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隨形而動 安東-2 文 / HT-JIN

    萬斯的第一步還是送蘭娜去訓練營，先看看能不能累死你。

    安東出發之後，格魯夫騎士長也帶隊出發了。

    百年不遇的大雪，橫掃整個奧古大陸。因為大陸沒有東西向的高大山嶺，所以寒風裹攜的白雪暢通無阻的幾乎透穿整個大陸。南方的人們有生以來第一知道寒冷和風雪，富有的人們爭相欣賞這一奇景。但是看慣風雪的北方，可不這麼想。

    大雪徹底覆蓋了羅德堡以北的大草原，雪最少的地方也超過膝蓋。大批的輜重車隊把糧食和乾草集結到鏡湖北岸。無數草原駿馬牛羊滾滾不絕的送到羅德堡，牛羊之後來的是三千年輕的瀚海部騎士。萬斯的承諾是，他們在羅德堡訓練吃喝，春天回家繼續放牧自己的牛羊馬匹。打仗的時候必須聽命集合。至於指揮權則必須由酋長和羅德堡的軍官共同同意，才可以執行。草原軍團的旗幟是一匹飛跑的白色駿馬。

    薩如曼魔導師真的親自投書騎士工會，他確實推薦格魯夫晉級，不過這次直接越級推薦五級騎士長。要知道整個大陸的五級騎士長，用五個手指頭都能數出來。就連鐵獅子騎士團的團長，也才是四級。薩如曼魔導師的信剛到，嘉德大魔導師的推薦信也到了，為了同一件事。這就真的有些不同尋常了。魔法工會的宗師會長，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親自走後門，足夠引起人們注意而且嚴肅對待了。

    格魯夫騎士長不知道這些，他帶著所有人一直拚命衝鋒。不但錢德堡軍團和彎刀軍團，博龍爵士的自由郡自衛隊和提麗兒牧師的教堂衛隊，和自己的地獄騎隊胡克爵士的鐵爪騎隊，就連雷蒙也帶來了全部三千的輜重軍團。七面軍旗齊頭並進，超過百里的巨大鋒面，有條不紊的清掃著羅德堡以西各省。

    百年不遇的大雪，讓飢寒交迫的人們徹底失去了耐心。只要看見格魯夫的大旗，根本不用打仗，那些佃戶長工，甚至領主的私人衛隊，會馬上倒戈造反，放格魯夫的人進城。

    從夏天開始格魯夫就沒有下過馬，現在這場大雪實在幫了大忙。戰機千載難逢，格魯夫騎士長對全軍下了死命令，羅德郡以北平復前絕對不許休息！

    全軍上下瘋了一樣，跟著格魯夫的軍旗拚命衝鋒。疲勞到極點的戰士們，居然能一邊行軍一邊打瞌睡。那些戰士早就忘了人還有指揮兩條腿的功能，腰部以下早就沒有感覺了。

    格魯夫騎士長當然知道，不過他也實在沒辦法。這場大雪過去以後，也許又要一個堡壘一個堡壘的攻堅。哪像現在這樣，總有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人，拉著自己的戰馬，哀求自己改變行軍路線，先去解放自己的家園，同鄉們早就聯絡準備好了。

    格魯夫騎士長拚命衝刺，萬斯拚命派出年輕的縣長，芳濟各牧師拚命的建設教區，薩如曼魔導師拚命的調度各地資源配合。

    格魯夫騎士長的動作不是完全保密的，於是很多人有了好奇之心，希望一窺究竟。

    密探們會在錢德堡看見一大群穿著破破爛爛顏色不一的衣服，幾乎沒有鎧甲保護的人。武器倒是每人都帶著不少，可就是沒有任何一致的樣式，而且也都是舊傢伙。人都很懶，很少軍事訓練或者外出，倒是也不惹是生非。這麼一大群人，根本就沒有旗號，也沒有軍官約束。不說別人，就連這些形同土匪的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密探們根本不知道，這麼一大群，無裝備，無指揮，無訓練，四無紀律的四無軍隊。是怎麼打仗的，居然還打勝仗。

    薩如曼魔導師知道，這是格魯夫騎士長今年秋天特意選拔出來的，最小的官也是十人長。仗越打越順不免讓老騎士有些沒底的感覺，於是全軍選拔下級軍官準備集訓，準備充實基層軍官。就近集中在錢德堡城，只不過秋季以後大雪幫忙，仗打得更加順利，實在沒精力管這批人了。

    格魯夫直到遠遠的看見黑色骷髏旗才停下來。一方面前面就是笛卡爾草地和捨伍德森林，實在不利於騎兵作戰，另一半原因是自己手下的人實在太疲勞。

    一座夯土建成的中型堡壘，上面飄揚三面旗幟，誓約山商隊旗，郭斯咯商隊旗和黑色骷髏旗。一個人身穿一身黑色軍官制服，沒有帶鎧甲，腰上只有一口劍。頭上黑布蒙頭低低的蓋住前額，胯下一匹漂亮的駿馬，同樣沒有馬甲。」格魯夫騎士長，請到此止步。從此以北都屬於主人，包括西部的群山和東部的草原。」

    格魯夫騎士長也是單人出列，身後的騎士全都遠遠的列隊，沒人跟來。」這位騎士，請問名諱，所屬。」」格魯夫騎士長，不用客氣。我的下屬都叫我骷髏鮑曼，您也可以這樣叫我，我的主人把整個的笛卡爾草地和捨伍德森林全都給了我。我要保證所有敢帶刀進入這裡的都是我主人的朋友或下屬，顯然您現在還不是。」」骷髏鮑曼，請問您的主人是哪位，是否可以拜見？。」」格魯夫騎士長，我家主人說，時候一到他會去找您，而且我們也絕對不會騷擾你的北境。」

    格魯夫騎士長認識誓約山商隊旗和郭斯咯商隊旗，這兩支商隊給自己帶來的糧食是羅德堡收入的一倍。可以說沒有這兩支商隊，自己麾下就不可能有七面軍旗。」骷髏鮑曼，轉告你家主人，我不會再向北進軍。同時保證他的全部利益不受騷擾。」

    骷髏鮑曼聽到之後，哈哈大笑。」格魯夫騎士長，不愧主人如此看重你。你做的事也是我正在想幹的，我看好你。」」骷髏鮑曼，多謝！就此別過。」

    格魯夫騎士長回馬準備歸隊，身後骷髏鮑曼的聲音又響起來。」格魯夫騎士長，我家主人讓我告訴你，你身邊的人要幹的事比你想過的要大的多，凡事一定要小心。」

    這話不經意的撥動了格魯夫騎士長心底一根埋藏很久的心弦，這讓他停下馬頭。只是身體並沒有再回來。」格魯夫騎士長，我家主人說過，隨時歡迎你來北方避難。甚至我建議你先把家人送到北方，你身邊的人比你想像的險惡得多。」

    格魯夫騎士長沒動，他的心裡正在翻湧著一個莫名的聲音。這讓他徹底僵住，不知道過了多久，骷髏鮑曼回到自己的土堡，他都沒有注意到。

    很久之後，他才回到軍營，攤開地圖仔細看起來。」傳令，全軍止步休息，不許再向北一步。」

    這是格魯夫騎士長的命令，然後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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