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哀傷的交響奏 Chapter 136 高空中的絕望４ 文 / 小貓·冰之郁
「暗月和霧組織間的矛盾由來已久，雖然霧發起過很多次挑戰，雙方也火拚過無數次，但是霧組織一直都沒有重回黑道第一的寶座，因此霧很恨冷皓，但策劃了多次的暗殺都失敗了。只是這一次，他居然堵到飛機上來了。」銘雨慢慢地解釋著，然後看向普通艙的方向，「這次的劫機，他該是策劃很久了。」
普通艙內，坐在所有人面前的霧似乎感覺到什麼，輕輕一笑，聲音通過一小弟舉著的麥機用廣播中不斷放大：「暗，我知道你在哪裡。我可不敢走到你面前，所以為了這幾百個人的性命，就勞煩你到普通艙裡來一趟吧！」
然而，他的聲音從廣播中放出來後許久，都沒有人出現在機艙口。
終於等的不耐煩，他沙啞的聲音開始淒厲起來：「暗，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分鐘我殺一個人。最後能有多少個人活下來，就看你什麼時候出現了！」
似乎為自己想出來的新玩法感到新奇，他笑了一下，然後指尖指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長髮美女。
「多美麗的女生啊……」他輕易地抓住了女生的頭髮，女生恐懼卻又不敢尖叫，只能扭曲了美麗的面龐。
霧將長髮美女向自己小弟的槍口一推，同時聲音冷酷地響起：「死去的樣子一定很美吧！」
「不——！」長髮美女終於放聲尖叫起來。
然後，一聲槍響。
一切都通過機用廣播放大了，甚至包括……鮮血濺射出來時那極細的風聲。
冷皓卻彷彿沒有聽到，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開始翻閱雜誌。
我動了動唇，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是啊……這種情況，他也是見過許多的了吧……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霧敢出現在普通艙要求冷皓出去，肯定是做足了準備。
那麼多年的交鋒了……他對於冷皓的能力，怎麼可能沒有一個瞭解？
而且……事實上，就算冷皓出去了，那些乘客也不見得可以活下來，相反地可能會死得更快——霧大可以在冷皓出現的那一刻命令手下掃射，這樣的話，沒有人可以獲救。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冷皓依舊不動如山……
十分鐘過去了……
二十分鐘……
三十分鐘……
在第四十三聲槍響後，冷皓終於長身而起，大步邁向了普通艙。
背影冷硬如鐵。
***
「霧，我來了。」一個冷漠的聲音從艙口響起，如亙古玄冰，教人不寒而慄。
「好久不見啊，暗！」背對著冷皓的霧一聲冷笑，然後回身，本一直抬著著的右手彷彿不經意一般放了下去。
他周圍的小弟卻彷彿得到了命令一般，刷得舉起機槍就開始掃射！
頓時，子彈傾斜的聲音與無數的尖叫混雜在了一起。
冷皓依舊冷漠地看著這一幕，只是微微一咬牙。
然而下一秒，他卻一聲悶哼。
霧又一揮手，他的小弟立即停止了掃射。
一層薄而透明的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冰罩，將那些無辜的乘客保護在了裡面。
而同時，一支浸染著黑氣的劍已經貫穿了冷皓的右手臂！
霧大笑著拍著手，玩味地看著面前自己的老對手：「暗，沒有想到吧？我竟然和魔族簽訂了契約，只為了能殺死你！」
冷皓強行忍下劇痛，他一聲不吭地將剛剛斬殺的人的屍體扔到一邊，左手手握上了那柄利劍，用力地抽了出來，沒有聲音，他硬生生咬碎痛呼，然後和著血肉嚥下。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但是很快就停止了。一股白色的冰冷的氣體包裹住了他整條手臂。他的目光瞟了瞟因為自己幻術而昏睡過去的普通乘客，然後微微鬆了一口氣。
「那又如何，你最終還是沒能殺了我。」右手臂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然而畢竟傷的太重，想要完全的癒合肯定不是幾分鐘的事。
「那是他沒用。」霧吐了口唾沫，然後猙獰了臉，「你逃得了一次還逃得了第二次嗎？」
「那麼你就有用了嗎？」冷皓冷哼，「你沒有將魔族給你的力量加到你自己身上去，因為你也是怕力量轉移失敗會死的，對不對？！」
霧狂妄的笑立即停住了。他冷冷地看著重傷的對手，重新扯起了抹冷漠的笑：「這有什麼區別！只要可以殺了你！」
「我想我忘了說了。」霧又開口了，帶著嘲諷地說，「我也有不少的手下，前去阻截你的那三個好兄弟了！」
冷皓目光一凜，沒有說話。
「你一開始是打算拖到你那三個好兄弟來援救你吧？可惜啊……」
「上！」他急退，一聲令下，四周的黑衣人立即飛竄而上，一出手便是絕殺！
絢麗的光芒下，霧的臉變幻不定。
他等了四年了……終於等到了今天這一刻！
他剛剛接手組織的時候，組織是多麼的龐大！
然而！
四年前的那一場與暗月門的火拚，不但失去了黑道排行第一的寶座，更是損失了組織內部大批的高手！
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而現在，他終於贏了！
四年的不甘，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看著冷皓在幾十個高級魔人的圍攻下漸漸不支，而一柄短刀也快要刺入放手不及的他的心臟，霧長呼一口氣，大笑起來！
「暗，再見了，哈……」
「該說再見的是你！」笑聲還未終結便被打斷，我冷漠地看著因為劇痛而扭曲的臉，因為不可思議而瞬間燃燒了光彩的眼睛，微微一側長劍，然後看著那雙黑色眼睛裡迅速消失了生氣。
有魔人發現了這邊的變故，揮舞起五顏六色的武器便向我直衝過來。
我卻在此時看向了就要被短刀刺入心臟的冷皓，五指微抬，空中便有極細的風劃過。
下一秒，持有短刀的人已經身死！
卻也就是這一個分神，有一柄長劍已經穿破空氣直刺向我眉心！
我的長髮被劍氣獵獵吹散開來，露出了傾城的容貌與蒼白的面具。被火光照亮的夜裡，我抬起頭，迎向那柄刺破空氣的利劍，唇角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皓……這該是我和你最後的一次並肩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同時化為虛無的近一半的魔人，然後腳尖一點，身體便輕盈地向剩餘的魔人飄去。
冷皓的白色冰劍和我的黑色長劍一道在風中舞出了最絕美華麗的篇章，恍恍惚惚如同一場永遠觸不到的幻夢。
就像我和他，永遠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