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暴露 文 / 瘋橘子

    左風三人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立刻都緊張起來。畢竟對面不知有多少人，都是什麼實力。如果這樣就暴露在對方面前恐怕凶多吉少。籐力反應最是迅捷，拉著兩人毫不猶豫閃入樹叢之中，再仔細觀察飛來之物。

    黑色物體落入地上，還不停的翻滾。但三人已經可以看出那是剛剛從身體上被砍下的頭顱。籐力表情嚴肅，一顆頭顱能被砍掉後飛出這麼遠，下刀之人手法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手法和心態都可以稱得上是高手。想到這些，籐力的面色開始慢慢變的嚴峻。

    右手緩緩的握住自己的大刀，左手深入懷中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遞給身旁的左風。本來還想拒絕的他，當看到籐力冷酷的眼神和一臉的寒霜時，也只得把到口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接過匕首左風反手握住，刀背靠向手臂。對於一個外科醫生，刀就相當於他的手一般。這樣拿刀既能隱藏刀身，還能避免傷到自己，這下意識的動作，卻讓旁邊的莊羽看在眼中，一剎那間莊羽的眼中流露出了疑惑，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過，畢竟現在三人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分心思考其他。

    稍做調整，三人都用眼神簡單的交流後。低著身體，在樹木草叢的掩映下，緩緩的向著戰場靠近過去。

    畢竟是白天三人向前挪動不遠就看清了戰場中的形式了。十幾名大漢將五個人圍在中間，看這五個人已經人人掛綵，但是還在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一個個表情猙獰恐怖。外圍的人穿著比較統一，都是清一色的灰布衣衫，雖然現在大部分人都略有破損，但能看得出外圍之人受傷並未向裡面的五個人那麼嚴重。

    左風認真觀察著場內，突然他用手肘碰了下旁邊的籐力，然後用眼神示意籐力注意場中被圍之中的一個人。籐力隨機注意將目光集中，就發現了場中一個被圍的中年男子，正是之前和光頭副頭領去村子裡收月例錢的其中一人。衝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心中卻對這個小弟弟的讚揚更甚，這一路走來對於周圍環境的觀察，這個從不會狩獵不修煉體，只進山采過幾次藥的孩子，卻冷靜的細微觀察。有時候籐力真懷疑身邊這個孩子絕不止八歲多而已。

    「你們這樣做，就是和我們天屏山不死不休了。」被圍其中一人突然大喊道。

    突然的叫喊聲，打斷了籐力的思路。讓他不得不集中注意力留意場上的變化。

    「我們頭兒之前已經警告過你們，你們這群不識好歹的竟然不肯滾蛋。那只好送你們上路了。」一個站在後方一直未參與戰鬥的中年人這時開口。

    「如果你肯放我幾人離去，我們安然回去後一定勸說大頭領離開。」聽到對方的回答，圍在其中的人又立刻喊道，雖然戰鬥一直在持續中，但他逼於無奈必須要尋求最後一絲活下去的可能。

    他們這幾個人是最近第二批在山中受到圍殺的。之前一個小隊也是出去辦事，結果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

    頭領懷疑是新來的一夥人所為，但卻也不能完全肯定。因為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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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隨著心臟劇烈的跳動，左風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彷彿感覺到了什麼，那灰衣人頭領抬起頭來四處張望著，籐力在這一刻就發覺了不妥，抓著母親和左風的手緩緩的向後退去，退出一定距離後，籐力小聲的說道，「危險，我們快撤。」

    彷彿是為了應驗籐力的話，那個灰衣帶頭者緩緩的把目光投降了籐力等消失的方向，眉頭一點點的皺起。自言自語道，「有漏網之魚？」

    「是不是蠻獸，附近剛才因為血液被吸引來了好幾隻蠻獸。剛才我們消滅了好幾隻。」旁邊一個矮個灰衣人適時的回答道。

    「不要大意，你帶手下幾個人去查看下。」灰衣頭領命令道。

    矮個灰衣人聽到命令，也不廢話。招了招手就向密林深處跑去，身後的十幾個灰衣人馬上有四個人好像有默契一般的，緊跟著矮個灰衣人衝入樹林。

    這五名灰衣人一進入樹林，就很有默契的四下散開。以一種很有特別隊形在樹林中前進，如果有明眼人一看，就會發現這是一些軍隊中才會使用的一種隊形。這種隊形交叉掩護、搜索，卻出現在這一群山賊身上，不得不使人詫異。

    籐力三人用比來的時候快了無數倍的速度向回去的路飛奔。左風這時面色難看，剛才的一幕讓他此生難忘，一群如野獸般的人類對著另一批人類進行屠殺分屍。那群屠夫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眼神中還透出一股興奮。這讓左風的內心不寒而慄，如果和這群山賊撕破臉皮，自己的村莊將會怎樣，恐怕稱為人間煉獄都不為過。自己的父母，妹妹，籐大伯，莊姨。一個個的親人朋友在腦海中浮現，他恐懼的並不是他自身的安慰。而是他的親人朋友。他怕親人被這伙強盜屠殺，更加害怕這幫禽獸對村裡的女人孩子做出更加過分的事，越想他的心越沉。

    他有些後悔了，為什麼自己一直不肯學習煉體之術，為什麼不肯習武。今天在這林中所見的一切，讓他對這個世界，對這裡的秩序有了新的認識和理解。他明白了為什麼籐大伯這段時間帶著人沒日沒夜的訓練，他明白了父親這段時間帶著人吃住都在工地上加緊修建圍牆。他知道了他們是真正在保護著自己和親人朋友。而自己所謂學醫救人，在這個世界顯得那麼可笑與無力。連自己的命都朝不保夕，連親人和朋友都無法保護。何來有病醫病一說呢。

    莊姨此時也是面色難看，這夥人分明比久居此地的山賊更加強悍和殘忍。現在村子與山賊的情勢本就緊張，這伙神秘人的進入更讓事情變的複雜，而且剛才看到那些灰衣人讓他有些莫名的害怕。說不出為什麼，但好似真的與她有關。這種預感沒有理由，硬要說的話就算是女人的直覺吧。

    突然籐力停止奔跑，左風與莊羽也不知原因的站在了原地，不明所以的望著籐力。俯下身子一側臉貼在地面，這舉動立刻讓緊張的兩人立刻回頭向後望去，籐力站起身，表情凝重道，「媽的，竟然被發現了。聽聲音是知道了我們的大概方位。你們向那個方向跑，我繼續現在的方向給他們引開。無論如何要把今天所見告訴爹。」

    莊羽聽兒子這麼說，表情一片慘白。滿是後悔應該勸阻兒子不來查探的。現在這種局面兒子如果負責引開來人，肯定凶多吉少。但她也明白，兒子現在的計劃是眼下唯一選擇。

    籐力目光堅定的望著母親，「放心吧。我會沒事的。快走吧，那群灰衣人越來越近了。」

    莊羽咬了咬牙，轉過滿含淚水的雙眼帶著左風換了個方向衝入林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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