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碎了 文 / 愛吃麵的兔子
「先生，歡迎致電工商銀行，請問有什麼能幫你嗎？」鈴聲響了好一陣才有人接，看來值班的客服也在打磕睡。
「我要存錢。」
「存錢？你在附近找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櫃員機，或者明天早上八點到櫃檯。好了，還有別的事嗎？」客服小姐聲音很冷，還夾雜著掩飾不住的哈欠。
「我的錢比較多，請你們派車來。」路能行有些怒了，好歹咱是億萬身家了不是？
「哦，先生，我們銀行有規定，只有單次百萬以上的面值，才能派車派人上|門服|務。先生，你方便的話，請說一下要存多少錢。」這客服放慢語速，一字一頓地道。她以前應該被無聊的人騷擾過吧？
路能行真怒了，叫道：「我這有一個億，一億美元，在章江水岸花城。十分鐘內你們不到，我就存農行去！」吼完他就掛了，奶奶的，簡直是高手寂寞，空守寶山無人識啊。
其實要不到十分鐘，五分鐘剛過，一輛警燈暴閃的運鈔車橫衝直撞闖過小木橋，和門口海底揮的小麵包急剎並排停下，跳下來一男一女，後面跟四個手持防暴槍的押運員。他們略一打量，這一大片黑洞洞樓盤就超級中介公司還亮著燈，於是他們有目標了。
「就是這就是這。」那女的是個小年輕，一看制服就是干客服的，頭上掛的耳嘜還沒摘呢。「先生您好，我是工行章江支行小錢，擔任行長一職，請問是您打我們電話要存一億美元嗎？」那錢行長倒很客氣。
生意場上任誰面對潛在的大客戶，都會放低身姿滴。
路能行指指蓋著菜葉碎骨灑著火鍋湯料，散發著肉香酒氣的一大堆錢，道：「自己看吧，全在這兒呢。」
錢行長愣了，那客服小姐呆了一下，回頭就抱著行長的手拚命晃著，「錢行長錢行長，我往後十年拉存款的任務算提前完成了吧？這麼大一單，快給我算算獎金有多少。」
錢行長輕輕推開客服，艱難的從碎骨下抽出一張油漬麻花的美鈔在手裡一捻，馬上打了個激靈，「真的，竟然是真的。」他大聲道，不用他招呼，四個持槍押運員已經飛快在四角站定。
「先生貴姓，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清點一下總金額？」錢行長看路能行的目光就像看一座可移動的金庫。他指著破著大洞的窗戶，小心道：「先生，呆在這裡我渾身冒冷汗呀。」
「慢慢來，碗碟還是要還人家滴。」路能行笑著對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後生招招手，「小李，先把這裡收拾一下，這下面的錢我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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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他拍拍身邊空椅子，「錢行長請坐，我這裡不是龍潭虎穴，也沒吃人的妖怪。」
在四個持槍壯漢的注視下，小李開始收拾殘局。
「路……路老闆，這下面的美金是真的？」小李抖抖的問。
「對！」
一貫做事麻利的小李手一顫，打碎了兩個調料碟。
「那……那你給我一沓錢，也是真的？」
「對！一沓一百張，正好一萬美元。」
一貫做事麻利的小李手一顫，打碎了八個菜盤子。
「那……那我剛才點著的五張美元也是真的？」
「對！你為了點個火，燒掉了五百美元。」
一貫做事麻利的小李手一顫，打碎了所有碗碟。他重重的往自己腮邦子上掐了一把，嘴角抽抽著道：「路老闆，我現在手抖的厲害，真幹不了活。這些碗碟我負責賠。謝謝您今天的打賞，我能走了嗎？」
「滾吧你小子，還能開車嗎？要不給你找個代駕？」路能行笑罵道……
九千九百九十九萬美元順利入庫，咱不要一個億，就要九千九百九十九萬，圖個吉利。錢行長千恩萬謝告別路能行，得知明天還有一千萬美元現鈔，他當即決定明天一早派運鈔車來蹲守，開玩笑，現在到處鬧錢荒，拉住了路能行這個外匯大金主，他明年肯定不會在章江這小地方混了。
送客，關門，上樓，睡覺。路能行躺在床上心潮起伏，今夜注定難以入眠了。購樓的資金無比充足，就是在下面調再多的人上來也能保證一人一套了，和商星電子達成了戰略夥伴關係，咱也成了商星的股東，雖然股份不算多，好歹躋身世界五百強公司的獨董行列，怎麼的，也算商界精英了吧。什麼時候有空去長江mba混張文憑，聽說那學校永遠有一群渴望嫁入豪門的白富美一年年留著級，就等著哥這樣年少多金的商界鉅子前去採擷呢。
哎，春玲為什麼不到那裡進修一下呢？她得知我這樣做會不會拆了我的骨頭？算了，這事越想越惱人，咱還是以事業為重，為公司以後的發展做個打算。
以後調人的重點還是以有一技之長的人才為主，那些純粹的苦力活就不接了，咱做的是品牌要的是效益。這樣公司名字也得改一改，中介公司，這名字聽著就透著一股土氣，也就是建設大申海的外來人士租個小門面，在門口豎一小黑板貼著花花綠綠租房招工信息的形象。
必須得改，叫超級人力人才公司還差不多，簡稱超人才……
第二天一大早，難得有了空閒，師師武松老藺他們都窩在公司裡沒事，路能行見老唐小陳老師和華佗站在那等著，馬上道：「我去隔壁談一下買房的事，你們忙自己的吧。」，他溜了，有人有車沒人開也煩惱。
「水岸花城」剛營業，高峰這小子指手劃腳的讓這個擦桌子那個掃地，自己卻拿塊小抹布裝模作樣。路能行一拍他肩膀，「懶蟲，幹活去。」
「路哥好，有事您吩咐，怎麼勞動您的大駕親自過來了？」這小子馬上點頭哈腰道。雖然知道這小子油頭花腦，十句話沒一句真的，不過聽著就是受用。
「找你們胡經理有點事，他在吧？」
高峰嘴一歪，路能行看到隔著經理室毛玻璃有人坐著，於是推門而入。
不但胡經理在，田榮這老實疙瘩也在，老胡正在訓他話。一見路能行進來，胡經理揮揮手讓田榮出去，轉臉就笑了，「坐坐，路老闆，一大清早過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嘛？我這一天到晚閒的，來串門唄。」
「路老闆說笑了，你的中介公司生意還不錯吧？」胡經理賠著小心道。他一直不看好路能行將中介公司開在這個荒涼的地方，以為路能行找他算帳呢。
「切，我公司都摘牌了。」路能行道。
「哎……路老闆，房子賣了都不退的……」
路能行一拍桌子，「吃了鬼子飯上了鬼子當，你看你這一大片，就賣了我一人，怎麼聚得攏人氣。」
「唉，這不在打折嘛，大環境不景氣我也沒辦法。」老胡苦著臉道。
「打幾折啊？」路能行馬上接口問道。
「七折大促銷。」
「好，算算我那一幢還有多少空的，我全要了，記得打七折。」路能行甩下一句話走了，把胡經理心痛得直哆嗦，七折以上就是他的提成，那怕穩住了多說半成，這也是論百萬的收入啊。
一出門，卻看見田榮正氣呼呼的把個人物品放一紙箱裡，高峰在一邊勸說。路能行問：「怎麼回事啊？」
「路哥，田榮一早被胡經理罵了一頓，他不幹了。」
「為什麼呀？」
高峰附耳道：「阿珠好幾天沒來上班，聽說辭職了，胡經理這兩天心情不好。」
原來是這破事。路能行道：「小田，有沒有意向到我那邊去幹？」田榮是個老實沒心計的大男孩，公司日常只有師師在家，確實需要個男員工撐撐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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