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中原風暴 文 / 愛吃麵的兔子
「但願如此。」
除了巡邏的明軍士兵，整個大營慢慢沉寂下來，內有探照燈光外有鐵絲網，大家根本不怕清軍偷營。這隊明軍每人給發了一件草綠軍大衣，這玩意雖然肥大厚重，卻是師師在網上找的一家專做軍品的老成衣廠的庫存貨，一萬件軍棉大衣被路能行以50元一件的成本價全部買斷，廠家盤活了資產路能行得了實惠。
路能行盡可能做足功課，明朝其實亡得很冤枉的。明末時期整個世界都處於動盪之中，歷史學家認為這個時期是小冰河時代，由於太陽能量輻射減小，這個時期地球表面的氣溫降到了公元1000年以來的最低點。地球的一切活動，例如生命成長，大氣環流，水氣蒸發都是以太陽為能源和動力的，太陽的活動異常直接導致地球上氣溫下降，降水減少，作物生長週期變長等一些列異常變化，引發了大範圍的自然災害。例如在這一時期長江中下游和淮水流域的河流在冬季都全部封凍了，更別提北方的黃河流域，所以陝西山西東北都是十年九旱且異常寒冷，對於農業為本的華國，這種變化是致命的，再加上明末**的政治和深重的貧富差矩，農民們就沒有活路了。
而且草原的遊牧民族南下侵略均與氣候的改變有極大關係，無論何時何人，生存總是第一位的。因為氣候趨向嚴寒，蒙古和滿清部族牲畜凍死食品短缺，怎麼辦？南下殺漢人去吧，為了自己的幸福，韃子們當然無所不用其極了。酷寒必將使降雨區域南移。當時隨之全國各地幾乎連年遭災。先秦晉，後河洛，繼之齊、魯、吳越、荊楚、三輔，並出現全國性的大旱災。萬曆、崇禎年間，旱災變得越來越頻繁，大旱之年的比率也在增加。從萬曆中葉開始，旱災竟持繼了七十年之久！崇禎登基後此起彼伏的農民大起義和韃子頻繁扣關就不足為奇了。
看明軍們穿上棉大衣後那種珍惜和滿足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多麼在意這件現代人眼裡只有大山裡放羊老漢才穿的玩意兒了。睡覺的士兵們雖然沒分到大衣，但是在他們墊的稻草下面鋪上了防潮保暖的塑料膜，這玩意路能行買了好幾十卷，反正不佔地方。然後再給他們身上蓋上一層，士兵們擠在一起的熱量就跑不散了，他們小聲談笑道：「出來這麼多天，只有今晚上才感覺身上是熱的。」
就連盧象升和楊廷麟都一人一件棉大衣，這兩人雖然有個小帳蓬卻是衝鋒在前的戰將，身上冰冷的鎖子甲不但重而且冷。柴油發電機「突突突」的響著，中軍帳裡燈火通明，路能行張良老藺跟老盧他們交流著明天戰鬥的具體進程，兩軍師一邊對照預案一邊詢問滿清慣常的戰法，推敲著有什麼要改進的地方。
路能行聳拉著腦袋道：「二位軍師你們多費心，我就提個原則，咱們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你們慢慢推敲啊，我先瞇一會兒。」
「路司令的話是真理啊。」兩位明朝將領歎服道，張良老藺咧咧嘴笑了，「又來賣弄，我們談我們的，路司令嘛，他的作用就是等會兒在作戰方案上簽字罷了。」
老盧正色道：「哦，兵書上說善戰者無赫赫之名，今天盧某算是見識了。」……
天色拂曉，明軍大營開始有生氣起來，原本等死的哀兵們被超人才志願軍一系列亮瞎眼的舉措鼓起了勇氣，能活誰不想活那？特別是超人才伙頭軍們升起火搭起灶，軍用乾糧不要錢似的下到大鍋裡泡上水煮起來，最最要命的是今天要戰鬥，路能行下令讓明兵們吃好一點，一罐罐豬肉罐頭牛肉罐頭切成塊投到鍋裡，濃油重醬白花花的細鹽調味，這股誘人的香味就是起床號，根本不要將校們命令，全體明軍已然排起長隊等著開飯。
路能行拿著對講機在咋乎，「小時，清兵們有什麼動靜？」
對講機裡馬上傳出時遷的聲音：「狗日的在升火做飯，還有兵丁們趕著明國的百姓在砍樹啥的，他們要造攻城的器械吧。」
「知道了，over，在塔吊上多留心啊，有情況再聯繫。」、
盧象升既驚又喜道：「路司令，這莫非是千里眼順風耳一類的仙家物品？有這東西清軍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清楚，這仗就好打了。」
「嗯，差不多吧。你們快去吃飯，我估計上午他們就會進攻一波的。」
超人才的志願軍們懶散的吃著軍糧和罐頭，對他們來說這玩意就是填飽肚子的玩意，明軍們就不同了，他們每人兩勺飯一勺肉，這厚實噴香的飯食一吃到嘴裡，有的人吃著吃著就哭了，「嗚嗚，但凡每天能吃上這飯，就是打仗送了命也值哇。」
路能行指著明軍道：「大伙看見沒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明軍多厚道，這點吃食就把他們給激動了。你們呢，一個個挑三撿四的，戰場上面哪有講究，有得吃就不錯了。小花，肥肉不吃都扔地上，你太不把豆包當糧食了吧？」
「鳥，光說我幹嘛？肥肉多吃拉肚子，打起來我上那兒找洗手間？」花榮不屑道，「說得跟百戰名將似的，我們梁山小兵都比你有戰場經驗呢。」
「咳咳，總之大家注意，滿清韃子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別以為這是遊戲啊。」路能行識相的結束了戰前動員。
趙雲笑著走上來，「路司令講完了就下去吧，怎麼打我們心中有數。你等會兒找個防護嚴實的地兒躲好就行，別打擾我們就立大功了。」
各路好漢一陣狂笑，路能行縮著頭上了載重車，這幫傢伙一點面子都不給，真不是東西。他一上車，只見崇楨和師師張良老藺都在吃早飯，那皇帝憂心仲仲，「司令，我們能贏嗎？」
「放心，你看我們的防護多結實。」
「好吧，至少我們不會輸。」崇楨鬆了一口氣，「說真的，我昨晚一夜沒睡著。」
「別擔心，說起來你們的祖宗朱元墇可是一手打出的天下，怎麼到了你們手裡就不行了呢？」
「慚愧啊……」
師師敲敲桌子，道：「你們還沒完沒了，趕快吃，沒看見敵人開始進攻了嗎？」
路能行一看監控大屏幕，我草，韃子戰兵們驅趕著包衣奴隸，推著草草打造的攻城木車扛著泥包衝上來了。張良沉聲對著麥克風道：「小趙小武，敵人開始進攻了，正南方向，人數約兩千，有攻城器械。」
車載音響裡吱哇一陣電流聲，然後趙雲沉穩的聲音道：「收到，我已派出士兵們就位，每個鐵板後面都有兩具勁弩，箭支管夠。」
路能行衝下車，他這個名義上的司令卻是戰場初哥，不上第一線見識見識，以後跟手下說話腰也不硬啊。
趙雲和武松正在中軍帳和盧象升楊廷麟商量著什麼，路能行自己找個地兒坐下。武松正在問話，「戴院長，再看一下所有戰位的人員和勁弩有沒有到位。」
「好，我這就去。」戴宗邁開長腿拉出一道殘影而去。
盧象升道：「光靠射箭能阻止韃子靠近嗎？」
路能行插話道：「300型精鋼獵弩在我們那時也是不可多得的大殺器，精鋼打造彈射力驚人，一百公斤的彈射力能將二十厘米長弩箭射出一里遠，射速達到六十米每秒，而且箭支旋轉飛行精度極高，最可怕的是獵弩可以連射，搖把上弦，根本不費力。」
找這玩意可是費了老大的勁了，後來武松聯繫了中東的瑪麗安，以皇室打獵的名義在廣東一家五金公司定購了五千把獵弩才算解決了問題。
趙雲道，「要不我們去實地察看，明軍兄弟們第一次使用獵弩，有問題我們得及時解決。」眾人一致同意，路能行扣上一頂安全頭盔也跟了上去。
戰鬥剛剛開始，滿清輔兵們正在清理鐵絲網，佈滿倒刺的鐵絲網清理起來極為費事，這東西又細又韌，不清理掉後面遠遠準備著的騎兵戰馬是跑不起來的。輔兵身後是韃子的弓箭射手，這些人正在給輔兵提供火力掩護，雖然他們是專業射手射術都不錯，只是落後的武器拖了後腿，絕大部分的箭支射在鋼板上，只能製造噹噹的雜音，偶而有箭從鋼板上的射孔穿入也失去了威力，造不成實質的傷害。有聰明的射手見此開始仰射，只是上一層鋼板有後斜角度的防護，明軍們大多站在反斜面，被射中的了了無幾。
明軍們士氣還行，強悍的鋼板長城給了他們極好的防護，他們端著弩時不時在射擊孔來一下，每一箭下去外面就是一聲慘叫倒下一人，運氣好的能一箭雙鵰，精鋼獵弩的彈射力真不是蓋的，就清軍清理這陣子，他們已經倒下了好幾百人。
「好好，打得好。」一眾將領們高興起來。
路能行怒了，「好個屁，都是傻逼，獵弩的威力你們根本沒發揮出來。知道什麼叫流水線作業嗎？知道米軍打伊拉克的沙漠風暴嗎？咱們這麼強大的火力，起碼弄個中原風暴吧？」
趙雲和武松摸摸頭，「路哥，那該怎麼打？」
「你們啊，雖然有強大的現代武器，思想還是古人的思想。」路能行恨鐵不成鋼道：「每個戰位配六把弩三百支箭，每塊鋼板後站兩名射術好的士兵，專管發射。後面站四個人專門負責上弩箭，給射手配上凱夫拉安全頭盔，就是敵人的箭射進來也傷不了人。獵弩調到連發模式，不要瞄準覆蓋射擊。」
所有戰位立刻貫徹了路能行的作戰思路，一時間明軍大營如一頭狂怒的鋼鐵巨獸，每秒都是幾千支箭同時飛出，不到兩分鐘，清兵們傻了眼，所有輔兵和弓箭手都被清掃一空，連站在兩百米外的騎兵都被亂飛的弩箭掃下上百人。失去遮護的騎兵們發一聲喊拍馬就走，跑到兩里開外才敢停下慢慢整隊。
「靠，靠！」
「爽啊，真過癮！」
趙雲盧象升呆了，這樣打效率太高了。「路司令，接下來該怎麼辦？」
「開寨門，把箭支取回來，再放一把火把攻城器械燒了。」路能行昂首挺胸，這時的他絕逼是橫刀立馬的司令模樣。
「路哥，清兵退了，他們又開始砍樹，看來上午就這樣了。」塔吊上的空空兒報告道。
路能行一揮手走向中軍帳，「各位，咱們可以休息一下了，再打起來就得等下午了。」
「路司令大才啊！」老盧老楊皆歎服道，趙雲和武松有點臊眉耷眼，兩人確實保守了，作戰思路還是中世紀的玩意。
中午又是有油水充足的大餐，到了這時候，明軍的心態總算調整過來了，打了一上午射殺三千多韃子，自己這方只有十幾個倒霉蛋被亂飛的箭支傷著，死的一個也沒有。有這麼強的防護，有這麼強悍的武器，還有這麼好吃的軍糧，這仗要一直這樣打下去真不錯。
中軍帳裡在開會，張良和藺相如首先檢討自己，「這事不怪趙兄弟和武兄弟，我們制定戰術的時候確實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一對一的拼士兵我們處於劣勢，只有以武器優勢輾壓韃子才是取勝之道。」
「對，你們記好了。我們的優勢在於物資極其豐富，把彈藥箭支往敵人頭上砸去！」路能行總結道。幾個戰將在中軍帳外不耐煩的叫嚷著：「開個屁會啊，開了寨門殺出去，把韃子打個落花流水。」這幾個正是張飛馬超李逵索超等幾個猛將。
「對對，如果我的連環甲馬還在，我帶隊直衝韃子大營，弟兄們在後面跟上，幾下就把清軍大營破了。」說這話的大將長得魁梧高胖，頷下一部亂蓬蓬的大鬍子，沖天角鐵帕頭，鎖金黃羅抹額，七星打釘皂羅袍，烏油對嵌鎧甲，騎一匹御賜踢雪烏騅馬，兩旁掛兩條水磨八稜鋼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重十三斤，正是梁山五虎將之一的雙鞭呼延灼。