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潮助雲帆-索思-1 文 / HT-JIN
「一定要用鞭子幫忙才能完成工作嗎？」引自《談話錄》
大陸南方的一片叢林裡忽然聚集了一大隊逃兵。這些逃兵身上的軍服至少有四種不同的大類，武器鎧甲也是五花八門。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很低矮粗壯，四方的臉和比較短的四肢，最獨特的是他們的鼻子。他們的鼻子幾乎就是平的，而且異常的寬，讓人一眼之下看見的只有鼻子。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郭斯咯，如果鶺鴒看到他們，第一個想到的詞就是」神族」，如果有機會沒準鶺鴒會忍不住弄一個郭斯咯人來，那可是史詩中記錄的威力僅次於龍的神族。
郭斯咯行省原來是大陸西北無邊無際的萬仞群山，後來泛指大陸以西的西北直到與北方太息嶺連接的無盡的群山和住在那裡的山民。西北大山裡除了石頭大山就只有山頂的雪，所以郭斯咯人往大陸所有地方輸出兩樣東西，一個是各地堡壘宮殿內部裝飾的切割整齊材質優質石紋優美的各種石頭，另一個就是異常吃苦耐勞聽話勇猛的士兵。
郭斯咯人還有一特性，他們異常的善於服從命令使用體力，但是厭惡任何可能使用智力的工作。這一點讓他們一直被大陸上其他地方的人歧視，只能當兵或從事最低端的體力勞動。這也讓他們內部非常團結，甚至有些排外。連做生意的商人也只能在大山邊緣把貨物賣給郭斯咯的商人。否則只能把根本賣不出去的貨物原樣從山裡拉出來。
索思當兵二十年，當了十九年半的大兵。不會有人願意讓郭斯咯當軍官，更不會有人願意心甘情願服從一個郭斯咯軍官的命令，即使是軍法也不行。如果真是那樣干了更糟，有可能誘發兵變。所以大陸上幾萬郭斯咯兵，只有索思一個軍官。這一點不會有錯，郭斯咯人之間當作重大新聞早就傳開了。
至於為什麼提升索思，還是源於一個賭約。
索思當兵的領主和小溪對面的領主打了一百年的仗，這一點兩個家族的家史記得清清楚楚，打仗的原因是小溪中間一個大約可以擺四把椅子的小土丘的歸屬權。於是兩家定期會打上一仗，看著鮮血把小溪染紅之後各自回家休息。兩家屬下的郭斯咯兵面對別人時一定是真殺實砍的好兵。只要舉刀一看對面那個人也是一個平鼻子，兩個平鼻子的郭斯咯就會上演一場激烈的友誼賽，直到各自聽到撤兵的信號，這才揮手道別各回各家。
日子長了兩家領主都發現其中的規律，兩各領主都有親戚關係，不打仗的時候也坐下來喝酒。一次兩人聊起來郭斯咯人打仗的規律，開始比著大罵這群可惡的軍餉小偷。不過安靜下來一個堵約也成形了。兩家把郭斯咯人集中起來，用督戰隊逼著他們相互戰鬥，賭注就是小溪中間的土丘。兩人甚至寫了文契簽了名字，各自取走一份分頭準備。
索思的領主抽調了士兵雜工之類所有能找到的郭斯咯人集中訓練，除了一個真正的軍官之外為了提高郭斯咯人的士氣，特意指定當兵時間最長年紀最大的索思也當了軍官，官號就是可以統領五十人的分隊長。就這樣，索思分隊長換上軍官制服鎧甲帶上綬帶和飾有流蘇的刀站在自己八十人面前，走馬上任開始號令訓練。郭斯咯兵面對有史以來第一個郭斯咯軍官異常配合，索思分隊長也就越來越有當軍官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必須除去吃飯和營房。
索思分隊長足足當了半年的軍官，直到被派遣上戰場。對面迎戰的是四十？看書）！網網游！準備迎戰。
從後面走過來一個滿臉堆笑的中年商人，遠遠的揚著手裡握著的一個錢袋。」幾位英雄辛苦，都是天天走路的人不要傷了和氣，小的請諸位英雄喝茶。」
索思身上的鎧甲綬帶還算完整，中年商人直接走過來，不停的說些客氣話。索思開始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連忙命令手下收起武器遠遠的退開。
索思開始和商人談論回西北的路徑，路問明白了索思分隊長也忽然有了主意。」貝勒先生，你的商隊為什麼沒有保鏢隨行？」
商人無奈的搖搖頭。」分隊長不知道，現在商人不好幹。保鏢的佣金就要佔去一半的利潤，甚至有時還會遇到土匪派來的臥底。就算路上一切順利，到了地點保鏢隊甚至要強賣全部貨物。所以我們幾個商人商量了一下，多湊了幾輛大車，想要不帶保鏢自己保護自己走一趟。」
索思隨手叫來瑞耳語幾句趕走。」貝勒先生，不瞞您說。我手下有五百退伍之後準備回鄉的老兵，想幫你保這一趟標。我們不要錢，只要管飯就行。您看行不行？」
五百人從山坡上陸續下來，自己任命的軍官開始號令整隊，清單人數。都是老兵雖然裝備和制服不統一，但是訓練有素的軍隊明顯區別於民間烏合之眾的保鏢隊。貝勒小心翼翼的圍著隊列看了兩遍，叛逆的郭斯咯兵的故事也從腦子裡跳了出來。跑回去找自己的商人同伴商量去了。索思也檢閱了一會，叫來軍官集合。
命令很簡單，把武器鎧甲集中派發給老兵，剩下的去找根棍子，有武器的扮作保鏢，沒有武器的扮作幫工。所有人去掉軍服上的一切標誌裝作退役返鄉的士兵。
郭斯咯人大多頭腦簡單，慣於服從命令。尤其是自己人的命令，於是亂了不長時間分成兩隊。索思檢閱了一下，兩隊人數相當。各自都有人統領，十幾個斥候細作傳令兵獨自站成一列，瑞站在隊首。索思非常滿意，任命了一通之後回來去見等候在一旁的貝勒。」分隊長，我們商量了一下，要說七十幾輛大車確實需要一個大一點的保鏢隊，不過五百人也實在太多了。我們實在請不起。」」不過如果分隊長願意少收些佣金，也還將就。只是這一趟我們就要白跑了。」」辦法也還是有，我們和分隊長合股，如果分隊長願意我們負責吃飯，您安排住宿。糧食出手以後分您一成……到兩成。」
貝勒說話的時候不停的看著索思的表情，隨時調整著自己的報價。剛剛商人們算過了，如果僅僅是管五百人吃飯，不算住宿和其他開銷。這比請保鏢團便宜一些，不過現在不知道對方來意，如果真打起來自己肯定吃虧。最好還是小心為上。
索思點頭同意了，自己的弟兄在山裡一直是處於半飢餓的狀態，只要能吃飯就算幫了大忙，以後的事慢慢想辦法吧！
索思已經摘掉鎧甲綬帶交給了自己的一個手下，自己只是在腰裡掛著一把刀把上裝飾了些黃流蘇的刀。走過來和商人們見面，攤開地圖研究路線。
商人們規劃的路線是一個大弧線，沿途都是城鎮和堡壘。索思不明白為什麼要繞遠路。商人們紛紛歎氣搖頭。
路上到處都是饑民組成的盜匪，甚至還有領主派出的稅官，還是繞路去城堡安全些，雖說每次進城要交一大袋錢，也總好過兩手空空或是命喪荒野。
索思笑笑，用又粗又黑的手指在地圖畫了一條直線，」就這麼辦了，我是保鏢，安全我來負責。」
商人們雖然滿腹狐疑，但是經商戒律裡很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和拿刀的人講理。
路線既然定下了，索思開始傳令。保鏢一分隊開路，保鏢二三四五分隊，車隊兩側隨行護衛，幫工各分隊殿後。斥候分隊，前方十里探路。
一旦走起來，商人們的感覺就不一樣，這和請正規軍的效果是一樣的，斥候不停的往來報信，車隊兩邊都有人護衛，前後都有保護。
晚上宿營，索思強令大車一律沖外圍成圓圈，保護圓圈中心的人員牲畜，五百大步以外點燃篝火。斥候佈置暗哨，士兵雙崗明哨，發佈口令和輪換次序。轉天天不亮，就有人生火做飯，天一亮士兵就開始操練，然後叫醒商人一起吃早飯準備出發。士兵們吃的飯裡有一半的野菜。出發以後晚上執勤的士兵躺在車上呼呼大睡。
商人們又坐在一起開始計算，省下的稅費，進城費，關卡費，旅店費，養路費，過橋費……。這一趟活計的利潤開始慢慢提高了。最可貴的是這樣的保鏢隊實在讓人放心，比以前請的傭兵團好上太多了。甚至還有願意吃野菜節約糧食。
吃野菜的確是索思的命令，自己手下五百人，放開吃一定會是一個很大的消耗。他害怕這次如果做不好恐怕以後很難找到保鏢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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