卻驟然一痛，一種痛苦與絕望的感覺籠罩了我的心。

    她說的也有一半是對的。

    是我害死了影。

    但是……

    「夜影根本就沒有說過愛你。」華麗的月光下，我的嘴角勾起抹嘲諷的笑，血色的雙瞳泛出冰冷的光彩，「允允，我說的可對？！」

    她一窒，然後巨大的嫉妒沉澱在她不再清澈的眼中消失了蹤影，她的匕首高高揚起，只是一個輕蹬便向我急速衝來。

    在匕首快要刺到我眉心的時候，我看著她那張我過去的臉，悲哀忽然間將我環繞。

    很久以前，面前這個美麗的女子也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吧？

    只是，她固執地認為影是她的，固執地認為她才應該是那個高貴的少王妃。

    但我的出現擊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就像我的出現讓夜影和夜涵永遠地沉睡一樣。

    我安靜地看著那柄剔透的匕首，然後轉移目光到了允允的臉上。

    我知道我的眼眸中倒映出了她的恐懼與不可思議，但是我想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在月華下，綠色的冰冷匕首從尖部一分分向劍柄變成虛無，永遠地融化在了夜裡。

    我一聲輕歎，看著允允無法掩蓋的絕望，手中劍在空中輕輕側起，身形忽然一閃便出現了允允的身後。

    黑色的薄劍最後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我一個反手，將它收回了劍鞘。

    一步步走在離開允允的路上，我想起了幾個月前望月壟將這柄削毛斷髮的劍遞給我時臉上淡淡的笑。

    他說，如果劍足夠快，那麼是可以不沾血的。

    他說，我不希望這柄劍沾血。

    那時的我以為那是我永遠達不到的境界。

    不想回頭看那具軀體的湮滅，我抬頭看向樹林不遠處的那一抹白衣。

    落痕，經過了那麼多人那麼多事，最後走在一起的竟是我們嗎？

    你的溫柔讓我愧疚，你的無悔讓我不知何去何從。

    你知道我心中還是住著那個人的，而且，也許一生一世都無法放下了。

    但你卻從不猶豫地站在我身後，哪怕你知道你永遠無法替代那個人。

    但是……但是你還是痛著的吧？

    你愛的，可是如同允允一般熱切而絕望？

    痕……痕……

    ***

    相攜離去的二人，都沒有看見他們身後遙遠的樹冠上驕傲地站著的身影。

    連夜風都為他靜止，樹葉都為他停止抖動，在這個盈滿月華的夜裡，他就是王！

    晶瑩的白色及腰長髮在風中寂寞地起舞，身側布下的結界也在那一刻發出了哀傷的音符。

    看著那對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裡，良久之後，他終於一聲沉重的歎息，沉重到連空氣都失去了輕盈。

    之後，他用力地按住心臟的位置，有一滴淚無聲地落下。

    「果然是這樣嗎？」

    「紫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