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情難自己 文 / 子曰不同了

    公元2001年，12月8日。週六。上午10點10分。生產部總監辦公室。

    李建昌那180公斤重的，肥碩的身體有些不安地在結實的紅木靠椅上扭動了一下。身子前傾，雙手狠狠地壓在辦公桌上。一臉怒氣地盯向。坐在他對面一臉雲淡風輕的重威。

    「照你這麼說我必須接受這張罰單，是嗎？你有沒想到管理層的威信對一個系統的正常運轉是如何的重要？你有沒有想到我的公司就像航行在大海上的一條大船，如果船員對他們的舵手失去了信心，我們這條船還能正常航行嗎？你有沒有想到你是我一手提拔倚重的人物。如果董事會那幫人知道實情，會掀起怎樣的風浪？」說到這裡。李建昌停下來，用手點了點對面公司副總陳長安的辦公室。壓低聲音說：「如果他知道我們有分歧，又會鼓搗出什麼來嗎？」

    「李總，我不想對你說什麼德魯格，什麼爐火三原則。這方面你是專家。」重威停下來。用眼睛瞟了一眼李建昌身後的，放滿管理類書籍的幾個大書架。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記得李總是中國古典文學的高材生。記得今年公司的中秋聯歡晚會上，李總背誦了屈原整篇的「天問」我對李總的博聞強記，深感佩服。我記得王安石有一句。「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其實李總知道我說的不錯。只是李總的遮眼浮雲是什麼呢？「重威再次停下來。看看李建昌逐漸平和的臉色。說：「我聽說李總最佩服的人是**。遵義會議之前的「最高三人團」為了維護所謂的威信，做了些什麼嗎？但結果呢？我認為威信源於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源於敢對天地的道德勇氣。源於對目標的堅定與執著。馭民以信，則得其心。李總，如果這次是你的一次「徙木立信」呢？如果因為此舉使我們公司一直滑坡的質量水平，得到有效扼制和扭轉。董事會會怎麼看？你的高風亮節，你的權謀手腕。」重威說到這裡，不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建昌的臉色已經由怒轉喜。他猛地站起身來。大聲說。「重威，明天一早就把對我的罰單張榜公佈。媽的。老子要對有些對質量漠不關心的高管敲打敲打了。」

    「嗯，李總，那麼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重威起身告辭，準備離開。

    「好，重威，謝謝了。」李建昌高興地說。

    「李總，客氣了。」說著重威離開總監辦公室。

    上午11點。敏兒打來電話說要為新家再添點東西。中午不陪他吃飯了。重威想，「這正好。我也不用下去了。隨便對付點餅乾。昨晚他的夢增加了很多碎片，好像他細胞進化的進程加快了。」關於她的身體他有很多想法。對於修煉，他也悟出很多門道。通過條分析縷，抽絲剝繭，他捋清了很多事情。他從不懼於嘗試，通過試錯的方式，他找到了一個冥想修習的方法，每修習一次，都能明顯地感覺到身體內力量增大了幾分。他前幾天買了一張關於「拳擊教程」的光碟，他）看書/網^、奇幻kanshu:下，把敏兒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讓她像小貓一樣捲在自己的壞裡。然後他繼續說。「敏兒，我覺得不管我們是否擁有漫長的生命，下一分，下一秒，下一生，下一世對我們都毫無意義。我們能擁有的只有此時此刻，此分此秒。愛是宏大的敘事，我們只能解讀其中的一字半句。我們沉浸在其中。無非只為品茗箇中滋味。」重威停下來。用一隻手輕輕揉弄敏兒柔滑馨香的頭髮。不再說話。

    敏兒閉著眼睛，柔美的臉緊緊地貼在重威的胸膛上。她像是很享受他的撫弄。呼吸均勻。一直聽著這個男人的述說。當重威沉默下來時。她睜開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重威。輕輕地說，「哥，在你的懷裡真好，」

    「小敏兒，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生一世這樣摟著你。」重威動情地說。

    「哥，如果我們擁有著更為漫長的生命呢？你會不會煩我，不再愛我了。」敏兒問。

    「敏兒。我不知道我的生命究竟有多長。當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想，我最幸福的時刻一定就是，每天早上醒來時，能看到這個女人。每天晚上睡覺前，也能見到這個女人。一直到永遠。」重威笑笑。說，「敏兒，是不是，哥很沒有出息？」

    敏兒聽到這話，一臉贊同的表情。在重威的懷裡咯咯地笑道。「嗯，嗯。哥哥，最沒出息了，只會欺負敏兒。」

    重威一眼的星星。又好氣又好笑。對著敏兒彈力十足的翹臀狠狠一巴掌。敏兒驚呼一聲，像是被嚇壞似的，怯生生地看著重威，像個乖寶寶一樣的老實。那副嬌憨之態。讓重威忍不住在她白皙嬌嫩的小臉上，用力地親了一口。

    「哥，我們可不可以永遠這樣生活下去。像童話裡的公主和王子一樣，永遠，永遠，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敏兒一臉的憧憬。

    「傻敏兒，哥不是告訴你了嗎？只要你願意，無論多久遠，哥都會陪在小敏兒的身邊，無論天荒地老，無論海枯石爛。哥都會為你遮風擋雨。只要你願意，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永遠永遠，」

    「嗯，嗯，嗯，」敏兒應著，滿眼淚水，雙臂緊緊地樓住重威的脖子。眼淚嘩嘩地流。靜靜地過了一會兒。敏兒平復了心情。輕輕地說。「哥，如果有一天，敏兒不在了，你會想敏兒嗎？如果有一天，敏兒不得不離開你，你會不會恨敏兒？」

    重威聽了這話心裡一驚。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個女人離他如此之近，又如此之遠。對他既是刺喉之劍，又是護體之盾。他們的感情是如此之深，又是如此之淺。他們既是情侶，又是敵人。他們的愛如此令人刻骨銘心，迴腸蕩氣。又如些虛無縹緲，亦真亦幻。他不知道他應該順其自然，見機而為。還是，懸崖勒馬，針尖麥芒。也許是血脈的緣故，雖然他是初經人事。卻像個情場浪子，他只是本能地在行走。」

    「哥，」敏兒打斷了重威的深思。

    「嗯，敏兒，哥有點走神，哥怕敏兒哪一天會突然消失。哥的手可以裂雲破日，斬天劈地。卻不知道能否握住敏兒的心。」

    「傻哥哥，我的傻哥哥，」敏兒抱著重威的脖子，淚眼朦朧。

    「敏兒，答應哥，永遠不要離開哥，哥將來，定會龍飛九天，富可敵國的。哥會保護好敏兒的。也有能力保護好敏兒的。」重威認真地說。

    敏兒聽了，帶著淚開心地咯咯笑了。「哥，敏兒餓了，我們到外面去吃飯吧。」

    「嗯。」重威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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